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个大奸臣

53 情难自禁


“王爷!”未央欠身行了礼,在矮桌旁坐下,见公孙无极默默端详着手里的茶碗,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
    未央莫名有些拘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上收到公孙无极邀她喝茶的帖子,她下意识便想推辞,最后还是决定来见一见他。
    公孙无极见未央不说话,便有些着恼,开口斥道:“哑巴了?”
    未央一愣,怎地说话也这么冲,于是硬着头皮小声道:“王爷,您怎么了?”
    公孙无极将茶碗一把掷在桌子上,沉着脸道:“你说本王怎么了?”
    未央小心翼翼,道:“皇上分了您兵权的事儿,未央已经知道了,可依着如今朝堂上的局势,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公孙无极冷笑一声,“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未央目光转了转,又道:“皇上擢升岑大人为左相之事,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皇上升了岑文甫的官,不过是故意用他来制衡本王!有人顶了左相的缺儿,本王正好乐得清闲!”公孙无极勾起唇角,眼中满是不屑,他挑眉看着未央,“你别扯东扯西,本王说的也不是这个!”
    未央微微一愣,心里已隐约有些明白,顿时垂了眸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公孙无极盯着她,道:“你搬回岑府的事儿,为什么瞒着本王?”
    未央忙陪了一脸的笑意,解释道:“没有瞒您,只是没有刻意说而已!”
    “没有刻意说?好个没有刻意说,根本就是瞒着本王!”
    未央见公孙无极脸色沉沉,知道他生了气,也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小声嘀咕一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王爷何必生气。”
    公孙无极斜觑着她,冷哼道:“小事?你到底还有没有骨气!或者,你心里还是有他?”
    未央被他这么逼问,一阵困窘,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公孙无极见她不说话,更加生气,口不择言起来,“是不是见人家没了老婆,等着去做填房!”
    “王爷!”未央闻言拍案而起,怒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央住在哪儿,是未央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王爷挂心!”
    公孙无极的话实在太伤人,未央心中既惊愕,又愤怒,别人不解就算了,他也这般中伤她!两人毕竟一起患过难,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一点儿都不了解!
    未央说完,转身便走,手腕却猛然被人抓住,未央还未反应出怎么回事,便被公孙无极迎面抵在了墙上。
    公孙无极铁青着脸,眼中喷着怒火,情绪似乎已有些失控,他怒目看一眼惊慌失措的未央,二话不说,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瓣。
    湿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未央眸孔大张,紧抿着唇去抵抗那疯狂掠夺的吻,整个人手忙脚乱地挣扎,不由乱了呼吸,憋得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啪”的一声响,将公孙无极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未央,又回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立在楼梯口的小二,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又是‘啪’的一声,他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儿。
    未央一把将公孙无极推开,闪身到了楼梯口,推开小二,‘噔’‘噔’‘噔’冲下楼去。
    公孙无极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眸中兀自掠过一抹痛色。
    皇上突然病重,朝廷的局势一下子便紧张起来。
    如今储君之位悬空,万一李睿真有个三长两短,必然会引起诸多变数,弄不好便会动摇整个大周的基业。
    自重病以来,李睿已经在万寿宫里躺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来,他足不出户,也不召见大臣。大臣们心中着急,便一波又一波的涌来万寿宫求见,可却全被熹贵妃挡在了门外。熹贵妃只说皇上身子欠安,需静心休养,不能被打扰。
    如此三番,一些流言蜚语便不胫而走,有说皇上已被熹贵妃劫持,熹贵妃勾结朝廷大臣,想要谋反;有说皇上已经立下传位诏书,却被熹贵妃私自扣下;甚至有说皇上可能已经殡天,只是被熹贵妃压下了消息!
    朝臣们人心惶惶,仍是每日到万寿宫前求见,可熹贵妃带着玉玺守在门口,众人便不敢妄动,只是对熹贵妃的猜忌和不满越演越烈。
    因着桑墨阳的祭日,未央这些日子一直在白云庵里念经礼佛,为他做祭,故而远远躲开了这些争斗。
    就在三日之前,公孙无极被派出长安,往川蜀一带剿匪。区区贼匪,哪里值得劳动堂堂忠王,公孙无极明白,未央明白,满朝的文武大臣自然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这是有人想调虎离山,调忠王这位肱骨之臣离京。
    公孙无极离京之前,托人匆匆送了书信过来,也没说别的,只是嘱咐未央切不可轻举妄动,未央觉得事有蹊跷,便干脆在山上多待一些日子。
    皇上一个多月不上朝,政务便全压到了中书省,岑文甫身为左丞,自然少不了一番辛苦,虽说忙的不可开交,却仍会抽空到庵中探望未央。
    他来的时候,两个人只是品茗下棋,偶尔说些家常闲话,却只字不谈朝廷里的事儿。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将那熟透的梅子打落了一地,我知道你喜欢吃,便让阿贵将剩下的全摘了,一并带了过来!”
    未央抬指盯着棋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红姑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未央落了一子,岑文甫跟着也落下一子,“红姑正在赶制冬衣,说是要趁着空档儿将一冬的衣物都赶制出来。”
    未央摇头轻笑,“这些活儿交给裁缝去做便好,何劳她亲自动手。”
    岑文甫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凝眸看着未央着棋,道:“由她去吧,每日里有些寄托,日子不会太无聊。”
    未央‘铛’地落下一子,然后挑眉看着岑文甫,颇有些洋洋得意,“这盘儿棋看来是我赢了!”
    岑文甫微愕,双眸往棋盘上一扫,敛眸淡笑道:“果然是我输了!”说完,抬眸望一眼远处,只见晚霞如瀑,将整个天际晕染成一片金黄的颜色。
    未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要不要留下用饭?”
    “不了,今夜还要赶去中书省当值。”岑文甫轻叹一声,长身而起。
    未央见他提起中书省,便没有搭话,只是跟着一起起身,送他到门口。
    岑文甫看了一眼守候在不远处的阿贵,回头道:“我昨日去桑兄坟上拜祭,顺便着人修缮了一下!”
    未央点头,轻声道:“谢谢!”
    岑文甫楞了一下,也颔首离开。
    岑文甫刚走不久,宫里派人来接未央的轿子便到了白云庵大门口。
    李睿身边的大太监文公公进来宣旨的时候,未央颇有些诧异。圣旨上只说皇帝召她入宫,却并未言明所为何事。因着这阵子朝廷里的流言,未央便多了些小心,只是圣旨上盖着大周朝的玺印,她不能抗旨不尊。
    文公公不断地催促未央快走,未央想了想,迅速写了一封书信,拉了轻尘师太到一边儿,只说如果她天亮之前还没回来,便让她托人将这封信送入蜀地,交到忠王公孙无极手上。
    交代完毕,便随着文公公一行人出了庵门,上了轿子。
    抬轿的人一路小跑,轿子吱吱作响,未央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是往皇宫的方向,于是便稍稍放下了心。
    轿子晃悠两下,停了下来,轿门被人掀开,正是文公公。
    文公公摊开手,道:“将军请!”
    宫人压下轿门,未央从轿子里出来,抬头看见万寿宫正在眼前,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文公公引着未央上了殿前的台阶,着宫人推开了殿门,便躬起身子,摊开一只手说了个‘请’字。
    未央探究地看向文公公,文公公面无表情,只是冲她摆摆手,示意她进去。
    未央迟疑着跨过大殿的门槛儿,只见殿内烛影重重,并无一人,安静的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殿门‘吱呀’在身后阖上,整个大殿愈加沉寂起来,未央回头看一眼紧紧闭合着的大门,悄然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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