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绘梦卷

第59章


。。。为什么他的眼睛会变成这个颜色?是不是哪里受伤了?”那罗焦急地指着流光的右眼问道。
  
  流光冷哼一声,似乎不屑搭理她。
  
  “难不成是妖变了?”那罗只好更大胆地猜测着,倒惹来了李陵的一声轻笑。
  
  “你才妖变呢!”流光终于了反应,恶狠狠地蹬了她一眼。
  
  “没关系,他的眼睛没受伤。”李陵似乎是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他,直到对方点了点头他才又开始说道,“流光的双眼一直异于常人,平时是浅灰色,但只要沾到羊奶或者是牛奶之类的奶液就会变成琥珀色。大约要一个时辰左右才会慢慢恢复原状。”
  
  “竟然还有这种事?”那罗暗自腹诽了一句,这不是妖怪是什么啊!
  
  流光僵硬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少见多怪。”
  
  那罗觉得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不知为什么,这双琥珀色的眼睛是越看越熟悉。。。。她的脑中好像突然闪过了什么画面,不禁蓦地一惊。对了!来匈奴时遇上的那群劫匪的头子,不是也有一双这样的琥珀色眼睛吗!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那罗心中惊惧不已,但又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难怪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有点眼熟,他为什么要乔装城匪首攻击安归的车队?还是说那才是他真实的身份?是因为讨厌楼兰人吗?还是想制造两族误会挑拨离间?
  
  到底。。。。。他是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那罗回去后没有直接到自己的帐子里去,而是先去探望了一下凌侍卫。凌侍卫恢复得不错,只是话比以前更少了。那罗从他那里出来,想到他今后的一生,心情还是有点郁闷。就在她朝着帐外更开阔的地方走去时,她看到不远处有火光闪动,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烧东西。
  
  那罗认得,那是安归身边的一个小侍卫。
  
  那小侍卫一见她生涩似乎有点慌张,手下加紧煽火,倒是希望快些把这些东西烧掉。那罗本来倒没有留意,被他这么一遮掩反倒好奇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愣是从火堆中抢出了剩下的羊皮卷。那羊皮卷已被烧得仅剩一角,上面只有模糊的几个字依然可辨——伊斯达。
  
  那罗的眼前一下子模糊了,身体里的血仿佛一瞬间都回流到了头顶。她回过头猛摇着那个小侍卫的肩膀,一迭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烧掉他给我的信?!”
  
  “是。。。。是二王子命令我们烧的。。。。”那小侍卫被她摇得头昏眼花,只好将主人抬出来转移目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已经一溜烟朝着安归的帐子飞奔而去。
  
  那罗几乎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安归的帐子里,外边的侍卫想拦都没能拦得住。
  
  “这是怎么了?总是冒冒失失的。。。。”安归见她忽然出现在这里,显然有些吃惊,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惊喜,他的心情本来就相当不错,在这之前,他刚刚收到了来自楼兰的一个好消息。
  
  那罗将羊皮书的一角扔到了他的面前,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安归只是扫了一眼,脸色立即一沉,在跳跃的烛光中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
  
  “告诉我为什么!他的每一封信是不是都被你命人烧了?你。。。。你阵的太过分了!这是他给我的信,是给我一个人的!我一直盼着他的只言片语,这么多日子没有他的任何音讯,我真是好担心。。。。”
  
  “就算你收到他的信又如何?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面色越来越阴沉。
  
  “谁说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和我发过誓,此生不弃!就算我的身份卑微,只要他不嫌弃,我就有勇气追随他一辈子!虽然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很难,可不管有多难,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她今天也是气坏了,索性将心里的念头坦白说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冰绿色的眼眸中所流淌的寒意,就像是初春未融尽的碎冰般冷冽。
  
