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是展厅,这里是试验室,下一楼是办公区,所有需要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尽情使用。”虽然他很想,把她留在眼皮底下,时刻相伴,但一段好的感情,不应该成为束缚,而是成全,给对方空间,时间,做她喜欢的事。
风筝就该在空中飞,只要线还在。
先看研究室在看办公楼层,然后是已装修好的展厅,最后走出大楼件。
“不喜欢吗?”除了最初时的惊喜,后面,苏铭堔都没在她脸上看到由衷的喜悦,甚至连笑容都变少了许多,还很勉强。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的初衷是想要她更开心,更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忧心忡忡龊。
“不是,我很喜欢,但是,我觉得......这份礼.....”她要怎么跟他说呢?他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你准备这些用了多少钱?等我到那边后把钱打到你卡上。”
明知谈钱伤感情,明知他听了会不高兴,可她还是说了。
果然,她看到苏铭堔脸色顿时就黑了。
“我只是觉得这份礼太贵重了,我们现在......”市中心,热门地段,光是房价就不可估量,这么大的礼,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
毕竟还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这么大份礼砸下来,她也会觉得很有压力。
“现在就回去跟爷爷要户口本,明早先去登记,领完证你再走。”不想听她说出更为伤人的话,苏铭堔放下这句话就先行往前走。
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朝她发脾气,第一次没有牵着她一起,第一次......
秦初姚站在原地,看着他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关掉车门,最后......
“还不快过来。”他打开车窗冲着她喊,语气不善,但他始终没有想过要丢下她一个人。
好嘛,她又一次把他惹毛了。
秦初姚走过去,坐进副驾驶,她刚系好安全带,车子便如离弓的箭,一路向前飞驰,但很快又慢慢降了下来,直至回归平时速度。
总归还是顾念车上有她在。
“阿堔,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这几个字在某些时候会显得非常无奈的。
苏铭堔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可见,他没有说话,穿过一个路口,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
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他转身看她,已不再像方才那么生气,语气也很淡,但内容......“我知道你不缺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买,你也很独立,自己的事你都能够自己做好,可是......”他盯着她,“你什么都能自己做了,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冰冷强硬的质问,只是很平淡,很认真的提问,却比冷硬更让人心慌。
是的,她看着这样子的他,心很慌,甚至都不敢去细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双方陷入沉默。
她的想法没有错,他的想法也没有错,两个都没有错的人,却偏偏在这特殊的日子里闹了场不愉快。
她又回到以前那种不吭声的状态。
过了一会,苏铭堔把手伸过来,握着她左手,托起,五指纤长匀称,指间一枚婚戒格外显眼,他抬眸看入她眼睛,语气比起方才多了些温度,他说:“自你答应我的求婚起,还在更早前,我就把你当做是我老婆,我多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是于我而言,那就是一份我想送给我老婆的礼物,无关贵重与否,只在你需不需要,你喜不喜欢,结果.....”他托着她手往上举一点,关于她说要给他打钱的话他就不说了,“你是打算以后都要跟我分这么清?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做什么都要AA?”
秦初姚摇头,“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花了很多钱,你难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说他多少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先一步把她后面的说完。
秦初姚点了下头,承认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还是像我刚刚说的,明早先把证领了再走,这样我所有财产都将与你共有,你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
“行了,你就当我是在做投资,等赚了钱记得给我分红。”这已经是他能退的最后底线了,她若依旧执意要还他钱,那后果会有一点严
重。
“万一亏了怎么办?”她只是调香师,至于其它的,她都没有接触过。
“送出去的东西如同泼出去的水,你别想着还给我,亏了就肉偿。”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老婆有老公的钱理所应当,哪有那么多歪七杂八的想法?
