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卖给快乐

皇上是个成熟男人，相对而言，芭比还是个娃娃。
    成熟男人比一般楞头青小子更有魅力，再加上皇上无可比拟的身份地位，芭比会迷恋皇上也无可厚非。
    女儿跟父亲亲，儿子跟母亲亲，恋人要找异性，这是原始的召唤。人在未出生时就被自己喜爱的父母选择了一次，怀孕期间都会问这么一句话：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我有个朋友这样问了，她老公的回答很漂亮：生个女儿这世上就多一个女人爱我，生个儿子这世上就多一个男人爱你，我想多一个女人爱我。
    男人喜欢有更多的女人爱他，女人也是，被很多人喜欢着总是很开心的。那时，我羡慕朋友有这么一个自私的好老公，她还埋怨：“谁知道是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话来哄人”。我看得出她说这话时的幸福感，一个大着肚子的有庞大身躯的孕妇，感觉一下子成了小鸟依人般的可爱起来。
    女人喜欢找比自己年长一点的有经济基础的男人做依靠，衣食无忧这是比较现实的一般人，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另计。
    男人也总是比较疼爱年小的女人。
    芭比如果嫁的是像皇上一样的男人，而不是皇上，那她被男人疼爱疼到骨子里是毋庸置疑的。莲，怜，弱弱的名字，是让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的。
    做一个只顾享受幸福的小女人，芭比只需扮演一只依人小鸟就够了，如果想永远成为一只依人小鸟，芭比还需在后宫多加磨练，并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鸟再乍然出现才好。
    林妹妹般的腰精从唱聊斋到唱小白菜也不过半年的光景。
    哀，叹一句：后宫是无情地，皇上是无情的人。
    另抱琵琶是谁的错？
    现在，皇上抱着芭芘这个琵琶，而芭芘依偎在皇上的怀里，两人正合奏一首情曲。
    皇上在给芭芘喂食，皇上喂她吃什么，她吃什么，皇上问她好吃吗，她说好。她好像不会说“不”这个字，只会像考拉那样软趴着。没有人练柔术练得过芭芘的，侧着身扭着腰头还能枕到皇上的另一个臂膀。
    我看她对着皇上甜蜜蜜地羞涩微笑，真是太可爱了，真的是太可爱了！乖乖小白兔一只！
    谁会拒绝可爱小白兔的请求的？皇上会带芭比出宫，是因为芭比进宫前听人说，都城的西街上刘记灌汤包很好吃，一直想去尝一尝的，可惜等进宫了也没找到机会去一次，在陪皇上用餐时偶然提起这个愿望，皇上就着手准备一定要完成芭比这个小小的心愿。
    人家芭芘提一下就忙着去讨好，我的心愿明示暗示外加强要，皇上都推三阻四地给拒绝了。这待遇也相差太大了，严重的重芭芘轻奴婢思想。
    皇上还记得我要逛古街这事，其实我应该感激的，皇上要处理的事情可谓繁多，不是每个人说过的话皇上都会往心里记的，特别是枕边人说的枕边话，皇上向来是一耳没听进一耳就流出了。我能走出宫门，走入店门享受灌汤包的美味，是托了皇上和乖乖小白兔的福的，这点必须要肯定。
    他们两个亲亲热热的正你浓我浓中呢，旁若无人地在玩喂一口亲一下的游戏。
    老土！早八百年我就不玩此游戏了。
    旁若无人确实是，旁边除了我可以被忽视的人，再没有其他人了。我看一眼绝配的灰太狼和喜羊羊，继续吃我那美味的灌汤包。
    吃灌汤包有讲究，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口咬下，这样容易射出汤汁，衣服和嘴脸也容易沾油污。一口吞进到嘴里嚼，汤汁不会到处乱射了，却容易把自己的舌头给烫掉。你必须先咬破一点皮，轻吮几口，小心地把汤汁吸掉，或让汤汁先流到杯碟里，然后你就可以沾着你爱吃的调料吃了，这是最正确了。
