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壮汉,二话不说‘操’起手边的大刀便砍了过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谁叫你们来挑拨我罗刹国和天凤王朝的关系的?我杀了你们这两个不安好心的‘混’账!”
这竟是要直接给他们定罪,然后杀人灭口了!
凛冽的寒光闪过,李潇然吓得脸儿一白,连忙怪叫一声跳到秦明兰身边。
秦明兰见状‘唇’角轻扯,抓起手边盛羊‘肉’的盘子扔过去。
哐当!
一声刺耳的声响过后,铁盘子被砸得变形坠地,壮汉手中的大刀竟也摇摇晃晃的脱手掉了下来。
原本握刀的大汉握着隐隐发麻的右手,震惊的瞪大眼看向秦明兰,眼中的轻视彻底不见:“你是什么人?”
秦明兰高声道。“天凤王朝的人!”
“正儿八经的!”李潇然在后头补充,“能在大街上自由行走,不怕被别人认出身份的人!”
这话俨然戳中了这群人心窝子里的痛。
“找死!”其他人立马也都举着刀涌过来。
秦明兰脚尖一勾,将落地的大刀勾上手,一把握住李潇然的手。“跟紧我。”
“好嘞!”这话就算不用她说他也一定会照办啊!跟前这么多彪形大汉呢!李潇然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一面小心的觑着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憷:这么多人呢,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秦明兰虽然功夫也不弱,可现在她怀着身孕,正是行动不便的时候,一旦有个好歹……
不过,接下来的所见,证明他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
秦明兰现在怀着身孕,虽然和人对抗不能,但保命的本事还是足够的。
只见她一手拿刀,一手护着她,手里的大刀便跟长了眼睛似的,将壮汉们无处不在的进攻灵巧的化解,两人甚至也从小馆里头走到了外面。
若说一开始还只是对秦明兰有些惊讶的话,现在眼睁睁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竟然毫发无伤的护着这个明显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人从他们的刀林下轻松穿过,壮汉们便知自己又轻敌了。
当即脸上爬上一抹戾‘色’。
“大胆狂徒,你们今天休想从爷爷我的刀下逃过!”
一声呼喝,攻势越发的凌厉起来。
七八个人一起出手,分明就没有给她们还手的余地。
两旁围观的人见状也不由惊呼出声!
秦明兰冷下脸拉着李潇然节节后退,但李潇然没有半点根基,一不小心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个狗吃屎。秦明兰连忙拉住他,才堪堪躲过一劫。
但如此一来,两人动作一顿,便被这几个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终于从秦明兰脸上看到了一份焦急,壮汉得意大笑:“原来你们也就这点本事?如今还不是要将小命‘交’代在爷爷的刀下?”
说罢,举刀就砍。
秦明兰咬牙冷冷看着他。“找死!”她道。
壮汉冷笑,大刀眼看就对准她的脖子去了。
但是,寒光闪闪的刀锋终究没有来得及和她做亲密接触,就听到叮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远处飞来,好巧不巧的击中了这柄刀,将它打偏了。
随即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汤率着一众人马匆忙赶来。“属下来迟,请将军恕罪!”
秦明兰冷眼一扫:“明知罗刹国的使团如今就在京城,你们须得加强防范才是。结果这里出了事,你们这半天才到,换做其他人早没命了!现在才来有什么用?迟了就是迟了!”
一股凛冽的气势从她周身迸发出来,吓得李汤等人浑身一凛,连忙跪地:“属下知错!只是今日京城里不止这处,还有好几个地方也都发生了罗刹人闹事的事,属下也是疲于奔命。方才属下便是刚从上个地方离开,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竟有这事?”秦明兰眉心微拧,立时仿佛发觉了什么。
李汤连忙点头。“不敢欺瞒将军!”
秦明兰脸‘色’一沉,回头和李潇然‘交’换一个眼神,旋即冷冷看向那伙因为巡城御史来到而显得有些瑟缩的罗刹人。
不过,这些人瑟缩起来并非全是因为李汤一行人,更多的还是因为秦明兰。
“你是谁?浴血罗刹和你什么关系?”一个人大声问。
秦明兰轻笑。“既然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还要白费口舌来问?”