话说到份上,自然是苏铭堔完胜,反倒显得她太过矫情。
秦初姚向来是没什么事业心,对研制香水她真心喜欢,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要自立品牌,可她有一个优点,但凡下定决心要做,她就会全力以赴,且不喜欢半途而废。
苏铭堔并不担心亏不亏这个问题,就算真亏了,他也养得起,而她自己,据他了解,就她目前资产,以她的生活方式,她这辈子是用不完的,这还不算她在秦氏的股份分红。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自然是之前找人调查过,在她刚到他身边做秘书那会。
放着自己家公司不进,跑到他身边做秘书,对她的动机,苏铭堔表示很好奇,而好奇说白了就是怀疑,于是便让户力行暗中查探,甚至他自己也暗中观察,而当户力行把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交到他手上时,他便确信她来到他身边没有恶意。
只是,她不缺钱,又有投资,还有一家公司等着她接手,她还跑来给他做秘书,他不怀疑她会对他不利了,但还是好奇她的动机。
户力行给他的调查结果告非常详细,但没有她对他的爱意。
关于她爱他这件事,也就她身边那几个人知道,别人想要探知,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前文有写过,姚姚问阿堔既然认出是她为什么不说,那个让他无从回答又恨介怀的原因就是他最初对她的怀疑......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诺大的餐厅,琴声悠扬,但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一名顾客,显然是被承包了。
“你什么包下来的?”他们今天可谓是焦未离孟孟未离焦,她真没听到他打过一通电话。
“早上回家换衣服的时候。”他最初想的就是今晚在这里跟她求婚,计划提前施行成功后,回到马场换衣服时,他又通知餐厅撤掉那些他精心准备的惊喜,只留了一名琴师为他们演奏,助兴。
两次他都避开她的面,自然她也就不知道。
同样,秦初姚不知道他原本计划求婚的场地是这里,只觉得包下整家餐厅好高调,也挺浪费。
对此苏铭堔只是说,在过几天就是她生日,到时他应该会没时间过去陪她,“今晚就当是我提前陪你把生日给过了,至于礼物,日后再补上,或者把我打包给你也行。”
上一个生日,她得到他的回应,收获她梦寐以求的感情,然后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
......
晚上,苏铭堔没有送她回秦家,想到今晚过后,他们又将开启两地模式,一别,轻则一两周,重则一两个月。
她舍不得,他又何尝不是?
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说了很多话,也做尽恋人之间会做的所有事情,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撑不住闭上眼睛。
第二天,他们自然没有去领结婚证,原因有四,没时间,没户口本,双方家长还没会面,苏铭堔尊重她的想法。
结婚不比谈恋爱,秦初姚还是需要先跟龙朝英报备,至于秦兼秉,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他的看法,但该告知的还是会告知,而他也需要跟他们家的人说说。
离开时,秦老没有送她,也没派司机,因为有苏铭堔在,司机去了只会显得多余碍眼。
分明车速没有加快,甚至比平时还慢了一点,可到机场时,还是觉得路程太短,时间太快。
拥抱,亲吻,依依不舍。
这次,换他看着她走。
离别前,苏铭堔嘱咐她到那边照顾好自己,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他说了很多,基本都是他曾不止一次嘱咐过的话,最后他抬手整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这几个月,她头发长了不少,都快到肩膀了,“到时间了,进去吧,最多三个月,我会过去接你回家。”
秦初姚连连点头,说了会等他,也说了再见,却在转身的瞬间潸然泪下,她没有回头,脚步很快却也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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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堔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双手握紧了拳,他知道她在哭,他多想叫住她,让她留下,可是直到她身影消失他也没开口。
心口泛着止不住的闷痛。
原来,亲眼看着所爱之人离开是这种感觉。
后来,秦初姚在微博上看到一个互动话题,说说异地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转发同时评论,“每一次见面都嫌时间走得太快,每一次分开都如同失恋,但,那又怎样?只要两颗心在一起,纵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觉得近在咫尺,我会等,等你说的接我回家。”
第一个评论的是在坐月子的杨紫萱,只给了两个字,“矫情!”
苏铭堔忙完后才看到,然后立马给她打电话,拨出去才想起,他这边是白天,而她那边却是半夜。
可她还是接了,迷迷糊糊的一声,“阿堔?”
思念就在那瞬间泛滥成灾。
“没事,你接着睡。”两句话,半分钟不到。
时间太短,半梦半醒的秦初姚当真就把这通电话当成了做梦,然后一夜好眠。
在后来,苏铭堔非常难得在微博上高调一次,他说:“你喜欢的我都爱,你想要的我都给。”
.....
