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阵杀人案

第15章


来,擦干眼泪到那边去,阿清刚才在找你。” 
  铃子边拭泪边从回廊走开,金田一马上抓住银造的手臂。 
  “大叔,走吧!我们到猫坟去看看。” 
  “可是……” 
  金田一不等银造说完,拖着脏污的裤管快步跑出玄关,银造只好在后面紧追。 
  两人很快就到了位于庭院角落的猫坟,幸好昨天早上挖坟用的圆锹还丢在这里,金田一拿起圆锹立刻挖掘。 
  “金田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叔,那位姑娘天真无邪的谎言把我骗了,事实上,命案发生时,猫的棺材有在铃子的房内。” 
  “所以凶手在坟墓里藏了些东西,是吗?可是,昨天已经挖过一次猫坟了。” 
  “是……是的,所以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藏放处。” 
  小坟墓很快就被挖开,出现一个白木箱,箱盖昨天被打开过,钉子已松开,因此能轻而易举地揭开箱盖。箱里那只可爱的猫尸体被铃子费心准备的丝被裹着。 
  金田一用木棒戳了丝被一下,立刻弯下腰,从丝被下抓起一样东西,那是个用油纸包住,以麻绳绑成十字结,大小像小猫样的东西。 
  银造不禁瞪大眼睛,他确信昨天猫坟里根本没有这样东西。 
  或许在他有生之年再也忘不了此刻的惊骇,事实上,在这件事之后,他又碰到更有冲击性的证据,但再也没有像此刻让他感到害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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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矶川探长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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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的证词 
  “嗨!你们去哪里了?” 
  矶川探长见到银造和金田一从对面走来,很讶异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去散步。” 
  “在庭院里散步?” 
  “是的。” 
  探长来回望着两人的脸,银造那张略带土灰色的脸孔,似乎更强烈地吸引他的注意。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 
  “到底怎么了?你提的是什么东西?” 
  “你指的是这个吗?” 
  金田一微笑地晃动着用手巾裹住的东西。 
  “是啊!” 
  “暂时保密,探长,你也该告诉我们三郎怎么说吧?” 
  “这个……请坐吧!久保先生,他是不是不太舒服?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呢!” 
  “大叔没事。我把克子的那些事告诉了他,因此他现在心情很乱。三郎究竟是怎么说的?” 
  “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不过金田一先生,这件事情你得负一半责任。” 
  “我?怎么说?” 
  “昨天你和三郎讨论到侦探小说,反而提醒他企图解开命案的奥秘,于是他昨夜悄悄潜入偏院。” 
  “哦,然后呢?” 
  “他一潜入偏院,就从里面把所有门窗都上锁,布置成和上次案发时相同的情形,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神龛后的壁橱里好象有人躲着,仿佛还听到呼吸声,便忍不住把壁橱……” 
  “结果呢?” 
  “三郎一打开壁橱,从里面冲出一个手中挥动日本刀的男子,三郎转身就跑,当他跑进房间时,那人从他背后连屏风带人一刀砍去,他只顾逃命,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倒在玄关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凶手的长相如何?” 
  “由于是眨眼间发生的事,加上室内灯光昏暗,同时三郎内心原已有几分怯意,因此没看清凶手的脸孔,这不能怪他!不过他感觉凶手好象戴着大口罩……” 
  “就连手指也没看清吗?” 
  “当然,那么急迫的时刻,根本没有工夫看对方的手指头,不过,既然留下沾血的指纹,凶手是那个三只手指的人绝对不会错。” 
  金田一和银造互望一眼。 
  “三郎就只说了这些?” 
  “大致上就是这样了。我本以为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有利线索,听他这么一说,也深感失望。金田一先生,我的压力愈来愈重,现在又加上田谷这个男人,三只手指的男人和田谷之间是否有关联?啊,一想到这些,就一个头两个大。” 
  “别这么丧气好不好?我想,不久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金田一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刚才这里有一个刑警,我请他到久村跑一趟。” 
  “你指的是木村吗?久村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调查一些事情。大叔,我们走吧!” 
  “你们要去哪里?” 
  探长的语气有点不快。 
  “去散步,到前面走走。探长,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探长带着询问的眼光望着金田一。 
  “能顺便问一下隆二先生吗?他说他是命案发生的当天早上抵达此地的,可是在前一天,也就是举行婚礼的二十五日正午过后,有人见到他在清车站下车,你能问问他为什么要说谎吗?” 