“竟然真的是你?”这下,这群人脸上的凶神恶煞趾高气昂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惧。
看来,这群人对她之前的名号也是耳熟能详啊!
这样,也就好办了。
秦明兰勾起‘唇’角。“你们是老实‘交’代呢,还是等本将军将你们抓起来严刑拷打,然后你们再老实‘交’代?”
她这一笑,莫名叫壮汉们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后背生发出来,瞬息传遍全身。
关于这个浴血罗刹,他们虽然没有亲身接触过,但对于这个‘女’人的传言,几乎没有哪个罗刹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罗刹人的克星,是他们罗刹国的头号大敌!罗刹国和天凤王朝为邻数百年,双方争执不断,互有胜负。虽然说起来还是他们负的多,但也不过一些小小的人员牲畜伤亡。可自从这个‘女’人接掌了帅印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们一群男人,天天忙着猜测‘女’人的心思,却发现怎么都猜不透!
就这样,八年的时间,他们被这个‘女’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折腾得团团转,最终累得筋疲力竭不说,王庭被毁了,就连土地都被侵占了足足方圆二百余里!
这绝对是他们罗刹国历史上最大的耻辱!而这个耻辱还是一个‘女’人给予的!
大家都传说,这个‘女’人头上长着角,三头六臂,后背上还长着一双黑‘色’的大翅膀。牙齿又长又尖,一口下去就能将人的脖子咬断。生平最爱喝鲜血,每日里无‘肉’不欢,而且最爱拿他们罗刹人的‘肉’下酒!简直比他们上古传说中的猛兽更加凶猛。
虽然心里知道那个‘女’人不至于长成那副模样,可他们谁又能将眼前这个看似端庄文静的‘女’人和那个‘女’罗刹联系到一起去?更别说这‘女’人已经‘挺’了这么大的肚子!
便是在罗刹国,‘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也都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啊!
如此一想,他们又不由对秦明兰生出了几分惧意:浴血罗刹果真就是浴血罗刹,就算换上‘女’装,大了肚子,却依然是个罗刹!
一群人中为首的一个一见其他人都萌生了退意,心中不免着急,连忙大声喊道:“她说她是‘女’罗刹你们就信了么?这个‘女’人哪里像个罗刹了?她分明就是在危言耸听,我们一起上,杀了她!”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不管她是不是那个罗刹,就凭她方才说出的那些话,她这条‘性’命就留不得了!当然,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也一样!
察觉到对方投‘射’过来的冰冷的眼神,李潇然害怕的拉拉秦明兰的衣袖。“他们在瞪我们。”
“我知道。”秦明兰颔首,冲李汤道,“这本就是你们的任务。既然人都来了,那便‘交’给你们了。”
“是!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望!”
李汤闻言惊喜不已,赶紧一挥手。“兄弟们,把这群闹事的贼子拿下,给咱们将军报仇!”
“是!”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秦明兰,大家伙也兴奋得不行。奔‘波’了半天的身子也陡的‘精’神抖擞,拿起刀剑便冲了上去。
几名壮汉见状也赶紧提起大刀相迎。
这就是他们的事了。秦明兰迅速拉着李潇然让到一边,凉凉看戏。
李汤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将近二十个人对战这七八个人,而且其中至少五个是当初跟随秦明兰上过战场的,战斗力十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几名壮汉便被制服了。
吩咐人将这几名壮汉绑起来,李汤才乐颠颠的走回到秦明兰跟前。“将近,属下不负您的嘱托,将人都抓住了!”
秦明兰颔首。“先别急着把人抓回巡城御史衙‘门’,直接送到驿馆去。”
“将军?”李汤不解。
秦明兰再看一眼李潇然。李潇然立马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两天,京城里像这样闹事的人不少吧?京城上下民怨沸腾得厉害吧?你们也都来回奔‘波’得想杀了那些罗刹国的人吧?”