十二月28号,ABM年度盘点,各项总和,业绩比去年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五,赢得董事会满堂喝彩。
十二月31号,ABM再次召开董事会议,苏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公司全权交给苏铭堔,下面无一人反对。
面对众人恭喜,道贺,苏铭堔只想着一件事,他终于可去美国接老婆回家了。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爱情~事业双丰收。”在他离开公司前,苏浩然来到他办公司,往他办公桌上放了封信,上面赫然写着,辞职两个字。
这几个月,他与苏浩然的竞争不可谓不激烈,不过他没想到他会辞职,可他真这样做了,苏铭堔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有什么打算?”撇开之前的竞争,他们还是一家人。
他是兄,他是弟。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反正有你在我也饿不死。”他只是辞掉副总裁这个职位,但他还是董事会一员,每年依然会参与分红。
“想法不错,就没打算去看看你孩子他妈,听小意说,她在接受心理治疗,效果还不错。”当时曹诗涵用孩子逼婚,后来被当众拆穿,最后她打掉孩子,跟曹父曹母回法国。
从开始到现在,苏浩然连问候都没给过一句,更别说给什么说法。
“呵,不过是一~夜~情而已,敢出来玩就要敢于承担后果。”那晚就算不是他,曹诗涵也会怀~孕。
如果非要找一个,那他还不如去找陈琳琅,不过,那女人应该不会想要见到他,尽管他在最后关头出手帮了她,免她牢狱之灾。
事实上他找过的,只是没有找到,那件事后她在A市再无立足之地,现在也不知流落到了何处?
苏铭堔暗自摇了摇头,不再跟他扯这个问题,只说,休假可以,辞职免谈。
不捣乱,苏浩然会是一个很得力的帮手。
......
苏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苏铭堔拿着三张机票出现在他面前,他笑话他太过迫不及待,连一天都等不了。
苏铭堔也不在意,只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若对象换成我妈,你估计连一个月都等不下去。”
而他不单单是等了一个月,而是等了大半年,从上次送她离开,到现在,他们除了电话跟视讯,已经有七十多天不曾面对面见过彼此。
最终苏父还是依从约定,带着苏母跟随苏铭堔坐上前往纽约的飞机。
找到龙朝英,说明来意,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容易得多,虽然龙朝英对苏母的态度不是特别好,但也没过多为难他们。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听清楚了,而我的意思相信你们也都听明白了。”在龙朝英面前放着两份合约,一支笔,一盒印泥,她伸手一并将他们推到苏铭堔面前,“签下,你就可以娶我女儿,否则免谈,除非她非你不可到愿意跟我断绝母女
关系。”
苏铭堔看了眼苏父,而苏父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意思很明显,这是他自己的事,由他自己决定。
苏铭堔并没有过多犹豫,拿起笔,翻到合同尾页,刷刷签下自己名字并按上手印,最后递还给龙朝英,郑重叫了声妈,并承诺此生绝不会对不起姚姚,会全心全意管理秦氏,而秦氏也会只在她一人名下。
合约里的内容很简单,秦初姚会带着秦氏出嫁,交由苏铭堔统一管理,但若是日后他们婚姻有变,那么苏铭堔要把秦氏原封不动的归还给秦初姚。
龙朝英是了解秦初姚的,她知道自己女儿什么脾性,她根本不想接管秦氏,可她,是绝对不不允许秦氏落入吴岚母女手中,所以才会想到这个办法,让她带着公司出嫁。
随后苏父也给出允诺,坚称回去后就让律师把他手上的ABM的股份划给秦初姚。
“天佑.......”听闻他一番话,苏母立刻扭头看向他,觉得他这决定做的有点轻率。
“我手上剩下的股份原本就是留给孙辈的,现在给姚姚也是一样。”反正最后都会回到他苏家子孙手上。
以苏铭堔与秦初姚目前的感情看,婚变的可能不会太大,如果日后不幸离了,那时应该也有了孩子。
“据我所知,秦氏目前是......亲家公在管理,你做的这个决定,跟他商量过吗?他应该不会同意吧?”苏母终于问出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在外界看来,秦氏目前是秦兼秉做主,而龙朝英不过是个下堂妻,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她这号人物存在,秦氏现在还能是她说了算?
可别到时.....
确定合约无误,龙朝英留下一份,把另一份交给苏铭堔,然后才看向苏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她并没有给予过多解释,只是说,“我既然做下这个决定,自然有我的方式。”
这一天,她已经等得太久了。
苏母还想接着问,但被苏父制止。
一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后双方一起吃饭,气氛融洽。
......
走出民政局,看着手中两个红本本,秦初姚仍有种还在梦中的感觉。
前天,她还在旧金山,收拾东西,准备回纽约住几天,然后回国,可她还没出家门,苏铭堔就手捧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再然后.....
