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破宇

第2章


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走了。一段话触动了他那心里最敏感的神经。
  “我还可以教你修炼之法,让你成为世上顶尖的强者,大可锄强扶弱,济世救民;小可守护一方,保护自己所关爱的人。”
  “即使是在山崩地裂中也可以?”
  “当然,在顶尖强者面前,天地之威也要退避三分”
  只为了这一句话,袁彦楚就决定拜师了,想着这句话,袁彦楚的小拳头就紧紧的握着,以致在掌心处留下了深深的印痕,紧咬的牙关透出着非同常人的倔强,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呐喊着,我要成为强者,要成为连天地都退让三分的强者。
  此时的李大牛却是五味陈杂,心里还是有那么点高兴与自豪,他也听说过炼药师,平明听人吹嘘常常拉出跟炼药师沾亲带故的亲戚出来炫耀,镇子里最富有的康家据说就是有一个炼药师的叔祖,连郡守都跑过来祝寿,今儿彦楚跟着个炼药师走了,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而且这十多天来,席雨经常拿出一些药丸来引逗彦楚的兴趣,可让他看花了眼,一粒小小的药丸就把老母亲多年的腿疾给治好了。但是心里却总有点空落落的,无妻无儿的他早已经把彦楚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想来老天对他不薄,送给他一个如此勤快善良惹人怜爱的孩子,可刚建立起感情,却马上要跟着别人远走天涯,心里千分不甘,万分不舍,只是每想到这他就会拿自己给不了彦楚什么,出去或许会有个更好的前途……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平复着离别的伤感。
  当彦楚的身影淹没在夕阳的余辉时,从一棵松树下走出一个苍老的身影,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蹒跚着走到李大牛面前,双眼注视着那斜阳落幕的方向,满脸的泪水在那褶皱的老皮上滚动着,颤抖的双手拭抹着那仿若岁月沉积下的泪水……两个人就这么站着,注视着前方久久无话。
  天黑了,一切静的可怕,袁彦楚看着四周阴森森的树林不觉的抱紧了身子,透过篝火那边是他的师傅在打坐,一样还是那么神闲气若的表情。看着这个袁彦楚不禁有点羡慕,这样的话估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傍晚才赶路啊。”看着师傅没有说话的趋势,彦楚忍不住问道
  “凡事自有因果,炼药师就是要习惯自然的天性,傍晚赶路就是让你能有在野外度夜的经历,好好感受一下自然的氛围。”席雨缓缓睁开眼徐徐地答道。
  “什么是自然的天性啊……”
  “叶枯而陨,瓜熟则蒂落,这些都是”
  “那这跟炼药师有什么关系了”
  “炼制好的丹药,就要知道各种药材的自然天性,譬如果熟几分,其性最佳,叶长几寸,其药最烈。”
  “那怎么才能知道怎样的药材才是最好的了”
  “所以炼药师才需要有木灵性啊,拥有木灵性的人能感觉的灵性波动,才能知道药材的药性如何”
  “那我怎么感受不到啊?”
  “你现在还没有修炼过,还不能感到天地灵气的流动,当然也就感受不到啦。”
  “炼药师也要修炼吗?”
  “当然,好的炼药师同时也一定是顶尖的强者”
  “那师傅也是最顶尖的强者吧,师傅是不是能让天地都退避三分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师傅带你看些东西”说完这些席雨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到师傅不再说话,袁彦楚也在回味刚才的话中睡着了
  夜已深,席雨再次睁开了眼,看了看熟睡的袁彦楚,填了点柴火就再次打坐入定了。
  天微微亮,“小楚,小楚……”,伴随着席雨的叫唤袁彦楚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师傅早”袁彦楚揉了揉眼睛问候到
  “小楚,师傅带你去看点东西”席雨点点头说道
  跟个席雨来到了一块开阔地,席雨指了指东方发白的鱼肚,对着一眼茫然的袁彦楚教道:“有些东西对于炼制丹药来说是有着特殊的效用,譬如这晨晖朝露就有着促进生肌长肉之功效,对于疗伤药来说,有很大的加成效用,还有一些如朝阳花一类只会在天刚亮的时候盛开,花期只有短短几刻钟。而它却是炼制补气延命之药不可或缺的主药。”
  “哦,师傅,为什么这些会有这些功效了?”
  “……这……”,席雨也有些无语,只能答非所问的答道“这都是无数先辈总结下来的,是无数炼药师穷尽一生保留下来的财富,这些都是历史证明了的”
  “哦”袁彦楚还是没有搞懂,但是还是耸拉这脑袋,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心里想着以后应该就会懂了。
  师徒两就这样一起看着日出,吃起了野果,席雨对着日出似乎有着非同常人的热爱,但是袁彦楚更喜欢着青青绿绿的果子,他搞不懂那晴天就会出现的日出究竟有什么好,看了看师傅,他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彦楚你识字吗?”
