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的庄园

    57、第57章
    这边珍妮夫人和她儿女刚被驱逐出家门,那边文森特家也迎来了一个惊人消息。
    “老爷，几位治安官等外面，说要把凯瑟琳小姐带走。”管家说：“他们说有人举报凯瑟琳小姐未婚先育。”
    “胡扯！这是污蔑！”文森特大声说，似乎用大声说话来掩盖内心恐惧,因为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下怎么办！”克劳迪娅焦急埋怨道：“我早说过她是个祸害，要早点把她送走，您就是不听,现可好了！”
    其实文森特得知凯瑟琳未婚先育那天，回家后就对凯瑟琳发了一通火，也想过把她藏起来,然后偷偷生下孩子。但是珍妮夫人手中握有凯瑟琳承认怀孕信,文森特害怕如果不和她合作,她就会把这件事到处张扬。反而等凯瑟琳和约瑟夫结婚后,这件事自然而然就会平息了。所以他才会怀着侥幸心情，把凯瑟琳留家里。
    “我们赶从后门把她悄悄送出去。”文森特说。
    然而还没等他下命令，几个治安官就闯了进来，不顾仆人们阻拦，到处寻找凯瑟琳，找到后就直接抓走。
    凯瑟琳还迷惑着，大声反抗道：“你们抓我干什么？父亲，父亲！”
    “你们不能抓她，我们来谈谈，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都行。”文森特试图贿赂这些治安官。
    可是平日里**到恨不得刮地三尺治安官，今天却成了奉公守法公职人员，半点迟疑也没有，直接把这位美丽小姐抓上了门外马车。
    “父亲，救我，救我！”凯瑟琳急大哭起来。
    文森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后狼狈跌倒门廊前。
    凯瑟琳小姐风流韵事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肯特郡，她被自己贴身女仆告上了法庭，因为未婚先孕，法庭判处她十英镑罚款，以及一个月劳役。十英镑只是个小数目，连凯瑟琳脖子上项链都远比这个值钱。可是一位有钱小姐却不能私下里解决这件事，反而被弄上法庭，搞得世人皆知。聪明人都看懂了，这位小姐八成惹了什么人，所以被报复了。
    这件事造成影响是空前绝后，文森特两位女婿先后宣布跟文森特家断绝关系，而后刚刚跟小女儿订下婚约康斯坦丁先生也宣布取消了婚约。这样打击让文森特一家愁云惨淡，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文森特为踏入上流社会花费了很大心力，把大女儿嫁给没钱男爵，花了上万英镑；把二女儿嫁给律师，为女婿政治仕途继续花费。丑闻爆发出来后，女婿们虽然不能跟女儿们离婚，却能跟文森特家断绝亲戚关系。如此一来，之前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想进入上流社会圈子，十年之内是不要想了。因为人们只要一提起他，首先想到就是他有个荡|妇女儿，未婚先孕，还被罚劳役。
    克劳迪娅家里摔摔打打，咒骂凯瑟琳，然后写信给曾经未婚夫，期盼对方能回心转意，毕竟他曾说过喜欢她。可是康斯坦丁却派人来，当着文森特面说：“婚事已经取消，康斯坦丁先生作为尊贵庄园主，有无比体面身份，您女儿凯瑟琳做出了如此下作事，也不能怪我家主人取消婚事，所以请克劳迪娅小姐不要再给我们主人写信了。”
    克劳迪娅彻底绝望了，她作为家中未出嫁少女，即使有再多嫁妆，体面绅士家庭也不会要她了。她像疯了一样大声咒骂自己姐姐：“都是她！是她毁了我！我不会放过她！”
    文森特一家伦敦丢了面子，一出门就有人指指点点，简直无法继续当地生活了。于是几天后，他们举家迁往了爱尔兰。离开前，文森特给还服劳役凯瑟琳留下了一座房子和一笔钱，他并不打算让凯瑟琳跟他们一起走，因为他已经宣布跟她断绝了关系，但毕竟是亲生女儿，所以也舍不得让她流落街头。可是文森特不知道，克劳迪娅很就背着他卖掉了房子，并拿走了那笔钱。
