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举案奇霉

第61章


!”
  几乎是那话刚一落下尾音,乔严令便站了起来。
  “林大人贵为一朝丞相,如何会做这等龌龊之事。”
  瞪着刘守才,他向前迈开两步。
  “前些天你敢污蔑沈大人,今日又想陷害林大人吗?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乔严令是背对堂上的,怒斥中的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二人,若不是碍于苏月锦在,只怕伸手掐上他们的脖颈都是有的。
  双手拱与胸前,他躬身对苏月锦说。
  “王爷明鉴,林大人平日一直尽忠职守,同朝臣关系向来交好。虽同沈大人的关系不算亲厚,也断没有故意诬陷置他于死地的必要。”
  乔严令同林方知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一听说牵扯到赌坊之事便乱了阵脚。手里头有多不干净,心里就有多慌乱。
  苏千岁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
  “乔大人所言甚是。不过这话还是说的早了些,无非是几句说辞而已。乔大人想要力保,有的是机会。”
  这一句话,说的意有所指,乔严令面上一片僵硬。
  “下官只是,只是。。。”
  “乔大人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这般无状的。”
  林方知突然接下了话茬,郑重对苏月锦施了一礼。
  “下官同乔大人关系亲厚,方才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千岁闻言轻笑。
  “无妨,你等都是老臣了,这等小事没什么怪不怪罪的,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本王都是体恤你的。”
  他自来以“我”自称,如今说出“本王”二字,一是让林方知摆正臣子该有的态度。二则,小错不论,大错不恕,便是教他若此事是事实,我也绝不会因为你是老臣而姑息,也不用在那里倚老卖老。
  苏月锦话里的意思林方知当然明白,一面颔首称是,一面转脸对刘守才问道。
  “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两位既然说本官故意诬陷沈括,不知可有什么凭证?”
  上下牙一咬就能吐出个”死“字,作证不是单靠两张嘴就能说明什么的。
  凭证?
  张木生同刘守才的面色有些苍白。
  “并无凭证。”
  林方知平日甚是谨小慎微,不论大事小情,吩咐的时候都是命人将他们秘密带到一处地方交代的。若不是有次赌坊出了件大事,一定要出面解决,只怕他二人都没有这份“福分”能见到他。
  林方知再问。
  “既无凭证,那可有其他人证?”
  刘守才苦思一会儿,颤颤巍巍的指着张木生。
  “那日张管事的也在,他,他可以证实。。。”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他心里也是明白的。张木生同自己相熟,就算那日他在,他的话也不足以作为有力的证明。
  林方知脸上挂着几分得意。
  “口说无凭,万事都讲究证据二字。诬陷朝廷命官是大罪,二位还是想好再张口吧。不然连累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句”一家老小的性命“一语双关,带着心照不宣的威胁。两人偷眼看向堂上,一时竟是语塞。
  他二人被苏月锦带走之后府里的家眷便消失了,除了林方知,无人知晓他们的住址。
  刘守才握在手中的一封信函都有些汗湿了。
  那是一次林方知离去时他无意在地上拾到的,笔迹清晰的记录着几笔朝中往来的账目。
  但现下。。。
  他看了眼他状似无意,把玩在手里的一只长命锁,不由又将信揣回了怀中。
  那是他儿子满月时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他的妻子孩子,果然在他手中。
  场面一时冷凝,寂静的恍若一根银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分明。
  苏月锦泰然坐在堂上,转而吩咐桂圆。
  “将悦风阁的小二哥唤来,我有事吩咐他。”
  悦风阁是上京较为出名的一家酒楼,因着菜品不错,不少达官贵人出门,包括朝臣叙旧,都喜欢在那里吃上一口。
  林方知同乔严令互换了个眼神,都有些担忧。莫不是他在那里得了什么消息?
  悦风阁的人很快便到了,小二哥似乎也没想到会被带到这里,哆哆嗦嗦的跪在堂下小声道。
  “小人姓王名二宝,今年刚满十七。平日就是在阁子里跑跑腿,送送菜,从未做过什么贪赃枉法的事啊。不知官老爷叫了小人来,是有什么吩咐?”
