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同人)[黑子的篮球]木漏日色

第10章


这样徒劳无功的动作重复了数次,少女终于厌恶地皱着眉头,将画笔扔在了一边。
  “我怎么还能握起画笔呢?”她喃喃自语。
  她原以为在远山之后,绘画便被沾上了金钱与腐败的臭味,再也无法以一颗赤子之心对待。
  她原以为,绘画只是一场输赢的较量,所以不顾一切也想获得胜利。
  她原以为,久川的接近只是处心积虑,只是敌人刻意的示好。
  她原以为,她原以为,她原以为……
  涂抹了白色颜料的画笔终于在画布上落下一笔,她的手猛然一颤,画笔险些掉落在地上。
  黑子那双清澈的眼睛浮现在眼前。
  “千纱,其实有些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
  画笔疾速地在画笔上涂抹着一片锦绣,她的手久违地兴奋了起来,那种最纯粹最本真的快乐,她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一直很羡慕小千纱,也很想成为像小千纱这样的人——不管多难过多悲伤,都能够被绘画拯救。”
  少女带着笑意的脸庞在眼前渐渐清晰。
  “我希望,小千纱可以忘记那些事,重新,真正地拿起画笔。”
  那样一脸真诚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伪装。
  “你是最优秀的画者,小千纱。”
  白色,绿色,黄色,重重叠叠,光影交错,柔和的日光透过绿叶缝隙碎裂在自己身边。
  “我想拜托小千纱为我完成这一幅《木漏日色》,这无关任何输赢较量,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拜托,小千纱。”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曾经那样喜欢绘画的感觉……她想起来了。
  从执着输赢的那一天开始就丢失了的感觉……她想起来了。
  绘画本来是那样单纯简单的事,为什么她后来会变成那样痛心疾首的模样?
  久川少女瘦弱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而笔下的一片瑰丽锦绣却愈发清晰。
  门口传来脚步声,她蓦地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转过头,黑子的身影映入了眼中。
  他的脸上,带着久违的温柔笑意。
  他朝水树伸出手,一袭白色的衬衫迎着风猎猎舞动。
  少年的怀抱还是像往昔一样,融化了冬日阳光的味道。她的手拂过黑子的左颊,低下头,有些羞怯地红了脸。
  “对不起。”迟来的道歉,对于眼前无条件宠溺包容自己的少年,却永远不算太迟。
  “千纱,不管什么时候,”她的手忽然被少年握住,她抬起头,看见少年清澈的眼中,倒影着她的整个世界,“你都是我心中的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这两天热炸了,天天38度。
  这两天在学素描,看着旁边画油画的大神真心羡慕啊。
  ……而我只能画几何体QAO就让水树来实现我的愿望吧。
  ☆、-12 Her Smile
  “学长,吃不吃M记?”
  校服的下摆被轻轻扯住,火神别过头去,并没有理由拒绝久川的邀请。一天的比赛下来,他的肚子已经在咕咕闹着脾气了。
  久川特意选了硕大落地窗前的位置,在那里,东京的霓虹与夜色净收眼底。火神有片刻的诧异,而他立刻明白过来——这里,是自己与久川第一次来时坐的位置。
  “我记得学长买了整整一个餐盘的汉堡,吓了我一跳呢。”久川笑着道。她偏过头,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笑容一僵,立刻低下了头,“不过,我还挺怀念那个味道的。”
  望着少女期待的眼神,火神没多说什么,自掏腰包给久川重新买了一餐盘的汉堡,与初逢的那一天一模一样。端着餐盘走到座位前时,女生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欢呼。
  “你这家伙,最好少吃点,出了医院就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回去没法跟你妈交代。”火神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一个汉堡往嘴里塞。
  久川闻言急忙把食指放在唇上:“嘘——千万别让我妈妈知道,会被骂死的。”她说完,装作害怕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那么,只准吃一个。”火神无奈地叹了口气,移开视线,咬了一大口汉堡。
  得到纵容的久川将笑意加深些,小口小口地咬着汉堡,眼神透露着满足,又有一些些悲伤。
  “你啊,明明一直在画画,却还说自己不喜欢。”火神托腮看着久川,喃喃道,“那你喜欢什么?”
