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烽火情天

274 Chapter 267 品行证人


12月10日,有关迈尔在诺曼底战役中屠杀27名加拿大战俘的审讯正式开始。迈尔作为一名战犯被起诉,庭审法官为来自加拿大的福斯特少将。盟军军事法庭当时对迈尔进行了五项指控。
    为了证明迈尔有罪,控方提供了包括迈尔当时手下在内的29名证人所作的证词。但是在所有的证词中,都是表明曾经“听到过”迈尔说“不留战俘”或“不抓战俘”的命令,及“看到”加拿大战俘被押到阿登修道院和掩埋他们的墓穴。迈尔在法庭上坚决地否认他曾发布过不留战俘的命令,并强调在整个诺曼底战役期间他也没有命令杀害战俘。迈尔还宣称,在控方所指证的屠杀战俘的1944年6月7日,根本没有任何加拿大战俘在阿登修道院被杀。只是到了6月10日上午,两名军官才报告说在指挥部的花园里发现了大量加拿大士兵的尸体。他当即赶到现场,发现尸体后感到非常愤怒,立刻命令自己的副官彻查此事,并将尸体掩埋。迈尔说,阿登修道院附近有一个名为屈塞的小村,当时陆军第21装甲师的一个掷弹兵团团部就在那里,附近还驻扎着海岸防御部队、空军部队和一个重反坦克营,这些部队都有可能是事件的元凶。
    迈尔的辩护律师安德鲁中校找来了一名当地平民作为证人,他证明自己没有在阿登修道院附近看到任何异常的状况。
    在整个庭审过程中,迈尔都表现得相当冷静,大部分时间都显得文雅、拘谨并镇定自若。连他的原告都对这名德国将军的成熟军人品质加以称赞,并对他在审判期间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和尊严表示尊敬。
    迈尔唯一一次失态是在控方试图将他指挥的部队描述成一群年轻的、以射杀加拿大战俘获取快乐的狂热杀人犯时。他当即打断了翻译的话,并言辞激烈地反驳了控方的描述。说到最后,迈尔一度哽咽了。
    “他们都是为了国家和理想走上前线的年轻人,他们的生命永远凋零在了那里,他们都还只是孩子,甚至还没有学会如何生活......诺曼底战役就是一场屠杀......不论对哪方来说,都是一样。”
    迈尔的话让法庭上的众人沉默了。第一次庭审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法官宣布择日再审。
    12月21日,第二次庭审。温舍作为辩方的第三证人被传召出庭。当天他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上面挂着自己所获得的勋章。满头金发全部一丝不苟地背到了脑后,湛蓝的双眼镇定自若地巡视了全场一圈,以一种屈尊的姿态走上了证人席。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法官福斯特少将身上。这种注视若是放在平日是十分无礼的,不过此时的温舍根本不在意这些。他要给法庭上这些趾高气扬的家伙下个马威。让他们知道,德国军人是不那么容易被击倒的。福斯特少将不甘示弱地与温舍对视着,时间一长,他就被温舍迫人的气势压制住了。忍不住转过了头去,转头时眼角余光看到温舍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纵是法庭里的供暖温度恰到好处,福斯特也沁出了一身冷汗。
    赫莉坐在旁听席上,看到温舍之后忍不住低声惊呼了起来。原来这家伙比自己之前见到的更帅!简直比克拉克·盖博还要帅!不去当明星真的好可惜!赫莉没意识到自己花痴的样子被一旁的加拿大人看在眼里,对她表示了十足的鄙夷。
    按照规定程序,双方律师开始询问温舍。这是一套枯燥冗长的对话,温舍虽感到烦躁不已,但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差事。加拿大人根本就已经一门心思要将迈尔定罪,现在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在世人面前给自己打上一副公正的幌子。
    询问围绕在迈尔在阿登修道院地区的行动展开。如果说辩方律师安德鲁中校的询问还算温和客气的话,那么控方律师麦克唐纳中校的询问则显得非常尖锐并充满了陷阱。很显然,他熟练掌握着审讯技巧,用各种方式引诱温舍上钩,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温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岂能随意就被人下了套。他飞快地转动着大脑,耐着性子回答麦克唐纳的各种诡异问题。直到后来,温舍实在厌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对答,开始“非暴力不合作”。
    当温舍依照法官的要求,在地图上标出修道院的入口之后,麦克唐纳继续发问。
    “6月8日你是从你在地图上指出的正门进入修道院的?”
    “是。”
    “你是开着你的车进去的,还是步行去的?”
    “我是用脚走进去的。”温舍看到旁听席上的赫莉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幸好她及时捂住了嘴。
    “第二天,也就是6月9日,你见到了党卫军上校库尔特·迈尔?”
    “是。”
    “你在哪里见到他?”
    “卡昂。”温舍懒得对麦克唐纳多说一个字,结果就是麦克唐纳只得多费口舌发问。
    “卡昂什么位置?”
    “去布里特维尔途中。”
    “再具体一点。”
    “罗茨前方五百米。”
    “哪个时段?”
    “上午。”
    “请确切一下时间。”
    “我不记得了。”
    “当时谁和迈尔在一起?”
    “我说不准。总之肯定有他的驾驶员。”
    “当时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迷彩服。”
    “现在,证人,我给你一个机会来小心思量,此事发生在你谈到的6月9日,是吗?”
    “是。”
    “你相当确定,绝对确定迈尔当时穿的是迷彩服?”
    “是。”
    “他穿的是跟6月8日那天相同的衣服?”
    “是。”
    “你在夜里,或6月7日傍晚见过党卫军上校库尔特·迈尔吗?”
    “我不记得见过。”
    “很好,这是你的副官伊塞克少校的证词,根据他的回忆,你在6月7日那天在修道院的迈尔总部......现在是否能帮助你回忆你在6月7日晚上有没有见过党卫军上校库尔特·迈尔了吗?”
    “我没说必然在6月7日见过他或是没有见过。那天我相当郁闷。”
    “好,当你郁闷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没法断言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是否见过党卫军上校迈尔。”
    ......
    这种极度考验耐性的问答游戏持续了很久,麦克唐纳还就卡昂的太阳何时落山盘问了温舍半天。直到法官出声提醒控方律师要注意控制时间,注意提出与案件有关的关键问题之后,“脑筋急转弯”才被停止。之后,法官宣布休庭十分钟。温舍也被带回了看守所。他战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庭经历宣告结束。
    最终迈尔的五项罪名中有三项被陪审团宣布成立。他要为1944年6月7日27名加拿大战俘在阿登修道院死亡负责。法庭判决迈尔死刑。不过在死刑即将执行前的1946年1月,加拿大驻德国占领区司令查尔斯·沃克斯少将将此判决改为终身□□。依据是以迈尔的责任程度而言不应遭受如此极端的处罚,同时针对迈尔的证据只是大量的间接证据。此后,迈尔被关押在西德韦尔的一座英国监狱。1954年9月7日,迈尔由于健康原因获释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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