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战争

第8章


  “大家都站好了,别都挤在餐桌旁,这有的是地方。
  “对于你们在查伦星上进行的训练,我已经略有所闻。我不想说那都是徒劳的。我要说的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情况完全不一样,那儿的温度要高得多。”
  他略一停顿,好让我们听懂他的话。
  “A1eph—Aurigae是我们所发现的第一颗塌缩星,它沿一条二十七年的轨道围绕一颗名叫Epsilon—Aurigae正常的恒星旋转。敌人的基地是建在一颗Epsilon轨道上的行星上,而不是像通常的那样在Aleph星轨道上的行星上。对这颗行星我们知之甚少,只知道它每七百四十五天环绕Epsilon旋转一周,体积约为地球的四分之三,反照率为0,8。也就是说,它始终被云层所覆盖。我们不敢肯定地说那儿究竟有多热,但根据它与Epsilon的距离判断,那儿比地球要热得多。当然,我们无法知道你们抵达之后是在背阳还是在朝阳面,或者是在赤道还是在极地进行工作或是作战。那儿的空气可能可以呼吸,但无论任何时候你们都必须穿着作战服。”
  “好了,情况你们都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长官,”斯特恩拖着长腔说道,“目的地我们是清楚了,可有谁能告诉我们去那儿的任务是什么吗?”
  威廉姆逊耸了耸肩膀:“那就要看你们的上尉和军土长是怎么想的了,还得看地球‘希望号’船长的意见。当然,还得依靠‘希望号’上的支援计算机的数据。你们既有可能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血腥战争,也有可能去清理现成的战利品。没准儿托伦星人会向我们求和呢。”科梯斯哼了一声。“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就是我们的后盾,是我们讨价还价的筹码。”他看着科梯斯说,“但现在谁也说不准。”
  那天晚上我们尽情作乐,大家玩得都很开心。但有时让人感到像是在一个闹哄哄的海滩聚会上试图入睡一样。
  基地里能供我们全体休息睡眠的地方只有餐厅。人们在里面随意地挂了些床单,以确保必要的隐私。
  镇关星基地里的那十八条饱受性饥渴之苦的汉子早已经急不可耐,饿虎扑食似的冲向同我们一起前来的女士兵。
  军队的习俗(还有法律)使她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性乱交,尽管当时她们最需要的是躺在实实在在的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知是为什么,这十八个家伙拼尽力气,尽可能多地更换着性交伙伴,贪多而不求质。我们这些人在一旁,边数数边为他们加油,特别是为那些技艺高超的有才华之士。我想,说他们有才华是再合适不过了。
  第二天早晨——实际上我们在一号镇关星的每天早晨都是如此——我们摇摇晃晃地爬下床来,穿好作战服,开始基地扩建工程的施工。
  这颗镇关星最终将被建成战争的战术和后勤指挥部,数以千计的作战人员将驻扎在那里,六艘地球“希望级”飞船负责保护基地的安全。施工开始时我们二十个人负责两间,后来成了二十个人负责四间。和背阳面比起来,这活根本不值一提。这里的光线充足,我们每工作八个小时就可以回宿舍休息十六个小时,也用不着担心无人驾驶飞机前来攻击对我们进行结业考试。
  当我们返回“希望号”时,多数人都对这个地方恋恋不舍(尽管有几个最具姿色的女兵宣称她们可以喘口气了)。在与托伦星人真刀真枪地作战前,镇关星是我们最后一个轻松而又安全的地方了。正如威廉姆逊准将第一天说的那样,谁也无法预料前景将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绝大多数人对塌缩星跳跃都显得极不情愿,尽管人们不厌其烦地说我们甚至感觉不到跳跃,不过是自由滑落而已。
  我还是有些不安。在学校时,我曾经选修过广义相对论和引力理论方面的课程。当时相关的资料非常匮乏——镇关星是在我上小学时才被发现的——但有关它的数学模型却相当清楚。塌缩星的镇关星是一个完美的球体,自中心向四周辐射式延伸约3公里。它始终以一种因地心引力而产生的内陷形式悬浮着。这就是说,它的表面被吸向中心,速度之快,几乎与光速相等。相对论证明了它的存在,或是使我们产生了它存在的错觉。对学习广义相对论的人来说,现实变成了错觉,一切都要以观察者为准。无论是佛教,还是参军。
  无论怎么看,从理论上讲,我们飞船的一端在时空的某一点将恰好位于塌缩星的表面上,而另一端此刻却在离表面1公里处(根据我们的参照系推算)。在正常的宇宙条件下,这将会产生惊涛骇浪般的巨大压力,顷刻间把飞船撕碎。那样的话,我们就成了数以百万克计的碎片,散落在这个理论上存在的表面上,或四处漂游,或在亿万分之一秒内被吸向地心。这当然要看你以何为参照物了。
