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教主

第30章


杜夫人一人守着一个曜日山庄,我与江策两个男子住下怕外边风言风语,说了闲话。
  
  我道策:“这桩案子你怎么看?”
  
  江策道:“我们在崖底耽搁了不少日子,未曾赶上杜掌门下葬,这死因如何也是听他人说,不好下论。”
  
  我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见见杜掌门的尸体了?”
  
  江策颔首。
  
  我道:“那我们就去挖开坟墓瞧瞧。”
  
  江策道:“杜掌门已入土为安,我们若是挖开他的墓,恐怕打扰了他的安宁。”
  
  我道:“他自然也想早日抓住杀害自己的凶手,你为了查出凶手挖他坟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定然不会怪你的!”
  
  江策又道:“你适才也见到了杜掌门的坟墓,我俩若是去挖,恐怕到明早都挖不到。”
  
  这杜擎的坟墓确实造的十分奢侈,我俩就算呕心沥血地挖到了杜擎的棺材,棺材上了钉,我俩要撬开也要花不少时间,更无论他坟墓上还有几人轮流守着。
  
  我道:“你受了伤,我们也不要去做这体力活了,这里有正义教主的分坛,我去找几个好手让他们帮我们挖。”
  
  江策道:“正道的事,怎能麻烦你操心。”
  
  我道:“正道死了几个人我才不管,不过既然是你的麻烦,我总不能坐视不理,你一句话,要还是不要?”
  
  江策默了一会,道:“要……(ˇ?ˇ) ”
  
  江策话一出,我立马跑到分坛下令,裴逍得了我的叮嘱正守在分坛,我话一放,其他的便由他来代劳了。
  
  是夜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宜作案!
  
  我带着数名帮好手跑到曜日山庄后山,因为怕江策又不知哪里会冒出些飞醋,所以未曾让裴逍跟着。
  
  杜擎的墓前有两名男丁正守着,我瞧了瞧风向,放心地撒了一把迷|药过去,两个男丁登时晕了过去。
  
  “上!”我一声令下,身后冲出去数名好手,埋头挖坟,手法熟稔,手段干脆。我与江策悠闲地蹲在边上嗑瓜子,等他们刨开坟墓,又撬开杜擎棺材后,江策这才上前查看。
  
  尸体放了这么些时日,已经开始发出腐臭,我瞥了一眼,就捂着鼻子扭过眼道:“如何?”
  
  江策扒开杜擎衣襟瞧了瞧道:“杜掌门身上中的确是‘斩云掌’。”说罢,他扒光了他身上的衣裳,细细检查伤口。
  
  待江策检查完毕,我将剩下的烂摊子丢给几个下属,衣袍翩翩地跟着江策走了。回了客栈,我兴致勃勃道:“如何,今日有何收获?”
  
  江策道:“杜掌门身上确实中了‘斩云掌’,虽然是致命伤,但这‘斩云掌’的功力并不深厚,说明凶手内功并不深厚。杜掌门身上又无其他伤口,我怀疑他是让人事先下了药。”
  
  我道:“能给杜擎下药,不是曜日山庄的奴仆,就是他身边极为亲近的人了。”
  
  于是,我俩开始讨论究竟是谁最有这个作案动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杜擎那位风华正茂的夫人阮翠云,而最不可能暗害杜擎的,亦是他那位夫人阮翠云。
  
  十年前,杜夫人曾为正道第一美人,她与杜擎成亲时不过二十出头,而杜擎已是不惑之年,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是为了杜擎掌门人的这个位置,而并非杜擎这个人。她嫁与杜擎六年,未曾诞下一子,倘若杜擎死了,她成了寡妇,必定守不住这偌大的杜家,那她处心积虑地嫁与杜擎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更何况如今她怀了身孕,若是诞下一子,那这杜家往后还不是她的天下?她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江策开始着手调查杜擎一案,我无所事事,听闻附近有家回春酒楼做出的清蒸鲈鱼十分鲜美,便拉着江策前去尝鲜。
  
  这回春楼宾客如云,我们候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得了二楼一个位置,点了一盆鲈鱼,几道小菜,一壶小酒。待清蒸鲈鱼上来后,我一尝,不愧是这回春楼的招牌,鱼肉滑嫩、味道鲜美,我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正是尽兴,忽然从边上冒出几个人,一脸惊喜地朝着江策道:“江盟主?”
  