    “萧娘你饿疯了，闷着头一个劲的吃，也不跟老爷我说说话。”
    能说什么？我跟皇上大人没共同语言。
    管得宽！我没理皇上，继续我吃灌汤包的速度和步骤，先破皮，再轻吮，沾点醋，一口吞，嚼，我使劲嚼，嘴里嚼着，筷子已夹起了一个，眼睛还盯着盘子，下一个就吃那只了……。我也是‘吃一拿二眼观三’的人，对灌汤包。
    “嗨！臭丫头这臭脾气又犯了？”皇上腾出一只手戳了我一下，凑近我轻声说：“……慢点吃，来，和朕说说话。”
    “奴婢想早点吃完早点逛街购物。”我是出来逛古街的，不是吃汤包来的。说过了跟你们没共同语言，没共同爱好，别理我就行了，你们爱咋咋地。
    “五千两纹银烧手了？等不及要花掉？”
    芭比乖乖的，我也乖乖的，皇上你想不乖么？
    取笑我新马桶等不到夜，叫化子没有隔夜饭。我低头吃汤包，不理会臭皇上，我没拿过大钱，没见过大世面咋了？碍眼了？德行！贬低自己老婆去讨好小情人是男人的诟病。
    ……嗯？我自喻我自己是黄脸婆？靠！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古代男人，更不能去看待一个古皇帝。
    皇上拉拉我的衣袖，“这就跟朕臭脾气了？……好，金莲，老爷我带你们去西大街。”
    这还差不多，再不出刘记的店门我就吃死我自己。
    繁华古街，点小门面多，一间挨着一间，货品挺全的。我志不在购物，我爱这氛围，脚踏青石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听小贩的吆喝声，比宫里的歌声还享受，看人吵架打骂，比宫里跳舞演戏还好看。这阳光，这空气，还有这微风，唔，我闭上眼吸一口，唔……古街清风有点甜。
    “姑娘买把木梳吧。”
    “奥，好，我拿这手绢跟你换，行吗？”
    “行，布料这么好，姑娘亏了。”
    不亏，都是些边角料做的。做文胸做短裤剩下的布料，我让小红帮我绣一朵小花，就成手绢了。小红唠叨过好一会呢，说我糟踏了皇上的心意，把这么好的布料不做漂亮的衣裳，尽做一些不能穿的东西，都这般浪费了，还假惺惺的做手绢，也挽不回败家的事实了。
    燕雀安之鸿鹄之志！和小红也没有共同语言。
    “萧娘带了多少手绢出来？这半条街下来也换了不少烂东西了，尽糟踏宫里的好绸缎，……拿来，老爷我要擦擦手。”皇上伸手就往我衣兜里掏。
    我飞快捂住口袋：“一两银子换一条！”给银子我也只中意小贩手上的烂东西。
    “你！……陈，给她一两。”皇上还气呼呼地瞪着我，手里就已有一条手绢了，是芭芘塞给皇上的。
    “用奴婢这条擦吧。”芭芘笑眯眯地看着皇上说。
    贤妻？
    破我的财路！
    皇上接过，象征性的抹两下，又还给芭芘，还朝我牛哄哄地昂了一下头，又牛哄哄地昂着头搂着芭比。
    切！切萝卜切萝卜，切！切！切！耍酷给谁看啊！
    我很潇洒地掏出一条手绢，“陈，送给你了，擦完手扔掉！……”我把手绢塞到不敢拿的陈侍卫的手里，很没骨气地补充一句：“……一两银子别忘记给我。”
    小陈同志不敢收也不敢扔，又把手绢塞进了我的衣兜。
    一两银子也不好赚啊！
    皇上搂着芭芘走进古玩字画店，男人大多都爱这些，女人偏好珠宝首饰，侍卫大哥应该爱马驹武器吧。皇上在古玩店里摸摸这个捏捏那个，芭芘不离左右的陪着，我和陈侍卫在门口站着，我无聊趁机做起了陈侍卫的买卖：“我那辆马车侍卫大哥见过了，怎样？”
    “不错。”
    “你看能卖多少银子？”
    “不好估价，马很不错，车架是宫里的东西，比马还值钱。”
    “如果是侍卫大哥买的话，会出多少钱？”
    “马驯服了没野性，小的宁可要车架。”
    “买一送一，车架卖给侍卫大哥，宝马就算是白送了，不过要多给一点银子补贴我。”
    “啊？小的没说要买？”
