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功德无量

195 番外十二


楚留香和胡铁花一番互捶熊抱后,楚留香将自己新交的朋友一一介绍给胡铁花,当当介绍到柳无眉时,胡铁花眼睛一亮,凑到楚留香耳边道:“老臭虫,你行啊,走哪儿都不忘带个红颜知己啊。”
    楚留香苦笑一声:“这个,还真不是。”
    胡铁花哈哈一笑,熊掌似的手啪啪排在楚留香的背上:“没想到还有老臭虫搞不定的女人,我憋屈了这些年也算值了……”胡铁花还想嘲笑几句,看到柳无眉脸红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模样,怜香之意顿起,连忙招呼道:“来来来,老臭虫的朋友就是我胡铁花的朋友,我请你们喝酒去。”
    胡铁花带着一群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家椅子东倒西歪的小捌铺,进了店门,坐下好一会儿,等到楚留香对已经将此行的目的交代好了,还没见店家来招待,胡铁花将桌子拍得啪啪响,大喊道:“酒!捌!膘送酒来,你们难道想把我的朋友干死不成。”
    不一会儿,只见走出来一个矮小黑瘦的小妇人,只见她提着两只锡酒壶,“砰”得往桌上一抛,然后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胡铁花一眼。胡铁花嘿嘿一笑,扫了扫柳无眉的脸,拿起酒杯,为无花等人倒酒。
    才刚倒了一杯,只见刚刚那个小妇人又复返回来,见胡铁花看也没看她,眼珠一瞪,恶狠狠地剜了柳无眉几眼,继而哀怨地望向胡铁花:“冤家,你就是因为这个狐狸精而不愿再看我了?”
    胡铁花一怔,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三年零十个月,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现……现在怎么突然……”
    小妇人不答,自顾道:“我现在理你了,还……愿意嫁你,你欢喜吗?”
    胡铁花这次不止是怔住,简直惊得眼珠都要脱窗了。虽然苦追了近四年的女人史无前例地对他作出了热情的回应,但是他的心中一点惊喜都没有反而升起一股逃跑的欲望。小妇人看他这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眼泪哗得流了下来。
    晟睿好奇地问这个女人:“你以前理都不理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快?”
    小妇人抽噎着道:“我不理他,只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不理他。”小妇人上前拉住胡铁花的衣袖:“求求你莫走,留下来好不好,别的女人再漂亮,都没有我对你上心。”
    胡铁花慌乱地扯下那只被小妇人拉住的袖子,像只被老虎赶着的兔子般逃了出去。晟睿瞅瞅逃走的胡铁花,再瞅瞅楚留香,朝天一哼,吐出一句:“真是物以类聚。”被躺枪的楚留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追了出去,无花等人面面相觑,也不好留下来,无花掏出一锭银子放下,也随后跟了出来。
    楚留香追上胡铁花,大笑道:“你莫害怕,她追不上你的。”
    胡铁花这才放缓了脚步,苦笑道:“你听,她居然知道我喜欢她就是因为她不睬我,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相信这么样一个女人,竟也有这么聪明。”
    “再笨的女人,在这方面总是聪明的,她也许这辈子都在等着你这样的男人上钓,她会不睁大眼睛瞧着么?”
    胡铁花长叹一声:“女人!我这辈子只怕也休想再了解女人了。”
    楚留香笑道:“但女人却是了解男人的,她们知道男人大多数都是贱骨头。”
    胡铁花终于大笑起来:“你的意思只不过想说,我是贱骨头呗。”胡铁花抹了一把脸,道:“不说这个了,要说这儿,我待了这些年,几条巷子几座屋子我也算摸的门清了,如果有那么显眼的美人,怎么可能逃过我胡铁花的眼睛,老臭虫,你莫不是被人甩了吧?”
