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胖子快跑

第24章


  方严的屋子是二楼向阳的一间,屋里的摆设很奇特。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白色的衣柜,白色的桌子,深色的地板。
  这里给人的感觉不知道是太洁净了还是太压抑了。大约是洁净得让人压抑。
  “可惜你都不记得了,不过你以前很讨厌我屋子,说太没品位”,方严笑着指着桌子。
  方远站在桌前摸着桌子上刀刻出来的刻痕笑道:“不知道听谁说过,喜欢白色的人都很压抑,而压抑久了性格就有些扭曲,我现在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对。”
  “有这种说法?”方严不信的道。
  “嗯,你是个意外。”
  “也许吧”,方严摸着自己的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被方远反复抚摸的桌子。
  “这上面的刻痕,好奇怪,一二三四...十六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方远摸着那一道道的痕迹,深深刻在桌子上的痕迹,让人感觉,那一定有很特别的意义。
  “呃,没什么特别的,我总是记不住你生日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想给你个惊喜,又怕自己记不住,就往桌子上刻了这个。可是后来过生日的时候,我有事耽搁了,直到很晚很晚才送了你礼物,你气得好几天没理我”,方严眼神游弋的道。
  方远不由得笑出来,方严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咳,我懂我懂。”
  方远漫不经心的想,若是你知道真相,还能这样笑出来么。
  爸妈的墓地离这里不很远,两人出门的时候,王伯匆匆从门外回来,见到方严,就将两截枝叶从袋子里掏出来。
  “特意去摘得,带着吧。”
  “谢谢王伯,你有心了”,方严接过柳枝,拉着方远出了门。
  走的时候,方远回头看向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伯的老伴出来了,就坐在门边靠着门。也不论手指干不干净,就将手指塞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舔着。一边还直直的瞪着两人,口水流的都是。
  方远莫名不舒服的扭过了头。
  扫墓的时候方远一直沉默着,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回来。
  好在方严没有在乎方远为什么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方远实在是难过不起来,只能小小的遗憾了一下,这么不幸就去世了,如果活着,该是怎样好的两个人。
  “今晚上就在这里住着,明天再回去吧”,回来之后方严决定道。
  方远没有异议,能看一下方严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好。
  “哥,我的房间呢,在哪?我想看看”方远突然想看一下。
  “我带你去”,方严笑道:“有点心理准备,那时候正是你叛逆期,所以你的屋子有点特别。”
  方远深吸口气,推开自己的房门,在他想象中,最过不过是屋里贴满了女人的海报,或者是比较痴迷的东西。
  但是方远还是低估那个方远叛逆期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整个屋子的墙壁都被刷成了黑色,黑色的图案上,又写满了血红色的字。贴的几张海报不是方远想象中的女人果体,而是男人的果体。
  方远愣在了门边,一步都不敢进去,他现在整个人都非常非常不好。
  “哥,这到底是有多叛逆才能把屋里搞成这样,爸妈没有反对?”
  “他们反对的时候,你已经自己买了油漆将屋子刷成了这样,并且还过了很久。”
  “你们都没发现?怎么可能。”
  “你又不许我们进你的房间,爸妈也不会不经过你允许就偷偷进去。这还是有次你生病了,早上很久没起来,他们担心,才开了门进来,结果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方远抽了抽嘴角,他也被吓了一跳好么,真是完全不想知道曾经的方远是个怎样的人了。
  翻了翻屋里的东西,抽屉里放满了碟片,最下层的抽屉全是各式各样的套套,还有假什么什么,长长短短的居然好几个。
  方远脸色发烫又尴尬的关了抽屉。
  “咳,我不想看了,走吧”,方远捂脸,太惊悚了。
  方严在后面盯着最下层抽屉好几眼,然后也跟着出了门。
  放这么久,应该都不能用了吧。
  
