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侯君心

第113章


伴着清润好听的声音,许光阳眼前顿时一片大亮,骆修含着悠悠笑意的眸子随即映进许光阳的双眸中。
    “没……没什么……”许光阳一时大窘,局促不安地把柔柔的指头更深地藏进衣襟里,娇羞地刚要低下头,却被骆修平滑的食指轻轻地又勾了回来。
    “说与为夫的听听……嗯?”骆修又凑上前来几分,魅惑的声音在一片氤氲调情的红色中更具诱惑力,引得许光阳心痒痒,差些就道出了她心里的“小龌龊”。
    骆修低笑一声,微醺的他突然玩性大发,温润的唇顽皮地滑过许光阳的脸颊,这无啻于一个火星子,“轰”地一下子就点燃了许光阳的整张脸,许光阳自己都能感觉到热乎乎的鼻血在她的鼻腔里蜿蜒而下。
    “呵呵……”骆修宠溺地在她的脸蛋子上轻拧了一下,旋即在她身前起身张开双臂,微颔着下巴柔柔地望着她,“好了,娘子,替为夫的更衣吧,不早了……”
    “夫令如山”,许光阳火烧屁股样一个高窜跳起来,骆修哪想到她的反应竟是这么大,怔忡之间,蹦过头的许光阳阴差阳错地就送上了自己的唇。
    “喀”两排牙清脆地撞了个响儿。
    “哎呀哎呀,羞死人了!”四目相对没多会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的许光阳一手捂着嘴一手盖着脸,丢下骆修反身就把脑袋钻进床里的被子里,一副决计不肯再露脸的架势。
    骆修“噗”地喷笑出来,抚抚撞疼的门牙,自己解了衣裳,放下床帐,单臂搂过许光阳躺了下来。许光阳扭捏地拧饬了几下,慢慢地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在骆修的臂弯里躺好,吭哧了老半天,突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修哥哥,我忘记给兔兔们喂草了……”
    骆修的身子微微筛了下,“……兔子一晚上不吃草饿不坏……”
    “……修哥哥,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小白是我的,嗯……小灰呢……”
    骆修猛地翻身,单肘支起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许光阳,“光阳,你想问什么?”
    许光阳被看穿了心思,再度懊恼地把脑袋藏进被子里,嘴里憋屈地呜噜着:“修哥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义华公主,可是义华公主喜欢玄飏王爷,你觉得我跟她像你才娶我的……可是可是……我还是很高兴……”说到这儿,都能听出哭腔了。
    骆修轻叹一声,抬手掀了许光阳头顶的被子,逼着她看着自己,轻声却严肃地问:“光阳,这就是你一直顾忌的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我怕你不娶我……可我还是喜欢你……”许光阳哽咽着往骆修怀里钻了又钻。
    “我不否认,光阳……”骆修轻轻地嗟叹一声,许光阳在听到这话后身子猛地一僵,“可是,光阳,你敢否认你九岁的时候没说过你非你哥不嫁么?你又敢否认你十三岁的时候你没说过你喜欢你的教席先生么?”
    许光阳猛地从骆修怀里抬起脑袋,又惊又怒,“你……你……”
    “我什么?”骆修笑着打断她,“我既然有心要娶你,那就必然要在你身上动些心思的,若不知道过往的小光阳是个什么样子的,那叫我如何治你这个顽劣的小妖?”
    “修哥哥……”许光阳眼中只剩下不解。
    “光阳,我都不计较你的过去了,你还要计较我的么?这是不是对为夫的很不公平?从现在起,你只是我的,我也只是你的……”说到这儿,骆修的脸微微地泛起了些许赧红,他轻咳了一声以作掩饰,“这么肉麻的话,我骆修都被你逼得讲出了口,许光阳,你可真狠……”
    许光阳先是一怔,继而掩嘴轻笑道:“夫君,可我觉得你现在扭捏得可爱呢……”说着,又把自己的脸贴进骆修的怀里。
    骆修有些羞恼,刚要板回脸去教训他的小妻子,一低眼却不经意地瞥见许光阳领口露出的春光,他当下改了主意,坏坏一笑,附耳一句:“娘子,马上你就会享受到为夫更可爱的一面的……”
    许光阳突然一声脆脆的尖叫,惹得洞房外偷听的人们一通挤眉弄眼,接着便很识相地作了鸟兽散……春光满园呐,春光满园……
未了缘
           佑正八年冬月初六。
    玄飏王府一片喜气洋洋,昔日的公子们都携着各自的妻小赶来参加战承嶪和玄墨的小结晶的抓周宴。
    后花园的草地上,方直丝毫不顾忌形象地撅着屁股跟个小奶丫头爬来爬去,脸上洋溢着伟大的父爱的光辉,边爬边道:“骄阳,爬输了可得叫‘小、舅、爹’听见没?”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如果按照他和玄墨的辈分来推算,玄墨的丫头骄阳那得叫他“小舅公”,而不是什么“小舅爹”,可方直坏得很,生怕自己被叫老,就自作主张地给自己降了一个辈分。
    小奶娃小嘴一咧,晶莹的口水就奔放地淌出两行半,嘴里呜噜着:“爹……爹……”
    “小舅爹。”方直很有耐心地纠正着,大手把丫头抄起来,直接用衣袖给她拭去嘴边的口水,然后趁机在粉颊上香一个。小丫头很受用他的吻,又淌出口水豆的小嘴马上回“啾”方直一下,弄了他一脸口水,然后自己在那儿很满意地笑。
    “直……爹……爹。”小丫头“直”和“舅”的音还发不清,不过听她喊自己“直爹爹”,方直更高兴了。
    “爹爹,叫我抱抱小妹妹!”
