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3同人小说 我经历的战争

第95章


    
  “你们是哪一部分?”    
  “我们是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我是三团二营二连中尉排长汤健。”    
  一听是海军陆战队,老刘就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汤健傻在那边,只是讪讪的陪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1881年以前,海军陆战队在陆军里是个笑柄。中国的海军陆战队有三个师,大概近四万人。战斗力么,据说基本等于无。我1873年入伍的时候,在新兵训练营里常常被骂是“海军陆战队”。开始时我就是听不明白,训练时出错和海军陆战队有什么关系?后来才慢慢知道,原来在陆军里,“海军陆战队”和“废物点心”是同义词。    
  说海军陆战队废,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海军陆战队建军很晚,到1858年才开始有第一个团的编制。据说因为开始的时候和陆军抢过物资优先权,搞得陆军很不爽,所以就很抵制陆战队。陆战队从成立开始,就没有得到过陆军方面的任何支持。    
  海军也很不屑和陆军纠缠。1850年代的时候海军是很牛的,什么东西都自成一套。海军陆战队受的训练就完全和陆军是两码事,据说陆军的新兵训练和海军陆战队的新兵训练之间的差别“比两个不同国家军队之间的差别还大”,我想这大概是夸张的。毕竟新兵受的都是普通的入门训练,差别再怎么大也大不到那里去的吧?    
  海军陆战队从开始建军就没有打过仗——就是说没真正的参过战,一直到东丹岛战役的时候才真正的参加了战斗。那时海军陆战队出了一个通讯营帮陆军联络海军的舰队,呼叫炮击和轰炸。开始做了几次演练,都是不错的。后来正式攻打恺撒山了,陆战队通讯营自己测量了方位联络了海军,接下来海军开始炮击。但是测量数据出了问题,结果敌人那里倒一发也没打到,炮弹全飞到前线指挥部旁边。跟着就是一直被陆军当笑话传的——这些炮弹倒没有炸到人,只把指挥部旁边的一个简易厕所炸了,结果指挥部就只好在如雨般落下的粪便和冲天的臭气里指挥作战。从此陆战队就有了个绰号,叫“拆厕所的人”。    
  接下来就是面对面的战斗了。在第二次东大陆战争以前我在东丹岛呆过不短的时间,遇到过不少参加过东丹岛战役的陆军老兵,提起海军陆战队来,都是众口一词的一句“烂”。据说当时希腊人已经都被赶走了,中国军队包围了比萨,开始攻城。这时候罗马在城里几乎没有什么成建制的部队了,弹药补给也都不足,罗马人知道肯定是打不赢了,所以投降的很多。海军这时想派从来没打过实战的陆战队上去“闻闻硝烟味”,就派了一个连也去参加攻城战。就在比萨西边一幢五层楼的建筑下,他们遇到了大概三四十个罗马人的抵抗。结果陆战队发起三次冲锋,三次被打回来,死了二十多伤了三十多,连长被吓昏了,带着自己的人抬着伤员就往回撤,连自己部队的尸体都扔在那边了。路上遇到近卫主战坦克师后卫团的一个排,陆战队的连长让这个排长帮他掩护一下。那排长姓朱,据说从罗马一直打到东丹岛,也是个狠角色。这时一听还有这么厉害的罗马人倒兴奋起来,带了自己手下三十三个人,半小时里把那幢大楼里的罗马人全部肃清,打死了十二个,活捉了二十来人,自己只有三个人受伤。从此“海军陆战队没用”的名声传遍陆军上下。    
  再说那天那十几个海军陆战队队员撞坏了车,终于还是搭我们的车到了圣雷吉斯。汤健就坐在我的车里,一路吹着牛到了圣雷吉斯,才听说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已经接到命令立刻开赴凯尔特防线。他带着他的人归队,我们忙着卸货,然后去医院接后撤的伤员,也就没把遇到海军陆战队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次遇到汤健,是在圣雷吉斯大整编的时候。当时我们这个运输大队被正式编入中部集群属下(司令方帆,副司令成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海军陆战队的两个师:第一师(师长许圆)、第二师(师长左纯伟)也归在中部集群属下。各部队正在整编,我们被派去帮海军陆战队搬地方,我才又想起汤健来,于是到了海军陆战队的驻地就去找他,结果没找到。到了他们的新驻地以后,我正要指挥卸车呢,汤健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跟我打招呼,又邀我完事了去他那里喝茶,我自然是答应了。    
  汤健这人其实不光是身体很壮,也很健谈。我在他那里一下坐了两个多钟头,就吹了两个钟头的牛。要不是老刘来叫我,还不知道这壶茶要喝到什么时候。    
