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密探

他们确实是同一种人。
    谢雨诗声音变得非常温柔：“百合……”
    徐百合右手一晃，长剑叮当落地，她扑入谢雨诗怀里，哭泣道：“想不到老天安排让我在这里遇见你……”徐百合继续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非常人，果然，你是飞仙剑派的掌门……还有你的剑法，我们是世上唯一相同的人……”
    谢雨诗叹息道：“对，我们是同一种人……”他省略了一句：“同样冷酷的杀手。”
    徐百合继续哭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接受鉴之了吧？”
    “知道，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
    “在外面的世界里，在窃香阁，我只是个妓女；在光明教，我只是个杀手。而在这个黑洞里，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徐百合又问道：“你能感觉到吗？”
    谢雨诗有时候也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这也许就是欲哭无泪。他答道：“对，我可以。”
    谢雨诗吻上了那炽热的红唇。这一吻的味道，甜中带咸，咸中带苦，苦涩之余还夹杂着那大雨的激情。他心里本有许多问题，例如徐百合是不是光明教十大杀手之一？弘致来开封的目的是什么？但拥她入怀之时，这些凡尘俗事顷刻忘得一干二净。
    徐百合咬着谢雨诗的耳朵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杀你的最佳时机？”
三十六、开封大战
           谢雨诗猛然坐起身，神经的敏锐让他立刻清醒。大雨已停，徐百合也已走了。他光着膀子，在想刚才是不是一场梦。而他拿起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幽静的百合花香。
    谢雨诗深吸一口气，准备赶回开封城。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因为说不定天亮的时候，皇太后就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刚准备进城，只听见“呜，呜……”几声号角，大门立刻紧闭，城外的百姓四处奔走。谢雨诗隐约看到前方黄沙万里，偶然传来可怕的嚎叫声，竟然能掩盖过城内号角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城墙上士兵排出阵型，两派弓箭手在前，长枪、短刀兵在后。
    谢雨诗抬头一望，只见一人向他喊道：“大哥，是你吗？大哥！”
    谢雨诗大喜，喊道：“韶华！把佩剑丢下来！”
    晓萍立即将冰神剑丢下。谢雨诗接剑，猛蹬一步，飞出数丈之高，再用剑柄在城墙斜下一点，打出一个凹槽，一借力便落在了城墙之上。士兵们无不回顾相望，眼中钦佩不已。
    “大哥，你昨天去哪里了？”晓萍话语中带着哭腔，显然是极为担心。
    “放心，我没事。”
    还魂道：“我就知道高兄没有事的。此刻兵临城下，昨天的事日后再说。”
    谢雨诗点头赞许道：“还是商馆主了解我。”
    二皇子也站在一旁，眼神古怪。他肯定以为谢雨诗在太后处呆了一天一夜，从而对谢雨诗的忠诚产生了怀疑。谢雨诗想到了这一点，便道：“二皇子，待退敌之后，在下定如实汇报。”
    二皇子“嗯”了一声。接着高龙匆匆赶来，道：“禀报二皇子，太后尚在就寝，属下不敢打扰。”
    远处黄沙越来越近。
    二皇子冷哼一声，道：“大敌当前，军机刻不容缓，命你立刻去‘朝圣书房’拿取兵符。”
    高龙跪在原地，犹豫道：“这……”
    二皇子道：“一切后果自由本皇子一力承担。”
    高龙忙道：“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高龙刚退去，谢雨诗使个眼色，还魂道：“二皇子，在下不才，请求同去。”
    二皇子摇手道：“不必了。诸葛洪英和段波平由高龙调遣，此三人足矣。”
    说到此时，一个全身尘土、平民装扮的士兵前来禀报：“禀报二皇子，敌军皇龙军团长枪禁林卫，兵力三千！”
    二皇子道：“带头者何人？”
    士兵答道：“回二皇子，上官云鹤！”
    当士兵说到长枪禁林卫时，谢雨诗就隐约猜到了带头者，但还不能确定是东营还其他营队，现下一说便立刻确定：天下第一帮四人队，即将以“白天”的身份汇合。
    三个密探都是不动声色，看来这定是总管的安排，好让四人里应外合，击破开封城。
