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

第93章


男人漂亮不漂亮能怎么样,如果没有真本事,谁都不会把那点漂亮当回事。
  更何况在这样的乱世,漂亮的人生存更加不易。
  宋青书吩咐了一个师弟去打清水,他又去张松溪住的客舱里拿了干净衣裳,然后才去看张松溪安顿那人。
  那人先被张松溪放在椅子上,他一身是水,船上被褥洗换不易,张松溪打算先给他擦净了水换上干衣服在放去床上。
  宋青书拿了干布巾,便去解那人衣裳,却不想刚刚解开外裳,忽听张松溪大喝,“青书,快退!”
  一道刚猛的掌力迅疾无比的拍向他的胸口。宋青书半分防备也无,霎时心中大骇手脚冰凉,脑中空白一片。
  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却是张松溪手疾眼快运劲一扯,硬生生将宋青书扯出了两尺。
  眼见那人又是一掌拍来,张松溪手上牵着宋青书,躲闪不及便只能硬生生的与那人对了一掌。张松溪直接便退了三步。
  那人变招奇快,右手一掌无功,左手便做虎爪五指成勾扣向张松溪肩头,与此同时,腿上横扫,劲风犹若秋风扫落叶一般,极为强横。
  张松溪抬手在宋青书肩头一推,先将宋青书送出战团,这便又被那人抢了先机,他不知那人来路,先前对掌之时便未用全力,此时又被一轮急攻,霎时气血翻涌不止,一时竟无法开口。
  宋青书看的焦急,忙大声道,“阁下是哪位前辈?在下是武当弟子,方才便是我四叔从河中救你上来的。”
  宋青书话音方落,那人便忽然束手中路大开,竟由得张松溪一掌拍来。张松溪心中一惊,又眼见那人说停就停,忙不迭内力回撤。
  便在这个当口,就听那人一声长笑。宋青书眼前一花,而后便只见那人的手已经牢牢扣在张松溪肩井穴上。
  这一番动如脱兔,只瞬间张松溪就已经受制于人。那人笑道,“武当派果然都是正人君子,你是张松溪?”
  张松溪心中大怒,脸上去不动声色,点头道,“正是,阁下是那一位?”
  宋青书听着那人的声音只觉得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何时何地听见过。
  那人眉头微微一皱,忽地唇角一勾,“张四侠,是你多管了闲事,今日可莫怪我。”
  说罢,那人便狠狠一推张松溪,扯着他上了船头。
  张松溪道,“看阁下的武功,也该是成名人物。为何如此不讲道理?若是张某有什么无心之失,说清楚原委我便是低头道歉又如何,何必……”
  那人闲他聒噪,一指点在张松溪哑穴上,哼了一声道,“名门正派,就是啰嗦。”
  ☆、宋青书的故事(十四)
  宋青书紧跟着从船舱中冲出来,道,“前辈,武当与阁下无冤无仇,如果当真是我们的过失,我愿意向前辈叩头赔罪。”
  那人望了他一眼,连声冷笑,“我杀了你再向你说对不住,有用么?”
  宋青书被他这一眼望的头皮发麻,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什么明明一个美人就有这样重的煞气,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是我们的错,前辈说个章程,我们一定尽力弥补。”
  那人冷笑一声,忽地抬手一掌震下一块船舷,扬手向河中一抛。紧跟着身形一纵,脚尖在那木板上一点,竟然连跃了十几丈。
  宋青书哎呀一声扑到船边,那人却已经带着张松溪落到岸边。身姿潇洒,翩若惊鸿。这般绝顶的轻功,以宋青书的功力只有看着的份儿。
  殷梨亭刚提着剑冲出船舱,就听见那人冷冷道,“你们武当做的事,便拿张四侠赔我吧。哼,勉强还算差强人意,放心,过几日便放他回来。”
  货船顺流而下,只一耽搁那人就捉着张松溪走的无影无踪了。
  殷梨亭与宋青书都是急得团团转,同门义重,哪能放着张松溪落在别人手上。殷梨亭在甲板上拾起两块木板,对宋青书道,“我去寻找四哥,你传信回武当。”
  宋青书点头刚刚应下,却又脸色大变,一把扯住殷梨亭,指着前方急道,“六叔,你快看!”
  前方不知何时,竟驶来三艘大船。正中最大的船上,挂着朝廷的旗号。
  殷梨亭失声道,“糟糕!这可如何是好!”元兵残刻,遇到朝廷的船,货物没了便也罢了,可他身后这些武当弟子们的性命却也堪忧。
  论起处事机变指挥若定,十个殷梨亭也不及一个宋青书,然而宋青书此刻却也没了主意,货船无论如何也拼不过人家官船。
  宋青书只能咬牙道,“让开河道,让他们先过去。”若是对方挑衅,便只能见机行事了。
  武当众人正严阵以待,那三艘官船便已经驶近了。侧边两艘直接把货船拦在当中,正中那艘官船已经下了船锚停在河中央。
  一个猎户打扮的汉子从那官船上探出头来,高声喊道,“宋青书,宋少侠,小王爷请你过船一叙,你敢不敢来?”
