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吟云霄

廖氏有些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的，小寒他眼睛有疾病，不能见光，所以才会一直带着斗笠，我们到处游逛，其实也是为了给他找个好大夫。”上官雪蝶觉得这个借口还真不错，真是放在哪儿都适合。
    “哦，原来是这样”廖氏恍然大悟道：“你们赶紧休息把，我就不多打扰了。”廖氏满脸堆笑地离开了船舱。
    此时的大海黑得一望无际的，越是暗的地方，越能衬托出夜里星空的壮丽。上官靖寒现在以由昏迷变成了昏睡，上官雪蝶靠在火云霄的怀里，迷迷糊糊的交代着他：“云霄我明天一定要看到海上的日出，这可是千载难封的好机会，所以不管我明天有多困，你可一定要把我叫起来呀。”
    火云霄吻了吻上官雪蝶的头顶，微微一笑：“知道了，我一定会叫醒你的。”
    忽然夜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男人的低骂声、女人的哀求声和小女孩子的哭泣声音。
    火云霄皱着眉头，轻轻的用手抚着上官雪蝶的耳朵。
    突然“啊——”的一声凄惨的叫声传遍整个夜空。
    上官雪蝶“蹭”的一声坐了起来，船头的惨叫声渐渐地弱了下去。上官靖寒刚醒来就看到上官雪蝶起身冲向船头，想也不想也随后跟了过去。
    船头廖氏正手拿着菜刀，一刀一刀地剁着一个男人的尸体，那个男人现在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被廖氏砍得早已没了气息，全身血肉模糊成一片。而廖氏还在不停地，无意识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血腥气味充满着船舱。这场景着实有些恐怖诡异。
    上官雪蝶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扑在火云霄的怀里，努力的止住了要翻滚上来的呕吐感。
    “别剁了，他已经死了。”上官靖寒上前制止住了廖氏机械式的动作，伸手夺过了她正奋力砍人的菜刀。
    廖氏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上官靖寒，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地上男人的尸体，突然翻过身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给上官靖寒磕着头：“大老爷饶命，小妇人不是故意杀人的，大老爷开恩，他不是人，他该死，大老爷开恩，大老爷饶命……”
    上官靖寒“啪”地使劲给了廖氏一耳光：“你给我醒醒，这里没什么大老爷，也没人会要你的命。”
    廖氏被上官靖寒打得有些发楞，渐渐地双眼有了一些焦距，小女孩瑟瑟地躲在船的一角，闭着眼睛，全身发着抖。
    “大娘，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他？”火云霄见廖氏已经开始有些恢复神智了。
    廖氏低着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慢慢传来她哭泣的声音：“他是我相公，整天里除了喝酒就是赌博，家里的事情从来都不操心，家里还要省下钱来供他吃喝。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有什么不如意的，都会回来对我和囡囡拳打脚踢的。我没本事，没能给他生下儿子继承香火，他就更恨囡囡是个丫头了，每天见到她就没有不打的时候。
    今天外面讨债的威胁他说，如果明天再交不上来钱，就要了他的小命，他本来就讨厌囡囡，便借着这个机会回家要来把囡囡带走，卖到妓院里去。我那苦命的孩子，我就囡囡这么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到了今天，就是说死，我也不能让他把囡囡带走。于是便与他撕打起来，没想到竟失心把他给杀了，呜呜呜呜，你说我怎么就会做出这种，没有天良的事情来呀！”
    廖氏越说越感到委屈，最后竟号啕大哭起来。这一哭似要把以往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样，声嘶力竭，捶胸痛骂。
    所有人都不再吭声，静静地看着廖氏，直到她哭累了，发出一抽一抽哽咽的声音。
    
