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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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师问罪?来得真快!
    长公主神色一凛,对玉珺道:“你随我来。”
    二人抬步离去,徒留左映寒一人跪在地上,冷风吹过,她麻木地起了身,赶忙跟在长公主的后面:即便是要认错,也该是她来,若是再让长公主丢一次脸,往后她当真不能再出现在长公主跟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左映寒这样叮嘱自己。
    没想到见到了左夫人余氏,却没有想象中针锋相对的模样。余氏满面笑意地对长公主道:“方才我家孙子哭哭啼啼到了家,我一问才知道他不小心被三奶奶撞到了。他一个男孩子,被撞一下,受些小伤又怎么了,他爹当年被我用藤条打的浑身是伤都不敢吭半句,现在的孩子啊,就是太娇气!”
    她上来就是“大事化了”的姿态,长公主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本到了嘴边的争辩的话,转了个弯变成了致歉:“是我家小三儿家的不好,伤着孩子了……”
    余氏摆了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事,我相信世子夫人也不是故意的。”
    于是一开口“世子夫人”四个字成功让长公主的脸色又变了变,余氏假做未知,继续道:“您家二爷和二奶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原本前些时候就该拜访,只怕您心里头伤心,不愿意见我。后来听说您让三爷成了新的世子,我才放了心,你总算是把二爷放下了。这样也好,这偌大的定国公府总要有人继承,三爷也是个有出息的,三奶奶更是人中龙凤。不跟我家珺儿似得,凡事没个大主意,一切都听善周的。”
    长公主勉强牵动了嘴角,笑道:“怎么会,珺儿也是极好的。”
    “那多亏了您担待!”余氏笑道,“我这一辈子生了这么多的儿子,好不容易才有了珺儿这么个闺女,我疼她!原本她嫁过来时,我想给她配两个会些功夫的丫鬟护着她,珺儿一直对我说不必,定国公府上下都是厚道人,不会欺负她。这下我才信了,有您在,谁敢动她?”
    余氏看了一眼静巧,也不顾她的伤口,继续睁着眼说瞎话,笑道:“您瞧我,年纪大了说话总这样颠三倒四,您别介意。”
    “哪儿能。您对我说的都是家常话。”长公主道:“玉太傅当年也曾教导过我,放寻常百姓家,我还得尊称您一句师母。”
    “这可不敢当!”余氏连连摆手,又笑道:“咱们两家是亲家,那才是板上钉钉的缘分。前些时候太后召见我,我们聊天时才说起,当年您和圣上还是孩子,一转眼就快成为人父母了,谁能想我还能与长公主您结成亲家。我家夫君也总对我说,玉府与国公府有儿女缘分,这都多亏了玉珺和善周,在旁人看来,玉府与国公府就是一体的。我们待玉珺如亲生,待善周如半子,自然也希望您们能待他们如我们。”
    “这是自然!”长公主道。
    余氏又笑:“寻常百姓家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婆家即便是被打死都无缘,我却不大苟同。好好的闺女嫁入你们家,若是没有大错,为何要随你打骂。还有些家婆看不得儿子儿媳好,非要横插一杠子替他们做主纳妾,那真是损德败行的事儿!我就不明白了,家和万事兴,儿子儿媳好,怎么了?招你惹你了?别说什么三妻四妾是寻常,我和夫君成亲这么多年,夫君从未纳妾,我们过得还不是好好的!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我有七个儿子,我就严令他们不许纳妾,妻妾多了生是非,家不宁业不兴,怎么对得起祖宗!这种事情,咱们万万不能干。您说对吧?”
    “呵呵。”长公主歪了歪嘴,没有应和。
    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玉珺在一旁简直要笑歪了。都说余氏脾气火爆,刚刚进门时玉珺见她这样平和,心里还吃了一惊,以为余氏转了性,没成想是在这等着长公主呢。都说了二人说家常,偏偏余氏又倚老卖老了一回。在长公主的心里,左映寒将人打了,错就在定国公府,理亏在先,现在还不由着余氏说?
    在余氏跟前,玉珺一向报喜不报忧,没想到余氏对这些事情竟然了如指掌。怪不得玉大奶奶说要替玉珺出气,原来是连着前账一起算呢!还真是多亏了左映寒,不然余氏还抓不住这样的机会!
