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行并不知道梁倾城要去哪里,一开始以为是公事,后来见他眉眼含笑顾盼神飞的样子,却又不像,两个人收拾了行李,动身时林梵行看了机票,才觉得很茫然:“去墨西哥啊?”
梁倾城点头,一身休闲服,神清气爽的样子。
在路上林梵行忍不住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一点私事。”
既然是私事,林梵行就更加好奇了:“是见什么人吗?”
梁倾城不耐烦地瞅了他一眼,有点懊悔:“你不该跟来的,他不喜欢你。”
林梵行一听这话就火了,他自诩在梁倾城心里的位置独一无二,从来没想过还有别人比自己更重要。
“那你……”林梵行炮弹似的开了口,本来想说那你为什么还叫我来,然后会想到明明是自己要跟过来的。
林梵行恨得咬碎一口小白牙,紧绷着脸不说话,心想我下飞机后就回家,老子不伺候你。
下飞机后,两个人乘坐大巴车到港口,然后买了船票。林梵行渐渐猜到了他要见的人,心里颇不是滋味,但是也没有提出异议,毕竟他知道那人在梁倾城心里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渡轮既大且平稳,原本是用来装载汽车火车的,甲板上非常宽阔。太平洋温暖而宁静,海风呼呼作响。林梵行从角落里找了一张折叠椅,坐在甲板上一支一支地抽烟。
梁倾城愉快地在餐厅喝了咖啡,又跟旁边的小胖孩玩了一会儿,讨了几块水果糖走上甲板,见林梵行一副颓废模样,他既烦恼又无奈。小表弟是自己的至亲,林梵行是至爱,偏偏两个人水火不容。
这样一路别别扭扭地行了四十多个小时,墨西哥近海岸小岛众多,有的被开发成了旅游区,有的成了居民岛。轮船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卸下粮油淡水等物品。
最后船上仅剩他们两个人,过了许久,才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岛上红楼白塔,绿树成荫。沙滩上有冰激凌快餐和比基尼美女,倒是个极悠闲浪漫的所在。
梁倾城带着他下船后,就打开了手机的定位系统,拖着大行李箱穿过大街小巷。林梵行累的气喘吁吁,也没力气吃醋了,只想着快点找张床躺一躺。
他们停在了一栋极普通又极洁净的二层砖瓦结构的小别墅门口。这种房子满大街都是,价格也很便宜。不过这栋别墅的门口铺了碎石,又种了两个小芭蕉树,可见主人是有生活情趣的。
梁倾城刹住脚步,很紧张又很释然地,他松开林梵行的手,柔声说:“很累了吧,马上就到了。”
林梵行举手遮住明亮的太阳,有点睁不开眼睛:“我好困。”
梁倾城推了推厚重的木质大门,本来还想敲门,不料那门嘎吱一声晃悠悠地打开了。
铁塔似的阿多尼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提着一桶水,似乎正要冲凉,满院子花木繁盛,果木飘香。
阿多尼愣了一秒钟,虽然惊讶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很沉稳地把木桶放下,大步走过来,彬彬有礼道:“梁先生,林先生。”他没有主动伸手,是因为他的身份是佣人,没有和前主人握手的资格。
梁倾城也没心思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朝露呢?”
阿多尼在他面前,总是有点气馁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他出去了。”身子微微一侧:“两位进来吧。”
梁倾城宛如在自家院落一般,气定神闲地扫视了整个院子,虽然小了一些,然而洁净美观,小花园里种着何朝露最爱玫瑰花,旁边的空地上种着海岛上常见的蔬菜。梁倾城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屋子。
房子分为上下两层,典型的本地建筑,窗子极大,窗帘乃是本地的亚麻布料。一楼是厨房和会客室,木质桌椅倒是很雅致。
二楼有四个房间。仅有一间是卧室,卧室里整洁又温暖,满墙壁的红色泡泡图案。浅蓝色条纹的床褥和枕头,两个枕头挨得紧紧的,中间还摆放着两个小熊公仔。
林梵行学过一点风水学,暗自腹诽:“卧室如此整洁温馨,可见夫妻关系是极和谐的。”
梁倾城早就料想过两个人可能会发生点什么。自家表弟如此风流妩媚,石头人见了也难免动情。然而亲眼所见,梁倾城还是气得要爆炸——这个阿多尼是什么东西,蠢猪笨熊似的家伙,也配跟朝露……哼!
