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千金的男妖仆

第327章


  棺材里的该茴,胸口插着一把十字架匕首,身体如枯柴一般,像一具干尸。
  西门雪俯视着那棺材里的女人,不由得眸光一沉。该茴是西门妆的生母,是西门御的前妻。对于西门雪而言,一样是讨厌的女人,和西门妆有关的人,对西门妆而言重要的人,她都想要杀死。因为有时候,身体上的伤痛,远不及心灵上的伤痛更让人铭记。
  她扬起匕首,执起该茴的手腕,在她枯瘦如柴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虽然是干尸,但是出奇的,她体内还有血。换句话说,该茴更像是一个植物人,也许她还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有所感受,只是醒不过来罢了!
  于此同时,沸洛的两只手腕也被隔破了,鲜血颤颤淌出,他浅皱眉头,只是定定的看着大殿中央盘腿坐下的云狂。
  他知道,云狂这是要施法。施法让他和该茴的鲜血融进薄烟的体内,然后将其唤醒。
  随着血液的流失,沸洛的脑袋微微泛疼。他只觉得自己有点晕,闭了闭眼,眼前便黑了。
  他似乎看见了西门妆,那少女安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书的样子。仿佛看见那晚在孟晓久家里,和他一起查案的那个少女。最终的记忆,却停顿在那晚在小巷子里,第一次遇见西门妆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从苏冽变成德古拉。沸洛的时候,就忘记了什么。
  总觉得苏冽与德古拉。该是有关系的,可是自从封印之门打开他占据了苏冽的身体占据了苏冽的一切,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德古拉。该了。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那是回忆还是梦。
  ——
  夜风撩起少女的耳发,她斜披在肩上的发散开,发带滑落。西门妆按着来时的路往前,她还是决定去找西门邪,这一次来妖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西门邪。她至少要知道,西门邪为什么要和西门雪一起联手设计自己。
  到底当初为什么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可就在长廊转角处,她撞进了一人怀中。那熟悉的皂荚香袭来,西门妆只觉自己的心安然不少。
  沈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西门妆。
  那少女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尔后整个人便软倒在地,他只好顺势坐下,将西门妆搂紧。
  “小妆,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他的声音有些轻颤,搂着西门妆的身体也在发抖。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很担心,担心西门妆出事。要是西门妆真的出了事,他该怎么办,还能独自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吗?他实在不敢想、、、、、、
  “沈、、、尔?”西门妆下意识的揪着他的衣襟,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哭泣。也只有在沈尔的怀里,西门妆才能放任自己。
  “我在,我在这里。”沈尔搂着她,不停的抚着她的后背。
  西门妆却是仰头,低声道,“去救沸洛、、、”她第一次生出救人的念头,亦或者说,第一次生出要救一个不相关的人的念头。
  “步京承和温月成他们已经赶过去了!你别着急。”除了西门妆,他谁都不在乎。但是沈尔心里是感激沸洛的,感谢他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代替西门妆。
  沈尔将西门妆藏了起来,尔后才往云狂的寝殿赶去。现在以西门妆的状态,跟着他去只会当拖油瓶,他要她休息片刻,等马鞭草的药性过去。
  ——
  一道血光从云狂的寝殿射出,顿时像是炸裂的火球一般,迅速张开。沈尔刚到门前,便觉两道冲力从门内冲出。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脚才刚刚沾地,便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蹿出,落到院子里,一瞬弹起,往夜空中蹿去。
  沈尔略惊,他若是没有看错的话,方才那两道身影,是温离和步京承。
  温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这件事他也有份。
  沈尔的目光略沉,侧身飘进殿内,只见殿内已然乱成一团了。温月成、苏雯还有鸠,以及温月成带领的吸血鬼和步京承带来的妖仆。
  而在这喧哗中却还有一片净土,那就是妖王宝座。苏伊士云狂就坐在宝座上,他的腿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穿着素白的长裙,脸向着内侧,埋在云狂的怀中。那男子十分宠溺的凝望着怀里的女子,那双眼里闪烁着微光,仿佛隔世相见的恋人,满满都是期盼。
