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有特殊的复仇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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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天辰赢得了胜利,可惜没有一个人为这胜利而感到高兴,只因为塞拉斯元帅从敌营带回了一个十分不利的消息。
    战场上被祁芒国用本国秘术布置成一个庞大的祭坛,祁芒人送死一般的攻击也带走了不少天辰士兵的生命,谁也不知道这样巨大的祭坛里究竟有多少人已经死亡,灵魂被献祭。而最终换来的力量又是多么的强大,那是否是人类所能抵挡的。
    夜晚,斯莽正为沐浴后的曲峥寅按摩身体,缓解他白天里的劳累。
    他的手劲掌握的正好,按的曲峥寅舒服的哼唧着,声音带着性感的慵懒:“左边也按按……嗯,对……往下点……嗯……好舒服……”
    斯莽盯着王子殿下白皙的背部,浴袍恰到好处的掩住腰窝之下令人遐想的饱满弧度。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手自觉的小心翼翼的往下滑,愈来愈低,眼看着就要接触到碍眼浴袍……
    “咚咚咚”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声音虽小,却是屋里两个人都能听得到的程度。
    “谁?”曲峥寅顿时不顾享受了,直起上身,将浴袍拉上来穿好,他知道这个晚上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斯莽却是懊恼的停下动作,颇为遗憾的盯着被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王子殿下,接着像是要杀人一样瞪向门口。
    门外的人顿了顿,然后轻声说道:“我是塞拉斯,来此有要事与王子殿下商讨。”
    “稍等。”曲峥寅从卧榻上下来,张开双手让斯莽为他换上简便衣物,衣着整齐后,亲自为塞拉斯开了门,“元帅,请进。”
    塞拉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曲峥寅,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他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抵住心口,抬头认真的看着曲峥寅:“今日,多谢殿下!”
    曲峥寅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竟行此大礼,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已失了时机,等到塞拉斯的这句话说完,才忙着上前去搀扶他:“元帅何须行此大礼!峥寅真是受不起啊!”
    塞拉斯并没有随着曲峥寅的搀扶顺势站起身,跪在地上执着的看着帝国的王子:“老夫虽说年纪有些大了,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今日冲入敌方,就被帕特里克引到深处,也因此看到了他们的目的,杀了老夫。老夫到底是这大陆上第一强者,他们没本事当面打败我,却在私底下搞出这般动作,实在可耻。”顿了顿,他的口气中带了些许惭愧和感激,“寻常血祭也是奈何不了我的,然那血祭之力吞噬的人命不知究竟有多少,竟险些折在那里。多亏了殿下,不知您是什么时候留在老夫身上的结界,真是救了老夫一命!”
    曲峥寅听了,塞拉斯说起来已是惊险万分,当时的情景必是更加险恶,那空间的力量尚且能在战场上护他与斯莽平安,分离出的一小段竟是让祁芒精心布置的血祭都败退,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他一边伸手再去扶塞拉斯,一边问出心中疑惑:“您是怎么知道那结界是我留下的?”
    塞拉斯这次倒随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听了他的问话,笑着摇了摇头:“那结界的属性是空间,如此强横的空间之力就是老夫也难以匹敌,除了殿下又能有何人?说起来,殿下莫非早就知晓祁芒国这次的战斗?为何又一直跟在老夫身后?”
    曲峥寅却先说道:“元帅先坐下吧。”将塞拉斯引在桌边坐好,斯莽奉上两杯清茶,之后站到了门口。
    轻抿了茶水,曲峥寅在脑中思考了些许,这才说道:“说是早有知晓是不可能的,曲峥寅不才,却略略知道些未来的事情。元帅您曾指责峥寅为何陷天辰与不义,那是因为峥寅看到了祁芒吞噬了天辰的未来。”叹了口气,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杯壁,垂着眼帘沉思了些许,继续道,“我看不到详细的未来,只是知道元帅将死于战场,因此格外注意了一些。”
    塞拉斯叹道:“若不是王子殿下,老夫真是要死在战场了,也不能将这个消息带回来天辰。”此时他对于曲峥寅的观感又恢复了从前,眼神也显得格外慈爱,“殿下对祁芒的那三个人,又有什么安排?”
    “安排倒不至于。”曲峥寅得了赞赏,心下自然愉快起来,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活力,“帝都的事情父王已经解决了大半,看曼西达和希尔反应像是不知道这件事。国内有我父王,边境上,就靠元帅了。”
    塞拉斯听了这话,顿觉胸口涌上一口热血,这是多久没有感受过的情绪,也许他第一次进入军队,当时的将领对他们说,要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而战时,那从心中升起的热情才能比拟:“我必将竭尽全力守护天辰的!”
