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锁心

二百零七章 装痴装傻


    雪舞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角的余光扫向雪依,见雪依沉着脸,唇畔噙着一个冷笑,与往日那个温婉和顺的姐姐判若两人,虽是忐忑,碍于面子又不愿向雪依低头下跪。
    岫妃笑着催促道:“玉妃妹妹,贵妃娘娘等着你行礼呢,这风口上若是吹着了娘娘,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好玩儿的,你说是不是啊,柔妃妹妹?”
    岫妃冷嘲热讽,暗中讥刺雪舞,雪舞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奚落,一时气恼也不及细想,瞪着雪依出言不逊:“我不认识什么贵妃娘娘!”
    雪舞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响,雪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雪舞的面前,竟是狠狠的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雪舞捂着生疼的脸颊,眼含痛泪侧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雪依,愤愤的说:“你......你打我?!”
    雪依盯着雪舞心里百味交集,既疼又气,疼惜她身处险境丝毫不觉,被人利用丝毫不知,气她经历了天宝王府的磨折竟是丝毫沒有改变,父母俱已失踪她还被蒙在鼓中。
    雪舞口中虽然并不认雪依这个姐姐,担心心中却念着她往日情分的,只是碍着岫妃与柔妃的面上一时抹不开,实在沒有想到一向疼惜爱护她的雪依竟真的当众打了她,雪舞羞愤交加,哭着转身跑出了亭子。
    雪依并不理会雪舞,反而转身看着岫妃一笑:“岫妃妹妹,眼看这天气越來越和暖了,本宫刚得了两匹上好的烟落纱,一会儿让冷霜给你送去。”
    岫妃与柔妃俱跪下谢恩,雪依笑着双手相搀,命二人坐下,岫妃忙笑着告退:“娘娘盛情,论理臣妾不该拒绝,只是太后娘娘相招,臣妾不敢耽搁。”
    “既是如此,本宫不敢相留。”
    岫妃与柔妃急急地走了,柳侬看着二人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解的问雪依:“岫妃是个什么人娘娘难道不知道吗?怎么还要如此亲近她呢?”
    雪依注视着岫妃的背影露出一个微妙的笑,说:“柳侬,你可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
    不知为什么,雪依总觉得杜若的死和宫嬷嬷的离奇死亡都与这个岫妃脱不了干系!现在她已经确定成帝就是萧逸宸,也就说岫妃根本不是巩义的女儿巩徵岫,而是王府中的羽裳姑娘,据萧僮所说,羽裳姑娘是萧逸宸在凤舞山庄的舞姬,武功高强,手里掌握着凤舞山庄分布在凤舞国以及邀月国半数以上的花名册和联系方式,实则是萧逸宸暗中势力的依靠,所以想要查清或者扳倒如今的岫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这些话雪依不能对柳侬明说更不能对任何人说。
    柳侬见雪依面色凝重,也不再多问,主仆二人出了凉亭回到晨晖院,刚刚走到晨晖院的门口,就听见里面成帝在喊:“一群笨蛋!饭桶!娘娘娇弱,这大半天了还不见回來,你们竟不知娘娘去了哪儿吗?!若娘娘有什么闪失看朕不砍了你们的狗头!”
    “哟,这大清早的,是谁惹恼了皇上?让皇上來臣妾的宫中发威。”
    雪依迈过门槛,手扶着梨花门框,黑眸含情,娇柔的声音中几分撒痴几分含嗔,成帝见到雪依,立刻疾步过來,挽着雪依的手臂说:“这大半天的你是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让人跟着呢?”
    雪依见成帝关心,忙笑着说:“困了一个冬天了,臣妾见今日天气不错,去御花园里闲逛了一会儿,赶巧遇见了岫妃妹妹,就闲聊起來,耽搁了这半天,还真的有些累了。”
    雪依感觉到成帝握着她的手明显的僵了一下,成帝面上几分犹疑,忽然讪讪的问:“你遇见岫妃了?你们聊了些什么?”
    雪依故作不解,故意大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讶异的问:“皇上紧张什么呢?我们不过是聊了些闺阁中的闲话而已啊。”
    成帝忙掩饰说:“朕并不是紧张,只是朕十分不喜欢岫妃,据朕观察岫妃是个面善心狠的,你还是少要接近她的好。”
    雪依故作轻松,一笑:“臣妾倒不觉得呢,岫妃十分和善,她还说改日要來晨晖院教我跳舞呢。”
    “你想学跳舞吗?朕可以给你找最好的乐工与舞姬教你,何必要和她学呢!”成帝似乎十分不愿雪依与岫妃走的很近,雪依心中一阵冷笑,玉面却不动声色,故意的撅起嘴巴,垂头扭身坐在软榻上别过脸去故意不理成帝。
    成帝紧贴着雪依坐下,自身后环住雪依的纤腰,头枕在雪依的肩上,手指缠绕着雪依的青丝,问:“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了要学舞呢?”
