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再临

第60章


    计划的确有变。
    梵洺一回来就表示,计划要提前。跟着他的人被解决掉了,黎遥的却没有,为了尽快骗取神秘人的信任,他们要演一场戏。然后梵洺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公司正经营的几个小项目借黎遥的手泄露出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唐多煦却听得心惊肉跳。
    那些所谓的小项目,动辄十几个亿。他梵洺财大气粗,不在乎那几个钱,但资金链一旦断开,后果不堪设想!
    “梵洺你是要作死么!你在拿整个集团开玩笑!”
    “我心里有数。”
    他只是,等不及了。
    戚以沫不会等他,以前不会,现在更没可能。
    一旦身边出现更好的,能给予他平稳安定的生活,没道理还愿意困死在伤害过他的自己身边。
    也许潜意识里还是喜欢的,毕竟醉酒后肯跟他好好说话,会安抚他,甚至不排斥他的吻。
    可那样的以沫,根本没有意识,也没有理智。
    清醒后的他有多克制自持,自己早就领教过。
    趋吉避害是所有人的本能,希冀他为了小小的喜欢就跟自己在一起,完全是妄想。
    他甚至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赌注是戚以沫。
    他注定输不起。
    唐多煦用复杂的眼神端详着他,从微肿艳红的唇移动至明显换过一套的衬衣西裤,“你没救了。”
    负手踱步半晌,突然一抬首,故作老成道:“不过我就欣赏你敢舍敢拼的劲,要玩就玩一票大的!不介意我在你们电话里加个追踪器吧?”
    梵洺道:“你随身带着?”
    唐多煦:“当然,不然万一出门碰见合心意的美眉,没它怎么制造偶遇?”
    梵洺、黎遥:“……”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快把手机交出来。”
    梵洺手机砸了,唐多煦无语的看他一眼,接过黎遥的,拆开,在靠近听筒的位置粘了粒纽扣电池大小的玩意。他解释说,下次神秘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可以监听、分析数据了。
    梵洺说他也动过定位的脑筋。可神秘人非常狡猾,每次通话时间都严格控制时间,根本无法定位。
    “不需要,我们只需要搞清它是男是女,圈出它的活动范围。等你的项目出问题,再从接手的人里顺藤摸瓜就OK……先说说今晚的计划,你们是想假装那个吧?要不要我帮忙?我有最新的扬声器,完美扩大声响不改变音质。我还可以制作喘息呻|吟,保证逼真,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心动!”
    梵洺突然冲他背后恭敬道:“唐叔。”
    唐多煦的表情凝固了。
    唐老爹遇到了姜雯,便热情担负起带她寻找自家兔崽子的重任。
    那三个人真能躲,缩在名酒鉴赏区的休息室不知道嘀咕什么。看见他小崽子明显吓得不轻,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模样。碍于未来儿媳妇、干儿媳妇在场,唐老爹生生忍住吹胡子瞪眼的冲动,甩去一个“回家找你算账”的眼色,紧接着挤出干瘪瘪的笑容:“没打扰你们谈正事吧?”
    “当然……”
    眼见唐老爹笑容有狰狞化趋势,唐多煦立刻夹|紧尾巴,“……没有。”
    哼,这还差不多。唐老爹牵着姜雯的手,给送到儿子边上,用“敢不接回家剥了你的皮”的目光逼唐多煦将姜雯的手揽在臂弯里,才乐呵呵的笑道,“绍辛那边有好消息要宣布呢,我们快去吧。”
    唐多煦之前分析得不错。
    姜老爷子是动了找孙媳妇的念头,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不声不响私下里相好了人家,在今天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了这一喜讯,到时候孙子想赖账都不行。
    结果姜绍辛面上却无意外之色。
    一个合格的商人,必然是个演技派。
    登上台的他淡定自若,即使对面的女子素昧平生,他依旧能做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误认为他们是相恋多年的爱侣,整得老爷子都糊涂了:难道他们早就认识?
    唐多煦偷偷撇嘴,“也就姜绍辛,肯乖乖受家里摆布。”
    梵洺侧目,不远处是阳台,刚刚还有人在,现在却只剩一支空了的高脚杯。“不见得。现在闹翻了,两个人面上都过不去,不如先顺着姜老爷子,回头说自己生意忙过两年再结婚,姜老爷子也不会太为难他。”
    “你想得够周到啊,难道你以前打算这么干过?”