  沈尔的脸色略沉,旋即天地间妖风四起,大殿数道殿门被震开,那一袭夜行衣的少年就站在门前。眨眼之间,他的背后出现了数道黑影,黑衣蒙面,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整齐一致的在沈尔后面排开。
  其中唯一露面的便是站在沈尔身侧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几岁的样子,其实他是和云狂差不多年纪的人。
  “王上,这一天终于来了。”廖仇的声音略沉,目光锁定云狂,尔后瞥见了云狂怀里的女子。
  沈尔扬手,他的衣袍翻飞,目光如刀剑一般飞落在苏伊士云狂的身上。
  “苏伊士云狂!”他朗声道,气势如虹,迅速在大殿内荡漾开去。
  而那宝座上的男人,终于抬目,目光淡漠的对上沈尔,他微微一愣,而后腾出一只手,竖在唇边,“嘘!别吵,我的烟儿还要睡一会儿。”
  沈尔拧眉,目光落在薄烟的身上,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年幼时的记忆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忘记她。今次,薄烟就要醒来了,只不知道,她会做出何种选择。
  沈尔的目光又扫过整个大殿,只见那十字木架上的沸洛已然干枯,他的身体不会消散,只是干枯老死,也许再也不会醒来了。目光再往前挪去,沈尔看见了那口棺材。毋庸置疑,那口棺材里躺着的人就是西门妆的生母,该茴。
  他的眉头不禁蹙紧,即便该茴的死与他无关,可是仔细些想,要不是为了救他的母亲,苏伊士云狂也不会这么做。
  眸光又是一沉,沈尔掠起身,他身后那一般黑衣杀手也跟着掠起。气势汹汹,如黑浪扑打,瞬间将整个大殿淹没。沈尔则是越过众人,往宝座上的苏伊士云狂奔去。他的手里不知几时多了一把长剑,窗外的月光翻进殿内,射在长剑的剑刃上,泛出一丝丝冷光。
  他一手扬剑,两脚刚一沾地,便手起剑落。剑风砍下,苏伊士云狂翻转广袖一卷,缠住剑身,猛的往一旁甩出。沈尔就势后翻,长剑划破云狂的衣袖,裂帛之声顿响,迅速被周遭的刀剑声淹没。
  云狂一动,他怀里的女子便颤了颤眼睫。男人的大手缠上女子的腰身,将薄烟顺势揽进怀中。苏伊士云狂一脚蹬在宝座扶手上,腾然而起,从沈尔的头顶越过。那少年挥剑斩他双脚,苏伊士云狂,两脚一瞬撒开又并拢,身体翻转,两脚交缠,夹住了他的剑,往前一带。
  沈尔整个人便跟着飞了出去。
  而苏伊士云狂则是揽着怀里的女子翩然落地,将将落地,他怀里的女子,便启开了眼帘。
  正好,沈尔回身刺剑,剑心冲着云狂的眉心,那张俊容映入薄烟的眼帘,并且逐渐的放大。
  那张俊脸,牵出了薄烟的回忆。她就像是一个经年久梦方初醒的婴孩,一双蔚蓝的眼定定的看着沈尔,直到那揽着她的男子带着她旋身避开。
  长剑从苏伊士云狂的身侧划过,少年止步回身,手里的剑却没有在刺出。
  苏伊士云狂垂眸,看着怀里那睁着蓝眸的女子,不由大喜,“烟儿,你可算是醒了!”他的欣喜溢于言表,那熟悉的声音在薄烟的耳边回荡,可是她的目光却是定定的落在沈尔的身上。
  太像了,五官棱角,都与酥禾太像了。
  “你是、、、”她的薄唇微启,那双蓝眸中闪烁着狐疑的光芒。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云狂,只是定定的看着对面的沈尔。
  沈尔亦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几个世纪后的相见,他已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手里的长剑缓缓滑落,他的俊眉浅皱,看着薄烟,微微动唇,“母亲。”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薄烟听得一愣,心脏重重一跳,她回过神来。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心跳?
  薄烟垂首,微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的确是在跳动,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我怎么、、、还活着?”她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烟儿,你醒来就好了,你醒来就好了!”云狂的手捉住了薄烟的肩膀,将她的身体面向自己,迫使她看着自己。
  薄烟的目光顺势往上,最终触到了男人的面容。
  她微惊,“云狂?”她对他的称呼一如当年,声音也一如当年柔和,顿时叫苏伊士云狂泪眼朦胧。
  谁知薄烟的目光却是徒然一沉,尔后抬手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往后退去。
  沈尔及时上前,一把扶住了薄烟的肩膀。
  “你这个卑鄙小人!乱臣贼子!”薄烟突然大怒,那张娇俏的脸顿时浮起红晕,显然是怒不可遏。她很难受,异常的难受,看见云狂就不免想起当初的一切。当初要不是云狂,她和酥禾就不会死,他们的儿子也不会失去双亲,变成孤儿。
  明明那么幸福美满的一家子,却在一夜间国破家亡,这一切都是拜苏伊士云狂所赐!她,薄烟,怎能不恨他!
  “母亲!”沈尔唤她,那声音有些急切。
  薄烟愣住了,许久才回眸,目光闪烁的落在沈尔的身上,“你是、、、”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唤她母亲,这么说来,他是她和酥禾的儿子,苏伊士佑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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