  “什……什么?” 
  “哈哈哈!探长,你大可不必学我呀!大叔,我们走吧!” 
  金田一和银遗留下呆愣的探长,绕过主屋,从后门走出大宅。 
  水车与炭窑 
  这座后门是木制的,在大宅的西侧,也就是婚礼当天晚上,那个奇怪男人出没的地方。出了门,外面有条小河流过,河上有一座土桥。两人过了土桥,顺着小河对岸的道路往北走去。 
  “金田一,我们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多走一走也许破案的机会比较大些,先到处看看再说。” 
  金田一还是提着那个用手巾包住的包裹,沿着河往北走,在一柳家的矮土墙尽头处有座水车小屋,水车现在是静止的。 
  从水车附近开始,道路变窄了,沿着低崖向东急弯,过了弯道,两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相当大的水池。 
  这一带人称冈山县的谷仓,水田密布,到处可见灌溉用的水池。金田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很仔细地看着水池,这时刚好有个农夫走过,便马上叫住他问道: 
  “对不起,请问这个水池每年都会抽干池水整修,对吗?” 
  “是的。” 
  “今年已经抽过水了吗?” 
  “还没有,其实每年都固定在十一月二十五日抽干水池,今年一柳家有喜事,大家都必须帮忙,所以延到下月五日。” 
  不知何故,金田一感到有些失望。 
  “一柳家的人也知道每年抽干池水的事吗?” 
  “当然,这个水池本来就是一柳家前任家主作卫先生出资挖掘的,因此,抽干水池之前,必须得到他们的允许,虽然那只是一种形式,但礼貌上也必须如此。” 
  “是……是吗?谢谢你。” 
  两人和农夫分手后,又再度沿着崖边的路上漫步,迟管银造什么都不问,但多少知道金田一在找寻什么线索,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不久,来到低崖刚要转弯处的转角上时,金田一突然停住脚步大叫: 
  “啊!那是什么?” 
  眼前是一块狭窄的平地,地面上有用粘土砌成像是鱼板的炭窑。 
  这附近没有人烧炭维生,因为距山里很近,与其烧炭出售,还不如直接砍柴出售来得快;村民中较讲究的,也会自己烧些炭来用,通常都是自己砌砖、堆土、筑灰窑。因为是自用,所以规模很小,一次最多只能烧个六、七包至十二、三包的炭,像这样的炭窑只比一张榻榻米略宽一些,顶多只到成年人的胸部那样高。 
  金田一此刻见到的就是这种炭窑,看来似乎刚烧好木炭,窑内不断有整条的木炭往外丢。金田一急忙跑到窑旁,从狭窄的窑口弯腰向里面望,窑里有个用毛巾包住头部的男人,正在蹲着收集木炭碎片,虽然他正在做最后的收拾工作。 
  “喂、喂!” 
  金田一对着炭窑向里面叫唤,那男人吓了一跳,在昏暗窑洞中回过头来。 
  “我有事想请教你,能出来一下吗?” 
  那男人在里面收拾了一下,不久捧着一个盛满碎炭的篓子,从窖内爬了出来,手和脸都被炭灰弄得黑黑的,只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什么事?” 
  “你是什么时候点火烧这些木炭的?这一点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在乡下只要一有奇怪的事,马上会传遍全村,像这个身材不高、相貌平凡,穿着一条皱巴巴长裤的青年是鼎鼎有名的大侦探,昨天已传遍全村,因此,烧炭的男人略带不安地扳着手指头回答: 
  “这个窑是二十五日傍晚点火的,绝对不会错,我记得那天正好是一柳先生举行婚礼的日子。” 
  “烧炭的木材什么时候堆入窑内?” 
  “是前一天,也就是二十四日,不过当时只推了一半天就黑了,第二天傍晚再把剩下的一半推入,然后就点火开窑。” 
  “这中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二十五日傍晚点火之后,因为下了一场大雪,当晚我又来回巡视了几次。嗯,对了,我闻到了好象是皮件烧焦的味道,我想大概是有人把死猫或什么东西丢了进来,后来有人把破衣服和皮鞋丢到烟囱里,喏,你看,我把那些东西清出来丢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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