  “你以为你有资格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想和我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在悠然而过的短短一生中,留下彼此温暖。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她边说边用说轻轻摸着脖颈间的那颗孔雀石,神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安归的瞳仁微微一缩,只觉得那颗石头格外刺眼,心中不禁酸意翻涌,伸手就扯下了她的那颗孔雀石扔了出去。
  
  那罗大惊失色,急忙冲过去捡起了那颗石头。可因为收不住力,自己的嘴角重重地磕在了旁边的花瓶上,立即就渗出了血。
  “那罗!”安归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急忙过去看她的伤势。谁知一眼见到她还紧紧攥着那颗孔雀石,就像是攥着此生最为珍贵的东西。
  
  他的怒意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曼陀罗般妖冶的笑容。
  
  “那么,我也要按照我的心意而活。”
  
  “什么?”那罗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面前的那个身影,缓缓覆了下来,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那眼眸邪魅挑逗,笑意中隐隐又好像有一丝受伤的疼痛。当那滚烫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时,那罗的脑中顿时哄得一声响,她又惊又怒,竭力反抗着他的掠夺。他用双手牢牢扣住她的身体,让她不能动弹半分,同时用力亲吻噬咬这她唇上的伤口,似是在宣泄这某种怒意,血腥的气息弥漫在彼此的口中。。。。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个充满疼痛的惩罚。
  
  突然,他又放开了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冷冷地说了句:“出去。”
  
  那罗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狠狠盯了他几眼,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到底算什么?这好歹也算是她的初吻好不好!
  
  帐内笼罩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倒是显得有几分寂寥落寞。许久,他才平静地开口说了句:“来人。”
  
  门外的贴身侍卫立刻走了进来,等待着他的最新指示。
  
  “立即将密函传给长安的人,那个计划照常进行。”
  
  侍卫似是有些惊讶:“可是二王子,达娜王妃不是刚才来了信,说是陛下更想选择您作为继承人吗?这样的话计划还是要照常进行吗?”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如果再没听清你的脑袋也不需要存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违抗的冷酷。
  
  “是!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手下侍卫略带惊慌地走了出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莫名地滋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懊恼。那是她的第一次亲吻吧?或许,应该可以温柔一些,让她更享受更难忘一些。。。。
  
  可是。。。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感觉真的。。。。非常讨厌。。。。
  
  很多时候,人总是很难做出自己最想要的选择。做决定的人是自己,可理由却总是会指向别人。这一次,他不再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只想做最忠于自己心意的选择,这样,人生的憾事或许也会少一些。
  
  因为,自己才是决定人生的关键。
  
  他的人生里,已经决定选择了——她。
  
  无法在改变。
  
  那罗为自己的初吻哀吊了一阵子后,更加坚定了提早逃跑的念头。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逃跑的成功性无疑就大打折扣,万一陷在那个白龙堆里无疑也是死路一条。要是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做向导就好了——想到这里,那罗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顿时就有了主意。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他可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过来了十来天,那罗又一次见到了流光。趁着李陵练剑的空当,她将流光拉到了一个偏僻处,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方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笑话,我凭什么帮你逃跑?”
  
  “流光你不是会带商队去长安吗?那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她好声好气地恳求着。
  他冷哼一声;“我可不帮楼兰人。”
  
  “那么,”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流光大人你是不是更喜欢杀楼兰人呢?比如说。。。。楼兰的而王子。”
  
  流光显然有些吃惊,瞳孔微缩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索性又大胆地上前了两步,继续说道:“要不是上次的巧合,我也是绝不会想到那里去的,因为之前你带人拦路劫杀我们时明明是浅灰色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每次行动时你都会用羊奶将眼睛变成琥珀色把?”
  
  他盯了她几秒,言语之中并无否认之意:“我到时没留意,当时你也在场。”
  
  “那时你当然不会留意到我。不过你的那双眼睛我一直都没忘记。”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神色,“若是让人知道鼎鼎大名的流光和匪首是同一人,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呢?”
  
  他的眼底仿佛有幽光一闪而过:“你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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