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总密爱,千金归来

第240章


  瑜颜墨抓着她的肩膀,手指细细地、轻轻地、一寸寸的从她僵硬的手臂捏下来,直到她呆滞的眼神慢慢流转了星光,直到泪水慢慢重新溢出了她的双眼……
  突然间,悦菱大口地喘息起来,就像整个人正被一刀刀砍成碎块一样,喘得几乎要这一生的呼吸都用掉了。
  “悦菱,冷静点,冷静点。”瑜颜墨连忙抓着她,大声地唤着她。
  可是她依旧不休不止地喘着,越喘越急,只喘得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呼吸不能,全身颤抖。
  瑜颜墨霎时间惊慌起来。
  他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一个纸袋或是塑料桶。他手忙脚乱地翻着柳清叶的汽车格子,然而里面有针筒,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粉末,唯独连根塑料袋也没有。
  他想要找一件外套,唯一的外套却披在悦菱的身上。
  他不可能让她光着身子,一时情急,把自己的衬衣也脱了下来。然后,他把衬衣袖子靠身体部分那里打了个死结,对准了悦菱的脸。他一只手扶着悦菱的脖子,让她不要乱动,一只手捏着衬衣的袖子,让她对准了里面呼吸。
  他的衬衣质感和挺度都很好,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可以当成一个袋子的替代品。
  悦菱对着袖子里喘着气,慢慢地,慢慢地觉得好了起来。
  “没事的,宝贝,”瑜颜墨的手心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他也喘息着,轻声安慰着悦菱,“没事儿,宝贝你慢慢吸气,再慢慢呼气,对……就这样……”
  在他摇篮似轻柔地声音中,悦菱渐渐觉得好了起来。
  她渐渐能顺畅呼吸了,只觉得身子一软,栽倒在了瑜颜墨的怀里。
  “没事了……”瑜颜墨吻着她湿润的发,仿佛也是在安慰自己似的,“你没事了。”
  雨还在不眠不休地下着,车里有些冷,悦菱躺在瑜颜墨的心口上,浅睡中,睫毛仍在不安的颤动着,嘴唇时不时轻微嚅动,似乎在睡梦中说些什么。
  瑜颜墨拿着手机,时不时拂着她滑落在脸庞的发丝,他压低着声音:“……对,我猜也是过呼吸,所以临时自制了一个封闭的呼吸通道。你明天抽空过来,给她做个检查。”
  “她有吃东西吗?有可能是血糖过低引起的酮症酸中毒,”柳清叶在大雨滂沱的窗边来回走动着,“我后备箱里有些葡萄糖,还有纯净水,你去弄点给她喝……”
  他长吁短叹的。
  就在瑜颜墨带着悦菱,开着他的小福特离开后一小时,柳医生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了。
  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一小时也在里面没声没息吧。
  他一咬牙,让电梯维护人员恢复了电梯,并想把电梯升了起来打开,让瑜颜墨和悦菱从顶层出去。
  谁知道一按电梯,门竟然就在他的面前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柳清叶看着被肢解的电路板块,这才大呼上当。
  还以为瑜大公子被*冲昏了头脑,在电梯里干下了惊天大事。没想到从头到尾,这根本就是瑜颜墨自导自演的一出恶作剧。
  小两口早就手牵手的溜之大吉,还剩着他和一大群记者在外面傻等。
  柳清叶得知真相,当即气得哇哇乱叫。叫过之后,揪着电梯维修人员的耳朵,怨气冲天地:“电梯里已经没人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哼,他上当了,一定要下面的记者们全都继续上当心里才好受一点。
  哪里想得到,等他哼着小曲准备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车位上空空如也。
  柳清叶忍不住跳脚,把除了自己的瑜颜墨旁系十八支亲属全都骂了个遍。
  本想着打车回去也就算了,结果一出门,哗啦啦一场大雨,淋跑了所有记者不说,还把他全身也给浇了个透。
  就在柳医生对瑜颜墨的恨累积到了顶点,在实验室里制作冒着绿泡泡的毒药的时候,瑜大公子竟然自己打电话上门,自投罗网来了。
  可是柳清叶最内伤的就是,瑜颜墨三言两语,就解除掉了他的怨气,把话题的中心转移到了悦菱的身上。
  悦菱不知为什么,突然爆发了过度呼吸候群症。
  这种症状一般都是由于情绪紧张,心理压力过大而引起的。患者在发作病症时会心悸。心跳加速,因为感觉不到呼吸而拼命的呼吸,导致大量的二氧化碳被呼出体内,进而发生呼吸性碱中毒。
  这种时候,最快速且安全的做法,就是给患者一个纸筒,形成一个封闭性的呼吸死通道。这样,呼出的二氧化碳会聚集在纸筒之中,在过度呼吸的时候,能重新进入人的呼吸系统,缓解中毒症状。
  悦菱会出现这种情况,在柳清叶看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因为孕妇经常会因为妊娠反应的呕吐、难以进食等,导致体内的黄体酮不正常,黄体酮偏偏有刺激呼吸中枢的作用。常常会有孕妇在没有正常进食或呕吐之后,就会发生呼吸性碱中毒。
  但是,柳清叶专业的说法,瑜颜墨反而不太认同。
