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照常来到办公室,照常听着小秘书给她汇报今日的行程。
她点点头让人下去,打开电脑,毫无预警的,从屏幕上跳出一个新闻版块,然后她发现那个每天给她暖被窝的男人,又上了头条。
明雅咬着手指,心里不太痛快了。
难道男人和女人的差距真这么大?
比方说她方明雅,华盛集团董事长,长得年轻貌美,家世殷实,可只要外人一听到她育有一子一女,有个正在同居的男人,许多人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女人已经有主了,不能碰。
可卓然呢,同样是卓氏集团的董事长,模样英俊,身家丰厚,可外头的女人哪怕听说他有一双儿女,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依然会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涌,毕竟男人么,只要没结婚,就有无限可能,更何况哪怕结了婚,以他的条件,想做第三者的同样大有人在。
明雅想着想着,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瞧瞧这多不公平啊,同样的情况,他能当个钻石王老五,她却只能沦落成一个有主的黄脸婆。
明雅越想越不是滋味,晚上回去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瞧,窝在沙发上不吭声,直到这人搁下看了一半的书本,对她说:
“明天晚上有空吗?”
她用眼角的余光瞧他:
“怎么?”
“陪我出席一个晚宴。”他笑容很淡,三十多岁的男人,比起往昔显得更成熟和有魅力。
她咬咬牙,他越是淡定,她心里越别扭,侧过脸说:
“没空。”
卓然目光晃了晃,有些为难的说:
“你没有时间,那么谁陪我去?”
明雅想也想没的脱口而出:“不是还有秘书吗?”
卓然苦笑:“我的秘书是男人。”
不仅他的秘书是男人,董事长办公室那一层,经过李学铭的大刀阔斧,整层楼已经找不到一个雌性动物。
“谁规定不能带男人出席晚宴。”她嘀咕,“而且不是还有那什么何小姐吗?听说她最近追你追得挺欢,天天上新闻。”
明雅这话刚说完,立即像是意会过来什么,整个人震了下,而后她转过身去瞧卓然,恰好他也在看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那目光令她瞬间红了脸,而后不等他说话,她夹着尾巴溜进了浴室。
于是在隔天晚上,明雅没有陪他出席晚宴,她也不想知道他会找谁陪同,反正不管找谁,第二天他的新闻一定又会像往常一样,弹出她的桌面。
她心里郁闷,寻思着明天把IT部的找来,让他们找找原因,到底是哪个垃圾软件在作怪。
后来一下班,她直接把王厉叫到一家PUB里,点了一打啤酒,她一口接一口的喝。
王厉挑挑眉,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卓然结婚?”
明雅头也不抬:“结什么婚?不结。”
王厉略微吃惊的说:“为什么?”
明雅这会儿已经有点微醺,打了酒嗝说:
“你们男人就是贱,没到手的时候当宝,到手了不知道珍惜,还不如就这么处着。”
后来明雅喝得有点多,被王厉搀扶着上了谁的车。
夜里风大,王厉从口袋里掏了掏,给眼前的卓然传了一条录音,传完以后三令五申的说。
“这事你可别让她知道。”
卓然含笑着点头,车门一关上,一边抚着女人的头发,一边戴上耳塞。
——
醒来的时候明雅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她抓抓头发起身,已经记不清自己回来的过程。
她打了个酒嗝,摸下床上厕所,走出浴室的时候又瞧了眼时间,晚上十二点。
不早了,可是眼瞅着空荡荡的大床……
明雅摸着墙,东倒西歪的来到书房。
门一开,果真瞧到那人的身影。
卓然抬起头,眸光流转含笑的望着她:“醒了?”
明雅拧了拧眉头。
他笑什么?今晚跟女伴相处愉快,心情很好?
想到这,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又打了个酒嗝,酒气上脑,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明雅?”
