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配角

    一吻终了，秦霜忍不住问他：“你还是……是第一次么？”
    果然见到聂风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点了点头。
    秦霜“咦”了一声：“那以前风阁的婢女……”想起死去的婢女小辰，刚来的时候就自荐枕席过，天下会安排的婢女，本来就含着这层意思在，“我听小辰说过，她们都很喜欢你，你应该知道的吧？”
    聂风急忙道：“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的……只是……”犹豫了下，不好意思道，“悄悄问过她们，什么样的感觉……叫做喜欢……”
    当时懵懂的少年，在秦霜怀里哭泣了一夜后生出了一些朦胧的情愫，大约也就是询问过后，才在内心确定了的吧。
    秦霜不禁莞尔，又好奇地问道：“那你……你就没有过冲动的……时候么？”
    俊美的青年这回连耳根都红透了：“霜师兄，我……我还是知道用手的……”
    望了眼秦霜，又支支吾吾道：“不过我有……想象过……那，那是霜师兄的手……”
    秦霜没等他说完，就又低头吻了下去。这回便不自觉地添了许多QING色的意味，湿漉漉地翻搅舔舐。手也探了下去，去扯聂风的腰带。
    拂开折叠的衣襟，不自禁地愣了愣，睁大了眼睛。
    聂风luo露出来的上身有着漂亮的肌肉。小麦颜色，毫无瑕疵的胸肌与腹肌，在窗外透进的夕阳余光中熠熠生辉，投下的阴影更加惹人遐思。
    秦霜摸了摸马尾辫：“呃，风师弟，你还真是……那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啊……”
    因为聂风平时的穿着爱好和步惊云很不相同，不喜欢紧身的衣裤，而是多穿式样简单的长衫，所以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一向是身材修长，于是也就下意识地认为他的肌肉不像步惊云那般地，呃，饱满茁壮……
    聂风一听耳朵就更红了，唇角微微地上扬。
    虽然受到了一些打击，但年轻鲜活的身体横陈眼前，还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秦霜忍不住把手掌贴在上面，果真温暖结实，手感好得不行。
    眼睛也随着抚摸一路看下去，越看就越是口干舌燥。
    最终落在聂风并紧的双腿间一个布料被稍稍顶起的地方……想到他说自我抚慰的时候想象的都是自己的手，心念一动，便伸手覆盖了上去。
    “霜师兄……”聂风果然惊喘了一声，本能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可当秦霜俯下去靠近他的嘴唇的时候，他还是像之前一样闭上了眼睛。随着唇齿的交缠，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地松了。
    于是秦霜便用那种自己很熟悉的方式为他动了起来。
    青年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颤动，高挺的鼻梁都泛着红，时不时地带出一点鼻音。动情的模样本就十分诱人，而双唇张开，露出一点舌尖任由吮吸的乖巧样子更是让人的心都化成了一滩了。秦霜本是想吻一吻就转而面对他的身体，然而看着那粉粉的犹如果冻一般的颜色实在欲罢不能，便只长长久久地流连在此了。
    他们的床摆放在房间的窗边，二楼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傍晚大街上的稀稀拉拉的叫卖声时不时地飘进屋内。
    秦霜本是不在意的，然后几句隐隐约约的话传入耳中，突然觉得不对，抬起头来侧耳倾听。
    没错，楼下果然有人在聊天，而聊天的内容是：“你看那边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啊，我猜他啊，一定是个高手！”
    “就是！那个头，那气势！哎，我刚刚看到他的帽子掀起来了，里面的卷发竟然是蓝幽幽的！一定不是寻常人啊！”
    秦霜与聂风对视了一眼，自己能听到，以他的听力，只会听得更清楚，果然聂风一愣：“是云师兄来了？”
    秦霜点点头，心道该死，他和聂风走的时候还是正午，想着抖耳朵脚程快，留的纸条上便说很快就回来，没想到一直和聂风厮混到了这时候。定是步惊云打猎回来，等不到人担心了，才找到这镇上来了。
    这么一想，便坐了起来去穿鞋：“不行，我得去找他。”
    因为背对着，也就没有留意到聂风望过来的神色。
    他蹙着眉，一只眼眶空空，而另一只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挽留。
    秦霜跳下床，草草地捡起外袍披上，冲过去要开门。
    这时却有一只手擦过了他的脸，十指按在了门上。
    聂风站在身后，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唤了一声：“霜师兄……”
    他比步惊云晚一步入天下会，只是一步，就变成了后来的节节败退，甚至几乎要一无所有。步惊云得到过秦霜的吻，他不能介意，步惊云得到过秦霜的下体，曾经的那些画面他还没有忘记。但过去的那些他都可以放下，只是希望在三个人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天起，可以被一视同仁。