  他跟我说了不少关于海军陆战队在凯尔特作战的事,他们这次来以前做了很久的训练,这次死伤的人都不多,他排里就连一个伤的也没有。陆战队也知道陆军看不起陆战队的原因,他们这些年一直在玩命的练,要摘掉这顶很不光彩的帽子。不过真的在战场上狠狠打了一仗之后,他们也才知道陆军到底有多厉害——十几个人就敢进行游击式的偷袭、枪法准又狠、战术动作奇快……他说他亲眼看见79机械化步兵师的二十几个步兵利用阵地上的各种掩蔽物和准确的迫击炮轰击,在十五分钟内顺利夺下了敌人一个阵地,所有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都叹为观止——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次分手以后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过汤健,运输大队为了应付攻打乌尔、巴比伦城的巨大物资需要忙得不可开交。所有的人几乎天天都在车上过夜,下了车几乎连路都快不会走了。整天在车上颠,骨头都好象被颠散了似的。一直到11月才算开始在巴比伦城进行休整,我们也放了三天假,大家当时就先找地方睡了一整天,约好第二天再出去玩。    
  不过我们想的是太好了一点,其实巴比伦城刚刚被我们打下来,原来又是巴比伦的首都,城里遍地都是抵抗分子,和被我们占领了好多年,居民也以凯尔特人为主的圣雷吉斯完全不是一码事。那天晚上我和老刘以及另外两个人开了运输司令部的一辆吉普,到街上去兜风,然后找了一个酒吧喝酒。    
  那时的巴比伦可以用两个字形容:“残破”。到处都是被炸成废墟的房子,很多人都住在桥洞或者废墟塌陷的屋顶下面。路上虽然被打扫的挺干净,可是看看旁边的废墟,就没有什么兴趣兜风了。    
  我们进了酒吧坐下,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客人。酒保是个六十来岁的巴比伦老头,给我们一人一杯完全走了气的啤酒之后,他就到一边擦他的桌子去了。我们坐下才喝了一口,就听见“轰”的一声,我们停在对街的车被炸了!    
  大家急忙站起来往外跑,刚一开酒吧门,就从对面一条小巷里扫过来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打得酒吧两边本来就不完整的玻璃窗全都砰然爆开,我们忙卧倒在地,我就拔出腰里的S3手枪还击,但是火力差得太远,根本连头也抬不起,只好躲在墙后面有一枪没一枪的打。幸好那墙是石砌的,敌人的冲锋枪子弹穿不透,不然我身上肯定要钻几个透明窟窿。    
  那天我们是出去兜风的,都想着巴比伦城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不是战区,身上都没带什么武器。我还算好,带了把手枪,老刘他们仨什么也没带,真正的手无寸铁。眼看着对街小巷里出来三个人,手里都端着枪,向这边走来,我一露头就是子弹劈头盖脑的飞过来。我那时就想,完了,今天算是交代在这里了。老刘倒是很凶,去柜台上抄起俩酒瓶子就往外砸,结果一个也没砸中。他还嘀咕:“是俩手雷就好了。”    
  真不知该怎么好的时候,忽然左边路口枪声大作,子弹打得外面街道的路面“啪啪”直冒白烟。走在头里的一个巴比伦人当场被放倒了,还有两个也不敢去拉他,转身就跑。跟着一辆轻装甲车飞快的开过来,停在酒吧门口,有几个中国兵从车上跳下来,就向那两个巴比伦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从车头里下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提着把H75,走到倒在地上那个巴比伦人跟前,先就补了一枪,看那小子是真的不动了,这才凑过去翻检。    
  我这才有胆子站起身来,走出了酒吧,那军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正是汤健。他看到是我,一楞神,接着就笑了起来。我也笑着走过去,心里却是哭也来不及:车被炸了,回去司令部那个装备组的组长不知道要怎么骂呢。    
  那天后来我们请汤健还有他手下的几个人(他们后来还是抓住了一个巴比伦人,另一个开枪拒捕被打死了)就在路边喝了一杯——他们这天有任务,在巴比伦城的东二区巡逻。那时的巴比伦城里抵抗分子真是多如牛毛,他们转一天,象我遇到的这种事要碰到三四次。不过海军陆战队这时候已经有点小名气了,不比以前被陆军说得那么差,所以见了就打,打也能打赢。汤健后来就开车送我们回司令部:这种时候穿着中国军服不开车不带枪在巴比伦城的街上走,这种行为就叫做自杀。路上我和汤健聊了几句,很快就到了司令部,我们下了车,他们就接着巡逻去了。    
  那以后有非常长一段时间没再遇到汤健,海军陆战队的人倒是常常遇到,不过都不认识,大家又都忙任务,也不去和他们兜搭。海军和陆军一向不怎样,他们也不来理我们。    
  到1882年6月里,运输队跟着中部集群在萨马拉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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