  “我认为她有可能是情绪过于焦虑引起的过度呼吸,你车上有点零食,她之前吃过了,不会这么快血糖低。”瑜颜墨阐述着自己的想法,悦菱刚才的表现,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失忆的原因有可能是脑外伤,你干脆现在过来一趟。我们在瑜家汇合。”
  出其意料的是,柳清叶竟然沉默了。
  瑜颜墨听不到回应,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威胁:“我会赔你一辆车。”
  柳清叶又默了片刻:“不是车的问题。”他的声音比往常要清冷。他认为瑜颜墨会明白他要说什么。
  瑜柳珍莲,他的亲姐姐,现在还被瑜颜墨关在监狱里。
  他对他的亲人毫不留情,但却在需要他做事的时刻,从不客气。
  柳清叶的心里,只觉得郁结。
  “你不用来了。”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没等柳清叶说什么,已经挂断了。
  悦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卧室里了。
  外面的雨声,已经淅淅沥沥地小了许多。
  身边是一盏温暖鹅黄色的小灯,而不远处的窗边,她看到了一个孤独的剪影,孑然坐在沙发,一只手撑着沙发的靠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能看清他侧面的线条,甚至那翘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固执抿着的唇线。
  “颜墨。”她唤他。
  瑜颜墨听到她的声音,顿时转过头来。
  “醒了?”他问她,似乎没有立刻过来的意思。
  “颜墨。”悦菱坐起来,对着他伸出了手臂,好像在哀求着他快快过来。
  瑜颜墨愣了愣,立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走过来,坐到了她身边,立刻让她投入自己的怀抱。
  悦菱安静地在他怀中躺了数秒,这才小声地说:“我做噩梦了。”
  “梦到大火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想到,悦菱快速地摇了一下头。
  “不是,”她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我竟然梦到,我在叫一个很可怕的女人做妈妈。我心里很清楚她不是我的妈妈,可是我又不得不那样叫她。”
  她焦急地抬起头:“颜墨,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现在都能想起她的样子,很臃肿、肥胖,脸上时刻是那种狠毒的表情。而且,她还会用荆条来抽打我,打得我好疼。”
  瑜颜墨听到她这样描述,心痛得无以言语。
  他伸出手,在她的脸庞轻轻滑过——那里,曾经有过一道血淋淋的伤痕。就在他们相遇的第一天。
  因为他的伤,她去给他求药,可是却挨了打,一身伤痕的回来。
  “她不是你的妈妈。”他看着她满是疑问的眸子,“真正的母亲,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那她是谁?”悦菱惊恐地问,“为什么我会叫她妈妈?为什么她要那样对我?”
  “她是你孤儿院的院长。”瑜颜墨的脸色,此刻寒如霜降。
  听到他的话,悦菱立刻打了一个寒颤,噤了声。
  孤儿院的院长……听到瑜颜墨的这句话,她的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蒙太奇的效果。一幅幅过往的画面交叠而过,记忆的碎片在她的眼前走马灯似的轮换。
  “孤儿院的……”她好像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每一个字都吐得那么吃力,“李……院长……”
  有些遗失在伤害中的记忆,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之中,被她拾了起来。
  “她是李院长!”悦菱突然有些惊慌地又抱住了头,“是她!她很可怕,总是打我,还要把我卖掉。”
  “是的。”瑜颜墨握住了她的手,“你生日那天,她要卖你给雇佣兵。你告诉过我的,你还记得吗?悦菱,你记起我了吗?”
  悦菱茫然地看着瑜颜墨,半晌,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对不起,颜墨,我记得我好像在山路上拦住你,下着大雨,但是其余的……”她扶住了额头,每次想要更深的思索,就会头痛欲裂。
  “想不起就算了。”有些许失望,但瑜颜墨只是平静地劝慰她,她现在在他身边,有些事,就算她想不起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只要,她还是如当初那样的爱他就可以了。
  “睡吧,要天亮了。”瑜颜墨随着她一起躺下。
  那个背着鼓鼓背包,小心翼翼潜入冯利钦公寓,制造了爆炸案的肥胖中年女人,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曾经压迫了悦菱十八年之久的巫婆,为了自身利益可以把花季少女送入魔窟的女妖怪……没想到,她居然跟着来到了C市,还要置悦菱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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