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混在大四

44 累1


小屋,离人伤情。
    灰海,故人归来。
    石城的海以望得见的速度,这么年年的灰暗下去。
    在我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在绕过两条街道外边的沙滩上装满了我和夏崇正蓝色的白日梦。日光如炬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都不算个事,我们奔跑在岸头,细小的胳膊腿走遍石城安静而宏伟的万水千山。
    值得一提的是,石城的山很矮,他们湖南来的人都嘲笑我们是小山丘。等我上中学,开始学地理,知道他们那边才是真正的丘陵地带时,我在心里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将这么宝贵的消息得意洋洋的告诉夏崇正,他听完一脸淡定而温和的神色看着我,如同一个真正的长辈,说:“我们这也是很有名的丘陵地带。”
    我:“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我知道你读书少。”在一旁的小姨听了半截话,也乐呵呵的□□来损我。
    我:“我去翻地图……”
    夏崇正一身白衣的坐下,“你早干嘛去了?”
    ……
    镜象拉远,回声里是我们的故乡童话。彼时一切,才是开始的年幼,一切都没像现在这般奏响离别的笙箫,听者断肠。
    石海它给了我深夜里无边无际的嘶吼,关于那些永无断绝的渴望和绝望,他将其装进他的歌喉里,一遍一遍,反复吟唱。
    而如今他歇斯底里的功力不改当年,但石海这片活得有点久的海忘了一点,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如今他正陪着我们这一代的人一起老去。
    等到夏崇正的孩子出生,它或许已经变成无人问津的一滩水,而他自己也很有可能早已忘记,在久远的当年,他也曾身为一片汪洋大海。
    这是我们的悲哀,这是由我们一手造就的不可饶恕。可我们身在其中,茫然不知而为了这些无知的拥有物沾沾自喜。
    等代价按着命运的轨道来临之后,所有因为无知而流淌至末路的故事,由此开启。
    我爱过秋天,爱过深海,爱过很多这种虚情假意的东西。
    当我身在其中之时,自欺欺人的次数并不少。这些我都说过,但在我骄傲被我自己心甘情愿敲碎散落天涯之后,我甘愿承担一路风霜。
    再回虎门,是一个晴天灿烂的日子。我踏上高铁之前还是武汉还是秋意盎然的旭阳微风,吹得人皮肤的毛孔都在舒服的发抖。
    我闭上眼睛,感受阳光洒落在眼皮上半是灼热半是温柔的抚摸。像被我石城那片灰的让人忘了凡尘的海水无声包裹,也像是被人裹上高架毫不留情的用烈焰灼烧。
    灵魂在此刻归于宁静,他安静的躺在我为他建造的心房里,悄无声息的随着万物,蓬勃生长。
    何伟的电话及时来临,“在装逼呢啊?”
    我冷哼,“怎么说话呢啊?”
    “不然哪能这么快接电话,你这人找手机都要几十秒。”
    我呵呵笑,“你最懂我,打电话干什么?”
    “你昨天和我说的是你那个小舅结婚是吧,真去啊?”何伟声音里担忧不是假的。
    “当然啊!”我落地有声,斩钉截铁道:“为什么不去?正好我这个月的假期都能用上,还赶着周末。”
    “不心疼?”
    “疼个屁啊!”我骂,“他结婚就结婚呗,有什么大事?”
    何伟那边的语气大有‘痛就痛呗,反正是你的事’之意,“好好,那我挂了,刚开学,导师给了我一下马威,看我如何虐他。”
    我这才想起,我四年的小伙伴何伟,现在已经回到了他的家乡,重新毫无忌惮的使用他的川话来骂人吵架谈恋爱,在夏天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吃火锅。
    “真幸福。”我由衷的说:“小伟子,祝福你。”
    何伟不满,“名字别取得跟个太监似得,我就谢谢您了撒。”
    “好说,好说,”我连声应到,“伟哥,来盘壮=阳的好菜!”
    何伟:“阿城你给我等着!”
    “哈哈哈哈。”伴随着大笑的尾蕴,我一路睡到站。
    家里没我想象的那样忙,而我也没如一回来就看到夏崇正。
    我边啃着西瓜边问我妈,“妈,小舅嘞?”
    我妈看我一眼,神色如常。
    我心里‘咯噔’一下,卧槽我忘了早段时间才和我妈坦诚的心境,这险些就是跨世纪的大挑战。我摸着下巴,笑的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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