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混在大四

65 这把年纪1


没想到,哥这把年纪也有陪人四处游荡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是四处游荡,我们目标清晰而准确,直奔大东北的冰天雪地。
    日后想想,简直不能更天真烂漫让人忘怀不得。
    雪景对我而言至少有几分不一样。也许是在石城的时间太久,极少见雪的缘故。
    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许久未曾提及的夏崇正。在我妈辗转的叙述中他已经结婚,我妈没和我说是和那个嗑瓜子女还是其他对我来说照样陌生的女人。我自己也懒得去问,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夏崇正在不知不觉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个别的是和他在你来我往间就慢慢形成,等我发觉,它已经在我身体里着陆。
    例如对于感情里的不安全感。这让我和梁灿现在、未来都需要走上更远的路。而其他方面,例如为人处事,我小事勇猛,大事逃避,这不敢完全说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但我谢谢他在这当中的推波助澜。
    哪怕是现在,我这么放任自己想起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把他放在我触手可碰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放下了。或者说,那才是我在追求的过程里忘记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何其悲哀,可就算这么想着,我依旧目送着曾经的我自己的背影,寸寸远行而抓不到丝毫边角。
    走在科大的这条路上,和我逆向行走的人偶有视线接触,往往都是在别人看过来的时候我就主动的转过头去。说不上为什么,就单单的不喜欢陌生人刻意的打量视线。
    我在这时候对夏崇正的思念浓烈的前所未有。我不得不承认,我起初的爱情从他这里开始而这么些年下来,我还没等到我所谓的结局。
    人们不是就为了这么些东西挣扎不休,而我却苦苦挣扎不得所解。
    我妈大概也猜到了几分,她早段时间在电话里劝我,“城崽子哦,别计较那么多,计较来计较去还是得平平凡凡的过我们普通人的日子。”
    嘴角的苦笑就这么自由无束,“妈,我知道。”
    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被现实打败然后沦为所有庸碌的人类那般苟且偷生;我知道我要的那个叫做‘爱’——它的力量已经在我们相爱的时候消散在每一天的清晨里;我知道所有的得到都只是为了失去;我也知道有时候我们偏偏要什么东西的什么就偏偏得不到。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可不代表为此我就得妥协,我就得低下头来祈求命运的垂怜。我高昂了半生的头,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看着他就这般如同死了样的垂首下去。
    我去工作的地方把这两个月的工资结了。其实也没到两个月,但开店的那哥们和我这两个月建立了还不错的革命友谊,他看横竖就差那么几天,就把零头给我当奖金。我朝他笑,“不如干脆给哥带薪年假。”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把右手端着的那杯酒往嘴里送,皮笑肉不笑,“你想得倒美。”
    “也是,”我点头,“反正再不回来了。”
    老板在半是明亮的灯光下朝我勾了勾嘴角,冷哼道:“古城你有时候傲气让人想=上=了你。”
    我垂首表示谢意,“多谢称赞。”
    “滚。”他低吼,顺手把手里的酒朝我身上倒过来。
    在住的地方把东西收拾好。坐下的时候叹息来的这么不自觉,“嗳。”
    这时候,当我一个人对我心脏处那种蓬勃的感情毫无应对之力的时候就该是我找外援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我按下梁灿的号码,“灿宝。”
    我叫他。他在那段有些低低的喘息,我熟悉的声音。
    “嗯。”他低声应我,有点控制不了的诱=惑。
    我将原本放在渐渐熟悉的天花板上的视线慢慢落到地面上,激起一地灰尘,就如同我尘封许久的秘密和我未曾说出口的原谅,“等我。”
    梁灿那端久久没有回话,隔了许久。我像个傻子那样握着手机就是不肯挂断。
    可是我们世界里的寂寥还是这么空洞的让人心生惶恐。而当我看着绿色的通话界面,才忍不住笑起来。梁灿这个小傻子,和我做一样的事。怪不得能混在一块。
    “笑什么?”他问我,有点揪起来的紧张,声音不复刚刚的慵懒和放纵。
    我难得这般沉稳,“笑每次我为什么就能卡到这么准的时间。”
    他沉默,而后我们默契的定好确定出行的时间,再同时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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