“阿多尼,你过来。”梁倾城厉声道。
阿多尼怔了怔,慢慢走过去。他知道梁倾城是爱弟狂魔,打起架来下手又狠。不过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打了。
“你很好啊!”梁倾城咬牙说了一声,忽然抬脚揣在了他的小腹上。阿多尼猝不及防,倒退几步,在楼梯口踩空,一口气滚了下去。
林梵行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没有见过梁倾城打架的样子,心里颇为后怕,这一脚落在自己身上,肋骨肯定要断了。暗自决定以后少惹梁倾城生气。
阿多尼从地板上一挺身站起来,抬手擦了擦嘴里的血,神情平静,一点狼狈相都没有。他起身上楼梯,站在梁倾城面前,摆出一副你要打就打吧,我做的事情自己负责的神情。
梁倾城点点头,冷笑一声:“有种。”微微偏头:“梵行,去把我的指虎拿过来。”
林梵行自然不能由着他打架,只好硬着头皮规劝道:“倾城,我们还是先找朝露吧。”
梁倾城这才冷静了下来,冷冷问道:“他呢?”
阿多尼闷声回答:“出去卖快餐了。”
梁倾城和林梵行一起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卖什么?”
阿多尼只好解释道:“我们其实不缺钱,他前段时间喜欢鼓捣中国厨艺,我给他做了一个小推车,好让他把食物推销出去。他主要是觉得好玩。”
林梵行吃惊得说不出话,梁倾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简直要站不住了:他那个天仙似的小表弟,一向只爱高端奢侈品和顶级香水的何朝露,竟然推着油腻腻的小车去卖饭!
梁倾城拳头做痒,又要往阿多尼身上招呼,阿多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老老实实地说:“他要回来了。”
林梵行忙息事宁人地说:“我们下楼说话。”摇了摇梁倾城的臂膀,拥着他一起下楼。
三人在楼下略坐了一会儿,阿多尼动作麻利地给两人倒了椰子水,林梵行想赞叹说真好喝,忌惮梁倾城的脸色,没有说出口。
正在不尴不尬的时候,外面木门一晃,一辆写着汉字的米黄色小推车摇摇晃晃地闪进来,人还没出现,先娇软地喊了一声:“哥——”
阿多尼和梁倾城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一起看向门外。阿多尼本想去迎接何朝露,又想到人家嫡亲大哥在这儿,自己倒是不忙着凑到跟前。
何朝露身量苗条婀娜,白衬衫,背带裤,一顶灰色的鸭舌帽歪到旁边,娇花般的脸,软玉似的身形,比之前在国内时更鲜嫩妩媚了许多。
梁倾城见他这样,才知他并没有受过苦,心里略高兴了一些,上前一步,柔声道:“弟弟。”
何朝露睁圆一双秀眼,捂着嘴巴上前几步,梦呓似的:“大哥?”
梁倾城鼻子一酸,大步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将他的脑袋狠狠按在自己胸口,低声叫着何朝露的小名。
这两兄弟俩沉默地抱了许久,小声说着亲昵的话,声音里都带着泪水的味道。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话。”
“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做大哥的怎么会找不到自家小弟啊,你在美国失踪后,我一直派人找你。后来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安稳,我才放下心。”
何朝露顶着满脸的泪花,笑嘻嘻地牵着梁倾城的手往里走,一眼瞧见了林梵行,他果然大为不满,嘀咕道:“他怎么来啦?”一语未了,又见阿多尼脸上挂伤,略有些惊慌地走过去,拉着阿多尼的手小声说:“怎么啦?”
