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阵杀人案

第7章


真可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探长拿起那张背面已经用一张纸贴起来的纸片,站起来: 
  “我去主屋问问看,既然写着‘岛的承诺’,一柳家的人应该知道贤藏什么时候曾去过哪个岛。” 
  发现弦柱 
  探长穿上庭院用的木屐走下庭院时,一位在偏院西侧侦查的年轻刑警从背后叫住他。 
  “探长,待会儿忙完了后,请来这里一下,有一件奇怪的东西要给你看。” 
  “有什么新发现吗?” 
  刑警把他带到偏院西侧的厕所前。 
  “你看这个!” 
  探长一看,不觉睁大眼睛。 
  “啊!那不是弦柱吗?” 
  “是,正是失踪的弦柱,在这里找到了。探长,由此可知凶手是从这边逃走的,我原来猜想,会不会是凶手从厕所窗户丢出来的?我仔细察看,发现厕所的窗户都围有细格铁丝网,弦柱不可能从这里丢出来。再说,从这个角度看也不可能由遮雨窗上的栏间丢出来。这个弦柱被埋在落叶堆里并不太久,所以仍可看出沾血的指痕。” 
  探长向厕所的窗户看了看,又看看遮雨窗,的确像刑警说的那样。 
  “请小心把它送到鉴定课去。哦,对了,你只发现这个吗?” 
  “还有一个地方,请到这边来,你看!” 
  刑警向上指着大樟树枝干之间。 
  “从下面往上数第三根树枝,有一把连我都拔不出来的镰刀。刀柄上烙有‘植半’两个字。” 
  “可能是园丁忘了带走的。” 
  “照庭院情况来看,最近园丁的确修整过,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大铁剪忘在那儿,或许还有可能,一把镰刀嵌在那地方实在很荒谬。” 
  “说的也对。” 
  探长沉吟了片刻: 
  “别移动镰刀,其他……喔,对了,你先把弦柱送到鉴定课,为了慎重起见,再仔细搜查这地方。” 
  岛上仇敌 
  探长来到主屋时,一柳家的人已经在饭厅集合了。 
  银造今天早上从邮局回来后,就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个位置,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专注地听大家交谈,同时毫无顾忌地注视所有人的眼神和动作。 
  对一柳家而言,银造的存在,简直就像梅雨季节漫天覆盖的乌云一样,叫人感到沉闷与一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尤其是良介和三郎,每次眼神和他交会的时候,都慌忙移开视线。 
  不知何时起,铃子已和这位乍看严肃,事实上却很亲切的叔叔熟稔起来,现在正撒娇地坐在他的膝上。 
  “叔叔!” 
  她摸着银造关节粗阔的手指叫道。 
  银造没有答腔,咬着烟斗,默默注视着铃子的脸。 
  “昨天半夜里的琴声,先是戴着指套用力拨弦的叮咚叮咚声音,后来拨动的力量较轻,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又怎样?” 
  “我前天夜里也听到相同的声音。” 
  银造的眼睛一亮,再度凝视着铃子。 
  “真的吗?” 
  “嗯,是真的,而且也是从偏院传来的。” 
  “也跟昨晚一样,是那种叮咚叮咚用力拨动琴弦的声音吗?” 
  “或许也有吧,我不知道。我睡得很熟,所以只听到后来较轻的声音。” 
  “前天晚上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因为当时偏院没有人,琴也放在这里。我很害怕,就把头蒙在被子里。叔叔,猫死了之后真的会变成妖怪吗?” 
  铃子的话总是这样,起初听她说得条理分明,半路上却突然来个大转弯。 
  铃子说前天夜里也听到琴声,或许真有某种重大的意义……,银造正想继续下去时,矶川探长进来了,铃子和银造的谈话也就此中断。 
  “有件事想请问各位,贤藏先生生前是不是在某个时间曾去过哪个岛?” 
  一柳家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探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良介,你还记得吗?最近贤藏几乎足不出户。” 
  系子刀自略带困惑的看着良介。 
  “不一定是最近,多久以前都没关系。他是否曾经到过某个小岛旅行或停留?” 