第五十二章 海上日出
           上官雪蝶这时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血淋林的场面，转过身来对她说：“大娘，您也别太伤心后悔了，反正这人也已经死了。”
    “他死了对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上官靖寒也冷冷地说着。
    “好事？他死了对我来说是好事？”廖氏喃喃自语地问着自己，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一样望着上官靖寒几个人：“你们，你们难道不会把我送官查办吗？”
    “切”上官靖寒从牙缝里冷笑一声：“我们才不会那么无聊，管这种闲事呢。”
    “大娘，您是好人，我们不会把你送官的。”上官雪蝶在一边回答着廖氏的话。
    “可我杀了人呀，杀了人也是好人？”廖氏仍有些不解。
    “好人与坏人不是看他杀人没杀人，你相公整天游手好闲的靠你们养活，他算是好人吗？死了也是对你们的一种解脱。我并不是赞同你杀人，但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往它好的一面去想。大娘你本性善良，这种伤人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多做计较的，但是有的人是会记住一辈子的。”火云霄说着看了看躲在一角的小女孩。
    “囡囡”廖氏伸手想把她抱过来，小女孩立刻全身绷紧，胡乱地拍打着廖氏伸过来的手，等到廖氏收回去后，再紧缩起身体，像个受伤的小刺猬一样，惊恐愤怒地看着他们。
    “囡囡”廖氏眉眼中浮现震惊和伤痛，后悔自己给孩子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有的时候，就是所有人都原谅你了，你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想得到什么，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以后该如何的生活，你还是多想想把。”火云霄挽着上官雪蝶回到了船舱，上官靖寒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那里的一切还是由廖氏自己去处理为好，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气去面对，去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负责，以后就只能祝她好自为之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都安静地趟在船舱中，不管外面什么声音，也再没有人出去查看一眼。不是他们心肠太硬，是人间的一切他们管不过来，也管不了。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到底该如何去做，还是让面对它的人，自己去做出抉择吧。
    上官雪蝶毫无困意地靠在火云霄的怀里，静静地等着太阳的升起。
    黑色的大海上，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的颜色，海面的平行线上露出了一小点的红。
    “看，太阳快出来了”火云霄指着那点红色告诉着大家，他知道其实上官靖寒也没有睡着。
    红色的小点慢慢的往上爬着，海水已经由黑色变成了深蓝，周围的云层也在向四周扩散，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太阳的下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上面的云层被太阳照射出金色的光辉，整个云面呈半圆形趋张，红色的太阳在这蓝、灰、金三色中变成了纯银色，开始向半空升去。四周的云朵也由金色慢慢转变成了白色，被阳光所驱赶开来。太阳在半空中突然发出了万丈的光芒，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大海也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一片蔚蓝，象征着新一天的到来。
    上官雪蝶正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一切，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
    “呵呵，你还看那，小心眼睛被阳光灼伤。”耳边传来火云霄低笑的声音。
    “咦？云霄，你说这太阳怎么没跳呀？我记得书上明明说，太阳在升起来的时候，会从海面上纵身一跳，可你看它都升得那么老高了，怎么也不见它跳呢？”上官雪蝶疑惑地看着火云霄。
    “我说你怎么非要嚷着看日出呢，原来是这样。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那所谓的电影和书都不要随便就信，这太阳可是你看着一路升上去的，谁告诉你它会跳了？”火云霄敲了一下她的头。
    “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亲眼见到的难道不相信，却要相信书本的死东西吗？别人写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太阳的升起就好比这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走，投机取巧想一口吃个胖子，最后是成为不了什么气候的。”火云霄耐心地给上官雪蝶讲着。
    上官雪蝶顿时哭丧着脸想道：那书也是，光为写的好看了，可这不是害人吗？有多少人从小到老甚至到死都一直这么认为，没有亲眼看到过，谁能知道这太阳原是慢慢的升起？难道还能说因为穿越了时空而不是一个太阳？
    上官雪蝶转眼又开心地想道：太阳升起时霞光万丈的景色，海面由黑变蓝的雄伟宽广，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也决计想不到这会是在一瞬间就过度完成。这海上的日出还是没有白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姐，天已经亮了，咱们还是早些跟廖大娘告辞上路吧。”上官靖寒看着上官雪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着她。
    “嗯”上官雪蝶点点头，拉着上官靖寒和火云霄一起，来到船头向廖氏告辞，祝它们以后能平安顺利，过上幸福的生活。
    
第五十三章 荷包被偷
           上官雪蝶、火云霄和上官靖寒三个人来到了蓝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各式各样的鲜花：婀娜多姿的芍药、高贵纯洁的百合、艳丽多彩的小雏菊、纯纯爱意的紫罗兰、真情热切的康乃馨、潇洒的多情公子天堂鸟。百花竟相开放，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品种优良好坏，大街小巷是花，家家户户也在种花，这里是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蓝城里的男人们穿着简单古朴的衣服，而女人无论老少，则穿着长式的旗袍，下面的开气直到了大腿根，看得上官雪蝶直嘬舌，这里的女人也太开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