    ……
    奎因特庄园全部流动资产都被拿到拍卖行拍卖了。是真正拍卖，一件件家具物品摆出来，然后竞价叫卖。
    我拍卖会现场，几乎买下了每一件拍卖品，然后这些东西又被一件件送运回了奎因特庄园。
    现场有许多人惊讶我大手笔。
    我回答他们说：“父亲无能，生前欠了一大笔钱，但是我作为奎因特庄园继承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遗产被拍卖而无动于衷，我必须弥补父亲过错。所以我卖掉了印度部分产业，用于赎回庄园财物。”
    人们为我行为感动，主动让出拍卖品，不与我竞价，甚至有人买下东西后再转送给我，褒奖我这种维持家族荣誉行为。
    其实，这还是一场戏，只是我没想到会引来人们称赞。
    当初，我们趁迪安眼睛看不见，让他签署了一份借债，所谓埃德温≈ap;#8226;伊桑其实根本不存。这是爱德华老把戏了，用各种政府资源伪造出一个完全不存人，但是他却有着完整社会关系，只是常年海外生活，很少回来英国，所以他一切事物都交由律师处理，当然也包括这次追讨债务。
    当天律师和书记官都被我收买了，书记官获得两千英镑，两位律师每人五百英镑，所以他们毫不犹豫见证人位置签上了自己大名。如此一来，他们都是同谋，所以也不怕他们会出卖我。
    拍卖是做戏，相当于把财物从我左手转移到了右手，期间根本没有任何损失，但这却是个必不可少过程。拍卖终，奎因特所有财物变现了将近四千英镑，而死去迪安却亏欠了‘伊桑’先生一万英镑，加上银行四千英镑国债，还不足以归还所有债务。但是‘伊桑’先生也只能吃亏了，谁叫迪安已经死了呢，他子女没有义务偿还他生前债务，当然也剩不下一便士归还继承了所有流动资产约瑟夫。
    珍妮夫人和她子女这一刻正式宣布破产，变成一无所有穷光蛋。
    我再次回到了庄园，这次是以主人身份。
    奎因特庄园夏季非常美丽，事实上我眼中，它从未这样美丽过。
    穿过庄园八英里道路上，两旁散落着许多农庄，途中还有几片美丽纵树林和长满芦苇小洼地。我骑马农田旁停下时，当地农民跑过来跟我打招呼，有一些跟我小时候就认识了，他们现都是我佃农。
    “康斯坦丁少爷，见到您真高兴，您总算是回来了。”
    “什么少爷，该叫老爷了。”
    “祝贺您继承了庄园……”
    我牵着马跟他们聊了很久，然后才踏进庄园。
    庄园建筑两旁早就站满了等待我仆人，庄园管家向我鞠躬说：“欢迎主人回家。”
    然后其他仆人也一同向我行礼问好，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显然都经过了很好训练。珍妮夫人很意这些繁文缛节，因为她本身是下等人出身，所以格外喜欢别人对她卑躬屈膝。
    我没有立即下马，而是看着那位管家：“你怎么还没走？”
    刚才农田里，佃户们向我埋怨了这位珍妮夫人提拔管家，听说他经常趁职务之便苛刻佃户们粮食，跟西蒙管家时候差远了。
    管家偷偷看了我一眼，磕磕巴巴说：“我……我是庄园管家……我……”
    “那么从现起你不是了。”我说：“你已经被解雇了。”
    “大人，请给我个机会吧，我会努力工作。”管家焦急说。
    我马儿忽然打了个大大响鼻，喷了管家一脸口水，他身后响起了其他仆人笑声，我也笑了，调侃他说：“你可以去找你前主人嘛，他们也许会给你一份工作。”然后我不再看他，下马走进了大门。
    我到达之前，休斯已经驾马车把我行李都运来了。休斯对我继承奎因特庄园事情显得异常兴奋，毕竟牧师家男仆和大庄园中男仆，地位上是截然不同。因为主人地位高贵，仆人们也会与有荣焉，自觉地位随之提高了。
    女管家赛琳娜依然健，她是个非常严肃冷淡人，不像西蒙那样忠心耿耿，所以她不会对主人付出感情，只把这儿当做单纯工作场所。所以珍妮夫人能容忍她，没像换掉西蒙一样换掉她。
    此时，她正面无表情向我鞠躬，然后等待我指示。
    “这几天就由你暂代整个庄园管家职务吧，所有男仆也归你管，直到男管家到来。”我吩咐道。