    晟睿冷笑一声,嘲讽道:“就你家臭虫□□熏心,喜欢被女人甩着玩,有他后悔的时候。”
    无花拍了一下晟睿,笑道:“不管如何,先按着她留下的线索找找吧。”
    阿雕歪了歪脑袋,轻轻啄了拙原随云的耳朵:“阿云,咱们不是去找宝藏吗?怎么又找女人了?”
    原随云摸了摸阿雕的羽毛,回答道:“宝藏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当然得先找线索。”
    一行人跟着胡铁花再次七拐八拐,阿雕歪了歪脑袋,轻轻啄了拙原随云的耳朵:“阿云,咱们不是去找宝藏吗?怎么又找女人了?”
    原随云摸了摸阿雕的羽毛,回答道:“宝藏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当然得先找线索。具体的,晚上再告诉你。”
    一行人依着石观音信中留下的提示,跟着胡铁花再次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家打铁铺。这是一家堪称简陋的打铁铺,透过敞开的店门就能将铺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一个上身打着赤膊的大汉正在火炉上专心地捶打着一把初见雏形的弯刀。这大汉用来打铁是一把巨大的铁锤,看起来少说都有300多斤,可是这大汉却一点都没显出吃力的样子,手臂上如石块般的肌肉随着挥锤一鼓一鼓的,彰显出一股蓬勃的力量。
    “这铁匠当地人称打铁胡,嘿嘿,睡起来,还是我本家嘞。据说在这小镇生活有十来年了,孤家寡人一个,性格也跟铁一样,冷冰冰的从不搭理人,据说一年也听不到他讲一句话。”胡铁花轻声对身边几人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
    “那就没什么消息传出他跟什么女人来往过?”楚留香问道。
    “有女人来往他还会这么冷冰冰?从未听说过。”
    无花早料到石观音那个女人会搞些幺蛾子,看到个打铁男也见怪不怪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手绢,在手上摊开,凑到那个仍旧打着铁对他们视而不见的男人面前。
    刚刚还一下一下机械地敲打着铁片的男人,突然扔掉手中的铁锤,一把夺过手绢。铁锤掉到打铁炉里,发出一阵“哐当”一声巨响,点点火星溅起来,有几点洒在男人□□的皮肤上,瞬间将男人的皮肉烫红了。可是男人却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捧着手绢的大手隐隐颤抖着,最后嘶哑的声音从抖着的嘴唇中传出:“是她……是她让你来找我吗?她……终于肯见我了吗?”
    “……不是。”
    男人嚯的抬头,看向无花,这才露出他隐藏在乱发下的脸,只见他的上半张脸被一个兽形的铁面具覆盖着,无法窥见真容。男人看清无花的模样,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你……和她长得真像。”
    无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侧过脸道:“看来你知道她,既然如此,告诉我去哪里见她。”
    男人希冀地看着无花:“她真的没有让你带话给我?”
    无花眉头一皱:“没有!”
    男人脸上的表情再度沉寂下来,他将手中的帕子仔细地叠好,转身掀开一块厚布帘,走进去摸索了一阵,然后出来,走到无花面前,递上一个雕工精美的盒子:“将这个给她。告诉她,我会一直为她守在这里。她……在兰州。”
    无花不接,转身迈出了打铁铺。楚留香看着这男人眼中透出的哀伤与痴情,心中不忍,接过那盒子道:“一定带到。”
    离开铁铺有一段距离,胡铁花感叹道:“没想到这冷冰冰的打铁胡竟是个痴情种,不知道迷得他如此神魂颠倒的女人会是何等的佳人。”
    晟睿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丑人多作怪。”
    楚留香刚开始对晟睿的讽刺挖苦还会满心尴尬,现在已经破罐破摔、左耳进右耳出了,他用扇子轻敲了敲自己的手心,道:“看来,我们又要赶去兰州了。”
    胡铁花哈哈一笑:“看来这就是缘分呐,兰州是个好地方,老臭虫,你绝对想不到有什么人在那里。”
    “你这么一说,反倒是等于告诉我了,莫不是我的哪位朋友?”