李汤低下头。
这些的确都是他心中所想。不过,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他自然是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李潇然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无奈摇头。“你怎么还没搞明白呢?罗刹国的新国王分明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和咱们谈合作的,他会容许他手下的人这般胡闹?闹就闹了,但像这么一天到晚的各处闹腾,你觉得可能吗?但凡是真心想要和咱们和平共处的,他们就不可能这么放肆!”
“世子你的意思是?”李汤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是太明白。
李潇然气得直跺脚。“小爷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听不明白?这些人不是使团的人,他们说不定是老国王的旧部,故意来捣‘乱’的!”
“原来是这样!”李汤终于懂了,立马又转向秦明兰,“多谢将军提醒,属下这就去!”
一挥手,叫人提上人就走。
李潇然被忽视得很不爽,跳着脚大叫:“你看你看!他们太没良心了,居然无视我!”
他们不是一直无视你的么?
秦明兰淡淡开口。“你不累吗?”
“累呀!”李潇然下意识的回答,“刚才又是说话又是东奔西跑的,差点没把我给累坏了!我这辈子都没活得这么刺‘激’过!”
想一想,这似乎是他和秦明兰第三次携手迎战了?
第一次自然是在临清的酒楼里,第二次是德州的客栈。第三次嘛,就是这里了。
虽然每一次自己的表现都不大令自己满意,但好歹每次都有进步不是吗?
秦明兰颔首。“我也累了。”
肚子里那个近六个月的小娃儿不是好玩的。这些天她本身就行动不便,今天也是在李潇然的死缠烂打下不得已同意出‘门’走走。结果就遇到了这事!
方才和那群人对峙的时候尚还不觉得,现在事情过去了她才察觉到身子有些难受。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也在抗议,不停的捶打着她的肚子,她忍不住皱皱眉。
李潇然发现了,立马紧张的握住她的手。“累了就回去吧!今天出来半天够了,咱们是该回去了!”便拉上她要走。
刚才秦明兰已经自爆过家‘门’,围观群众也一传十十传百的知晓了她的身份。如今听到他们要走,大家忙不迭主动让向两旁,给他们空出一条道来。甚至还有人太过敬佩秦明兰方才的表现,竟一路护送他们到了平王府‘门’口。这样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而在他们身后,‘秦大将军大腹便便轻松压倒罗刹大军’的消息也在悄无声息之中传遍了京城。等到秦明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七八个罗刹人已经被添油加醋的成为了一队上百人的训练有素的大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今天两个人是乘马车出来的。回去自然也是坐马车。
秦明兰上了马车便靠在里头的小榻上休憩。李潇然坐在一旁,脑海里还不住的回想刚才的一幕幕,‘激’动得不像样。
很快回到王府,夫妻俩才刚下马车,王府管家便迎上来道:“世子,世子妃,王爷王妃命你们过去。”
李潇然小脸一皱。“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们才刚回来,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换身衣裳不行吗?”
管家摇头。“王爷‘交’代了,请世子世子妃务必现在就去,片刻不得耽误!”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秦明兰和李潇然对视一眼,李潇然咬咬‘唇’。“去就去!他还能将我们怎么样了不成?”
秦明兰垂眸,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二人快步到了平王妃处。自从平王爷回来后,他自然也是宿在这里的。见到两个人进‘门’来,平王爷立马重重一拍桌子:“逆子,你还不给本王跪下!”
李潇然一愣,还是听话的跪下了。
秦明兰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平王爷脸一沉。“世子妃你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秦明兰摇头。“这些日子世子做什么都是和媳‘妇’在一起。如果他犯错了的话,那么必定就有媳‘妇’一分责任在,不存在什么不关媳‘妇’事的事。”
平王爷眼神一冷。“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陪他一起跪着了?”
秦明兰心儿猛地一跳,心里大叫不好!