    曲峥寅听了这话,笑道:“这也是我所想。据我所知,希尔手上有一个魔法,它的名字想必您也知道,那便是泯灭。”
    塞拉斯顿时惊愕道:“这魔法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曲峥寅摇摇头,凝重道:“并非如此,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魔法的,但危险性毋庸置疑,仗还是一定要打,这样多少能阻止他们与祁芒的联系,这些天也不能过分逼着他们,甚至,要更加器重曼西达,拔高希尔的力量,让他们觉得虽说血祭的事情败露了,但其他地方进展顺利。”
    塞拉斯道:“就依你。”
    接下来几日,过的竟是异常的平静,祁芒那一边安安静静的,也没有搞什么突袭夜袭,天辰这边的按兵不动却是有些让人费解,毕竟上次是祁芒的人死的更多,天辰绝对占据上风,正当一鼓作气的时候,这样按兵不动却是在暗暗消磨天辰的士气。
    指挥厅里,上次接替塞拉斯的将领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小旗子摔在桌子上,质问着自指挥战争后地位更上一层,如今正侃侃而谈的曼西达:“为何要按兵不动!此时正是天辰的优势,你这样耗下去,岂不是等着祁芒追上来一雪前耻吗!”
    曼西达皱着眉头,像是责备一般说道:“元帅不是说过,祁芒国将战场做成了祭坛,在这里开战就是在给祁芒送战力!为今之计应当是先将祭坛摧毁,否则谁也不能安心!”
    这几天的争论几乎都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支持那将领的人有,支持曼西达的人也有,而塞拉斯自称上次还是受了些内伤,正在静养,将主权交给了曼西达,这也是如今天辰依然毫无动静的原因。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快派人去清除血祭!”那将领最后狠狠的撂下一句话,会议又一次不欢而散了。
    曼西达一直保持着胸有成竹的样子,直到将领们都走光了,才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叹息。背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指附上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揉着,那人的声音也是温和的,听着便让曼西达心情好了起来,将来人揽入怀中,叹道:“希尔……”
    “今日又受气了?塞拉斯元帅不是将指挥权暂交给你了吗?”希尔继续为他按揉着穴位,缓解爱人的疲惫,一边柔柔的问道。
    “若非如此,那些将领早就带着军队冲出去了。”曼西达享受着爱人的按摩,舒服的问道,“祁芒那边怎么样了?”
    希尔狡黠的笑道:“虽然让那老东西跑了回来,不过还是一切顺利,布置了十年的巨型阵法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被破坏。要不了多久,泯灭就能成型,塞拉斯还是曲峥寅,都逃不了。”他张开双手,那个透明的球体中的白雾已经填满了大半空间,“还是战争厉害,这么快就成型了。”
    曼西达抱紧自己的恋人,下巴抵着对方的肩膀,温和的笑道:“等事了,我就随你去祁芒,到时候做一对神仙眷侣,就过我们的小日子,再也没有嫌弃我们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轻轻捏了捏希尔的鼻尖,道,“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骗我。”
    希尔笑倒在他的怀里:“你这家伙,怎么总记得那件事,都说了,现在是真的喜欢你的人!”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害怕嘛。”曼西达蹭着他的脖颈,像一只大狗一样,引得对方嫌弃的推开。
    曲峥寅站在指挥厅的门口,看了好久,无论他们是不是敌人,至少曼西达和希尔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就像是曾经的戴兴浩和陆瑛。
    他们是那种真心相爱的情侣,无论前路多少磨难,无论现实如何艰辛,无论对外人有着多少的算计和欺骗,只要看到那个人,就安心了。戴兴浩在自身难保的时候还冒着危险回来见陆瑛一面,即使被对方几乎打死,所想的也只是再多抱一下,因为他珍惜着与这个人的每一分相处的时间,如果不是曲峥寅的报复,这两个人无论将来怎样,也一定是一对让人眼红的情侣。曼西达和希尔,从最开始便是敌对的,他不了解曼西达的经历,但这两个人只要站在一起,就有一种独特的氛围,那便是爱。
    他曾经追求这种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嘴上说着不屑,心里也着实嫉妒,所以即使自己不好过,也不让这些情侣好过。只是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曲峥寅为那两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静悄悄的合上门扉,让他们尽情享受着属于彼此的所剩无几的时间。
    回头看到斯莽站在他的身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忽的笑了起来,食指竖在唇前,轻轻的嘘了一声:“我们走吧。”
    离开那个走廊,他回头看紧闭着的门扉,心中暗暗想着。
    虽然我们是敌人,不过此刻请尽情享受这段时光吧。即使前路如何灰暗,即使不知你们此后是生是死,但这一天,这个傍晚,一定会存留在你们的记忆中,成为最美好的记忆。
    即使是敌人,你们也有权有自己的幸福,不过,在那之后,我们只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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