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配角

    秦霜早已没有余力说话，只能集中注意，将自己炎性内力直逼过去。
    突然看到雄霸近在眼前的唇角往上一勾，心猛地就是一跳！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每每看到他腹黑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就在这时，发现那火麟剑竟是越来越红，越来越亮……
    然而想要撤回已经来不及了，陡然一股巨大的炎性力量朝自己冲击而来，一下子就被震开，飞出了数丈！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章会高虐！！！
    
    119、
    秦霜勉强撑起上半身：“你……”
    怎么会这样？
    雄霸唇角一勾：“你不知道？这火麟剑原是能吸收炎性内力的再爆发出来的。噢,对了，你那时连自己的内力都控制不好，更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了……呵,秦霜,自己被自己打败的感觉如何？”
    秦霜正想要嘴炮回去,然而被推回来的那部分炎性力量却开始反噬，就如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一般血脉紊乱,全身开始发烫。只能咬牙看着雄霸的黑靴一步步踏近,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下一刻下巴却被抬了起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耳边：“那步惊云不是为你夺了侠王府的千年冰魄么？现在用来疗救还来得及。”
    睁开眼,便对上了那一双狭长的双目，眼底沉淀着深沉的自己看不透的情绪：“霜儿……你若乖乖地听为师的话，总能好好活着。”
    下一刻，他已不再看过来，右手举起，食指、中指并拢，上面真气环绕。
    秦霜猛地一惊，他手指所对的方向——是步惊云！他的目标依旧是以杀死风云为先！
    几乎是同时，雄霸脚下的两柄剑如有了生命一般地抖动起来，而后悬空而起，一前一后向着步惊云飞了过去！
    秦霜当下先将手中的天下剑丢了过去，然后双手在地上一按，借力将身体激射出去。
    天下剑将前面那剑劈成两段，偏了准头插在地上。而后面的那柄剑他则是自己用手攥住，手掌上顿时鲜血直流。
    因为控制不好力道，着地的时候是重重撞上的，差点就骨折了。身体本来正是气血翻涌的时刻，强行催动内力更是雪上加霜，“哇”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却在这时，感觉到背后一阵强大的劲风。
    是雄霸亲自出手了！
    几乎是想都不想，爬起来大张双手，就挡在了步惊云面前。
    对上的果然是一双冷酷至极的凤目……
    方才不杀自己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他不会再留自己的命了……
    眼看着火麟剑的剑尖直逼自己的咽喉而来，那一刻心里的想法竟是不甘，难道说这就是配角的命运？就因为是秦霜，所以注定要死在雄霸手上，死在天下第一楼？不！我，我不甘心，我，不，相，信！
    秦霜的确没有死。接下来的陡生变故皆在他的一眨眼之间。
    很短很短的时间，短得秦霜只能看到眼前一个红红的圆球一闪，然后雄霸捂住双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然而当他明白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呼吸停顿，就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火麒麟……
    它本是刀枪不入的，可是这一回遇上的却正好是火麟剑——用它的鳞片熔铸的剑。同样的硬度，在磨损了剑尖的部分之后还是刺破了它的鳞甲，贯穿了它……
    它被那样被整个插在剑身上，蹬动着短短的四肢，却挣脱不出，痛得蜷成了一团。
    在它身边的地上，还有一截小小的粉粉的东西。
    ……那是它的舌头。
    在为秦霜挡下火麟剑的同时，它还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将血溅进了雄霸的眼睛……
    “火麒麟……”秦霜扑上去，却不敢将剑抽出来，只能按住它，不让它乱动增加失血。
    可是它实在太小了，兔子大小的身体，那样一柄剑，已足以将它撕裂……
    所以血还是汹涌地流，片刻不停地在地上蔓延……
    “怎么办，怎么办？”秦霜急得满头大汗，突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快！你先喝我的血！”说着便低下头去，与它唇齿相接。
    可是火麒麟却没有吮吸的意思，它紧闭着嘴，吐出带着血沫的口水，秦霜的舌尖刚刚一沾到，那个破口便一下子愈合了。
    “为什么不喝？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被你救的啊！我的血里有你的血，你喝了就会好起来的啊！”明知道是病急乱投医，总好过眼睁睁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啊！
