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在这个时候,她面色一变,布满了突如其来的疼痛之色,断断续续说了一句,“楚南渊……不好了……我可能要……生……”
弦歌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突然,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要提前生产了?
可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让她清晰的感知这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孩子们真的是提前报到了。
豆大的汗珠儿沿着她的额头一直往下落,脸色因为疼痛已经开始泛白,是那种控制不住的白。
这一幕却结结实实把楚南渊吓住了,作为新手,他差点儿就忘记反应,眼里溢满了深深的紧张,好像只看到弦歌表现出来的疼痛。
但是好在,他还算镇定,紧抓着弦歌的手,不住的安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想给她安慰,却忘记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痛,好痛……”弦歌*出声儿,脸色越难看,指甲陷入楚南渊的胳膊中。
“别怕,乖,咬我胳膊……”楚南渊看到弦歌的模样,自己也难受的不成,英俊的面色已经全然生变化。
好在这个时候,方若宁想起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弦歌,就拐了回来,看到这一幕,她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南渊,别愣着,赶快去医院。”方若宁立刻说了一句,心想果然是新手父母,这紧要关头还能愣住,亏得她又返回来。
这个时候楚南渊才反应过来,立刻吼了一句,“文烨,快准备车。”说着,就抱着弦歌直奔电梯。
路上,在楚南渊的命令下,文烨几乎一路都在飞奔,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鼎立,还算非常顺利。
可这一路上,弦歌嘴里出的一声声,“疼,我疼,楚南渊,我疼……”却像是在撕裂着楚南渊的心,他没有想到女人生孩子会这么痛?
算算看,这一路楚公子也说了他历年来最多的情话,在司机文烨的眼中那就是肉麻,要不是夫人疼得厉害,他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而且他家总裁一直催促他要快点儿,目光仿佛能吃人似的,他心想他总不能就这样飞车过去吧?
到了鼎立,因为楚南渊提前告知周医生,准备工作也都完全做好,弦歌一下车,就被推上了病*,可这个时候,弦歌疼得是越的厉害,面色白的快要跟白纸片似的。
“怎么会这样?”楚南渊有些失态的抓住了一个医生的领子,迫人的气势压的那个医生六神无主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在喊疼,你听到没有?快点想办法?”而这个时候,楚南渊吼的声音一声儿比一声儿大,好像整个楼层都是他的声音。
“你瞎闹什么?女人生个孩子都是这样?”周医生及时赶到,解救了那个医生,没好气看了一眼楚南渊。
“快送进去,准备生产。”周医生郑重开口,一众医护人员才开始行动。
“我也要进去。”楚南渊再次开口,面色严肃,莫名的他不想让弦歌一个人待在里面,刚才弦歌的模样把他吓得不轻,他的确不放心。
周医生本来想拒绝他,这家伙脾气这么暴烈,万一在里面影响医生工作就不好了,可他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这个家伙,也就吩咐护士,“给他换衣服,再进去。”最后又交代了楚南渊几句。
片刻,楚南渊进去后,方若宁和笑歌,还有文烨容洲等人全都守到了产室的门口,焦急的等着。
这时,门内传来一声儿更惨烈的叫声儿,笑歌紧张的抓住方若宁的手臂,“妈,怎么会这样?姐姐怎么了?”
方若宁到底是过来人,虽然有些担心,但不至于像其他人那么的紧张,就安慰了笑歌一句,“当初我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真的吗?”笑歌瞪着大大的眼睛,随即说了一句,“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敬你的。”
“鬼机灵。”这话对方若宁很受用,笑骂了一句,这时又一声儿惨叫响起,笑歌抖了下肩膀,碎碎念了一句,“等两个小家伙出来了,我要揍他们的屁屁,让姐姐这么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人等的着急,里面的人更不用说,楚南渊记住了周医生的警告,面色虽然难看,但是一直不做声儿,就算说话也是对着弦歌说,并把自己的一条胳膊贡献出来,嘴里使劲儿说,“弦歌,咬我,咬我……”
弦歌实在疼得厉害,意识也不太清晰,有人把胳膊送过来,她自然会不客气,张口就咬住。
周围接生的医生护士都呆了,不过不是为生孩子过程,而是因为孩子的父亲,他们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对旁人冷酷无情正眼儿都不瞧上一眼的男人,会如此对自己的女人?