阿多尼摇摇头,不肯多说。梁倾城倒是痛快地招认了:“我打的,朝露,你跟他的事情我回头算账。”
何朝露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梁倾城道:“哥,你不要跟阿多尼打架。阿多尼看着我的份上才不还手的。他以前是雇佣兵,认真起来能打你十个。”
梁倾城是调查过阿多尼底细的,虽然知道何朝露说的是实话,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于是色厉内荏道:“我来这里,难道是打架的?打架能解决问题?”又想起来是自己最先动的手,不禁更加郁闷,索性不说话了。
何朝露欢喜的劲头过去,小声跟阿多尼抱怨道:“今天天气热,街上没多少人,饭菜还剩了好多呢。”
阿多尼轻声说:“没事,我拿去给隔壁家鱼塘喂鱼。”
阿多尼起身去收拾餐车,何朝露在旁边给他递抹布和洗涤剂,嘴里哼哼道:“晚上在家里吃饭还是在外面?”
“都行,在家吃饭我得多买几道菜。”
“那去外面吧。”何朝露心疼阿多尼辛苦,顿了顿又不悦道:“我哥哥来就好啦,为什么还添一个他。”
“朝露,”阿多尼轻声训斥道:“他们不远万里来看你,你要有礼貌。”
何朝露很乖觉地哦了一声,忙完了家务事后,他摘掉小鹿围裙,兴冲冲地跑过来坐在梁倾城和林梵行中间,先是对林梵行颔首:“谢谢你来看我。”
林梵行平静地说:“不谢,我是陪倾城来的。”
何朝露很不客气地瞪着他,最后对梁倾城道:“哥,你对他还没腻啊?”
梁倾城有些无辜:“没有啊。”又高兴地说:“我们登记结婚啦!”
何朝露倒吸一口冷气,目光森然地瞪着林梵行,最后冷笑一声:“好手段,好手段!”
林梵行坦然且谦逊地说:“过奖。”
何朝露鼻孔里冒着烟,似乎分分钟就要爆炸,梁倾城忙说要去小岛四周走走,强行把何朝露拉走了。
傍晚的小岛上热气尚未散尽,商店橱窗里摆放着精美的食物和衣服。何朝露像以前那样一手抓着梁倾城的衣角,慢慢地在公路上行走,心里终究对哥哥的婚事愤愤不平。他用一种“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是个好男孩”的语气,痛斥林梵行乃是个坏心眼的心机婊。他说话一向颠三倒四,感情色彩倒是很强烈,来来回回就是一个意思:“林梵行很坏,我讨厌他。”
梁倾城听的漫不经心,最后忽然说:“你别忙着说我,难道你那位就很好?”
何朝露理直气壮道:“阿多尼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梁倾城恶狠狠地哼了一声:“白痴。”
何朝露收回了牵着他衣角的手,跺脚道:“你不讲道理,坏大哥。”
这两兄弟俩都认为对方品貌无双、天仙下凡,下嫁给阿多尼、林梵行这两个俗世蠢材是暴殄天物。可惜俩人都不能说服对方,最后肚子饿了,回家吃饭。
四人在街边的中式饭店吃自助火锅,美食当前,气氛倒是很融洽,林梵行一直嚷着困,趴在梁倾城的胳膊上打哈欠,对方把芹菜夹给他,他也只是张张嘴而已。何朝露撅着嘴巴很不高兴,咬了一小块蛋糕,嫌弃太腻,递给阿多尼,阿多尼很老实地三两口吃完,沉默地给众人倒饮料添蔬菜。
吃完饭回去,林梵行正在心里嘀咕晚上怎么睡,阿多尼已经打开了客房的门,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床单被褥一应俱全。洗手间里也早就买了新的牙具和洗浴用品。
林梵行又惊讶又感激,笑着对阿多尼说:“难为你想这样周全。”
阿多尼目光冷峻地瞧他一眼,也不答话,自顾自地去阳台收衣服了。
何朝露轻声对梁倾城道:“阿多尼心细如丝,又体贴入微,对你们尚且如此,更别说对我了。”
梁倾城很不买账:“做杀手的当然细心了。”
何朝露怒视着他,林梵行也轻轻地踢了梁倾城一脚,叫他说话客气点,然后何朝露又恼了:“你敢踢他?”
