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配角

    “我们……”脸烧得滚烫，支支吾吾的，可那家伙就是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喂，你根本就是在那看好戏的对吧！自己对着于岳尴尬窘迫地要解释和他的关系，就好像是在当面跟他告白似的……
    顿时性子就上来了，干脆指名道姓道：“步惊云！你倒是也给我说句什么啊！”
    他突然这么一吼，弄得于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也跟着看了过去。
    只见步惊云放了碗，那双眼睛就那么幽暗深邃地直望过来，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睡过了。”
    秦霜：“………………………………………………………………………………”关于二人的关系，这真是最为一针见血、一锤定音、一劳永逸、一气呵成的解释了……妈蛋！我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会让他发言啊！
    艰难地转，过，头，去，果然，于楚楚的脸已经全红了，而于岳的脸……则是全黑了……睁大了眼睛，瞪过来质问道：“他，他说的……是真的？你们……你们……”
    说着猛地握住了秦霜的手：“孩子，你告诉三叔，是不是一时……好奇，才做下了这等……这等糊涂的事情……”
    秦霜还未回答，那边步惊云已然开口：“我们是两情相悦，没那么随便。”
    于岳被这一刀补得脖子都黑了，指着步惊云的脸，嘴唇颤抖道：“你也得知道什么叫阴阳有行！什么叫天地伦常！”
    他认定了步惊云是一脚踏上弯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便把希望放到了看起来比较乖巧的秦霜身上：“孩子，你乖，三叔是真心拿你当自己的儿子看，也真心为你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听三叔的话，以后不要再和他往来了。他这回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见到你一个熟人就特别依赖。你要明白，这不是真感情……”
    “呃……”秦霜小小声，“三叔，其实我们以前也这样的，而且以前的事还是我告诉他的……”
    然后就清晰地看到于岳整个人从头黑到了脚……
    他显然是被堵得要吐血了，大步流星地走到门边，“砰”的一声一脚将那只鱼桶踹出老远，回头大吼道：“好……好……我管教不了你，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秦霜，你听好了，今天你若是不好好地跟这步惊云断了，就立即给我滚出这里，再也别回来！”
    他平日里悬壶济世，热心善良，何曾有过这样的火爆脾气，吓得于楚楚连连后退，几乎要躲到角落里去。
    这边秦霜与步惊云一言不发，只是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默契地一起收拾起来。
    秦霜拍拍摊开的包裹，对着火麒麟道：“进来！”那火麒麟立刻乖乖地跳了进去，挪动挪动屁股，调整好姿势，正好露出自己的圆脑袋：“咩！”
    不一会儿便已准备妥当，秦霜刚要迈步，陡然感到手上一暖，低头一看，却是步惊云的手。
    牢牢地握着自己的，好像永远都不会放。
    于岳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
    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夺了二人的包裹，气冲冲地回去屋里了。
    秦霜见他如此，就知道是挽留自己了，低头笑笑，也和步惊云跟着回去了。
    只见于岳进了屋把包裹往桌上一拍，冷着脸，一副我看不见你们的样子，也不说一句话，然后……坐下盛了一碗饭，大口大口地扒了起来。
    秦霜：“……”
    于岳吃了一大碗，才算顺了顺气，向于楚楚道：“你这道鱼做得可比以前好多了。”
    步惊云面无表情道：“是我做的。”
    于岳盯他一眼，把那盘鱼推开，就要去夹肉。
    步惊云道：“也是我做的。”
    于岳的手缩了回去，捧着个空碗只去盛饭。
    这回秦霜弱弱地举手道：“呃，三叔……饭是我做的，好……好吃么？”
    于岳：“……”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伸手扶住了额头。
    突然之间，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是要绝后的……”
    秦霜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想过。”
    于岳道：“那你便不害怕？”