  苏千岁垂首看他,正色询问。
  “你们阁里的招牌菜都是什么?捡几样报上来。”
  众人不明其意,但经过前面柳红玉那一番,都知晓了这位千岁爷旁敲侧击的本事,因此也都正色看向那小二。生怕漏掉了什么。
  可怜这小二哥无端被这么多大员死死盯着,头一次在公堂上报了回菜名。
  那头上豆大的汗珠,自打进来就没有停过。
  苏千岁听的满认真,然后慎重的点了三盘小炒并一碗浓汤。
  再然后。。。
  乔严令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个径自吃的香甜的某人。
  “王爷,恕下官愚钝。实在看不出这菜同本案有什么重要关联。”
  他们眼睛瞪的都快发蓝了,也没看出这里面的意思。
  苏千岁吃相甚好的咽下最后一口青菜。
  “本官何时说过,这些同此案有什么关联吗?”
  他不过是饿了,叫了些东西来吃而已。
  看着堂下面如死灰的一张张老脸,他咋了咋舌。
  都是经不起吓的人啊。
  默默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对桂圆说。
  “先将盘子撤了吧,公堂之上总不能太过随意了。”
  您这会儿方想到这一层了?
  林方知心底冷哼,刚想将脸转过去,却赫然愣住了。
  因为那上来撤盘子的竟然是两名妇人,年纪三十出头了,相貌只做平常。 发髻还有些散乱,显得风尘仆仆。
  最关键的是,这二人,正是刘守才同林木生两人的家眷!!
  苏千岁抬眼吩咐她们。
  “该带出去的,都带了吗?莫要遗漏了什么。”
  妇人垂首回道。
  “回王爷。该带的都带了,并无遗漏。”
  两句看似简单的一问一答,却是让刘守才和张木生暗暗放了心。
  公堂上带出去的是盘子,外头带出去的,便是她家里的那几口人了。
  而所谓的饭食,正是为了找人而拖延时间的一种手段。
  林方知面色铁青,看到刘守才再无犹豫,缓缓举起手中信件交代道。
  “小的手中还有一封林大人亲手所写的密函,请王爷过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对峙
  林方知的脸色一变再变。
  都说什么主带什么仆,他行事狠辣,手底下的人也不含糊。他做事喜欢留一手,手底下的人也有样学样。
  林方知不知道那信上写的是什么,只恨百密一疏,让刘守才钻了空子。
  信函由郭先生转放于堂上,堂下的几位旁听虽未直视,但眼神都若有似无的瞟向那里。
  苏千岁用手拨了两下纸边,刚一拿起来,就感觉数道视线凝视过来。
  随手放回原处,又是引来一阵紧张之气。
  像是觉得有趣,他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直到堂下的那些老东西眼眶发干,几欲落泪时才缓缓将书信又放回了案前。
  一旁的桂圆公公不知是从何处回来的,附耳同他说了句什么。
  他微一颔首,颇为体谅的对他们说。
  “坐的有些累了,不如出去走走吧。”
  “。。。!!!”
  走?去哪里?
  ~~~~~~~~~~~~~~
  张挽君醒来的时候只觉一阵头晕脑胀,那头顶的青包就算不用手去触碰也知道已经发紫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只知道一抬眼就见到沈衡那张让人讨厌的脸,真的有一种想上前撕了她的冲动。
  瞪着一双大眼,她无辜道。
  “沈小姐这是何意,缘何将我关在这里?”
  彼时的沈衡正盘腿坐在桌前吃芒果,冷不丁听见她张口也吓的一怔。
  “你醒了?还以为要准备一桶冰水将你浇醒呢。”
  她娘那一拳头着实打的不轻,生生让她晕了整整三天,道道都已经去准备抬水了。
  “你居然要用冷水浇我?”
  张挽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沈小姐难道不知道我怀着身孕吗,就算端亲王宠着你,也不可能由着你随便抓人。若是此事让林家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身孕?
  沈大小姐嚼着芒果走进几步。
  “你说的是你绑在肚子上的那块枕头吗?放心,我已经让人给你摘下去了,就放在隔壁,稳妥的紧。”
  什么?!!
  张挽君下意识的抚向腹部,果然空空如野。
  她确实没有怀第二胎,只因饶林先她一步怀了孩子。她心下惶急,生怕她会抢了她的位置,这才买通了大夫假装怀孕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慌乱过后,她反倒平静了下来。陆雁回打她的时候半点都没迟疑,可见那时便知道她是假孕,她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了她来,就是断定这个把柄足够让林府难堪。
  但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她手中亦然握着林府的把柄,林方知就是再气,也断不会随意丢弃她这颗棋子。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沈衡眨巴了两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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