    刚刚他真的很惊喜，惊喜得心都要跳停了。这是他和秦霜第一次这么亲密，属于恋人之间的亲密，而且是秦霜主动地对他示好……没有人可以受得了这种渐入佳境却戛然而止的失望，纵然是温润如玉，隐忍如他，总也是有极限的。
    霜师兄……
    你知道么？我也是……会伤心的。
    然而这一句未说完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让秦霜回头，对方只忙忙地说了声“对不起”就毅然拉开门，奔了出去，急切得都用上了轻功。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当秦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点起油灯，黑漆漆一片。窗子的那条缝还是留着，夜风“呼呼”地灌入，冷飕飕的。
    “风师弟。”他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要不是走近了确实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影，真的会以为聂风已经走了。
    坐到床上，轻轻问：“怎么睡觉也不盖被子……对了，我下去的时候买了一罐上好的蜂蜜呢，你尝尝。”说着揭开盖，沾了一指，俯下身来抹在聂风的嘴唇上。“甜么？”
    聂风还是秦霜走时的那一身衣裳散乱，面朝窗口闭目躺着，近距离地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睫毛上挂着一点点晶莹的水珠，虽然不是像少年时那般大哭，却也是他长大后就极少见的了。
    秦霜一愣，没想到，自己竟让他委屈成了这样子！
    随即心脏便揪了起来。糟糕！一定是走的时候太赶了，没解释清楚，让他误会自己就这么丢下他了。
    急忙正色道：“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暂时离开一下而已。他人就在附近，而且是专门过来找我们的，总不能当做不知道吧……”
    “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让他在隔壁房间先住上一晚。然后我就来找你了。”说着就低下头在聂风涂着蜂蜜的嘴唇上舔了舔。“我还是与你同住的。”
    聂风虽然不言语，然而秦霜到了眼前，还是乖乖地张了口，不闪不避。
    上好的蜂蜜，甜得沁人心脾。
    不管有多么伤心，眼前的这个人，都不会和自己置气，拒自己于千里。他所做的，只有等待。
    这么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酸胀，心情柔软，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下了决心：“今天晚上，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聂风，随便你对我做什么你想做的事情……都可以！”
    “霜师兄……”聂风终于开了口，语气惊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秦霜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只别过脸躺在了床上，拉过他的手来，将那罐蜂蜜递了过去：“呃……你知道这个是怎么用的吧？”
    其实，买的时候并不是这么打算的，那会儿脑子里全是聂风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样，那样的容貌，又是那样的乖巧，实在是很难让人就此罢手。自己毕竟也是男人，虽然往往没有那么强烈，但也会有情不自禁地去占有一个人的念头。
    步惊云，呃，是不敢想的，但是以聂风的性子……明白地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他就一定会点头。
    然而在男人的尊严和愧疚的补偿之间拉锯了半天，秦霜现在选择了后者。
    聂风待他的温柔是他本来想依仗的，但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得……败给了这样的温柔。
   
    125、（肉）
    聂风……呃，简直是原地满血复活。“霜师兄……我很开心，真的……”支起身子望过来，脸上还带着小红晕。弄得秦霜忍不住，还摸了摸他的头。
    既然躺平了，也就没什么好扭捏的了，伸手向下，将自己的腰带给解了。
    掀开衣服的时候明显看到聂风盯着自己胸口的眼中有光闪过……
    秦霜一愣。方才那样一副软萌软萌的样子，换成撑在自己上方的姿势……怎么突然就变了好多？就连他乌黑的长发，平铺在枕头上的时候看起来分外温柔，而现在倾泻下来，垂落到颈上、手上，冰凉柔韧，却意外的，让人有一种被他捆绑的错觉……
    嗯……一定是错觉来着。
    这么想着的时候聂风的吻已经落在自己的额头，仿佛他的名字一样轻柔，继而是眉间、鼻梁、嘴唇、下巴、锁骨，吻一下，停一停，看一眼，再吻一下，最后来到了胸口。
    秦霜正沉浸在这种被珍视的幸福感里，听到聂风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