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

第430章


良久,久到天际的太阳都明显偏移了弧度,倾泻入雅间的阳光将人的身影明显拖长,东方卜才收回视线。而收回视线后的东方卜依旧没有说话,独自一个人转身步出雅间,不发一言地下楼而去。
  侍卫不敢多问,连忙跟在后面。
  受战争的影响,如今的西凉城竟没有当年的西凉城来得繁华。
  东方卜一袭靛蓝色长袍,一个人漫步行走在当年曾行走过的地方,或许,真的是太久没出来了,如今一出来就感觉有些累了。只是,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从没有人逼他,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已无法回头,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必须继续走下去。
  ·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云止已返回西枚城。
  西枚城城楼上,云止一个人负手而立,面朝朝阳初升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朱银安听到云止回来的消息后立即前来,站在城楼下一眼看到上方那一抹衣袂飘飘的纤细身影,只觉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有些不忍上前打破。但不忍归不忍,朱银安的脚还是向前迈了出去,“左相,见到东方卜了?”
  “见到了。”云止没有回头,出口的语气显得有些淡淡的。
  “谈得可顺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朱银安在云止身侧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侧身将云止脸上的神色尽数看在眼里,以为云止此去不顺利。
  “很顺利,他答应与我们合作,眼下就等着齐文静与南灵国率兵前来了。”
  “那你怎么还这样一副神色?我还以为东方卜坐地起价开条件,你们没谈拢呢。”朱银安心一宽,倒是有些疑惑与好奇起来。
  云止语气不变,“没什么,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朱银安闻言,再看着云止面上的神色,没有继续问下去,从衣袖下取出一封的信函递给云止,“昨晚送来的,给你的。”
  信函封得严严实实,表面干干净净,连一个最起码的署名都没有!
  云止想也不想地伸手接过,还以为是宫宸戋派人送来的,但拿到手后却发现不对。宫宸戋身在皇宫,宫中所用的信封质地光滑柔软,宫宸戋向来不用差的东西,可此刻拿在手中的信封却很粗糙。
  “不是皇上派人送来的信函,左相很失望?”
  失望吗?似乎没有!只是本以为是他,但结果却不是,有些意外而已,云止没有回答。
  “左相既然这么想他,何不妨主动书信一封给他?相信他此刻也在等着左相的书信,同左相一样失望!”那个‘他’,指的当然是宫宸戋。朱银安见云止不语,理所当然地便将云止面上的那一丝意外理解为了失望,玩笑道。
  云止没有接话,一边打开信函,一边淡淡问道:“谁送来的?”
  “昨晚入夜时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送来的,指名给你,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朱银安回道。
  “黑衣人?”云止微微凝眉,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待音落的时候手已将手中的信函打开。一眼望去,陌生的字迹,寥寥数语,待看到最后落款那一个熟悉的字时,云止心中不由一喜。她已经找了他很久,可自那一日后便再没有他的消息,她还以为他已经……
  “是谁?”见云止难得露出欣喜的神色,朱银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个‘朋友’。”与匸不知道算不算朋友,“朱公子,这交给你,我需离开两天。”
  “这个时候离开?西楚国已经与南灵国合作,两国的大军兵分两路正向这边而来,再加上北堂国那边,另外齐文静对西枚城以及西枚城周遭情况再了解不过,你到底有什么急事需在这个时候走开?”朱银安闻言,一时间很是诧异,脱口问道。
  这时,一名士兵匆忙前来,在云止与朱银安身后躬身禀告刚得到的消息。
  “左相,你也听到了,真非要在这时离开?”朱银安听完士兵的禀告后,再对云止道。
  云止当然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匸几次三番救了她,那日也是为了救她才会落水,以致生死未卜。现在,他有危险,特地书信给她,她岂能置之不理?“你别问了,我两日后一定会回来。这两日西楚国与南灵国应该没这么快有动作,你只要把我离开的消息严密封锁住便可。”话落,云止一边将信函摺叠收回信封中,一边转身就下楼离去。
  朱银安还想问什么,可转眼间云止已经走远。
  ·
  另一边,云国皇宫。
  自从云止离开后,小小云就每天闷闷不乐,不管宫女太监怎么哄都不笑。
  宫宸戋看在眼里,更担心小小云体内快压制不住的蓝魅之毒。其实云止在这个时候离开也好,免得云止同他一样担心。
  东玄绪有空的时候就陪小小云玩,但大多时间在书房读书。