  我扭头一瞧,面前站着一名绿衣的少年,一瞧就是名门子弟,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这少年生得十分出色,粉雕玉琢,眉目生动,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我不由多看了几眼。
  
  江策见他怔了一下,随即噙笑道:“原来是方贤侄,你不在云净山庄怎么会在这?尊父近来可安好?”
  
  云净山庄?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少年笑着道:“我爹带我来送杜掌门最后一程,他有事前几日回去了,我见福州好玩就多停留了几日,明日也准备回去了。”
  
  江策噙笑道:“原来如此。”
  
  少年道:“我们等了好一会儿了还没有地方坐,可以跟江盟主一同坐么?”
  
  江策道:“自然,不胜荣盛。”说罢,望了我一眼,道:“啊二,这天色不好,过一会怕是要下雨了,我出来时未曾关窗,你回去瞧瞧。”
  
  哈?我就不提这阿二这名字有多二了,如今碧空万里的,哪有半点下雨的迹象?就算我佯装成你随从的模样,你也不能拿我当小厮来使唤吶!
  
  我心里不悦,坐着未动。岂料江策脸色沉了下来,道:“怎么,我平日待你太好,如今都使唤不动了?”说罢,还在桌下踹了我一脚。
  
  我心说这江策为何一门心思地想赶我走?莫非……这少年是我的老相好?我连忙扭头望向少年,对方也好奇地一眨不眨地打量我。
  
  我冷汗津津,正想道:“我这就回去关窗。”谁知少年忽然一把拉住了我,脸上惊疑不定道,“你……你是萧定?”
  
  本座脸上点了这么多痣,添了两块面疙瘩你都能认出来?我立马道:“你认错人了!小人是江盟主的随从阿二。”
  
  少年激动了,道:“我不会认错,你就是萧定!”
  
  少年的嗓门太大,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投目光过来,我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唔……唔……我没有认错……唔,你就是……萧……定……”少年用力扒开我的手,道:“你额头上有一道疤,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会认错?”
  
  我额上的伤口?我额头上的伤疤不是强|暴云净山庄少庄主未遂留下的?虽然伤口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一个淡淡的疤痕,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的。我脑子忽然一个机灵,抽着嘴角问江策:“你叫他方贤侄,哪里的方贤侄,他叫甚么名字?”
  
  江策沉着脸道:“云净山庄少庄主方天生,徐州方掌门之子。”
  
  我垂死挣扎道:“不是……我那啥……未遂的那个……对吧?”
  
  江策一脸沉重的颔首:“正是。”
  
  呜呼,哀哉!本座这会回去关窗还来得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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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我拔腿就跑,谁知让方天生一把拉住了,道:“你为甚么一见到我就跑?我有这么吓人么?”
  
  我斟酌了一下,准备走坦白从宽路线,道:“方少爷,既然你认出来了,我就不跟你装蒜了,作出那种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一时糊涂,猪狗不如,你就瞧在我已经吃了苦头的份上,放过我罢。”
  
  方天生皱眉道:“你在说甚么胡话,你知道你一走我有多担心么?你说了会来找我的,为甚么没来找我?”
  
  我心道本座强|暴你未遂,再去找你不是欠揍嘛!“方少爷,我做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哪还有颜面去见你呐!”
  
  方天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登时变得湿漉漉的,瞪着我道:“我跟你说了我叫天生,你还一个劲的叫我方少爷,是存心疏远我么?你说了来找我也没有来找,你还问江盟主我叫甚么名字,你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说会来找我,是敷衍我的不成?”
  
  我让方天生的态度搅得十分糊涂,试问哪有被强|暴者一脸不高兴地问施暴者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你为何不来找我?这小少爷是不是让我施暴未遂不过瘾,想让我得逞一回?
  
  我道:“方少爷,在下晓得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居然对你有不轨的心思,我这不是遭了报应了么?我让你的花瓶砸中了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都失忆了。你就瞧在我遭到报应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从此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方天生闻言一惊,道:“我用花瓶砸伤了你的头?你胡说甚么呢?我怎么会去伤害你呢,你额头上的伤不是为了救我磕在石头上砸伤的么?”
  
  我一怔,呐呐道:“你再说一遍,我这额头是怎么伤的?”
  
  他道:“我从马上摔下来,你为了救我所以一起跳下马来在石头上磕伤的吶。”
  
  我惊道:“不是我强|暴你未遂,让你用花瓶砸伤的么?”
  
  方天生的脸忽地红了,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你……你胡说甚么呢你……你……你对我有那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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