    城外万丈黄沙渐渐止歇，毫无声响，突然三千“皇龙”齐吼，似狮子老虎，又似雄鹰野狼。城墙上未见过皇龙的人早吓得摊在地上，好在那些弓箭手都是精挑细选，也是经历过当年与皇龙军团一战的旧人，即使如此，也是直冒冷汗。
    谢雨诗终于看清了皇龙的真面目：面尖齿利，乍一看确有龙态，但无龙的庄严、神圣；只有两只脚，却比四只脚的千里马还要快，还要耐久；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双翼和带刺的尾巴。
    谢雨诗问道：“二皇子，这皇龙会飞？”
    二皇子神色凝重，只“嗯”了一声。
    谢雨诗心想：“难怪调来这么多弓箭手守城。”
    此时，皇龙军团中走出一人，骑着皇龙走到城墙十丈开外，喊叫道：“二王爷嬴荻接旨，奉天呈祥，皇恩浩荡，交出光明邪教教徒高飞夫妇二人，可……”谢雨诗心想：“二王爷？原来皇上封他为王他不接受，非要夺皇位不可。”
    二皇子全当没听见，不停环顾四周，只见高龙快步赶来，跪在地上道：“禀报二皇子，兵符在此！”二皇子接过三块兵符令牌，道：“太后还在就寝？”
    高龙道：“是。”谢雨诗却在旁边暗自偷笑。
    二皇子道：“好，高龙听令！现命你为‘斩龙大元帅’，率领开封红蓝双旗禁兵保卫皇城！”于是交给高龙其中一块兵符。谢雨诗却在心里好笑，这高龙名字有个龙，自己却是斩龙大元帅，真是无奈至极。
    “陈儒听令！命你为……”
    二皇子大幅调兵，分派好之后，跪了一地的武将随即散去。谢雨诗掐指一算，若是开封以外的兵马调动过来的话只怕五十万余，皇龙军团再如何神勇也会不敌这么多人，唯有速攻开封。
    那城下念诏书的长枪手终于念完，随即道：“二王爷可听好了？”
    “嗖！”一支响箭划破长空，直射长枪使者。长枪使者身手也不赖，一提缰绳，皇龙向左一闪，箭擦身入地。使者一抬头，见射箭的人正是二皇子，“哼”了一声，掉转归队。
    谢雨诗第一次见识二皇子的武功，想不到也是内劲不凡，插在地上的箭已被势头打折。
    长枪使者一归队，三千皇龙突然齐吼，并且原地振翅，开封城骤起风沙。即使和皇龙交过战的士兵也已胆怯。
    风沙未止，子棋长枪一举，三十皇龙拔地而起，飞得比城墙还高。二皇子临危不惧，大喝道：“点火！”
    弓箭手个个取出箭，后面的一排士兵为箭头点火，箭头早涂好燃油。皇龙逼近，二十丈，十丈，七丈……
    “放！”
    一排排火箭飞射高空，数匹皇龙中箭，伤势不重，但因皇龙惧火，纷纷坠落，有的落在城中，长枪手奋力与城内士兵对拼。三、四匹停落在城头，阻击弓箭手。
    接着又有三十皇龙飞向开封城。正是远水不救近火，当下开封城的兵力也许连前两拨的进攻也抵挡不了。
    一个长枪手向谢雨诗刺来，谢雨诗冰神剑出鞘，削断枪头，一剑刺入皇龙的胸口心房。那皇龙被击中要害，顿时发狂，尾巴乱甩，谢雨诗左闪右躲飘落城下。“啪，啪”两声，谢雨诗身旁又飞下两名骑着皇龙的长枪手。
    只不过瞬息之间，谢雨诗已和同伴失散，难以与城外的子棋呼应，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与皇龙长枪手对战。这次谢雨诗出剑如风，直劈二皇龙的腿，冰神剑锋利，皇龙腿断，难以站立。谢雨诗补上一剑，二长枪手在诧异中丧命。
    刚解决了两个皇龙长枪手，谢雨诗忽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城墙、城门、房屋忽然消失了，只剩下皇龙军团和开封士兵在一片黄泥土地上厮杀。谢雨诗眼光犀利，瞥见二皇子的身影，他拔腿朝一处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了。但谢雨诗却找不到还魂、晓萍二人。
    谢雨诗身子一摇，感觉大地在摇晃，朝皇龙军团望去，只见两只十丈高的巨型妖兽。妖兽有手有脚，手提大斧，手脚指甲锋利且透着绿光，显然有毒。一队皇龙排开阵型，齐飞长枪，攻击其中一头妖兽。妖兽怒吼一声，长枪不伤其分毫，却将其激怒。长枪手驭皇龙飞扑妖兽，妖兽挥舞大斧，将几匹皇龙劈落，终有几匹死咬上妖兽手臂。
    另一妖兽肤色较红，狂冲乱杀，根本不分开封士兵或是皇龙军团。
    谢雨诗顿时傻眼，对付如此妖兽，根本非一己之力能敌，就算众心协力，也难免死伤惨重。为什么妖兽会出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城墙会消失？而二皇子又为什么会消失？
    开封士兵和皇龙军团早已停止互拼，开始各自对付妖兽。谢雨诗几个起落来到子棋身旁。子棋兴奋道：“是你！”随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此？”
    谢雨诗也觉奇怪，道：“你来抓我，我自然在此。
    子棋道：“按理来说……”
    谢雨诗截话道：“废话不多说，为什么会出现这两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