    原本还觉得这样陷害左映寒多少有些不厚道,这下子玉珺简直神清气爽。
    余氏自顾自说着,玉珺低着头装乖巧样子,心里又想着,只怕余氏走后自己要撞在针尖儿上。哪知余氏话锋一变,道:“眼看着我半只脚都要迈入棺材,近来身子也觉吃力,年纪大了,就越发想要儿女陪在身边,前些时候太傅身子也不大好,原本想让珺儿回府多住几日,后来一听说定国公府里出了这么多事,也就没敢开这个口。今日我来一趟,也是想问问长公主您的意思,能不能让珺儿在我身边住上几日,也好让我们母女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瞧您说的,您身子健朗,定能长命百岁。”长公主应着,回头招呼玉珺去收拾东西。玉珺简直如蒙大赦,不过片刻功夫便让静巧和西竹收拾了东西,出了门才发现余氏早就备好了马车。左映寒一直跟在长公主身边,恭恭敬敬地送余氏出了门,临上马车时,余氏似是刚刚想起,对长公主道:“我来之前,定国公正在府下同太傅大人喝茶,还有左大人、庆王爷也一并在场。您若是得空,不若也去我府上喝杯茶?”
    左映寒听完,只觉眼前一黑,勉强站稳了,余氏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爬上了马车。待马车走远,玉珺简直要欢呼雀跃起来。打什么骂什么,余氏最后一句话才是最致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余氏的连击!
    她抱住余氏的胳膊摇道:“娘,您今儿太给珺儿长脸了!珺儿出了好大一口气啊!”
    余氏瞥了她一眼,略嫌弃道:“我们玉府的人何曾被人踩到脚底下去?你呀,出了多大的事情都不肯对我说,整日里默默受着,迟早得憋出病来。”
    玉珺笑道:“其实我当真没吃多大亏,长公主几次想替夫君纳妾,还不是化险为夷了么?”
    “那静巧的脸又是怎么回事?”余氏挑了眉问玉珺,玉珺略惭愧道:“我这不是想法子替她讨回公道么?”
    “若是换做我当年的性子,定然一拳头打回去,还用的着费这么多口舌!”余氏砸吧砸吧嘴,玉珺赶忙讨好地奉上一杯茶,道:“娘您这招釜底抽薪才是高招。您没瞧见长公主脸都变青了,还有左映寒,这会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余氏偏过头去还不理她,玉珺赶忙软软糯糯地靠在她的身上,涎笑道:“娘,今儿真是多亏了您,若没您在,我这口大约也不能出的这样彻底。有您真好。”
    余氏到底绷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伸出手来,狠狠的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啊,就是这张嘴甜。”
    那一厢长公主送走了余氏,当下脸色便放了下来,左映寒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后头,解释道:“娘,您听我解释。前几日是我大哥的寿辰,府里才放了烟火,并不是像他们所说的是为我庆祝,还有那位玉家少爷,我虽然撞倒了他,可是当时他并没有受伤,母亲,寒儿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求母亲相信寒儿?”
    “相信?”长公主冷笑一声,“那‘世子夫人’四个字也是空穴来风?你对玉家少爷说的话也全是假的?左氏,我和国公爷还没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母亲,寒儿冤枉!”左映寒心下一寒,赶忙跪下来,长公主厌恶地睨了她一眼,道:“你若还想在均儿身边待下去,就好好跪在这儿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哪儿错了,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寻我!”说完,她踏步离去。
    左映寒愣怔地跪在原地,从天明跪到了天黑,满心的委屈全部变成了倾诉的*,她渴望见到李善均,好让他拯救自己。直到月斜柳梢,芦苇终于出现在她的跟前,道:“三奶奶,三爷回来了。”
    左映寒抹了把眼泪,道:“你告诉他我在这儿么?他人呢?”
    芦苇摇了摇头,着急道:“听三爷身边的小厮说,三爷回府之后就急急忙忙去了长公主院子里。奶奶,您还是别在这跪了,赶紧也去看看吧。路上我倒是遇见三爷了,也没顾得上说话,就是瞧三爷那样子,像是要出大事!”
    “什么大事!”左映寒愣了一愣挣扎着要起来,芦苇赶忙上去扶她,忍着膝盖的剧痛,左映寒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了长公主那,门口守着婆子,左映寒径直往里走,边走边问“三爷可在里头”,还未掀开帘子,就听李善均在屋里痛哭流涕道:“娘,您这回一定要救救我啊!”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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