  话虽这样说,可侧面两艘官船上元兵弯弓搭箭指着武当众人。大有一言不合当即动手的意思。
  宋青书不由得苦笑两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小王爷这般相请,在下敢不从命。” 
  那汉子从背后抽出一支箭,上面连着长长的绳子,弯弓如满月,嗖的一声那箭便钉在船舷上。
  那汉子喝道,“宋少侠,请!”
  宋青书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要踏上绳桥。身后便传来连声呼唤,“宋师兄!”
  宋青书一回头,只见段如锦、程丰海、梁霁云等一众师弟都望着他,个个神色焦灼。
  武当众人皆知宋青书为了黑玉断续膏曾深深的得罪过汝阳王世子,只怕便是这位小王爷,哪里能放心他独自去。
  殷梨亭对宋青书道,“我陪你过去。”
  宋青书摇头道,“六叔,你留下,四叔如今还不知怎样,你若也去了,咱们船上没人主事,万一蒙古人动手,便要糟糕。”
  宋青书强笑了一声,“没事的,我见过那小王爷几次,还算是讲理。冤有头债有主,我惹出来的自然我自己顶着。”
  说罢,宋青书身形一纵一折,便轻飘飘的沿着那绳桥跃上官船。
  那汉子看宋青书果然独自前来,不由得也心中暗赞宋青书胆色过人,神色间也就客气了一点,“宋少侠,小王爷正在舱内,请跟小人来。
  船舱内的布置不似宋青书想象中的奢华,却也雕梁画栋檀香袅袅,处处可见精致贵气。
  王保保正坐在主位上,身后立了两个人。宋青书认得,一个是鹤笔翁,还有一个脸上生了一颗大黑痣的便是那个用大力金刚指捏碎俞岱岩四肢关节的阿三。
  王保保上下打量宋青书几眼,而后便朗声一笑,“宋少侠,你我几度相遇,时至今日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上几句话,当真是不容易啊。”
  每次遇见宋青书,王保保就遇不到什么好事,可他竟丝毫不以为意,随意拿出来做了谈资,只此一事便可见此人的城府心胸。
  宋青书心中暗自警惕,王保保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宋少侠,请坐。”
  宋青书也不客气,直接便坐了下来,道,“小王爷请在下来,不知有何指教?”
  王保保轩眉一扬,道,“小王自十二岁便随军出征,去年年初方才能独自领军。想不到便遇到了宋少侠,连吃了好几场大亏。”
  王保保微微一笑,“宋少侠,而今你上了我的船,想下去可就要看小王的心情了。”
  宋青书不以为意,只淡淡道,“我听说蒙古人一诺千金,想不到小王爷身为蒙古贵胄,却偏偏是个例外。”
  王保保眉头一挑,轻轻的哦了一声,状似疑问。
  宋青书朗声道,“小王爷折箭立誓,不为难我师门,今日却率兵围住我武当的货船。这样出尔反尔,不怕誓言报应么?”
  王保保哈哈一笑,“原来如此。”
  王保保笑了两声,继而神色一正,“襄阳府一众官员、鄂中驻军一众将领可有半分难为你武当派?你我有言在先,江湖相逢各凭本事。而今事到临头,宋少侠就输不起了么?”
  “你是江湖武人,来来去去用的是你一身武功和江湖手段。不过小王是朝廷的人,学的是兵戈弓马,面对敌人当然便是调兵遣将聚众围捕。宋少侠,咱们既然各凭本事,你便大可不必如此不平。”
  宋青书听得苦笑,“民不与官斗,古语诚不我欺。”
  王保保听得哈哈一笑,自打遇见宋青书,这才首次占了上风。一时间心情大好。
  他见过许多汉人,大多是表面上强硬,真章时刻骨头便软了。许多事情只要威逼利诱,就能达成所愿。
  王保保略微一沉吟,又笑道,“宋少侠,你为师叔盗药,几度进出我汝阳王府,其中手段让小王好生相敬。你这样的人才流落江湖草莽之中,未免太过可惜,不若归顺小王,小王保证前事不计。日后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宋青书诧异之色溢于言表,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自己断了这位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双臂外加左腿,他能有这么好说话?
  王保保坦然一笑,“小王一诺千金,宋少侠大可放心。”若不是王保保神色正常言辞顺畅,宋青书真是要怀疑王保保脑子坏掉了。
  宋青书自然不知道王保保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天生的枭雄心性,不仅能够时时自省,还十分爱才。
  在宋青书手上栽了几个跟斗之后,王保保行事间便少了几分少年意气,变得更加稳重善思。
  不仅汝阳王大为欣慰,便是在军中也更得手下兵士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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