正待再说什么,平王爷已经开口:“好!既然你要陪他一起跪着,那就跪吧!不是本王没让你起来!”
秦明兰心口一缩,暗暗握住拳头。
李潇然闻言赶紧抬头。“父王,不管怎么样,阿兰她现在怀着身孕,不宜下跪。更何况她刚才还说不舒服来着,您赶紧让她起来吧!”
“是本王不让她起来么?是她自己不肯起!”平王爷怒喝。
“你要是坚持让她起,难道她还能和你对着干不成?”李潇然小声咕哝。
平王爷‘阴’沉着脸佯装没听见。
平王妃坐在一旁,见状也是愁容满面。
“王爷,您就不要和他们小孩子家家的计较了。兰儿才刚从外头回来,肯定已经很累了,您就别再罚她跪了吧!一切都是潇儿的错,您想怎么罚他就怎么罚,兰儿您就让她起来吧!”
“不行!”平王爷斩钉截铁的拒绝,“上次她便是以此‘逼’迫本王,本王屈从了。这次本王要是再屈从,那本王这个长辈在她心中还有何威信可言?事情传了出去,本王的威严也要扫地!今日本王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平王妃听了眼神一闪,终究低下头没有再说。
秦明兰和李潇然听在耳中,也知道平王爷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拿他们开刀了,也不再多言,垂下头不言不语。
平王爷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气闷,手掌在茶几上砰砰砰拍得震天响。“逆子!你做错了事,还不赶紧认错,难道还等着本王来和你对峙么?”
“孩儿不知何错之有?”李潇然心里也有气,这气愤自然而然的表现在了他不甘不愿的面部表情上。
平王爷瞬时气结。“你的错还不够明显么?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又拉着你媳‘妇’出去捣‘乱’。你自己也就罢了,难道你忘了你媳‘妇’早已经身怀六甲了吗?出去吃喝玩乐也就罢了,可你看看你们,才出去多大会,就又闹出那么大的事!这事都已经传遍王府了!你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皇上正在和罗刹国的国王议和,现在正谈到紧要时候。如今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可偏偏就是你们俩!好端端的就在大街上和他们干了起来,还闹得人尽皆知!你们是嫌本王现在还得罪皇上得罪得不够吗?等着吧,这事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到皇上耳中,到时候且看皇上又是如何反应吧!”
说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秦明兰抿抿‘唇’,李潇然已经不耐烦的撇嘴了。“他们又不是罗刹国使团里的人!他们是假冒使团的人故意去捣‘乱’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挠两国和谈!我们揍他们也是为了两国和谈的顺利进行,就算皇帝叔叔知道了也不会说我们有错!”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罗刹国的人!”平王爷低吼,“你们当众殴打罗刹国人,不管他们和他们的国王什么关系,出‘门’在外,一国人便是一体。你们打了罗刹人,在旁人看来就是罗刹国王的子民,这就是在故意和罗刹国‘交’恶!”
“父王您想太多了吧?”李潇然不悦道。
平王爷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李潇然抬起头。“罗刹国的国王孩儿见过,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而且这次孩儿已经叫人将那些捣‘乱’的人送到驿馆去了。怎么处置那些人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孩儿这么做已经足够给他们面子了。他们要是还闹,那才是真正的不想将何谈进行下去。这样的话,您的担心也都是多余的。”
“你给我闭嘴!”平王爷被他的话气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本王教训你几句,你还敢顶嘴了?谁教你的这些?你在京城这些年,就学了这些东西吗?”
这话说得平王妃脸儿都白了。她连忙也站起身:“是妾身教导不当,王爷您不要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本王气坏了身子不打紧,本王就怕这小子不争气,现在就已经这么目中无人了,等以后本王不在了,还不知他会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平王爷怒喝。
“不会的!”平王妃连忙摇头,“潇儿他虽然‘性’子刁蛮了些,可总归还是个好孩子。他每次在太后跟前都是异常乖巧听话的。”
不要和他提太后!一提起来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的一幕幕,还有太后意味深长的那些话,平王爷的心里就越发的暴躁起来。
“他什么‘性’子,本王还不知道吗?也就是为了得到太后的庇护才会收敛一些。可这也不过只是现在罢了。太后年纪也大了,他和太子的关系也不好,要是等太后也去了,你说他该怎么办?”