  矶川探长马上强调。 
  “应该是有,大哥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外出旅行,但是,那和这次的事情……” 
  隆二皱着眉头注视着深长。 
  “嗯,和这次事情有重大的关系。只要知道那个小岛的名称就行了,事实上……” 
  探长拿出那张纸条给大家看。 
  “这里面的内容叫人猜不透,请各位仔细想一下这封警告信的涵意。” 
  探长开始念出里面的内容,当他念到“你的毕生仇敌”时,三郎发出一声惊叹的轻呼声! 
  在探长诘问的眼神和众人的注视下,三郎的脸色变得苍白,并且坐立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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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毕生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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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的秘密 
  三郎的态度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你对纸片的内容有什么看法?” 
  隆二皱着眉头问道。 
  三郎见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 
  他不断拭去额头上冒出的汗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探长的变得严厉起来。 
  “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老实说出来,因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我……记得纸片上的最后那几个字……毕生仇敌……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几个字。” 
  三郎好不容易才断继续续把话说完。 
  “在什么地方看过?” 
  矶川探长紧紧追问。 
  “大哥的相簿里,有一张旁边只写着‘毕生仇敌’这几个字而没写姓名的相片,令我印象深刻。” 
  系子刀自和良介悄悄地对望一眼,隆二一副大惑不解地铁着眉头。 
  银造则默默地注视着对面的三张睑孔。 
  “相片放在哪里?” 
  探长厉声问。 
  “应该在书房。大哥不准别人碰他的东西,我是在偶然的机会里见到那张照片的。” 
  三郎急忙解释着。 
  “隐居老太太,可以去书房找找着吗?” 
  “请便,三郎,你带他们去。” 
  “我也一起去。” 
  隆二站起身,银造也默默地跟着站起来。 
  贤藏的书房在玄关左侧,也就是在主屋东南边的十二张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间,有一道自南侧凸出约三尺长的墙壁把房间隔成两部份,较窄的是三郎看书的房间,房门在北侧。 
  贤藏书房的面积大约有八张扬榻米大小,东边和北边的墙壁书架上,从地板到天花板,排满了原文书,靠南侧的窗边有一张大书桌,在两个房间的中央摆着铁制的大暖炉。 
  “三郎,你说的相簿在哪里?” 
  “书架的……这边……” 
  最靠近桌面左侧的书架,放着贤藏日常生活的随身物件,相薄、日记簿、剪贴簿等,整理得非常整齐。三郎正想从中抽出相簿,探长慌忙按住他的手。 
  “慢点……” 
  探长站在书架前,非常仔细地查看那一层书架。 
  看来贤藏似乎是位一丝不苟的人,从大正六年开她至昭和十一年,每年都有一本,一共二十册,都依年代顺序排列。由这些大小相同、装订一致同样纸质、陈列整齐的日记,即可知他的为人如何了。 
  探长将脸孔贴近书架,仔细看日记本,旋即回头皱着眉道: 
  “最近有人动过这些日记,你们看,其他的日记本上都有一堆淡淡灰尘大正十三、十四、十五年的这三本不但没有放整齐,而且也没有灰尘。咦,怪了……” 
  探长小心翼翼取下这三本日记并仔细查看,银造看了也不禁感到好奇因为那三本日记有许多页被拆走,尤其是大正十四年的那本,几乎大半都不见了,整本日记显用支离破碎。 
  “你们看,剪掉的切口还很新.可见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对了,大正十三、十四、十五年,是贤藏先生几岁的时候?” 
  矶川探长机警地问。 
  “大哥今年四十岁,大正十二年,他应该是二十七岁。” 
  隆二含着指头数算着。 
  “这么说,这是二十七岁到二十九岁之间的日记,当时贤藏先生从事什么工作?” 
  “大哥二十五岁那年自京都大学毕业后,在学校担任两年讲师,因为罹患呼吸器官疾病才离职,有三年多的时间因为要调养身体而无所事事。这点看日记的内容应该就可以明白。” 
  “那么,这应该是辞去讲师工作静养期间的日记哮!问题是,谁把日记拆掉了?又如何处理掉那些东西?我刚才也说过,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咦?有什么问题吗?” 
  银造意味深长地咳了好几声,还用手上的大烟斗敲打暖炉,深长突然转头望向银造,马上便明白他的意思,慢步踱向暖炉旁,打开铁门的那瞬间,不禁惊讶得大声叫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可以很明显看出,被拆掉的日记是在这里烧掉的,因为炉内仍堆着一大叠保持原状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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