☆、朋友?
  晚上吃饭,是王伯特意去附近买的家养土鸡,熬了鸡汤,炒了鸡肉。
  王伯的手艺特别不错,方远吃得满嘴油光。
  “哥,附近没有亲戚了么?”若是一个村的,无论远近,都应该有一些亲戚在。
  “有,但是不很亲,都出了三服。”
  “哦。”方远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躺在白被单上消食。
  “来的时候看到了吧,西南那里有一片山头。以前我们最喜欢在那里玩,那边有条河,小时候去河边玩,你还差点掉进去了,都把我们吓死了”,方严笑着道。
  方远听得也不由得笑起来问道:“谁救了我?”
  “当时刚好有个大人在附近,跳进去将你给救了上来。”
  “哥,我以前脾气是不是很不好,很坏?”,方远想到下午看到的他的房间,能将自己的房间弄成那个样子,心里到底是有多扭曲。
  方严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恩,那时候你太骄傲了,总觉得世界都围着你转,还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整天在外面撒野。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你们不是很头疼?”
  “是啊,当然很头疼,因为我说过你两次,你就记恨上了,将我的床上全泼上水。结果那两天我就只能睡客厅”方严笑着,现在想想竟觉得非常好笑。
  方远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若是他,大约会直接一巴掌上去,狠狠的教训一下。
  “哥你没打我?”方远在白床单上蹭了蹭,总觉得枕头有些咯人。
  “只是骂了你两句,我的床就遭了殃,要是打你,说不定你就拿着刀上来了”,方严笑得见牙不见眼。
  方远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气度,才会忍住不生气。
  摊上这样的哥哥,那个方远真是幸福。方远不由得感叹。
  在老家直呆了三天,方严带着方远看遍了每间房间,好多屋子都是空的,因为家里少有亲戚会来。
  临到快走的时候,家里突然出现一个访客。
  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阿婆,阿婆年纪至少有□十岁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提着一个小篮子过来。
  她的脚特别特别小,穿着纳得厚厚的千层底,那脚仿佛不能支撑住整个身体,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方远看她看的特别心惊,冲上去扶住她。
  阿婆愣了一下,才拍着他的手坐下。
  “听说,小严和小远回来了,都想不起多久没见过你们了。那时候新新跟小远还小,围着我叫阿婆,闹着要糖吃。可惜你们一走就不肯回来了。”
  阿婆坐在矮凳上絮絮叨叨,那双眼睛浑浊不堪,让人疑虑她是不是还能看到东西。
  “小严,这是给你的东西,我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有回来,这个肯定有用,我找到的土方子”,阿婆拽过方严的手,将他拉到近前,从手中揣着的筐中,拿出一个用布包住的罐子。
  “哥,是什么?”方远凑过来看。
  阿婆抬头看了眼方远:“吃得好啊,都这么胖了。小严,远儿就交给你了,好好待他。阿婆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孩子就是太魔障了,魔障了可不好,可不好。”
  方严沉默的将罐子收回屋,黑糊糊的罐子,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方远好奇的伸头看,也被方严给敲了回去。
  “小严,新新好久都没回来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回来看看我,不然,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活得太久,也该走了。”
  阿婆露出没牙的嘴,笑得满脸褶子。
  方远一直想知道阿婆给了方严什么,可惜东西被方严捂得紧紧得,他什么都看不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严不由得露出奇异的笑容。
  “哥,新新是谁?”方远问。
  方严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有些含糊的道:“钱荣新。”
  “什么?!钱荣新,他跟我们一起长大?他是我们亲戚?”
  “嗯,他是我们二爷爷的孙子。”
  “那,怎么会,不是说我们有很大仇,居然是亲人。”
  “兄弟阋墙都是常有的事,何况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原本你们性格就不合。你脾气不好,钱荣新的脾气更不好,所以结仇也正常”,方严面无表情的道。
  方远了然的点点头,可能小时候是朋友,但后来因为一些什么事不合了,起了争执,矛盾越闹越大,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虽然有些亲戚,但是都是远亲,久不联系,以后见到他就走远些,别让我担心。”
  “好。”
  回到家,又像往常一样过起两点一线的生活,方远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没有人吵吵闹闹,出去都成群结队的日子。反正什么事都会习惯。
  偶尔下午有课,方远中午就不回家,在学校食堂吃,这时候方严也不来接他。
  这天天气阴沉的可怕,大约不久就会有猛烈的风雨来袭,方远看着乌云压顶的天,想着要不要去买把伞。
  果然中午放学的时候,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方严打了电话让方远在学校不要回家,他放学就来接。
  吃了饭,方远在阳台下呆了会,想要到学校小商店买点东西。雨有些大,方远犹豫了一下就一头钻进了雨幕中。
  秋季的雨竟也有些夏季疾风骤雨的架势,雨异常密集,天阴的像傍晚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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