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妻不懂男人心

第8章


」吉雅发现了他的异样,摸出帕子替他擦去汗水。
  「没事。」就这么一下,蜜意顿生,紧绷的杀意顿时弱了。
  如果将莫日根比作一柄名剑的话,乌吉雅就是收藏这柄名剑的剑鞘了。只是,她自己始终没有意会到,呵……
  有意思!元赤烈的眼里满是笑意。
  莫日根忽然暴起,可只窜起一半,元赤烈的大手就已按在他的肩头上,那只手像一座压下的大山,将他按回原地。
  「聪明人就不要做傻事,你看看皇上的眼睛。」元赤烈的语气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莫日根朝皇帝望去,皇帝也朝他望来,虎眸和狐狸眼正好对上。
  皇帝的狐狸眼没有杀气,反而有一种笑意!
  这是怎么回事?莫日根不由呆怔了。
  「拿下!」说这话时,皇帝的狐狸眼还是微笑的。
  「该死!」莫日根跳起来,只一招就夺下侍卫的刀,可元赤烈的刀也同时架在吉雅的脖子上。
  「莫日根,你还不放下刀?」
  「莫大哥,你别管我!」元赤烈和吉雅同时喊道。
  因为声带振动,锋利的刀口在她纤细的脖子划开一个血口子,细细的血丝慢慢的沁出她蜜糖色的肌肤。
  「元赤烈,你这个卑鄙小人!」「锵啷」一声,莫日根将夺来的刀丢在地上。
  「承蒙夸奖。」元赤烈大脚一扫,将那刀扫到他构不到的地方,「忘了告诉你,我做事一向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大元朝堂可不是边关,只要会打胜仗就行了。看似平坦的金銮殿实则荆棘密布,稍不留神就会将人刺得遍体鳞伤,甚至坠入深崖不得超生。
  今天的事就当是给这两个天真的家伙一点教训吧!
  「你──」莫日根不由气结。
  「皇上,请指示这两人该如何处理?」元赤烈也不理会他的气急败坏,向皇帝请示道。
  「先关入刑部内牢,再择日审理。」皇帝下令。
  「是。」侍卫们轰然应道。
  随后由元赤烈亲自带队,将两个人把押入刑部内牢。
  戏都看完了,再继续面对这几张熟悉的老脸、听那些陈腔滥调也没什么意思。皇帝意兴阑珊的挥一挥手,表示早朝到此结束。
  「退──朝──」
  「谨遵皇上之命,恭送皇上圣驾。」在内监尖利的嗓音中,群臣恭送皇帝离开。
  「唉!」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乐子啊!走出金銮殿,皇帝忍不住望天叹息。
  卫南将军及其副将因为触怒皇帝被打入刑部大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上至朝臣下至平民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第五章
  最早蒙古的官吏都是世袭的,而随着王朝的建立,这种世袭制的弊病就逐渐显露出来。因此,忽必烈即位后就废除了原先的官吏世袭制。
  卫南老将军虽是汉人,却在早年对皇帝有过多次救命之恩,而为了嘉奖他的忠心,皇帝特许卫南将军一职仍沿用世袭制。
  随着皇权的巩固,原先分散在诸将手中的精兵也被皇帝抓到手里。那些昔日手握重兵、叱咤一时的将领们,现在仅能辖制自家府中数额有限的士兵。
  卫南将军麾下却依旧有精兵十万,还是由兵部统一放饷,而由将军府自行辖制。自老将军过世后,十万精兵虽然分兵八万戍守在杭爱山一带,却仍有两万之数留在京城。
  在以前,这两万精兵或许不算什么,可在现今却是大数目;何况,卫南军是将军府单独辖制的,就连掌管京畿的府尹也无法插手卫南军的事。
  自代理卫南将军的乌吉雅入狱后,关于这十万人马该由谁来掌握的事,在朝中激起了轩然大波,各色人物纷纷登场。
  本来大家都以为乌吉雅入狱之后,卫南将军的位置就非她的弟弟乌予易莫属,可是连等了好几天,皇帝都没有要任命乌予易的意思。
  于是又有消息传出,说皇帝有意在乌氏家族内部选贤。
  谁能登上卫南将军的宝座,谁就是大元王朝当之无愧的新贵了。这种麻雀变凤凰、咸鱼大翻身的好机会,几辈子都未必能遇到一次,就算希望再渺茫也要试一试啊!
