亲历晚清45年

第49章


尽管这种宣传努力效果显著,催生了中国的改革运动,但宗教书刊会却不为所动,拒绝给予帮助和支持。它们的章程使它们无所作为。他们为印度的基督教学会提供了大量纸张。因为广学会的工作方式和路线有所不同,我们希望能得到其它形式的帮助,特别是在出版基督教著作和普及性宗教读物方面。  9 其它方面的工作  除了作为代表即作为联合王国各地的浸礼会和广学会的代言人的一般性工作——我的夫人承担了很大一部分,我还就中国的觉醒所形成的危机这个非同寻常的问题与一些人通了信,如:坎特伯里的大主教,科荣勋爵,格莱斯通先生和斯第德先生。就国家建立联邦体制问题,我还准备了一个小册子,送给和平会和几个重要的政治家。在1897年的夏季期间,我还为年轻的政治家们写了一个小册子。  初秋,经联合王国返回中国的路上,遇上了几个有影响的人物,我把几本小册子发给了他们。十年之后,平民运动的几个领袖来中国访问,其中一个是来自华盛顿的银行家,他在上海对我说:“你以前送给我一本小书。此后,我一直随身携带着。就是这本,”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非常破的书,正是我为年轻的政治家准备的那本小册子。                            10.访问加拿大  因为见到过季理斐()牧师编写的《中英词典》,当他在1896年途经上海时,我曾跟他提起过加入广学会、扩大其影响力的可能性。季理斐先生是一位文学硕士,属于加拿大长老会。我们两人就此事进行了讨论并做了祷告。最后,他说,如果加拿大长老会的委员会同意派他从事这个工作,他很高兴加入我们。现在,1897年,在从英国经美国回中国的途中,我去了趟多伦多,拜会了长老会委员会的秘书,向他描述了敞开在基督教文学前面的伟大远景。第二天,他邀请了其它委员会的六位秘书在他的办公室与我见面,以便我能够向他们强调开展文字工作的重要性。他们都来了。我讲了大约一个小时,呼吁他们派出传教士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迈科()博士同意派季理斐先生到中国工作,因为他认识到了这方面的工作被忽视得太过分了。离开的时候,我感到在多伦多花费的一个小时很有成果,太值得了。我们新征募的“志愿兵”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是一个富有成效的工作者。
第三部分:代表教会上书北京访问北京
  1 访问北京  1899年夏,广学会的执行委员会让我去一趟北京,以劝说中国政府批准一个全国性教育计划,并允许广学会帮助翻译外国书籍。广学会的董事会主席罗伯特·赫德爵士对中国政府的态度深感悲观,说任何改革建议都会遭到它的否决。他建议我不要就此事与中国最高层的官员交涉,因为那没什么用处。但是我私下里还是拜访了几位政府高官,并且给荣禄和刚毅写了信,并拜会了李鸿章——当时他在天津。他那时的助手叫周馥,在他后来担任山东巡抚和南京总督 时我同他多次进行会谈。他拥有令人愉快的个性,是第一个对基督教产生兴趣的清政府高官。  1899年冬,李鸿章被任命为两广总督。在赴任途中,他在吴淞作短暂停留,招我和法国驻上海总领事——在天津时我们曾相识——前往见面。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总督像他那样兴高采烈:就像一个厌学的儿童回家过节一样高兴。后来,我猜测他一定知道了即将爆发的义和团事变的一些信息,为自己能够逃得远远的而感到高兴。  2 排外情绪的蔓延  随着倡导同外国人友好合作的改革观念的传播,反动派越来越倾向于采取传统的排外政策。1898年,德国政府在两名驻山东的传教士被杀后,侵占了胶澳港 。德国政府的行为加强了这种政策取向。由于忽视对外国人的保护,中国政府遭到了如此严峻惩罚,而这只是强化了保守党的排外情绪。有几个亲王和朝廷高官筹集款项在不同省份组织了地方武装。在山东,出现了由无知的狂热分子创立的“长枪会”。他们宣称通过念咒作法,可以刀枪不入。长枪会和其它一些类似团体的宗旨是杀尽一切外国人。  3 刚毅组建的团练武装  与义和团运动大有干系的、最有影响力的官员是刚毅。我在山西以及1896年在北京工作时,就已经认识他了。此时,慈禧太后授权他筹款组建地方武装。这为他赢得了“敲诈者”的称号。1899年,他途径上海,派一位我们两人共同的朋友——此人曾任山西布政使——来拜访我,约定时间让我去看他。在同刚毅会见时——那位布政使朋友也在座,他们很有见解地认定上一年是我把康有为带走的。刚毅宣称,康有为急着使中国变法图强,那只是一种伪装,掩盖了他攫取权力的野心,因而他不是一个真正的改革者。我回答说,对他(刚毅)来说,现在是实施真正改革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听到这里,我那位布政使朋友从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因为他知道,没有哪个中国人能够说动像刚毅这样顽固的保守分子。