好在弦歌身体底子不错,历时两三个小时,龙凤胎安然落地,出了他们母亲的肚子。
而弦歌在耗尽一切力气后,视线转向一侧,看着自己的手,手中是一小撮她抓掉的某男人的头,视线继续上移,她看到面前的男人乱糟糟脏兮兮,却一脸的喜悦
楚南渊看过一眼两个孩子后,就过来,一个郑重的吻落在弦歌额头上,两个人互相看着,都没有说话,但是好像他们却能体会彼此想说的话。
片刻后,弦歌实在撑不住了,看了看护士抱过来的两个孩子后,在闭上眼睛的一刻,说了一句,“楚南渊,等我醒来,我有话跟你说……”
莫名的她觉得好像有些事情就那么突然间的想明白了,她和这个男人之间最终都是分不开的,就像蔓藤一样互相缠绕着,他断了一根,她能感觉到疼痛,反之也是亦然,所以,她想,从现在起,他们是不是要重新开始了?
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他把她从车下抱着出来,她勾着他的脖子,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她第一次知道了宿命的感觉?
这整整半年时间,她没有给过他回应,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可是隐藏在心底的真实情绪她自己是知道的,她终究放不开她对他的爱?
她是个人,有感情的人,这半年他对她的照顾*溺,她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彻底原谅他,但是她知道她终究放不开!
弦歌累极,沉沉的睡了过去,可外面这个时候已经是热闹翻了天。
一众人全都围在婴儿室的玻璃窗前看着两个宝贝儿,笑歌就算是看不到,也让方若宁帮她描述着。
而楚老爷子知道的有些晚,气冲冲赶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落地,他就愤愤数落自己的跟班乔管家,“你看看你,让你换辆车,非要开烂车,现在可好,我错过了我重孙子的出生?”
乔管家小声儿念叨了一句,“这辆车是你最爱的……”而后他被老爷子瞪了一眼后,就不再说话。
众人给老爷子让开位置,方若宁站在一旁给他指着两个孩子,老爷子的脸“蹭”得一下出了璀璨的光芒,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对了,这两只叫什么名字?”这时,笑歌突然问了一句,大家只顾着宝贝宝贝的叫着,都没有名字。
方若宁一笑,看了眼身旁的老爷子,问了一句,“不如老爷子来起个小名吧?大名嘛,以后再慢慢想?”
老爷子想了一想,准备说一个,这个时候,楚南渊从病房内洗漱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过来,说了一句,“小名我想好了,睿儿和蜜儿,大名老爷子来取吧?”
老爷子被打断话微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有取大名的机会,心情还是不错的,也就没有作。
“我的睿儿,蜜儿,老爷子我什么时候可以抱抱你们呢?”老爷子说着,喜滋滋哼起了歌儿,满脸笑容。
周围人似乎都被这一幕触动,气氛非常的融洽,片刻后,方若宁想到了谢逸歌,心情难免有些沉重,就不舍的看了一眼孩子后,悄悄退到了后面。
楚南渊看出她的难过,走过来,低声儿叫了一声儿,“阿姨,谢逸歌应该不会出事儿的!”
“南渊,谢谢你安慰我!”方若宁微微扯了下唇角,笑得有些勉强,但是她说了一句,“大家都在等着他!”