  于是各方势力勾结、内斗、陷害……
  这些人若要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将乌吉雅彻底拱下台,他们才可能坐上将军的宝座。
  将军府的老夫人更是在朝臣中多方活动,打点了不少人为卫南小将军说项。
  才短短几天工夫,参现任卫南将军乌吉雅的奏折,和保举卫南小将军出任将军的奏折,如雪片似的飞到皇帝的御案上。
  而底下的人都快争破头了,皇帝的态度却依旧讳莫如深,不杀、不放、不审、不授,局面就这么僵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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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牢如同所有的监牢一样阴森潮湿、鼠辈横行。受刑的惨叫不分早晚的回荡在四壁间,常年累月下来,混浊的空气总是混合着一股脓血的腥臭。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不管是什么显赫角色,只要入了这刑部大牢,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地狱,甚至连死亡都是一种仁慈了。
  也是因为意识到这点,关在内牢里的人犯一个个目光呆滞、死气沉沉的,一双双混浊呆滞的眼里弥漫着比海更深的绝望。
  只有老鼠最为活跃,「吱吱吱吱」尖嘶着,穿行于黑暗之中。
  深夜,两个狱卒拖着受刑之后的犯人,拖曳着穿过狭窄的通道。
  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牢房里不时传出被吵醒的不快嘟囔,却在狱卒的厉声喝骂中很快消了音。
  莫日根也被这拖曳声惊醒了。
  时序已经入秋,连日的阴雨使得牢里更加阴湿入骨,仅靠那薄薄的一层草垫根本就无法抵御寒冷。
  自入狱后他和吉雅都是靠在一起睡。每当他在夜里醒来,总会发现她有如一只畏冷的小兽蜷缩在自己怀里,让他心生爱怜,情不自禁的抱紧她。
  如往常般,他下意识的双手一揽,可这次他的怀抱却是空空如也。
  「咦?哪去了?」莫日根睁开眼。
  牢里没有烛火,从窄狭的小窗透进来的些微月光也不足以照亮什么。用手支起身体,伸手连摸了两次都没摸到人,他的心里不由有些急了。
  该死,人在哪儿?该不会出事了吧?
  莫日根按捺住满心的恐慌,站在黑暗中侧耳倾听,这才发现她的呼吸声从最远的角落里传来。
  唉!连睡个觉都会变成滚地葫芦,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俯下身正要将她抱回草垫上,却发现她浑身紧绷。
  「还没睡吗?」
  「嗯,睡不着。」沉默了一会,吉雅终于道。
  「那我们就躺着说会儿话吧!」莫日根仍想将她抱回到草垫上,却遭到她的推拒。「怎么了?」
  「不用了,我、我就睡这儿了。」她结结巴巴的。
  「也好。」他很快就答应了。
  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吉雅这才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她听见他转回来的脚步声,还有草垫被移动的声音。
  下一刻,她惊呼一声,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
  惊慌之下,吉雅近乎对他拳打脚踢,「你、你快放下我啦!」
  「妳怎么了?」莫日根的脸上、身上结实的挨了她好几拳。
  连续的攻击下,他终于抱不住她,「砰」的一声她掉在草垫上。
  吉雅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莫日根则倍觉难堪。
  「为什么?」一阵难堪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她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在敷衍。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妳难堪的事,妳才……」身边躺着他爱慕的女子,要说全然不动念是谎言,可是,他一直在努力克制着,就连偷吻也是确定她睡熟了才……
  「没、没啦!和你没关系,你就别乱猜了。」只是谈论,吉雅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没关系吗?」听到和自己没关系,他反而有些失落。
  「嗯,真的没关系。」吉雅强调道。
  他情不自禁按住她的肩,却发现她的异常──
  「该死,妳在发抖!」愤怒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心痛和怜惜。
  「没……」吉雅极力想忍住不适,却不是很成功。
  「我不是告诉妳,觉得冷就过来抱住我取暖吗?!」莫日根不理会她的抗议,径自将她抱在怀里。
  「我……」吉雅敌不过他的力量,被他扯进温暖的怀里。
  「什么也别说,只要抱住我!」他命令着,更紧的抱着她。
  该死,她的身体简直冻得像冰!就算他自恃皮粗肉厚,也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寒战。
  好舒服!他温暖的怀抱让吉雅有些沉醉,可是很快她就清醒过来了。
  「不、不行,莫大哥你快放开──唔……」她扭着身子极力想从他的怀里逃开。
  「别动!」莫日根警告。
  她不但没有停止,还挣扎得更厉害。
  她的身体不像普通女人那么软趴趴的,而是极具弹性和柔韧感,在挣扎中,属于她的气息充斥他的鼻腔,也挑动了他的……
  莫日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某个地方涌去。
  该死,这种情景下想要保持坐怀不乱,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放开……」
  「该死的,妳就不要再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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