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途之飞扬跋扈

    “厨师，辛苦了！”中年男人冲壮汉儒雅的微微一笑，暴躁的巨汉瞬间安静下来，孩子似得摸着自己后脑勺：“鹏哥，不辛苦！就是这几个小苍蝇挺烦人的，把我新衣服都给划破了！”壮汉甩出来一句让我们集体跌破眼镜的话。
    没记错的话，先是卢帅拿军刀砍了这家伙胳膊一刀，而后四鬼之一又朝着他后背来了一刀，虽然我们知道这家伙强悍，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强悍到这种程度，好几处刀伤不说，居然挑芝麻丢西瓜的强调自己衣服破了..
    “我x，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我想这个时候我们小哥几个心里应该统一浮现出来的都是这句话。
    “衣服破了可以买新的，人心伤了就不容易捂热了！”中年人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话的时候歪头看了看旁边的妈妈，一抹激动的眼神稍纵即逝。
    “螃蟹！”中年人冷淡到极点居高临下俯视着躺在地上装死的螃蟹。
    螃蟹的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不过看样子不打算面对现实，依旧紧闭着双眼不声不响。
    “可可，你回车里等我好么？”中年人亲昵的叫着妈妈的小名，满脸全是温柔。
    “你会不会...”妈妈欲言又止的拉了拉中年人的胳膊，其实从我妈出现的那一刹那我就猜到了中年人的身份，只是潜意识里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承认罢了，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怨恨。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还记得上小学时候，看到别的同学都有父母陪在身边陪着，我总是哭着喊着要求妈妈给我变一个爸爸出来，妈妈那时候总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着我一起哭，没有的时候盼着属于自己，有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受，我就那么自相矛盾、眼神复杂的看着中年人的一举一动。
    “不会！”中年人或者说我传说中的父亲使劲摇了摇脑袋，像是发誓一般的说道：“不会，我保证不会离开，这才能够找到你！我就不打算在离开，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好，那我在车里等你！”妈妈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中年人嘴边擦了下，然后大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就钻进了越野车里。
    “螃蟹，你还准备继续装死是么？”中年人弯下腰蹲在螃蟹的手边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清晰。
    “鹏爷，咱们的交易我同意了！”螃蟹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噗通”一下跪倒中年人跟前，捣蒜似得“咣咣”一阵猛磕。
    “二百万？你离开城？以后你的所有场子都是我的！没问题吧？”中年人扶着下巴微微一笑，转身冲车跟前带眼镜的中年男子轻啸：“二旭，拿二百万给他！”
    带眼镜如同个精英人士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走到螃蟹身边从怀里掏出个长条小本，“唰唰”写了一排数字，施舍似得抛到螃蟹的脸前。
    “谢谢鹏爷，谢谢鹏爷！”螃蟹再次“邦邦”的磕了几个响头，脑门都擦破了皮浑然不知，我疑惑的是明明是交易，为什么这螃蟹居然千恩万谢一般。
    “呵呵..”中年男人随即冷冷的一笑站起身来：“之前我给你交易的时候也没见着你这么乖！现在这是怎么了？”
    “鹏爷，以前我不知道您是狼群的人，现在看着旭爷，才知道！我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螃蟹脸上带着哭腔。
    “交易嘛，就得双方都合适！这么说你同意了咱们的交易？”中年人一手拖着下巴反复摩擦，一手揣在裤子口袋。
    “同意了，同意了！”螃蟹三孙子似得狠狠点着脑袋。
    “好！那既然同意了，咱们就交易就算完成了！”中年人总结性的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猛地一脚踹到螃蟹的脑袋上，将螃蟹直接踹了一个跟头，厉声喝道：“那接下来咱就谈谈私人恩怨吧！”
    “私人恩怨？我不知道私底下跟您结过什么怨，这间夜阑珊我从来都没有来过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螃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倒在中年人面前。
    “误会么？”中年男人冷冷的一笑，再次一脚把螃蟹踢翻，伸手指向我拧着眉头看向螃蟹：“你认识他么？有一次你带人在医院围攻他还记得这回事么？”
    “有...有这回事...”螃蟹额头上瞬间冒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来。
    “他是我儿子！”中年男人神色激动，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瞬间蹦出，不光是螃蟹呆立原地，我脑袋也“嗡”的一下一阵乱响，自己猜到归自己猜到，但是被亲口承认，完全是两种概念。一时间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可以断定自己此刻什么都没有想，但是脑子还是有种供血不足的眩晕感。