    “是。”她依然面无表情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退下。
    我猜如果我说‘你被解雇了’，她大概也会没有任何怨言离开。
    一座上上下下有将近二十个仆人庄园，没有男管家可不行，但是休斯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显然无法承担管家这样重任。
    西蒙今年已经7多岁了，当然不可能长途跋涉从遥远苏格兰回来。西蒙一家曾世代是我家管家，当年从康斯坦丁子爵家中分出来，原本他儿子应该成为下一任奎因特大管家，可是却被珍妮夫人横插了一脚，一家人迫不得已到他处寻找生计。后来西蒙儿子苏格兰默里郡找到了一份管家工作，从西蒙跟我通信中得知，他儿子很受当前主人信赖，已经成为了大管家，管理主人庄园，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叫他回来再为我工作。
    为了感谢当年西蒙帮忙，继承奎因特庄园后，我特地写信告知他此事，并信中附上了一千英镑支票。可是西蒙却把这一千英镑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只是信中为威廉死表示了难过，并督促我找个门当户对淑女赶结婚，然后生下继承人。
    我对西蒙谆谆教诲感到抱歉，恐怕我是不能让老管家满意了。
    我正打算登报给庄园寻找一位管家时候，爱德华却直接给我送来了几个仆人，其中为首是一位年长先生，一看就接受过教育，显然是位管家。
    “布鲁斯先生是一位经验丰富管家，让他负责管理收租和庄园大小事务再合适不过。”爱德华说。
    既然爱德华如此推荐，我也就点头让他上岗了。谁知这位布鲁斯先生雷厉风行，不过一天时间，庄园里仆人就被他换了一大半，房子里仆人几乎全换了，他为每一位仆人都规定了详细工作内容，安排井然有序。
    等安排好了下人，他又带着所有男仆来找我：“先生，您是否要选一位贴身男仆？”
    他问这个问题时候，面前所有男仆都挺直了胸膛，眼神期待看向我，其中休斯显得为兴奋。仆人间等级也是泾渭分明，上等男仆不仅比下等男仆工钱多，而且还可以指挥其他仆人工作。休斯我家服侍了好几年，跟我非常熟悉，他显然也非常期待贴身男仆这个职位，因为男主人贴身男仆就是男管家下第一人。
    我正要说让休斯来做，一边看报纸爱德华忽然放下报纸说：“你才刚刚继承庄园，何必这么着急决定所有事。”说完，他给了布鲁斯一个眼神。
    布鲁斯愣了愣，然后也不等我吩咐，转身忙别事去了。
    我瞪大眼睛看向爱德华，这算怎么回事？
    爱德华耸了耸肩，装样低头看报纸。
    到了晚上，他才用诱哄语气跟我说：“你还是不要安排贴身男仆了，否则我们见面不方便。”
    “什么破借口，你自己还不是有贴身男仆，也没见你嫌弃不方便，何况我现是庄园主，没有贴身男仆是很奇怪，别人会对我说三道四。”我说。
    “我贴身男仆是个老头，看看你庄园里男仆，全都是年轻人，贴身男仆要伺候你穿衣服洗澡，我可不想别人来做我都没做过事。”他理直气壮说。
    “那我也雇佣个年纪大点。”我跟他商量说。
    他眯了眯眼睛，试图蒙混过去：“何必要男仆，我来伺候你不就行了。”然后他不规矩我身上摸来摸去。
    “那还真是荣幸，我出门做客时候，爱德华先生也要跟着伺候吗？”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手伸可太长了，换了我一屋子仆人不说，连我身边事都要他说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子未婚生育是犯法，如果有多管闲事去治安官那里举报，就要送法庭。不过像珍妮夫人这样，怀孕后偷偷藏起来，生下孩子就没事了，因为生下了孩子就没有证据证明她未婚先育了。所以我们上，很多私生子被扔到孤儿院里，但是孩子母亲继续结婚毫无压力，因为是偷偷生孩子，所以没人知道。近时间移到晚上了，差不多十一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