她就被他带上飞回A市的飞机。
两个小时候前他们刚落地,两个小时后,他们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简直非一般的快速,突然。
“阿堔,你咬一口,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她撩~开衣袖,把手臂伸到到苏铭堔面前。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苏铭堔含~着笑,他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听从她的话,咬她,不过他咬的不是手臂而是唇。
就在民政局大门口,堂堂正正的亲吻他的新娘。
“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松开后他问。
后面出来的另一对新婚夫妻,免费看了场现场表演,经过他们时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女的还抿着唇偷笑。
感觉很囧,很难为情,秦初姚红着脸,拉着苏铭堔就往停车位跑,然后一头钻进车里,当鸵鸟。
对此,苏铭堔只是笑,笑地非常爽朗。
秦初姚被他笑恼了,拿眼瞪他,可瞪着瞪着就变了味,也不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他腿上了。
若不是有人敲门,让苏铭堔挪位置,她估计就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了。
事实上,有人敲门也只是然后卵的事,他最终还是吻到餍足才松开她,末了还补上一句,“地点不对,改天在我们在自己家车库试试。”
当时秦初姚真想脱口而出,试你妹呀试!
.....
晚饭是回苏家老宅吃的,以苏家媳妇的身份,这天也是秦初姚第一次见到苏老爷子及苏浩然妈妈。
极其丰盛的一桌菜,除了远在法国的苏涵意,苏家其余人全数到场。
“你们看是要先
定个婚还是直接举行婚礼?”若是按流程,他们应该要先订婚,可是现在他们连结婚证都领了,至于订婚这个环节,也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苏铭堔看向秦初姚,询问她意见,也尊重她的意见。
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至于订婚这个环节,如果她想要,他便风风光的给她办一个,如果她不要,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最重要的是婚礼。
“直接举行婚礼吧。”证都领了,订婚显得有些多余,她最看重还是婚礼。
这一点,他与苏铭堔不谋而合。
确定不办订婚礼,苏母又问了一些,他们对婚礼的要求,看法....最后约秦家人吃个饭,商定婚期。
“三月二十号。”苏父突然说,“之前跟秦老爷子讨论过,他说那天宜嫁娶。”
“我爷爷定的日子?”秦初姚显然有些意外。
“嗯。”苏父点头,“我们之前见过几次。”
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不会等商定婚事时再来唇枪舌战,有心结,有矛盾,要早早解开才是上策。
婚期定了,但两家人该坐到一起还是要坐到一起的,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关于结婚,还有很多事需要商定,而这些事,似乎并不需要他们两个当事人操太多心。
......
晚饭后,两人也没在老宅待多久,借口坐一天飞机太累,与众位长辈告别便想携离开。
回的自然是苏铭堔家,不对,现在应该是他们的家。
路上前后别接到秦老跟龙朝英电话,问的自然是她今晚去苏家的情况,尤其是秦老,深怕她会受委屈。
“真的没有,他们都挺好的。”秦初姚再三保证。
她也没说谎,今晚,包括她之前认为最难搞的苏老爷子在内的苏家众人,无一人让她难堪,更别说让她受委屈。
虽然她没有遵从约定,坚持一年不联系苏铭堔,但苏父却依然遵守让她离开时的承诺,待她回来,她与苏铭堔之间,所有的问题都将不会成为问题,以他做主,苏家不会再有一人反对他们。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再三确信她没有说谎,秦老才安心。
爷孙两又说了一会,最后以秦老一句不耽搁他们时间为结束。
他是不耽搁了,可秦初姚手机放下又有电话打进来,这次....竟是她那许久不见的爸爸。
“喂。”虽说她今天心情非常好,可这声爸她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我听你~爷爷说,你跟苏铭堔结婚了?”说起来,秦兼秉也真是够失败,身为一个父亲,女儿结婚他非但不是第一个知晓还要通过第三方告知。
“是。”今日行程匆忙,她没来得及跟他说,现在倒也不用她另外打电话告知了。
陷入一阵沉默,过一会秦兼秉再次开口,“坐一天飞机,一定累了,爸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见面再说。”
一分钟结束通话。
曾经无比亲密的父女,到如今却是无话可说,仰或是无从说起,造成这个结果,不知是父不慈还是女不孝?
原本无比欢喜的心情因这通电话大打折扣,秦初姚望着场外景色,一路倒退的路灯,过一会她轻缓的声音想起,“阿堔,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坏,特别冷血?”
“胡说八道,分明是热情似火,随时随地都能带动我热血沸腾。”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不太正经的话。
鸡汤,柔情,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用。
秦初姚把脸从窗户转向他,用的也是一本正经的语气,“这么说,我现在让你热血沸腾了?”