    “幻想过,换我我会直接拉以沫上台,然后发喜帖。”
    唐多煦一脸震惊:“我说,他人都已经……你这样不行,真的,都臆想症了都,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你早晚会明白的。”梵洺不着边际的丢下一句,就扭头跟黎遥说话去了。
    唐多煦吃了个软钉子,胸口堵得慌,一直充当移动花瓶的姜雯见状,适时开了个小玩笑,将他的注意力带过去。
    宴会散场,梵洺毫无疑问选择留下来。
    姜家租下了度假酒店的房间,以方便远道而来的客人休息,用房间只需要跟前台出示请帖就成。
    唐多煦也凑热闹似的留了下来,惹得不明就里的唐老爹一个劲夸他“有长进”。
    黎遥先行一步,送女朋友回去。
    等梵洺开好房间,他也差不多折返回酒店。
    两人肩并着肩,一同从大堂乘坐电梯上楼。梵洺走在后面,进房间的时候,他下意识望了眼走廊尽头,抿抿唇,还是关上了门。
    *
    戚以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似乎身处一条长长的走道之中,脚下是吸音的暗红色地毯,墙上贴着暗金色的郁金香墙纸,一扇又一扇刻着数字的门牌在他眼前晃过。视线颠簸着,身边的人正扶着他前进——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架更贴切,整个人以变扭的姿势歪斜着,脚才堪堪碰到地面。
    气味不对,感觉也不对。
    虚着眼端详了一下身边人的容貌,果然不是那个说要带他回家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他挣了挣。
    那人察觉到他的抗拒,停下动作,像安抚哭闹的孩子一样随意的撸了两把他的脑袋:“别动,快到了。”
    他不习惯地闪躲了一下。
    那人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奈:“又认不出我了?”
    戚以沫含糊的应了一声,脖子动了动,嘴巴里就多了一颗水果软糖,唔,草莓味的。
    “吃了糖就不准再咬人。”
    那人将他带到一扇门前,从兜里摸出磁卡,开门。
    牵引他洗脸,刷牙。
    洗澡是没办法了,戚以沫一看到浴缸就往外跑,那人试图用武力镇压,但稍一用力戚以沫就立刻做出疼痛难忍的样子来。
    他的演技太逼真,心知没使多少力,可看见他疼痛的表情,那人还是犹豫了下。而戚以沫,则趁着他迟疑的空当,一溜烟逃出浴室,扑进床里。
    被子松松软软,带着阳光的气味,拥着被子打滚的时候,恍然有种漫游云端的错觉。
    戚以沫滚着滚着,就滚进了梦乡。
    一夜好眠。
    醒来时头疼欲裂。
    戚以沫捂着脑袋呻|吟了声,床前就多出了一条黑影。
    是桑止。
    一手拿着一块软糖,一手端着漱口杯:“刷完牙有糖吃。”
    戚以沫:“……”这种对付宝宝的既视感怎么破?
    坚持独立刷牙洗脸,脑子里开始乱冒各种画面,可惜都不连续。
    喝醉了,遇见梵洺,一晃眼莫名其妙到了小花园,桑止找来,被扛走……然后似乎就到了客房。回忆起桑止带他走,他却坚持等什么人誓死不从,狠狠咬了桑止两口的事,戚以沫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能更丢脸一点吗?
    答案是:能。
    桑止在洗手间水声停了的瞬间瞬移进来,熟稔地捏住他下巴,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
    脑袋一片空白的戚以沫机械地嚼着,是芒果味的。
    地上溅了不少水渍,桑止往地上铺了两块地巾。
    戚以沫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他挽着袖子露出的地方瞟。见两只手腕各有一枚牙印,泛着淡淡的青,明显是他的杰作。不禁窘迫道:“酒后失态,对不起。要不擦点药?”
    桑止硬梆梆回:“摆着挺好。”
    戚以沫听得一愣,一个没注意咬在舌尖上,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桑止看他表情,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宝宝两岁以后,再没咬过舌头。”
    这是鄙视吗!一定是吧!
    戚以沫眉毛扬了扬,然而没等他说话,只听房门被人拍得山响:“狐狸精,你给我出来!老娘弄不死你个骚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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