口口声声的说着李潇然,其实也是顺便将她给捎带上了吧?秦明兰暗想。毕竟这些事她都有参与,而且还出了差不多一半的力。
抿抿‘唇’,她终于抬起头来:“就算太后百年之后,世子也必定会没事。媳‘妇’会以一己之力护他周全。”
“你!”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平王爷立时又被气得说不出话。
“王爷!”平王妃连忙扑过去给他‘揉’‘胸’。
平王爷却一把将她推开,一手指指秦明兰,立马又转向李潇然,直对着李潇然的鼻子点了好几下,才气愤的别开头。“滚!都给本王滚得远远的,别让本王再看到你们!”
“是,孩儿告退。”
李潇然当即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拉上秦明兰就走。
走出去了,便听到仅隔着一层布帘的房内传来哗啦啦一阵响。不用说,必定是气急败坏的平王爷随手抓住手头的东西用来出气了。
随后便传来平王妃的声音。“王爷您别生气了。他们还是两个孩子……”
“什么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算什么孩子?更何况这么大的事,你叫我如何不生气?这可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啊!”
“老头子老羞成怒了。”李潇然吐吐舌头。
秦明兰撇‘唇’。
的确是。平王爷今日的表现太过急躁了,就跟条疯狗似的,几乎是见谁都咬,和他平日里的冰山形象大相径庭。不过,这也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只是可怜的平王妃,他们在里头跪了一阵就走了,却留下她在那里继续承受平王爷的怒火,还得温柔小意的将他安抚下来。
“你放心,母妃没事的。”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李潇然小声道。
秦明兰回头。“我知道。”
平王妃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才能最有效的化解平王爷的怒气。只是,想到他方才应对她的方式,还有刚才那毫不掩饰的怒气,秦明兰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糟糠之妻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在京城帮他守着屋子,看着孩子,‘侍’奉着老母。可他却半点不知感‘激’,反而肆无忌惮的冲她大吼大叫,即便是她这么粗枝大叶的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极度的不悦。她为平王妃不值!
两人回到房里,洗漱过后,换了干净的衣裳,青葱连忙端上一碗补‘药’,秦明兰无奈捏着鼻子喝了,便躺上‘床’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补‘药’的作用,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乖多了,也让她能好好的喘口气。
李潇然在平王爷那里跪了一会,现在回来一看,居然两边膝盖都青紫了!青竹赶紧寻了活血化瘀的膏‘药’来给他将淤血‘揉’散了。李潇然又被‘揉’得哇哇大叫。
好容易给他‘揉’完,他忙又来掀秦明兰的‘裤’‘腿’。秦明兰不耐烦的将他踢开:“干什么?”
李潇然嘴巴一撅。“我看看你的膝盖,有没有青紫。”
以为她和他一样娇弱吗?秦明兰摇头。“没有。”
“你都没有看!”
“不用看,肯定没有。”秦明兰定定道。才跪了多长点时间?这点小惩罚对她来说就跟被蚂蚁咬了一口没两样,更多更严酷的情形她都经历过。要是这样就能把自己给‘弄’得遍体鳞伤的话,那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李潇然终究不放心,死缠烂打非得掀开亲眼看到才肯罢休。秦明兰拗不过,只得随他去了。
李潇然看到了,果然没有半点痕迹,顿时脸‘色’更不好看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药’膏在她膝盖上敷了厚厚的一层,才放下‘裤’管在她身边躺下。
“老头子今天太过分了!对我下手不说,居然连你和我娘都不肯放过!”
看着他一脸的愤慨,秦明兰点点头。“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跪,故意给她下马威,也故意不给平王妃脸面。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恨啊!”李潇然恨恨挥舞着拳头,“他肯定是知道南边的事了!”