“好啦好啦。”梁倾城拥着林梵行,息事宁人道:“你困了,你先去洗澡。”
半夜时,何朝露又忽然跑过来找梁倾城说私房话,梁倾城揉揉眼睛,见灯光下何朝露一身丝绒睡衣,鬓发乌黑,脸颊粉白,依稀少年模样。他不禁叹了一口气,招呼他上床躺下,又回身看了看,轻声说:“梵行睡着了,你我说话小点声。”
何朝露一咕噜躺在梁倾城怀里,睁着双眼道:“哥,我好想你。”
梁倾城受不了他这个甜腻腻的劲儿,但是想到弟弟曾对自己的一片痴情,不禁有些伤感:这孩子还真是容易变心啊,梁倾城柔声规劝道:“你随我一起回国,往后有大哥在,你不必再依靠阿多尼的庇护。”
何朝露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不是因为依靠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可他是个杀手,杀人无数。”
何朝露紧皱眉头,慢慢组织语言:“你只知道他的身份是杀手,或者是咱们家的佣人。你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他现在在沙船厂当主管,手底下有十几个工人,他在本地男人中威望很高,邻里间有纠纷也总是找他裁决。他喜欢大海,最爱的书是《海底两万里》,最喜欢的运动是潜水。他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海员,但由于我的缘故,他这辈子都不会出海。海航很危险,我不想失去他。”何朝露的声音温柔而深情:“我们是□□才在一起的。”
梁倾城既觉得意外又觉得震惊,他没想到何朝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半晌,他才说:“好,你,你长大了。”又感慨道:“其实我这次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过得很幸福。阿多尼这人不怎么样,但你觉得好就行。”
“虽然你这样说,我可不同意你跟姓林的婚事。”何朝露绷着脸。
“大哥的事情不用你管。”
“林梵行有什么好,他连阿多尼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梁倾城愤然道:“他好看!阿多尼又黑又丑。”
两兄弟才谦恭了几分钟,很快又掐了起来,最后何朝露抱着枕头气呼呼地离开。梁倾城起身,目送他回了卧室后才折返回来,抱住了林梵行,轻声问:“你醒了吗?”
林梵行含糊道:“本来睡着了,又被你们吵醒。”
梁倾城用手臂圈住他,低声呢喃道:“没事了,继续睡。”
第二天是晴空万里的日子,又恰逢周末,小岛上的人都热热闹闹地跑出来玩。何朝露打算在家里做中国菜,梁倾城给他打下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玩闹,衬托得林梵行在旁边十分多余。
阿多尼像往常那样穿着沙滩裤花衬衫,拖着一套潜水设备去海上玩,林梵行备感无聊,忙叫住他:“阿多尼,带我一起潜水吧。”
阿多尼闷闷地看了他一眼,很不情愿地回应了一声:“走吧。”林梵行欢喜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梁倾城沉思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阿多尼似乎不喜欢梵行,为什么?”
“我不知道呀。”何朝露无辜地说,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可没讲他的坏话,阿多尼不准我背后议论人。”
梁倾城听到这里,不禁又是一声叹气:我那任性刁蛮的小表弟,竟被一个陌生人改造成了这种模样!
在去海滩的路上,不少居民笑嘻嘻地迎面走过,用各种语言跟阿多尼打招呼。阿多尼一一回应,虽然不爱笑,但神态举止都十分和善。林梵行好奇地跟他搭讪:“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梁宅见过面的。你真的是雇佣兵吗?你都参加过什么军事活动呀?”