这里的场景很温馨,很安然,如果孩子现在能从婴儿室抱出来,那么一定是其乐融融,可在这里对面,约莫有十几米外的角落位置,立着一道高蜓的身影儿。
他穿着一身深颜色的衣服,大半身子都在背光的阴影中,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阴郁的状态,好像他天生就在阴暗中一般。
尽管现在外面艳阳高照,可这一处特别的阴冷,温度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片刻,他移动了脚步,方向是朝着弦歌的病房走去,他从后面绕过去,和众人隔着一道墙,也就没人注意到他。
当他的脚步停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才伸出手指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而后又合上了门。
转过身,走过长廊,他一眼就落在病房正中心睡着的人身上,走过去,他高大的身姿微微弯下,坐到了弦歌病*一侧的位置。
他脸上的表情未动,却能清晰看到他眼眸中的风起云涌,他的手指尖儿一点一点的滑到弦歌略显苍白的小脸上,轻轻的磨着,而这个时候他眼睛中的情绪全是满满的心疼。
弦歌还是沉睡着,她耗费了太多力气,只来得及看了孩子一眼,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收回手指,却突然弯腰,重重的在弦歌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亲完,他自嘲的一笑,“弦歌,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亲你!”说着,他又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弦歌,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
“大学研究生期间,我一直想跟你表白的……”他说着,目光有些飘忽,好像在回忆什么往事儿?
顿了一下,他苦笑,“是我自己不敢说,可是我爱你,弦歌,怎么办?我爱你?”
“你呢?你可有一点点把我放在心上?”他断断续续说了不少事情,最后说了一句,“弦歌,能不能给我一个回忆?哪怕让你恨我?”
他没有在这里停太久,因为没有多久,一阵脚步声朝着这里传了过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弦歌,似乎留下一个口型,“弦歌……”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南渊,他虽然高兴,但是还敏锐的察觉了什么?环顾四周,就问跟着进来的文烨,“有人来看过夫人吗?”
文烨回了一句,“好像没有,要是有估计也是医生和护士?”他知道总裁一向敏锐,应该是察觉了什么。
楚南渊没有继续说话,看了一眼安好无缺的弦歌,移动了几步,走到窗口位置,仔细看了一番,并没有现任何端倪,但是他脑中的疑虑并没有消散。
过了一会儿就吩咐了一句,“安排好人手,夫人住院期间,不要让闲杂人等干扰她。”
“我知道。”文烨应了一声儿,脑中却有些模糊,不知道总裁觉了什么?
之后,文烨就退了出去,留下楚南渊一个人,片刻后,他看着沉睡的弦歌,也脱了鞋子,尚了*,把她抱在怀中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天色渐晚,弦歌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她第一时间自然是想看到孩子,可一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熟悉的俊脸。
楚南渊还没有醒,睡得很沉,弦歌静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想叫醒他又有些不忍。
她想起生产时生的事情,唇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她也没想到经过这次,有些事情包括她心里之前的那些计较,就这么消散了?
但是她也知道他们还有必要好好的谈一下,但是现在是先要去看孩子。
可她刚刚脚下地,就听到一道磁性的嗓音,“不准动!”弦歌一扭头,楚南渊便精神抖擞的从*上起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深深的皱着,“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弦歌看着他,说了一句,“我想去看孩子们?”
“喝完汤再去。”楚南渊绕到*头的柜子上,打开了一个高档保温盒,动作麻利的盛了一碗汤,而后端到她的面前,手指一动,将她按到*上坐着,他拿了一个小勺盛了一口,递到她的唇边儿,“张嘴。”
弦歌脸微微一红,且有些气恼,拳头照着*边儿捶了下,“我想见孩子。”
“乖,喝完就去,这是乔管家亲自动手煲的汤。”楚南渊还是坚持。
“那我自己喝。”弦歌去抢汤勺,结果他说,“医生说你现在最好不要用力,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有这个说法吗?弦歌绞尽脑汁也觉得没有,但是她的确没有力气跟他争辩,就张口喝了一口,接着她喝光了一小碗后,他才作罢。
可弦歌没想到的是她正要穿鞋的时候,楚南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且说了一个特别合适的理由,“虽然是顺产,但是也不可太快走动,医生说的。”
“走吧,我们看孩子去。”弦歌一开始当然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想也许是被孩子两个字吸引的。
初次当母亲,弦歌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尤其是隔着玻璃窗她看到两个并排躺在一起的婴儿时,眼眶迅的一红,下一秒,眼泪立刻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楚南渊还没有注意到她在哭,看着里面的孩子,对她说,“小名起好了叫睿儿和蜜儿,大名爷爷那里会取,你觉得如何?”