她想也是。
秦明兰又点点头。“这事终究是瞒不了太久的。而且,瞒的越久,咱们的下场才越悲惨。”
正如现在。平王爷分明就是有气无处发,才随便抓了一件事作筏子,将他们俩给好好整治了一顿。亏得他们俩都不是包子,李潇然嘴巴更利索,直接和他对上了,平王爷没逃到好,才堪堪作罢。
当然了,李潇然虚弱的身子也是一大因素。要是换做其他身体健康的孩子,只怕平王爷早就叫人请家法好好整治他了。但没办法,李潇然身体本来就弱,背上还有伤,再加上太后娘娘的嘱咐,便叫他有气也没处撒。到最后反又被李潇然给‘弄’出一肚子的火来。那滋味,一定很难受。
不知道等他们走了,那一位还要暗自调节多久才能觉得舒服点。
反正,现在的他们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李潇然已经笑起来了。
“再悲惨也不会悲惨过那对母子。他们以为我会猜不到他们的想法吗?周大小姐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就算换成了周二小姐他们肯定也不会罢休。可是,想风风光光的将那个‘女’人娶回去?做梦!既然坏了他们的好事,我就必定会坏到底!他们想成双成对,可以,但必须按照我的法子来!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既成事实,他们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也不过指桑骂槐的将我马上几句,除此之外还能怎样?还不是打落牙往肚里咽!”
这家伙,怎么怨气也这么大呢?
秦明兰连忙拍拍他的肩。“别生气了。都已经过去了,做人该向前看才是。”
“你说得对!”李潇然连忙点头,“做人是该向前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胜谁负,不到最后难见分晓!”言毕,眼中一抹冷芒闪过,竟叫秦明兰心中都狠狠一震。
这个人……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折腾人的法子了?
不过,现在她是懒得问了。她快累死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
这样想着,闭上眼,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李潇然却还在旁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毛’病,每次睡觉必抱着她,不是抱胳膊就是抱腰,跟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娃娃似的,连睡梦中都必须抓牢了支柱。
不过……目光落在这张平静的睡颜上,秦明兰又移不开眼了。
这家伙是真得老天爷眷顾啊!都二十四的人了,却还跟个清纯水嫩的十几岁孩子似的,那么好看,五官都跟墨画的似的。虽然这一年的时间里眉眼长开了些,也透出几分男子的英气来了,但总体来说还是两个字——好看!
要是一辈子都能对着这么一张脸的话,她相信她是看不腻的。
就这样看啊看啊,将这张脸来来回回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外头忽的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将军现在可有空?”
是田青!
秦明兰心里猛地一震!
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起来找她了?自从上次罗刹国的新国王上‘门’过后,他就跟隐形了似的,叫她再也没能看到过他的半个影子。要不是知道王府还在正常运转,每一件大小事务都是他在亲自‘操’持,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罗刹国的人给掳走了。
他在躲她。秦明兰可以肯定,而她也任他躲了。
可是现在,还没躲上几天呢,这个人怎么又主动出现了?这可和她的印象不符。
问话一出,守在‘门’口的‘春’‘花’忙回答:“讲话和世子都在休息呢,还没起。”
“还没起?”
“是啊!今天他们遇到不少事,累着了。你有事吗?要是不着急的话,明天再来好了。不然什么事先告诉我,回头我转告将军一声。”
“不用了,我只是过来看看。既然将军没空,那就算了吧!”田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半分情绪。秦明兰心里却是一紧,连忙扬声道,“我起了,叫他进来吧!”
帘子立马被掀开,田青和‘春’‘花’秋月前后脚走了进来。
“将军。”走到‘床’前五步远处,田青站定,恭敬的稽首,对那个依然抱着秦明兰胳膊睡得香甜的小男人视而不见。
秦明兰也点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看他的打扮,一身簇新的衣裳,不过上面已经有了褶皱。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用一根通体碧绿的簪子束起,倒有那么几分‘玉’树临风的形象了。
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刚出过‘门’回来的。
果然,田青答道:“今天下午,属下又出去陪同罗刹国新国王一行人走了一通,结果遇上一‘波’当街闹事的罗刹人,当场便将他们制服了。”
“哦?”秦明兰眉梢一挑,“你们也遇到了?”