    “你起开,我是哥哥我先来!”
    “我才是哥哥!”
    “爹说我是哥哥!”
    “可娘说我是哥哥!”
    战骄阳滴溜溜地转着和她娘如出一辙的小桃花,勾在方直脖子上,好奇地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子斗鸡一样吵来吵去。
    刚才还春风得意的方直一听他那整日不消停的两个儿子又在自己耳朵根儿底下吵吵起来了,当下就是一阵头紧,轻斥道:“你俩都给我一边呆着去!”
    “爹~”俩小子立马停下争吵,异口同声可怜巴巴地跟方直哀求。
    “方玦、方钰,你俩去问问凌管家,骄阳的抓周什么时候开始?”方直一边借故支开两个聒噪的小子,一边抱着骄阳起身哄道,“小舅爹带小乖去摸小鱼好不好?”
    “鱼……鱼……”骄阳伏在方直怀里咯咯直笑。
    七岁的方玦和方钰互递了个眼色,在方直身后嘀咕着。
    “爹爹真是的,总是霸占小妹妹。”
    “唉,我们去找墨姐姐告状好不好?墨姐姐对我们一向都很好的。”
    “是墨舅母。”
    “爹说是墨姐姐!”
    “娘说是墨舅母!”
    ……
    一大一小摸了半天的鱼,那对双生子又屁颠屁颠地折返回来了。
    “爹,墨姐姐说叫我带小妹妹去换新衣服,抓周要开始了。”
    “爹,您赶紧去前殿吧,外公正四下找您呢!”
    俩小子挤眉弄眼有板有眼地一唱一和,小眼神却都闪着贼光盯在骄阳身上。
    方直一听就知道俩小子是在诳他,不怒反笑道:“哦,这样,那你俩再去跑个腿儿,告诉外公,就说我带骄阳换好衣服随后就到。”说完抱着骄阳翩然离去。
    俩小子留也留不住,当场苦了脸。
    方玦仰天长叹道:“娘唉,我修长的美腿怎就这么不值钱呐!”
    方钰接着叹:“爹爹简直就是根老油条么!”
    方直信然的声音打老远飘过来:“你俩又想挨罚了是不?”
    天空中恰好飞过的一只雀听到他哥俩儿的抱怨,哂笑着落井下石地砸下一堆鸟粪。
    前殿。
    殿正中的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张圆毯,圆毯四周摆着各式物件,什么琴棋书画、文房四宝、刀、剑、算盘、当然还包括女工用品。坐在殿两侧案席后面的公子们和他们的如花美眷们,纷纷大胆地猜想着小丫头最终会抓哪一样。
    玄墨四下一环顾,却没发现长子战离的身影,不禁偏头问凌波:“凌波,小离呢?”
    凌波答:“王妃,小世子一早就缠着骆小世子玩去了。”
    玄墨放心地点点头。
    不多一会儿,换上一身小红衣的战骄阳就被方直抱进殿来了。老早就等不及的方枭大笑道:“臭小子,穷磨叽到现在,还不快把丫头放下,耽误了抓周吉时可怎好?!”
    当着众人尤其是他儿子的面被他老子唤作“臭小子”,方直骄傲的脸面和自尊轰然倒塌,讪讪地把骄阳放到了地毯上。小丫头屁股刚一落地,以方玦方钰为首的一群小毛头就“嗡”地一声马蜂般圈了上来,或跪或坐,各自拾起一件东西开始逗引战骄阳。
    “娘,我们回来了!”战离脆脆的声音一路欢快地从殿门外滚进来,一路滚进玄墨的身边。
    玄墨不着痕迹地躲开战离的两只黑爪,淡淡地说:“凌波,带她下去该洗洗,该换换。”
    “娘啊~”五岁的战离不情愿地蹬歪着悬空的小腿儿,刚要赖着玄墨撒娇,却被战承嶪一眼就给瞪没了声儿。
    玄墨朝战承嶪投去很感激的一笑,转而对上前行礼的骆修独子骆无欺柔声招呼道:“无欺,被那小泥球折磨了一上午也该饿了吧?来,这是之前专门给你留的奶黄小寿桃,先垫垫底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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