第三部分:代表教会上书北京在纽约世界基督教大会上的呼吁
  4 在纽约世界基督教大会上的呼吁  明恩溥博士和直隶、山东的其他一些传教士明白无误地意识到了经过训练的义和团的危险性。他专门写文章,对当时局势的严峻性提出了警告,但北京的各国公使置若罔闻。1900年初,我离开中国去美国出席在纽约召开的全世界传教士大会。会上,我倡言了在中国开展与传教有关的文字工作的迫切需要和重大价值。我坚信,存在着威胁传教士和所有外国人的危险,因而随身带了明恩溥博士的报告,提交给大会的执行委员会。同时,我向该委员会指出,中国政府对改革、对本土基督徒和外国传教士——因为他们也提倡改革——的敌视态度,会在一场使传教事业归于终结的排外运动中达到极端,并且危及所有外国人的生命。我请求各个传教会的董事会采取一致行动,以避免这种令人恐怖的危险的发生。然而,大会执委会作出的决议是,这种行动属于政治领域,而且目前存在的危险也只是政治上的,因此,依据传统,他们不能够“干涉政治”。  5 对二十世纪俱乐部的呼吁  在波士顿,我得到了不同的待遇。我的一个朋友邀请我向二十世纪俱乐部介绍中国的现状。5月5日,我应邀作了一次报告。认识到形势的严峻性,看到在即将到来的动乱中,被毁掉不仅是基督教传教事业,还有中国的最高利益和世界的和平,他们决定让我立即把情况反映给华盛顿。为此,他们给我开了一些介绍信。这些信将为我打开从国会到白宫的每一扇大门。  6 在华盛顿和纽约奔走呼告  第二天,我动身前往华盛顿。为了避免仅仅通过口头交流所产生的任何误解,我把自己的声明和请求打印了出来。在汕头传教的美国浸礼会的威廉姆·阿什莫尔()博士在我向美国政府提交的报告书上署了名,但却没能与我一起去华盛顿。我首先把报告呈交给国务卿约翰·海因()先生。对我的观点,他深表赞同。然而,他告诉我,没有参议院三分之二以上多数议员的支持,政府是不能采取任何行动的。于是我又去拜访了参议院的议长霍尔()先生。他同样对我提出的问题很感兴趣。当我把约翰国务卿的话转告他时,他回答说,如果没有获得主要城市的支持,参议院也做不了什么,而纽约是最有影响力的城市。于是我便到纽约拜会了该市的商会会长莫里斯·K·耶索普先生,在他那儿待了一个晚上。莫里斯先生的答复是,他担心华盛顿不会单凭某些人的意见采取行动,尽管那意见是强有力的。如果不发生杀戮事件,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为立即采取行动提供站得住的理由。  对我请求美国政府采取行动以防止义和团造成的灾难所抱的希望,这是最后的打击。这次我与美国政府交涉以后不出两个礼拜,我便收到了电报,告知义和团已经开始屠杀了。
第三部分:代表教会上书北京回到中国
  7 回到中国  于是我启程返回中国。在横滨登陆十分钟后,我就从报上了解到了山东的传教士九死一生的详情。听到在直隶首发的动乱正在向其它省份蔓延的消息,我感到震惊。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因为北京和外部世界之间的信息联络已经中断了。这时上帝给了我一个主意。从神户,我给英国驻上海总领事发了一封电报,转请沙士比雷()爵士 电告中国各省的总督和巡抚们,英国政府确认督抚个人对英国臣民的安全负有责任。电报是匿名发的,为的是让它完全凭自己的价值得到对方的重视。当我抵达上海后,晨报登载了路透社的电讯,大意是沙士比雷爵士已经照会伦敦的中国驻英公使,声明英国政府认为中国各省的总督和巡抚个人对各自辖区内的英国臣民的安全负有责任。  8 给山西和陕西巡抚发的电报  为了浸礼会传教士们的安全,我立即把路透社的电讯稿通过电报发给了陕西省首府西安和山西省首府太原的传教士。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所有发给外国人的电信都必定先交给各省的督抚过目。对太原来说,电报来得太迟了:在臭名昭著的山西巡抚毓贤对新教和罗马天主教传教士大开杀戒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它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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