  冷冷清清的冷宫内,空荡荡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说话的回音,自那一日东玄绪被宫女接出去后,就只剩下了宫伊颜一个人。宫伊颜原本还有东玄绪这个可发泄的对象,但如今一天到晚只有自己一个人,简直快疯了。
  送饭的宫女太监不敢多逗留,每次放下碗筷后就匆忙离去,等第二顿再送时收走前一顿的碗筷。
  宫伊颜越想越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困死在冷宫中。
  这日,正午时分,宫女再送饭菜。
  宫伊颜算准了宫女到来的时间,提早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装死,一动不动。
  宫女放下碗筷后就转身离去,但在一脚踏出殿门时又有些不放心的转回身来,轻手轻脚地走近木板床,弯腰询问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当年,在云止落崖后,是曾下过一道“封宫伊颜为后”的圣旨的,这一年半来宫内上上下下对宫伊颜都以“皇后”称之。如今,云止突然回来,宫伊颜被突然打入冷宫,皇帝对宫伊颜不闻不问,宫女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来称呼宫伊颜为好,之前都匆匆来匆匆去,几乎一刻也不停留,眼下想了想后依旧以“皇后”称之。
  宫伊颜紧紧闭着双眼,朝里侧躺着,装作没听到。
  宫女再唤,心中有些担心,脚步便不自觉再靠近了一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宫伊颜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感觉到宫女已经在离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渐渐的,心中估量着觉得差不多了,便忽的一把快速掐向宫女的颈脖,将站在床边上的宫女猛然往木板床上一带,再一个翻身把宫女压在身下,双手一起掐住宫女的颈脖。
  宫女不料,立即奋力地挣扎起来。
  宫伊颜眼中闪过杀气,掐着宫女颈脖的双手随宫女的不断挣扎而越收越紧。
  半响,宫女用力掰宫伊颜双手的手砰然一下子落了下去,睁着一双瞪大突出的眼睛一动不动,所有的一切归于安静。
  宫伊颜看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宫女的鼻息,忍不住松了口气。
  大约一炷香后,一穿着宫女衣服,宫女打扮的“宫女”,提着食盒从冷宫走出去,一路上始终低着头不看冷宫外把守的侍卫。
  侍卫每天一层不变的守在冷宫门口,见从冷宫内出来之人穿着宫女的衣服,便粗心大意也没多看。
  宫伊颜顺利地出了冷宫后,立即向御书房的方向而去,想要当面再问问宫宸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心中始终还有一丝不死心。
  “你们快点,这些糕点都是给小太子吃的,皇上可还在御花园等着呢。”
  雕栏玉砌的廊道上,一名老太监再三催促后面端着糕点的那一排小太监,对一旁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宫女”没有看一眼。
  宫伊颜未换下身上的宫女服,依旧宫女打扮,在一行太监快走近跟前的时候已经先一步低下头,坐行礼之态,避免被太监看到脸,从而发现她的身份。一时间,将太监说的话一字不漏都听在耳内,宫伊颜顿时想起了那日在宫门口看到的宫宸戋抱在怀中的那一个孩子。下一刻,宫伊颜一个快速侧身,忍不住跟着一行太监而去。
  御花园内——
  宫宸戋坐在亭子中品茶,东玄绪在亭子外练剑,小小云趴在石桌上乱扔糕点。
  宫伊颜在拐角的廊道处停下脚步,远远望着前方那一幕,衣袖下的手不自觉一寸寸收紧起来。那个男人,那个此刻正坐在亭子中品茶的男人,她从小就爱他,甚至不惜为了他进宫做东申泽的妃子,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他一句“将她打入冷宫”,从此不闻不问。
  太监将糕点一一送上,顷刻间摆满了整张石桌。
  小小云扶着石桌直起身,小手挠着小脑袋看来看去,忽的抓起一块糕点就朝宫宸戋扔了过去。
  宫宸戋反应迅疾,一个侧身轻而易举地便躲了过去,手中茶盏在这一期间稳稳当当未漏出一滴茶水,再目光落向顽皮的小小云。
  小小云连忙用一双小手挡住眼睛,以为这样宫宸戋就看不到他。
  宫宸戋看着,眸中不觉划过一丝宠溺,继而放下手中的茶盏,将站在石凳上的小小云抱入怀中,让小小云坐在他腿上,再取了丝帕给小小云擦拭一双沾满糕点碎末的小手。
  小小云一把拉住丝帕,就想要拿过去玩,口齿不清道:“要……”
  宫宸戋顺手放开,捏了捏小小云的小鼻子,再给小小云把了把脉,浓眉微微一蹙。
  小小云坐在宫宸戋腿上把玩了一会儿丝帕后,似乎觉得不好玩,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将丝帕随手一丢,而后脸埋进宫宸戋的胸口就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段时间来,这已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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