“当然,热得受不了。”
“可我觉得冷,所以......不能开冷气,还得委屈你继续热着。”她不觉咬重了音。
“不委屈,马上就到家,到时,你冷,我热,正好合适。”
车子在他们的荤话里开进小区,开进车库,下车后苏铭堔摸着她头,仍然没有说出安慰的话,只是搂紧她腰,带她回家。
两个多月送她离开,他说,他会很快过去接她回家,现在,他终于做到了,虽然晚了很多很多年,让她等了好久好久。
“老婆,欢迎你回家。”走进大厅,他给她拥抱。
他极少这样叫她,但以往的每一次都不足以让她有此刻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要怎么怎么形容呢?
她想,大概就是飘荡在海上的一叶扁舟,突然之间靠了岸,寻到港湾,真实的不再是虚无缥缈。
她抬手给予回抱,千言万语凝结两个字,“老公。”
苏铭堔顿了一瞬,忽然将她推开一点,低头吻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热情像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收收不住。
最为动情时,秦初姚忽然推开他,先一步跑上楼并伴着明亮的一声,“我要洗澡。”
坐一天飞机,他不嫌弃她自己都嫌弃。
“呵。”苏铭堔轻笑,看着她跑上楼的背影,听着哒哒哒的脚步,觉得这个家活了。
他跟着上楼,一步一个脚印,也不急于这几分钟,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
第二天,两人睡到下午才起床,可在他们安然入睡的这段时间里,秦家发生一件对某些人来说非常不美妙的事。
“让你女儿带着公司出嫁,龙朝英你安的什么心?又凭什么对公司的事情指手画脚?”吴岚怒瞪着对面的女人,尖锐的质问。
走了十几年的人,一回来就让秦兼秉把公司给秦初姚做嫁妆,这让吴岚如何能够忍受?
龙朝英淡淡撇了眼叫嚣的女人,眸底带着轻蔑,语气有些清冷,“伯父,秦先生,你们觉得呢?”
她有没有资格插手,这两位最清楚不过。
秦兼秉看着眼前这个不怒却无比强势的女人,在没有一点熟悉感,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朝英,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点?把公司当做嫁妆,若是日后他们婚变.....”
“我自会安排妥当。”龙朝英赫打断他后面假设,忽而一笑却是带着嘲讽,“秦先生,请问你真的了解你女儿吗?又或者,你只是想继续霸着早就该属于她的东西?”
当初她与秦兼秉结婚,也签了一份与她让苏铭堔签的那份差不多的合约,是秦老亲自命律师起草,由秦兼秉与他共同签字,而主要内容则是,若是她与秦兼秉离婚,不管是谁的过错,公司最终都只能给他们共同的孩子,如果没有孩子,那便全权交给无过错一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她恶意曲解,质问,秦兼秉也是有些生气。
“呵。”一声轻嘲,冷笑,龙朝英把目光转向秦老,“伯父。”
她只是叫他,意思不言而喻。
“达成共识了?”秦老问她,他已经知道她所说的安排。
“是的。”虽是嫁妆,但只要秦初姚自己不头脑发热,拱手相让,秦氏就永远都只会在她名下,直到她离开人世,由她儿女自然继承。
“那就这么办吧。”秦老这话将将说完,吴岚就縢的站了起来,“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秦老一个凌厉的刀眼飞过去,他是多想直接叫人把吴岚给轰出去,但他没有这样做,“难道兼秉没告诉过你,公司早在他跟朝英签下离婚协议那天起,就已经是姚姚的了,而他这些年不过是代为管理。”
如果秦舞静当初没做出绑架秦初姚的事,她或许还能分到秦兼秉的个人股份,但.....如果终究也只是如果而已。
当初秦兼秉立下的并不但是遗嘱,还有股权转让书,任何时候,只要秦初姚签上字就可生效,而那份转让书是秦老亲自看着律师起草,然后亲自看着秦兼秉签字盖章。
“什么?这不可能。”吴岚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一年以来,她还一直在想办法让秦兼秉改立遗嘱,可现在却告诉她,秦兼秉这十几年不过是在给他女儿打工。
她就说龙朝英当年怎么会分文不要,走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吴岚气得肺都快炸了,可偏偏秦老还在继续,“这十几年,他有参与分红,又有自己投资,以他的资产,够你们母女一世无忧,做人就该懂得知足,别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为什么不能想,明明我女儿也是你孙女,你怎么不说是你太偏心呢?”吴岚尖锐的质问,常年积压的不甘奋勇而出,她的眼神像是碎了毒的针。
别说毒针,就是钢刀,对龙朝英来说也只是笑话一场。
“你好好给我看清楚,这就是你以为的真爱!”秦老气愤的敲着拐杖,对秦兼秉说完又冲着外面喊:“李妈,叫两个人进来,把这女人给我轰出去,从此往后不准踏进秦家半步。”
对吴岚,他素来心狠,素来都是恶公公的角色。
一听这话,吴岚是炸的火力全开,多年隐藏暴露无余,在她骂秦老是老不死时,秦兼秉一个大步跨步过去,直接就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回荡在整个客厅。
叫骂声停止了,紧接着秦兼秉拽着她就往外走,走时还跟秦老报备一声,关于公司的事,明日~他会让律师处理。
他从没想过要把公司据为己有,给他女儿跟在他手上都没有区别,他只是担心而已。
“老公,你放开我,我才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客厅里只剩下秦老跟龙朝英,吴岚的喊叫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此时的吴岚只想着怎么为自己及秦舞静争取更多利益,却完全没想到,属于她不幸才刚刚开始。
......