  但物理学家们是对的。我们冲出一号镇关星,然后对运行轨道进行了必要的调整,接着就开始滑落,时间约为一个小时。
  突然响起了警铃声,我们立即在缓冲器里坐好,飞船开始以两引力的速度减速。我们终于来到了敌人的领地。 
《千年战争》作者:[美] 乔·霍尔德曼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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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以两引力的速度连续减速到第九天时,战斗打响了。
  我们提心吊胆地躺在睡椅上。此时,我们感觉到飞船微微地颤动了两下,那是发射导弹产生的后坐力。
  大约八个小时后,扬声器突然响了起来:“全体注意,我是上尉。”那是飞行员昆萨纳的声音。他实际上只是个中尉,但在飞船上,允许他自称为上尉。因为在飞船上他是最高指挥官,甚至在斯托特上尉之上。
  “货舱里的工作人员也请注意。
  “我们刚才向敌人发射了两枚当量为五百亿吨梯恩梯的超光速离子导弹,敌人的飞船和其在三微秒前向我方发射的导弹已被摧毁。
  “敌人在过去的一百七十九个小时里(飞船时间)一直在试图追上我们,战斗开始时,敌飞船的速度略高于光速的一半,这是与Aleph号塌缩星相对而言。以‘希望号’为参照,敌飞船的速度仅为三十个天文单位。与我们相对而言,它的航速是光速的0,47,这样我们便在九个小时后在同一时空相遇了。导弹是在0719飞船时间发射的,并在1 540时摧毁敌船,两枚超光速离子炸弹均在敌目标一千公里的范围内自动引爆。
  “这种导弹的推进系统实际上就是两颗超光速离子炸弹。它们以一百节的速率均衡加速,直到敌飞船或其他目标将其引爆。
  “我们预计将不会有敌人飞船来袭。在五个小时以内,我们与Aleph号塌缩星的相对速度将会保持为零。然后,我们就开始返航,航程约二十七天。”
  舱内响起了一片唉声叹气的声音。他说的并不是什么新闻,但再听一遍,我们并不在意。
  飞船以两引力的速度持续飞行了一个月,这期间,我们不断地进行着枯燥乏味的身体和战斗训练。这时,我们首次看到了即将向其发起攻击的行星。是的,先生,他们是来自外空的侵略者。
  这颗行星呈月牙形,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离我们有两个天文单位的距离。当我们离这颗行星还有五十个天文单位时,上尉就测定出了敌人阵地的位置。
  我们的飞船以一个弧线形的轨道、以行星的球体为掩护,逼近敌人基地。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想进行偷袭——恰恰相反,敌人已经对我们进行了三次进攻,但都没有得逞——而是意在使我们的飞船处于更好的防御位置,起码在我们着陆前是这样。到那时,就只有飞船和乘务人员享受这安全保障了。
  这颗行星的自转速度很缓慢——每十天半才自转一周——所以,我们飞船只有在距其l50000公里的地方才能进人它的静止轨道。这会让飞船上的人感到非常安全,因为在飞船和敌人基地之间隔着6000英里的山脉和90000英里的空间。但这也意味着我们这些登陆作战的人们在与飞船上的作战指挥计算机联系时将有整整一秒钟的时间差。对我们来说,这是极为不利的。这瞬间的差距,就足以令人丧命。
  给我们的命令十分笼统,只是说让我们攻击并且占领敌人基地,同时尽可能不破坏敌人的装备,而且至少抓一个俘虏。但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被俘。这并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一旦谁有被俘的危险,作战指挥计算机就会发出脉冲波,引爆其作战服动力装置里储存的微量钚元素,顷刻间,遇险者就会化为灰烬。
  我们分乘六艘侦察飞艇,以六节的速度离开地球“希望号”飞船。每艇搭载十二人。每艘侦察飞艇自选轨道,分别前往离敌人基地108公里的集合地集结。同时,我们还发射了十四艘遥控飞艇,用以干扰敌人的防空系统。
  着陆时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是有一艘飞艇受到轻微损伤,艇壳一侧的部分阻燃材料被熔毁。但这并没有影响飞艇的作战功能,返航穿过大气层时,只要适当减速就能确保安全返回。
  我们迂回前进,最先赶到了集结地。在那里我们碰到的唯一麻烦是,集结地实际上是在水下4公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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