    “鹏爷，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求求你了！”螃蟹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祈求。
    “如果今天是他跪在你跟前，你会给他机会么？”中年男人，或者说我爸，平静到极点的俯身看着螃蟹，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稀里糊涂的多了这么个爹。
    “我...”螃蟹犹豫的垂着脑袋，猛然想起来什么似得一把跪过来保证我的双腿哭求：“飞哥，给我机会，我保证带着湛桀滚出城，以后都不会再碍你们眼了！”
    说实话，我现在依旧还沉浸在自己莫民奇妙多了个爹的事情里，至于螃蟹此刻说的话我基本上没有一句听到耳朵里，耳边都是“嗡嗡...”的杂音。
    看我半天不说话，螃蟹再次使命的摇了摇我的膝盖，猛然我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小心...”接着身子就被人从旁边重重的推开了，再紧挨着“呯..”的一声枪响，我就看到中年男人直挺挺的躺倒了地上，“爸...”我再也忍不住了，赶忙掉转头跪倒在地上使劲摇晃着我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是渴望有一个父亲的，原来刚才螃蟹趁着我恍惚的功夫，竟然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枪，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爸推开了我，或者说用身子替我挡住了子弹。
    “咳咳...还好！你肯喊我声爹了？”中年人本就苍白的脸上居然隐隐带着一丝红晕，小腹的位置瞬间浸湿了一大片血迹，一脸微笑有气无力的看着我。
    伸出手掌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笑容是我一直渴望拥有的和蔼。
    “文鹏...”妈妈跌跌撞撞的从越野车里奔出来趴到父亲的身边满脸都是泪水的摇晃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刚刚才答应我再也不会离开我的，会好好照顾我和儿子的！”
    “可可，对..对不起！亏欠了你半辈子...每次都骗你...看来..我又要..爽..约了！你会怪我么...”父亲眼里全是满满的不舍，断断续续说着话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淌...
    “会，我会怪你一辈子的！你不许闭眼...”妈妈撕心裂肺的使劲摇晃着爸爸的身体，猛然趴在爸爸的身上“呜呜...”的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刀捅斧劈一般的难受，那种呼吸一口都觉得痛苦无比的感觉根本不知道如何用文字描述...
    “**的！我弄死你...”身旁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猛地发了疯似得，从腰后抽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朝着螃蟹的脖颈就扎了上去，螃蟹眼里全是惊恐，手舞足蹈的玩命挣扎着，也许是濒临死亡爆发出来的巨大潜力，螃蟹竟然一把推开眼镜男，杀猪似得嗷嗷吼叫：“二爷，你不能这么言而无信，我一切全是照着你的吩咐来的...”
    “吩咐你妈逼...”眼镜男，手起刀落狠狠的一刀捅进了螃蟹脖颈上的大动脉，螃蟹骤然一头倒在了地上，浑身痉挛似得抽搐个不停，然后把目光凶狠的对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湛桀，湛桀双手扶地，脸色渗白的往后倒退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跟我叔之间的事情...别杀我...”
    “二旭！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猛然在我们母子俩嚎啕大哭，明明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父亲，竟然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眼神冰冷的看向状如疯癫的眼镜男，痛心疾首的咬着嘴唇问道：“为什么？”
    “鹏哥，你没事！”眼镜男一脸的意外，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么回事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我父亲有事才是真正确的答应。
    “是不是很意外？”父亲站起身，怜爱的抚了抚妈妈的眼角，轻声道：“待会我会给你和儿子一个解释！”
    “鹏哥，你什么意思？”眼镜男一手拎着刀，满脸懵懂的慢慢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二哥，你最好站在原地！”夜阑珊就把里慢慢走出来两个人影，一个光头身材健硕，一个吊儿郎当留着“飞机头”的中年男人，不过此刻中年男子一手捏着瓶白酒，一手拎着把“二喷子”，“六叔！狗叔！”看到两个人，我竟然忍不住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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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