阿多尼很高冷地看了他一眼,简短地回答:“不记得。”林梵行自讨没趣,只得闭嘴。
阿多尼为人和善,也只对林梵行才如此冰冷。他阅人无数,唯有何朝露品貌一流,国色天香,所以他对何朝露既珍爱又倾慕。如今忽然来了一位同等级别的天仙,使他十分地无所适从。何况何朝露品格乖张,妩媚多刺。林梵行温柔沉静,婉转柔媚,更容易亲近。
林梵行道:“我没有带泳衣。”很茫然地看着海滩上一大堆比基尼。
阿多尼给他了一张纸币,自己去旁边的物品存储区换衣服了。林梵行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捏着那张钱去商铺买了一件大红色的泳裤。他没头没脑地在沙滩上乱走,抬眼瞧见阿多尼已经换过了泳衣,沉默而稳健地走在海边。
阿多尼身高192以上,体重88公斤左右,有胸肌有腹肌有人鱼线,面孔端庄严肃,胡茬从脸颊一直连到耳后,琥珀色的眼睛,黝黑的脸孔。谁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血统,然而他所走过的地方,宛如磁石一般吸引了所有人艳羡或垂涎的目光。
林梵行痴痴地往前走,一脚踩空,掉进了别人挖的沙坑里,十分地狼狈。
阿多尼也不管他,自己坐上了大船,去深海出游玩了。林梵行拖着受伤的脚,无奈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堆沙。正午的时候,阿多尼准时返航,带领林梵行一起回家吃饭。
一路上林梵行颇为不满:“你都不带我玩!我们东方人最讲究待客之道了,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阿多尼反驳道:“这叫客随主便。”
林梵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嘻嘻地问:“你的身材挺好呀,经常练吧。”
阿多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闷闷地点头。
林梵行不禁对他动手动脚起来:“我就羡慕你这样的……咦,别跑啊。”
阿多尼没想到这位美人是个色胚,当下拔足狂奔,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两个人你追我赶地回到家,还没站定,就听见梁、何兄弟俩又在拌嘴。
“真烦,啰嗦死了,你赶紧走吧。”
“我一辈子不来找你,看你找谁叫大哥去!”
四个人凑在一起吃了午饭,又坐在一块儿心平气和地喝茶,何朝露又跟大哥和好,并深情地留他多住些时日。梁倾城说这里气候宜人,适合常住,干脆买一栋房子年年来此度假好了。林梵行拍手称好,阿多尼郁闷地低下了头。
喝光了一壶茶,四人打着哈欠各自回房间休息,何朝露随口问阿多尼:为什么不喜欢林梵行。阿多尼气恼羞愤道:“他,他不是好人。”何朝露喜的从床上坐起来,拍手道:“不愧是我的夫君。他确实不是好人,阿多尼,你以后也不要理他。”夫夫两个同仇敌忾,果然更加恩爱起来。
林梵行无缘无故地打了几个喷嚏,慌地梁倾城忙把窗户关上,又给他倒了热水,歉然道:“你身体不好,不该跟着我到处奔波。”林梵行擦了擦鼻涕,诚实道:“我很喜欢出来玩,今天沙滩上有好多光膀子的男人,太开眼了。”
梁倾城无奈道:“小流氓。”又轻声说:“在我面前羞得跟什么似的,见了陌生人倒是胆大起来。我这样好的身材,不让你看?不让你摸?”林梵行又羞又笑:“呸,我不稀罕。”偷偷瞄了梁倾城一眼,咽了一下口水。
梁倾城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把林梵行拖过来抱在怀里,倚着枕头沉思道:“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吧,我弟弟如今有了家,我很放心。”低头看了一眼,又说:“我也有了你,你是我的家。”林梵行十分感动,谦逊道:“不,你才是我的家。”梁倾城点头:“好,我是一家之主。”林梵行:“……”
两个人搂抱着说了会儿私密的情话,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此时太平洋的水温暖而柔情,海风刮过沙滩和椰树,走廊下的铃铛叮叮作响,满室生香,岁月静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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