    好心疼，好心疼，看着它受苦的样子，心脏疼得都皱成了一团，却完全没有救治的办法……
    “咩咩……”火麒麟发出含混的叫声，声音虚弱，“咩咩咩咩……”
    “你要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抚摸着那双小角，抚摸着它浸泡着鲜血的头和尾巴，“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你以后可以教我啊……”
    “咩咩……咩咩咩咩……”火麒麟又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遍。它顽强地支撑着，爪子按着秦霜的手，睁着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睛，好像要一下子把什么重要的话一下子都告诉他似的。
    秦霜用双手笼着它，茫然无措地听着，“嗯”了一声。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的眼皮无力地垂了下来……
    “不，不，不……你醒过来，醒过来！你不是一向都很听我的话的么？我叫你睁开眼睛……快，快啊！”
    可是火麒麟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它的身体渐渐地变得朦胧透明，秦霜的指尖也渐渐地再碰触不到任何温度和重量……
    它没有复活，也没有变小，否则它哪怕小成了一粒沙子秦霜都会将它带在身边。然而这一回它是永远地离开了，消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这本不属于人间的生物，不知从何处来，为何而来，也不知它将会去往何处。唯有地上躺着的火麟剑证明这个传说曾经存在过……
    “火麒麟……”秦霜伏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时猛地听到一句“霜师兄小心”，眼前黑发飞扬，却是聂风的身影挡在面前，雪饮刀往地上一插，寒光四射，一道冰墙瞬间平地而起。只听“铮铮铮”数响，几把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飞来的剑正好都钉到了上面，因为强有力的推动力而晃动不已。
    秦霜抬头去看，只见雄霸不知何时已站上了空中的铁链，高高在上，双手都是方才御剑的手势。他的双目下两行血迹，想来是看不见了，于岳曾经说过，火麒麟的血沾上普通人的身体是滚烫的，那种温度，应该足以将人身上最为脆弱柔嫩的眼睛给烫瞎了。
    他现在就是以听力来辨方位，听到金属撞击冰块的声音，突然大笑起来：“聂风，就凭你一人的冰心诀，能挡得住本座的多少剑？”
    说着双手再度动作，这回有更多的剑凌空而起，将冰墙捅出了几个窟窿。
    “小心背后！”聂风突然大吼。
    秦霜回过神来，后方果然有破空之声！
    一回头便看到了十数把剑同时袭来，剑尖闪着刺骨的寒芒！
    他只有一个人，两只手，这能如何抵挡得住啊？
    然而就在他心生绝望之时，空气突然一阵氤氲，那些剑同时停在了空中……
    秦霜不禁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的方式不对，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是云雾缭绕，一片迷蒙。
    这回心中突然一片透明。
    低头望去，果然见到步惊云的背影，火红的披风飞扬。他与聂风一样，是单膝跪地的姿势，右手握在麒麟臂凝聚力量，而那只皮肤黝黑的手掌正五指大张，按在地上。
    这云雾便是排云掌所造的结界！
    他利用瀑布的冲击练好了这一式，在无双城的爆炸中保全了自己，这一回更是同时救了三个人的命！
    秦霜望过去的时候他也正好默契地回头，目光平静而坚定。只是一眼，便再不需要任何语言。
    “我喜欢你。”
    “我知道。”
    “你相信我？”
    “我相信那个豁出性命为我挡剑的人。”
    “放心，背后有我！”步惊云突然开口道。这一句话，则是说与聂风听的。
    “好，”聂风爽快地笑答，“那便劳烦云师兄了！”
    “噢，还有步惊云啊……”这时只听雄霸磨牙的声音从空中清晰地传来。
    他已立在了剑冢中央的石碑之上，脸上肌肉抽动，因为用力，眼中的血流得更凶，甚至挤出了眼中黄黄白白的汁液，看来极为狰狞可怖：“哼，不自量力！你们既入了剑冢，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且看本座……万，剑，归，宗！”
    “万剑归宗？”聂风失声道，难以置信的语气。
    秦霜忙问：“是什么？”
    “‘天剑’无名，与剑圣齐名的一位巅峰剑客，‘万剑归宗’便是他的绝学。”
    他只说无名，秦霜还没想起来，然而一提与剑圣齐名便有了印象。在电影开头，泥菩萨奉承雄霸时便提过“南无名”与“北剑圣”，后来秦霜穿越过来，也曾听闻过在江南地区曾经出过一位百年难得一遇的武林神话，但因其英年早逝，又十分神秘，没有名姓留下，所以渐渐地，人们也就只知剑圣，而遗忘了他……
    他与剑圣不同，剑圣乃后天习剑，而他却是天赋异禀，只要是剑，在他手中便是俯首帖耳一般指哪打哪，所以才有“天剑”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