    我来气了：“不想买你瞎起劲的跟我说老半天的干嘛啊？”今天不是做买卖的日子，我扭身往对面的珠宝店走去。我听见陈侍卫在跟皇上汇报这个意外：“禀老爷，……”
    我前脚跨进店门，他们几个后脚也跟进来了。
    “市井之地怎会有好珠宝。”
    奇品藏民间懂吗？没见识！……市井之地更没有好古玩！
    皇上这话让店家听了大不舒服：“客官此言差矣，小店经营多年，享誉都城，所卖珠宝品质皆是上乘。”
    “本姑娘相信店家所言，只是我没有钱，买不起进来看看能行吗？”我这话一出，把两个男人的面子给扫了，尤其是皇上的。
    所以，皇上……
    “萧娘不用担心银子，有看中的老爷我付账。”皇上很豪气地说。
    钱不是问题，男人的面子比钱重要多了。没钱还敢带美女出门？找抽是吧？在两个娇滴滴的美女面前，没钱也要把脸打肿了。
    俗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穷！我花皇上的钱美化我自己最终还不是为了皇上大人的面子？
    皇上大老爷付账，我会客气吗？我像一个暴发户一样的光鲜亮丽地走出珠宝店。
    芭芘眼光高，俗物看不上眼，只偎依在皇上身边鄙夷地看着我笑，笑我阿香婆，笑我土老冒。我也笑，我笑芭芘傻，我笑芭芘假清高。
    凯子的钱不用白不用，再俗的珠宝也是珠宝，大不了拿回家把金首饰提炼出来当金钱用。视钱如粪土的人，我只能羡慕她生活太幸福了，没有危机意识。
    芭芘今天很懂事，比我想象的要懂事，没有一点娇小姐的脾气。以前，皇上和我都看走眼了，不过，皇上将继续看走眼。
    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女儿就是有文化有涵养，哪像腰精容易志得意满，稍有委屈就泪如雨下，不，没委屈也泪婆娑。但就心性而言，腰精比芭芘要真，我更愿意与腰精结怨结仇，也不想和芭芘做朋友。因为腰精不会玩阴也不够狠毒。
    回宫的路上，我和芭芘分别坐在皇上的左右，在我偷偷打量芭芘的时候，发现芭芘依偎着皇上也在偷偷打量我。当我们目光相碰时，她尴尬地回避了一下，随后又大大方方地朝我笑笑：“姐姐和皇上很投缘，伺候皇上有很多年了吧？”说完又偷偷瞥我一眼。
    不多年，正好投缘是对的。
    说话时会偷偷瞥你一眼的人，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这种人你及早避开的好，且愈远愈好。
    “呃娘娘折奴婢的寿了，奴婢不配与娘娘姐妹相称。”芭芘还是心细之人，出宫走一趟就把我和皇上的关系捋得清清爽爽。
    世上有两种女人，一种女人你能一眼看透，像芙蓉妹妹，杨二娘娘，一种女人你研究她也研究不透，像冷贵妃，李昭仪。
    芭芘称我是姐姐那是太抬举我了，我哪消受得起啊，虽然不同种类的女人在宫里都是姐妹，性格有差异也没关系，穿过同一件衣服的都算是亲人姐妹了。姐妹间要友爱，要亲厚，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来共同维护后宫这件唯一的衣服——皇上大人。
    衣服我会爱护照穿不误，姐妹情深托夫的事我可不会干。我不会假惺惺地说，‘皇上承蒙姐姐你多照顾了’，这类的傻话。
    皇上如衣服，穿上了也就体面一点风光一点，穿不上就光着身子哭哭啼啼躲被窝。
    姐妹如手足，皇上如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砍她手足；姐妹如手足，皇上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穿她衣服！女人间也有义气，为姐妹可以两肋插刀，可为皇上这件衣服，不客气地插姐妹两刀！这是加菲猫的妹妹减菲猫说的。哈哈。我倒的。
    皇上呀，女人多得要姐妹相称有什么好的？皇上你终究是逃脱不了被争夺的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