    秦霜沉默了一会，正色道：“三叔，我怕的东西与人不同。我明明不喜欢一个女子，若只为了传宗接代娶她，与她生养，那便是害了她。莫说侠者了，就是男人都不算。世人明知‘死者长已矣’的道理，却总是为了地下的列祖列宗强迫自己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是凡人，自然会怕，只是比起愧对已经死去的人来，我更怕的，是对不起眼前活着的人。”
    “断大伯他一生无儿无女，三叔你不是照样敬重他？江湖中人也不是照样佩服他？可见人生一世，无论身后，只要无愧于心，一样可以顶天立地。”
    于岳听了默默无言。
    良久过后，他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三叔没看错你……你真的……是个好孩子。”
    顿了顿，又道：“就安心在三叔这住下吧，三叔好好教你们功夫。”
    秦霜听了不禁大喜，笑道：“多谢三叔！我一定会努力练习，不负期望！”
    见步惊云在身边不语，便推了推他，示意他也说些什么表示一下。
    然后只听他对着于岳道：“晚上想吃什么？”
    秦霜：“…………………………………………………………………………………”
    接下来的四个月，夏日炎炎，蝉鸣声声，都在不停的习武中度过。
    于岳先让秦霜学会掌握的是他的炎性力量，如何由此及彼，如何及时吞吐，力求做到收放自如。
    因为这力量不是保存于丹田，而是蛰伏在血液中的，所以发挥起来更为迅速，几乎是想到那里，即时就能生效。也正因如此，所以之前在使用的时候会出现理智太慢没跟上，然后慌乱，慌乱又继而导致更加混乱的状况。现在秦霜需要练习的就是让它心随意动，不至于脱线。
    锻炼的方式基本上是两种，一种是蒙了眼睛接受攻击，好提高自身的敏锐度和反应能力，第二种则是试着用内力去做一些精细的活，比如用来烧菜做饭，不能半生不熟，也不能煮焦煮烂，要恰到火候，使得力量的使用能够保持稳定和自如。
    于岳道：“雄霸的三分归元气由天霜拳、排云掌、风神腿三样功夫的内力融会贯通，相辅相成，故而其威力远大于简单的三者之和。当初你发烧过后，天霜拳大弱，这说明麒麟血对付寒性真气极有效，到时你就要从此入手。只要先消融掉天霜拳的部分，便能破坏它。”
    秦霜用力点头：“嗯，我记住了。”
    只是……
    “步惊云，你能好好地切你的肉么？我还在练功啊！喂！喂你等一下啊唔……”
    于岳道：“剩下的还有排云掌与风神腿。先说排云掌，这功夫胜在威力洪大刚猛，弱点则在于滞重，秦家的‘鸳鸯剑’讲究一个快字，正是它的克星，你们二人可以相互配合，一面引诱其攻击，一面看准其招式的间隙攻击，定能让他应接不暇。若是能趁此机会，伤到胸腹这几处的要害，便是最好的了。”
    秦霜又记在了心里。
    步惊云虽然失忆，然而身体对于排云掌的内力运行和部分招式都还有些记忆，当下便全使了出来，二人苦思冥想，在绿荫下一招一招地研究着破解之道。
    终于也小有所成。
    114、
    正好那山上也有一处水潭,清澈凉爽，步惊云练得满身热汗，一眼看到,便先跃了下去,游起泳来。
    秦霜也在岸上坐下,看着他靛蓝色的卷发随着水流时而拉直，时而缩起的样子,便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天山瀑布,二人在那计划未来的日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现在，未来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双脚正悠闲踩着水，谁知脚腕却突然被步惊云给握住了。
    只见他缓缓地低下头……然后就，就，就吻了下去……
    红红的舌头与白皙的脚，极为鲜明的色彩对比。
    那趾缝间本是人身上极为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起在这么热热地软软地舔舐？而看着步惊云闭上眼睛专注的神情更是一种莫大的刺激，秦霜只觉得顿时一股热力直冲上头脑。
    腰间撑不住，整个人便软软地向后倒去，双手胡乱地抓着地上的青草。
    感觉到一个强健有力的身体湿淋淋地上来，渐渐覆盖了自己的身体。
    “秦霜，”步惊云的声音响在耳边，“你的味道很好……”
    喂！这种暗沉性感到不行的声音根本就是犯规的好不好！
    秦霜终于也按捺不住，勾着他的脖颈便拉了下来，二人吻到了一起。
    步惊云显然奉行的是“好吃你就多吃点”的原则，肆意地品尝了嘴唇与舌头尚且觉得不够，下巴、脖子一路都不放过，继续挪下去，舌尖在颈窝的凹陷处流连。
    秦霜被弄得声音都不对了。
    他本是不好意思地闭着眼睛，突然感到眼前一暗，像是什么东西遮挡了阳光，睁眼一看，顿时吓得忙坐了起来：“三，三，三叔你好……”
    只见于岳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怔怔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大约是给送吃的来的，正好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