苏铭堔与秦初姚开启婚内生活的细水长流,而两家长辈也最终定下有关他们婚姻的事。
进展超乎想象的快。
婚礼正在筹备中。
某个周六,苏铭堔早早起床,备好早餐,然后上楼叫她起床,“小懒猫,起床了。”
“嗯....”床~上不满的哼哼,翻了个身接着睡。
“再睡,今天约的拍照可就要取消了。”他拉着被子,又把她转过来。
闻言,秦初姚总算是睁开一条眼缝,嘴里嘟嚷着,“我还没睡够。”
都怪他不知节制,她才会睡不够,起不来。
“那我帮你醒醒脑。”他附身捧着她脸蛋,与她亲吻。
这是专对于她的苏氏醒脑发,百试百灵,一通***缠~绵的长吻,不管她睡得多沉都会清醒。
今天也不会列外。
他们的婚纱照外景,没有去那些牛逼哄哄的国外景点,甚至连国内的高大上都没有去,他们的取景就在A市,就在他们曾去过无数次的公园,海边,他们走过无数的路,他们初识的校园。
在他们准备的所有衣服里,也没有婚纱,苏铭堔说,她穿婚纱的照片要等到他们婚礼那天才拍,因为她身披嫁衣之时应是他风光迎娶那日。
他们拍的所有照片都没有刻意摆姿势,全靠摄影师抓拍,还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室内,室外连礼服都不需要,全是新买的,平时可以穿出门的那种。
他们的摄影团队,除了摄影师再无一人。
她与他牵手走过曾走过的每一个角落,漫步校园时,她说,“我就是在这里开始喜欢上你的。”
“嗯,我知道。”
“呵呵.....”她像是想到笑点,“初遇很不美好,觉得你无比讨人厌。”
“嗯,后座是个眼瞎中的战斗机,竟然问我是男是女。”他重复她曾在日记里写过的语句。
这话听着怪耳熟。
她仔细想了想,停下来,侧身打量他,“你......是不是偷看我~日记了。”
他轻笑,“我哪还需要偷看,分明是你自己寄给我的。”
“什么时候?”她拧紧了眉。
“去年我生日那天。”说完这句,苏铭堔也猜到,那些东西并不是出自她本意。
“我.....”秦初姚忍着爆粗的冲动,只在心里问候杨紫萱一声,当初,她只让她把香水跟明信片寄给苏铭堔,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把日记全部看完了?”
苏铭堔点头。
秦初姚扶额,“那你......”扶着额头的手挥了一下,“算了,看了就看了吧。”
p>关于她很早以前就喜欢他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
苏铭堔抬手亲昵捏她鼻子,“这小表情摆的,多勉强,给你亲,亲完,我跟你说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配合着她的高度,把脸凑到她面前,手指着自己脸颊。
她四处看了看,除了摄影师也没别人,故依言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好了,快说。”
苏铭堔看着她,目光甚是温柔,却迟迟没有开口。
“不说我走了。”她作势就要转身,感觉自己又被他耍了。
待真转身后,苏铭堔突然从身后将她抱住,收进自己怀里,并覆在她耳旁轻言:“在你喜欢的那些岁月里,你也一直在我心上,或许我喜欢你,在你喜欢我之前。”
只是那时的他情商太过感人,不过好在,她一直没有放弃,而他也还得及弥补这个遗憾。
像是受到蛊惑,苏铭堔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重复,重复,再重复,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往前走了好长一段。
他站在前方对她张开双臂,大喊一声,“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她要做的就是跑过去,紧紧抱住。
如果有人问秦初姚,最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一定会说,最理想的生活就是有他在每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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