    胡铁花挤眉弄眼一番,出口道:“死——公——鸡。”
    兰州,西北最繁荣的城市,也是西北财富集中之地,里面附上巨贾多如牛毛。姬冰雁便是其中最有钱的商人之一。一群人穿过华丽又不失雅致的前院,来到客厅。刚到还没坐下,只听竹帘外传来一声轻咳,四个白衣如雪的垂髫少女,抬着个软榻走了进来,一个人斜斜地倒在软榻上大笑道:“楚留香、胡疯子,想不到你们两个醉鬼,竟还没忘了我。”
    他虽在开怀大笑,但一双眼睛仍锐利得如同鸷鹰,一双眼扫过无花等人,,接着道:“没想到你们此次来,还为我带来如此出色的朋友。”
    楚留香和胡铁花早已大笑着迎了上去,胡铁花笑道:“你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见了老朋友来,也不站起来。”
    姬冰雁淡淡一笑:“你若能令我站起来,我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送你。”
    胡铁花怔了怔,瞧着他那双盖着毛毯的双腿,失声道:“你的腿?”
    姬冰雁叹道:“我这双腿,已不管用了。”
    楚留香与胡铁花全部怔住。胡铁花忍不住叫起来:“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哪个混蛋下的手?我不把这混蛋的两条腿砸得稀巴烂,我不姓胡!”
    姬冰雁失笑:“你若想复仇,看来只有令你失望了,把我这两条腿弄瘫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是沙漠。”姬冰雁将自己在沙漠流浪的经历一一道来,听得胡铁花及楚留香又怔住了。
    无花与原随云互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可否请姬兄给我们师兄弟看看腿伤?”
    楚留香扇子一下打在手心上:“对啊,差点忘了,无花与阿云可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啊。”
    姬冰雁看向无花与原随云:“如若两位能帮姬某看好腿,我就算当牛做马也是值了。”
    无花一笑:“阿香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何须如此见外。”原随云亦点头赞同。
    “好!几位新朋友我姬某交定了,不过这阿香,哈哈,楚留香,这叫法倒是意外适合你。”
    楚留香尴尬地默默鼻子,无奈一笑。无花与原随云一左一右地开始为姬冰雁检查双腿,随后齐齐皱了一下眉。
    姬冰雁的眼中闪过失望,不过仍是笑道:“两位不必太为难,就算没有希望治好,我也不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可以治好。只不过原有一种现成的膏药可以治这腿伤,此次出行并没有带在身边,现配起来有点麻烦。”
    姬冰雁双眼一亮,激动地从榻上坐直起来:“真的?!太好了!”楚留香与胡铁花纷纷上前握住姬冰雁的手,畅快地笑起来。无花与原随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各治一条腿,看谁的更早痊愈。”
    晟睿连忙上前对姬冰雁解释这貌似不负责任的行为:“姬……大哥,我哥和师弟的医术那都是杠杠的,他们说没问题,就一定能为你治好。他们一向对病人负责。”
    姬冰雁对晟睿洒然一笑:“我当然相信他们,我们朋友啊。”
    晟睿高兴地拍了拍姬冰雁的肩:“你这个朋友,比老臭虫可爱多了,我喜欢!”
    腿的问题解决了,楚留香将此次的来意对姬冰雁一说。姬冰雁一听,道:“你们说的这人,我倒正好知道有一个女人挺符合。”
    “这个女人据说在兰州已经住了十来年了,很多富商都倾心与她,可是她都不假辞色。由于她长年带着面纱,我也没有见过她的真容,只有一次在庙里远远见过一眼,看风姿确实万中无一。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地方,每逢佳节及五月初三、十月初十、十一月十二,她都会去寺庙进香祈福,风雨不改。”
    晟睿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原随云也蹙起眉头,因为这其他三个看似没什么特别的日子,正是无花、晟睿和天枫十四郎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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