田青点头。“那群人当场叫嚣自己乃罗刹人,谁敢反抗他们就是意图破坏两国和谈,影响十分恶劣。国王陛下大怒,当时就拔刀砍杀了一个人,余下几人也被打伤,直接送入了巡城御史衙‘门’。”
“是吗?”秦明兰听到便笑了。这下好了,李汤忙活了一天,还唯恐没办法向上头‘交’代呢,现在可以放心了。
田青眼界低垂,继续道:“因为这件事,国王陛下心情也变得格外恶劣,无心闲逛,我们一行便回了驿馆。属下原本是想将他们送到了便离开的,可没想到到了驿馆‘门’口,又遇到李汤送来几个闹事的罗刹人。”
“人是我叫他送去的。”对这件事,秦明兰供认不讳。
田青颔首。“属下猜到了。李汤那个人虽有些小聪明,但脑子在国家大事之上却还不够用。若不是将军你提点,他断不会想到那一层去。”
秦明兰闭‘唇’不语,田青顿一顿继续道:“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们。国王陛下立马派人去查,果然发现除了那两拨人外,这两天京城里还有不少罗刹人在寻衅滋事,已经引起了不少民愤了!若是任由他们这么下去的话,只怕再过几天,事情就要闹大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秦明兰不大耐烦的问,打个哈欠。
“这一切当然要多谢将军你的提点了。”田青笑道。
秦明兰耸肩。“既然你们也遇到了,那不用我说,你们也该很快想到这一层。”
“但无疑将军你的所为还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让他们提前发现了不对,也便尽早采取措施。这种事情,越早处理越好,一旦晚了,天知道就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田青摇头,慢条斯理的道。
“也是。”秦明兰点头,“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将军言重了。属下不过是来为国王陛下传一句话:他非常感‘激’将军你的帮助,所以他决定,明天亲自上‘门’来向你道谢。”
又来?
秦明兰扶额。“这个就不用了吧?不过举手之劳。”
“将军的举手之劳,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大恩德。罗刹人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酬。将军你这次帮了他们,他们是必须要当面重谢的。”田青正‘色’道。
秦明兰好生无力。
“真要这样?”
田青点头。“国王陛下坚持如此。”
“那好吧!”秦明兰无力了。“他们要来就来吧!”反正拦不住,那就兵来将挡好了!
话已传到,田青也不多留,拱拱手:“属下已经把话带到,告辞。”
“慢走。”秦明兰摆摆手。
等人走了,秦明兰才推推那个已经打起小呼噜的男人:“还装?起来了!”
李潇然立马就睁开眼,双眼闪亮闪亮的,哪见半点睡意?
“刚才他的话,你可都听清了?”秦明兰问。
“前面那边‘迷’‘迷’糊糊的没听到,不过后面要紧的都听完了。”李潇然颔首。
“那么你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人家国王亲自上‘门’道谢,咱们除了大摆筵席迎接还能如何?”李潇然懒洋洋的依偎在她身上,慵懒的摊摊手,“不过,他们国王一向出手大方,这次既然是来道谢的,那一定又会带来不少好东西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那只鹰相媲美?”
这个财‘迷’!
连自己亲爹都坑不说,现在竟又打起仅有两面之缘的人的主意了!
秦明兰哭笑不得。“我现在在和你说正经事好吗?”
“我这个也很正经啊!”李潇然立马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不过想想,他又垮下脸,“其实他说的也没什么正经内容。我听了半天,也就两个字让我刺‘激’了一下。”
“哪两个字?”
“我们。”
“我们?”秦明兰皱眉。
李潇然笑嘻嘻的点头。“没错,就是我们!”
秦明兰回想一下,立即心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
他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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