他不知道的是弦歌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好像看到一个宝宝醒着,似乎在朝着她伸手,莫名的她的眼泪就流的更加的汹涌。
而这个时候,楚南渊才注意到哪里不对?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哭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好久,弦歌才止住了哭泣,她没有解释自己是因为开心的,过了一会儿,她问了一句,“我能进去看看他们吗?”
按照规定,这会儿还不能进去看,但是由于楚家的地位,两个宝宝是单独有自己的一间房,所以还是可以见的。
楚南渊把她放下,牵着她的手,四处看了一圈儿,没有现医生护士,就推开了门,两个人进去,几步就到了孩子们旁边。
两个孩子,大哥睿儿正在睡觉,闭着眼眸,小脸说不出的淡定,而蜜儿就活泼许多,看到有人在周围,小手乱抓,好像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性。
弦歌轻轻的伸出了手,先触了触睿儿的脸颊,而后和蜜儿的小手爪碰了碰,结果没想到蜜儿轻轻裂了一个笑容,弦歌惊喜道:“楚南渊,你快看,她在笑,她在对我笑?”
楚南渊没有说话,手臂不自觉揽住了弦歌,他也在笑,在这个小空间中,是他们一家四口。
看完孩子,楚南渊还是把弦歌抱回了病房,其实就短短的一段距离,她不让,可她抵不过他的力气,索性作罢。
可回到病房,气氛却有些尴尬,他也没说要走,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扮就开始洗漱了,他出来后,弦歌怕再尴尬,就问了一句,“爷爷和我妈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是我们睡着的时候吧?”楚南渊应了一句,可说了还不如不说,这答案让她更尴尬。
“孩子的小名是你取的?”弦歌又问,她没有异议,觉得小名其实无所谓的。
“我觉得还不错!”楚南渊反问,说着,就径自走向*边儿,脱了鞋就上去。
而后,两个人66续续说了一些无关的话题,直到弦歌简单洗漱完出来,才别扭的问了一句,“你不走吗?”
楚南渊的回答依旧冠冕堂皇,“今晚你这里不能离人!”
弦歌没有立刻动,她看着被他占去一半的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不是别扭,不是傲娇,他们孩子都生下来了,她只是想和他谈谈再说别的。
可弦歌还没有机会说出口,楚南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说了没有两句,就起身,对弦歌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来,老爷子那里有些事情?”
弦歌漂亮的眉心轻轻蹙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看到楚南渊忘记带外套,她追出去几步,说了一句,“外套拿上,夜晚很凉。”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却总是担心的。
“好。”楚南渊没想到她会追出来,一念情动,他情不自禁转过身,回走了几步,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并在她眉心位置重重落下一个吻,接着是她的唇瓣,他辗转厮磨了一会儿,才不舍的离开,并说了一句,“等我接你回家。”
弦歌的脸颊一片烫红,她目送他离开,却好一会儿没动,手指摸着自己的脸颊,为自己的不能抵抗感到无奈。
他们之间的感觉渐渐又回来了,归于平静,她知道他一直在守候她,她也想通了自己的问题,也许他们的缘分还很久。
弦歌想着,慢慢的转过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可当她一推开门,她却看到了一个不该突然出现的人,他说,“嗨,弦歌。”
同时,弦歌也想起了一句话,人生最奇妙之处果然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事情?
而当弦歌感觉自己快要昏迷,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候,她竭力的看向窗外位置,她想叫楚南渊,想叫刚刚出生不到24小时的孩子,可是她却无力张开口?
么么哒,明天进入大结局篇了,正文快结局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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