    雪依玉面绯红,白了成帝一眼,几分撒娇几分委屈的嘀咕着:“臣妾还不是为了皇上着想吗?若皇上哪一日心血來潮想要赏舞,臣妾又不会,若皇上如以往一般再也不來我的晨晖院.......”
    雪依忽然落下泪來。
    “傻丫头,以往若不是你据我千里之外,我又怎么会只能在你熟睡的时候才來偷偷的看你一眼呢?雪儿,你放心,朕发誓今生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成帝沒來由的也红了眼,俊脸依偎着雪依的香肩。
    雪依回身凝视着成帝,深情的问:“皇上说什么?难道皇上曾经來看过臣妾吗?”
    成帝捧着雪依的脸,情意浓浓的说:“朕何曾有一日一时的忘记过你,那些日子朕唯恐你见到朕伤心,只好在深夜隔着窗子偷偷的看你一眼,朕又何尝真的愿意和岫妃玉妃等在一起,不过是为解相思之苦罢了。”
    四目相对,心心相印,唇与唇紧紧的贴在一处。
    良久,呼吸紊乱的雪依忙推开成帝,掠一下两鬓边凌乱的发丝,红着脸轻声说:“皇上给去陪太后娘娘了。”
    此时佳人在怀,成帝情思迷离,忙不迭的再次拥住雪依,唇在她的耳鬓见摩挲逡巡,说:“你就是朕的娘娘,朕就在这里陪你。”
    雪依见说,推开成帝,跪下磕头道:“皇上若要臣妾平安,万不可如此。”
    成帝见雪依如此,诧异的双手扶起雪依不解的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竟这样的害怕了呢?”
    雪依正色说道:“臣妾有一言已经搁在心中很久了,今日不得不说,还请皇上恕罪。”
    成帝见状,点点头扶起雪依命她坐在自己的身侧说:“好,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若有人欺负你,朕一定为你做主就是了。”
    雪依未语先红了眼眸,玉面贴在成帝的心口,纤细的手指在成帝的龙袍上抚摸着,戚戚一笑说:“雪依深知皇上对雪依的真心,雪依感激不尽亦深感荣宠,只是雪依更加明白,皇上不是雪依一个人的皇上,皇上是邀月国黎民百姓的皇上,皇上还是后宫众位妃嫔的皇上,因此雪依不敢一个人霸占皇上,更不敢成为妲己西施等惑主之人,所以,臣妾请皇上移驾寿康宫陪伴太后娘娘,今夜也不要來臣妾的晨晖院了,岫妃妹妹香茶以备,请皇上垂怜。”
    雪依说完,裣衽万福,低头垂目。
    成帝半晌无言,片刻后沉声问:“是不是今天你见到岫妃她要挟你了?还是太后说了什么?”
    雪依慌忙摇头:“沒有沒有,这是臣妾自己的心思,臣妾不愿皇上左右为难,更不愿众姐妹夜夜独守期盼圣驾。”
    成帝凝视雪依问:“雪儿,你真的愿意和别人分享朕的宠爱吗?”
    雪依抬头迎视着成帝的目光,缓缓的却坚定的摇摇头:“臣妾不愿意。”
    “那你为什么要朕宿在岫妃出?”
    “因为臣妾爱皇上,臣妾知道只有后宫和睦,皇上无忧,朝中才会安宁。”
    成帝点点头,搀起雪依说道:“你起來吧,朕知道了,朕这就去寿康宫陪太后娘娘,但是今夜,朕还是会回到晨晖院歇息。”
    雪依还要劝阻,成帝摆摆手:“你不要再劝朕了。”
    成帝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晨晖院,柳侬与冷霜走进來,柳侬看雪依面色有些疲惫,关心的问:“娘娘的脸色怎么这样的苍白?是不是今天累了?皇上呢,怎么也不等銮驾來接就走了呢?”
    雪依看看柳侬,涩然一笑:“今日始信伴君如伴虎。”
    柳侬忙开解几句,雪依摆摆手说道:“不妨的,你们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柳侬还有些不放心,冷霜领着众人告退。
    屋中只剩下雪依,她和衣窝在软榻上,思忖着该怎么样接近岫妃,正在此时,柳侬掀开帘子走进來,立在雪依的身后悄声唤道:“娘娘.......娘娘醒醒。”
    雪依原本只是假寐,听柳侬呼唤,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嘟囔的问:“柳侬啊,什么事啊?”
    柳侬低声回道:“刚刚寿康宫秦公公來传懿旨,说是太后玉体违和,着各宫的妃嫔前去侍候呢。”
    雪依忙起身说:“快伺候我更衣。”
    柳侬见状,忙走向门口,打发宫女们离开后回到雪依的身边,小声问:“太后病的有效蹊跷,难道娘娘都不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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