  “不曾识得”
  “这有本千字文,回去的路上我教你”似乎早有准备,席雨从身上拿出一本青皮书丢给了彦楚。
  “哦,谢师傅”
  ……
  “师傅,我们去哪里啊”
  “去师傅的家”
  “很远吗?”
  “很远”
  ……
第三章 白宗
  一直走了一个多月,风餐露宿的朝着日出的方向前进着,从未住过旅店,也没有停留过农家,所有的夜晚都是在野外度过,不管雷鸣电闪,下雨刮风。所有的食物野果野味之流。只要天气适合,师傅都要看日出,看日出似乎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看完后就发呆。而袁彦楚只能每天了无生趣的识字看书,当千字文已经识得差不多的时候,师傅又抛给他一本炼药基础要理,告诉他不识的字就问他,不懂的地方就先留着,无聊的时间就这样打发着,若非袁彦楚性格沉静,以八岁孩童的心性,早就已经受不了了,袁彦楚先前也觉得百无聊赖,师傅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沉思着,感觉和师傅之间还是有很远的距离,他也不想打扰师傅,就这样各顾各的,对于师傅,他只知道他烧的野味很好吃,其他的很是模糊。但是当他捧着这本书看了几天后,他就完全沉浸在了其中,也并非对药理有多大的兴趣,而是里面记载了太多天南地北,奇形怪状的动植物,很多别说看过,听都未听过,八岁的孩童就似一张白纸,对什么都好奇,千奇百怪的事物总是有个非比寻常的吸引力,可怜了席雨的一片苦心啊,一本多年总结出来的炼药基本知识入门的书被人当作志异的书来看。
  于是每天早上,他们就成了自然中的两朵奇葩,一个对着那日出发呆,一个捧着书本发呆,倒也少了许多无聊的话题,每当席雨从日出中醒来,看着意犹未尽的袁彦楚,就感到一阵欣慰:这个徒弟太认真太努力了。
  “师傅,快到了没?”
  “嗯,你都问了十七遍了,说了当卯时过了还未看到日出,我们就到了。”
  “哦,那师傅的家是不是在前面那大山脚下啊”
  “哈哈,你怎么知道啊”
  “不是越靠近山脚,日出就越迟吗?”
  “嗯,倒也不错”
  当太阳快落山了,袁彦楚跟这师傅来到了大山脚下的一座小山前,一条笔直的石径小道直通山顶,石径的入口有一个石牌楼,牌楼的中间石梁上刻着一个古朴的白字淡然古雅,隐隐透着出尘之意,席雨转过脸来,脸上没有了那习惯的慈祥笑容,一脸端正严肃,指着山门对袁彦楚说:“这就是师傅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师傅希望你能够用心守护,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
  “我的家吗?师傅,这真的是我的家吗?
  “当然,以后不管你在天涯海角,这里都是你的家。”
  听完这句话,百感交集的袁彦楚双膝猛的一跪下,喊了一声“师傅”就磕起头来,泪水早以铺满了稚嫩的脸庞。
  席雨看着这个徒弟,欣慰地笑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都没有今天几句话让师徒俩感觉亲切,似乎只有在现在席雨才真正感觉袁彦楚把他当师傅看,含笑着扶起了这个苦命的娃。
  “好徒儿,我们回家。”
  说着抱起袁彦楚,一掠而上,几个闪动就到了山顶,今天是席雨第一次展露修为,只把袁彦楚惊的一愣一愣的。怪不得师傅每次都能抓到好多野味,比记忆中的父亲还要多还要快,心里想着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身手,那我一定会是个很了不起的猎人,幸亏席雨不知道袁彦楚心中所想,要不以他的心性都会被气死。
  山上有几个普通的院落群,零星的散落在山头各处,袁彦楚跟着师傅来到了正山顶一座规模最大的院落前,走进了一座宽广的大厅里,大厅里供奉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面貌祥和,一幅避世出尘的模样,然而一双眼睛如剑芒般逼视前方,其一身七彩长衫,左手拿剑,右手执缰,竟骑跨着一头吊眼睛白毛大虫,整个塑像透露出诡异的味道,仿若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硬生生结合在一起。让人想不通,袁彦楚摇了摇小脑袋不再去想。大厅里还有十来个人,有四五个穿着和席雨一样的白衣,都是中年人模样,其中一个已经略显老态,有六个青年人三三分列左右,六个人竟各着一色衣服,只缺一个紫衫就凑成七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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