那人又叫了她一声,她没理,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旁。
鼻尖动了动,她嘀咕:
“香水味。”
说完又凑近了两分,挨着他,她用力的嗅了嗅:
“茉莉的味道。”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啪嗒啪嗒”的敲在窗沿上。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下,卓然静静的睨着她,睨着她泛红的脸,小巧的唇,漆黑灵动的眼……
“你醉了。”
他抱着她的腰,想要把她带回房间,可身上的女人却借力使力,整个人向前倾,重重的把他压在地上。
他愣了下,紧接着,胸前突然多出一双手,正没什么耐心的解他的钮扣,假如遇上解不开的,就直接用扯的……
“明雅,别闹。”
他半推半就的,不,应该是敞开了任人鱼肉。
她皱了皱眉,用力扯开的他的领子,俯下身就啃咬对方的脖子。
他肤色偏白,这会儿被她啃一啃,咬一咬,脖子上立即一片狼藉,她要多戳几个章,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男人是有主的。
卓然低低的笑开:“明雅,你除了脖子,还可以咬别的地方。”
明雅在黑暗中抬眸,眼神不是很清醒:“咬哪?”
卓然面不改色:
“都可以。”
她迷迷糊糊的瞅着他:
“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天气热。”
“我的衣服我会自己脱。”
“好,你自己脱。”
“躺着,不准动。”
“……”
“你怎么不动了?动啊!”
“……”
“你还是别动了。”
于是在这天晚上,当晓渔同学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他发现爹的行为好古怪,主卧的大门开了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他能清楚的瞧到他爹手里拿着两沓纸,正在逐一给他妈摁手印。
“签了再睡。”
“唔……签什么……”
“砰”的一下。
正当晓渔同学要凑过去瞧的时候,脑袋瓜子猛的撞上了门板。
他喊了一声,果然引来他爹的注意。
他爹转过身,脖子上有许多被虫子咬过的痕迹,可他像是不痛不痒似的,竖起食指,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
而隔天,当明雅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悲剧了。
她死皮赖脸的挂在卓然身上不让走,手里抓着一条围巾强硬的往他脖子上裹。
卓然无奈:“明雅,现在是七月。”
明雅噎了下,扫过他脖子上的那一块又一块的痕迹,连忙钻进房间,从抽屉里拉出一条丝巾。
而当她又一次想给他围上的时候,卓然摇头:“明雅,这是女款。”
她眼眶都快急红了,心想他一身的西装革履,如果围一条花花绿绿的女款丝巾确实滑稽,于是打着商量的口吻说:
“今天请假吧?”
卓然一脸正色:
“今天有一场重要的会议。”
言下之意,他很忙,不能请假,所以要顶着一脖子的吻痕去给人行注目礼。
明雅气不打一处来:“我昨晚喝醉了,你怎么不阻止我。”
卓然唇角微勾,没说话。
这人明显是故意的。
明雅瞪了他许久,钻进房间把自己的遮瑕膏找了出来,先是替他擦上,而后强硬的塞进他的口袋里,并且三令五申,每半小时擦一次。
卓然斜眸看她一眼,算是答应下来。
可之后,董事长夫人是个妒妇的消息不胫而走。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晚陪卓然出席宴会的秘书在回来以后被人无辜辞退,而第二天董事长又顶着一脖子的吻痕出现,于是乎,谣言四起。
卓氏大楼的厕所内。
明雅等着那几个聊八卦的小秘书离开,这才从隔间内走出来。
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不解,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而后她回到会客室,等着他开完会,门一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随即嘴角含笑的朝她走来。
在许多年后,卓然回想起两人磕磕绊绊的婚姻路程,心中总会感慨。
他也许是不幸的,年少失怙,生活艰难,吃了许多苦,付出了许多代价,才换来今日的地位,就连婚姻也不得自主。
可后来他又想,他也是幸运的,也许他没有娶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却娶到了一个最爱的女人。
一晃眼,又过去了两年。
晓渔同学这时候已经上小学了,他眼瞅着又在吵架的父母……
“明雅,你又在床上吃零食?”卓然从床底搜出一包薯片,打开门兴师问罪。
而门一开,恰好看到明雅窝在沙发上剪指甲的身影。
他顿了下,走过去收拾。
明雅恼了:“这是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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