  久川歪过头,像是想了想:“唱歌,我喜欢唱歌。”
  火神不解地扬了扬眉毛。
  “小时候还想以后当个歌手之类的呢,”久川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后来因为去学画画了就不了了之了。”说着,她耸了耸肩,仿佛一点都不感到可惜。
  “那以后你还是唱歌吧,别画了。”火神放下汉堡,唆了一口冰可乐,道,“我想听你唱歌。”
  眼前的少女有一瞬的怔忡。
  “好、好啊……有时间的话。”久川扭过了头,耳朵有点泛红。
  “你还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想去什么地方,尽管做就是了,我会陪你。”火神挠着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老想着模仿以前的人,他是他,你是你。”
  话音落下,少女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火神口袋里嗡嗡作响的手机打破了两个人的对话。火神不满地拧起眉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落地窗外歪了歪头,久川谅解地点了点头。
  火神推开M记的大门,冬季的冷风扑面而来,直往火神领子里钻。火神一个激灵,搓着手走到一边,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火神开口,吐出一小团白色雾气。
  充满了悲伤与凄冷的冬天,果然还是翩然而至。
  火神父亲的声音低沉温和,此时又饱含歉意。而这声音越过太平洋抵达火神耳畔时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正中要害的利剑。父亲在电话那头低声解释了自己被公务缠身实在抽不出空来观摩诚凛与洛山的决战——虽然一天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准时出席绝不迟到的人也是他。
  火神抬起头,看见玻璃窗上倒影着的自己铁青着一张脸。他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失约了吗?
  小时候摸着自己的头说明天就会回家,结果却让火神眼巴巴地趴在窗前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一年前一通电话打来说要移居东京,火神欢天喜地地把房间整理一新后却又得到了那个人的一句抱歉。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火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还会继续相信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人。
  明明只要对这个人不抱有一丝希望,就不会像母亲一样最后只剩下绝望。
  “……哦,没事。”火神在内心挣扎半晌,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但是,下星期就是我妈走的五周年了。”火神抢在对方挂断电话之前心急火燎地补充道,“你在洛杉矶的话……别忘了去看她。”
  电话那头是谜一般漫长的沉默,良久以后,那个人短暂地“嗯”了一声。
  火神咬着嘴唇,放下了电话。
  过去就像电影一般在眼前回放。
  他扭过头,努力赶走脑海中多余的思绪。然而,在回头的瞬间,他睁大了眼睛。
  透过落地窗,他看见他和久川原本落座的地方,空无一人。
  火神夺门而入,被豁然推开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迈着大步走到座前,久川的男式肩包仍然安稳地放在座位上,她还没有走。火神慌乱的目光扫过整个偌大的M记,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黑发少女的身影。
  “你是在找刚才的小姑娘吗?”坐在旁边位置的年轻少妇偏过头来,关切地打量着脸色苍白的火神,“她刚刚捂着嘴跑去洗手间了……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没有关系吧?”
  火神蹙起了眉头,谢过少妇,他加紧脚步走到洗手间门口。走廊里白色的日光灯晃得他眼睛生疼,他不需推门而入,门后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便毫无保留地传入火神的耳中。
  火神的手轻轻放在了门上。他想出声呼唤久川,然而却还是选择了缄默。
  他在等。
  女生的干呕逐渐隐弱消失,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断断续续的抽泣。隔着一扇门,火神却清晰地听见女生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没有一位顾客走到洗手间旁,或是火神凝重的神情和洗手间内的哭声让他们望而却步。嘈杂的世界被陡然按下静音,身后渐渐被一片黑暗的虚无所取代,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火神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眼前的门被骤然打开,瘦削虚弱到几乎要消失不见的女生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洗手间。兀自红肿的眼睛失却了平日明亮的光彩,然而当火神映入她眼帘的瞬间,有泪光闪过她漆黑的瞳仁。
  “久川,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话未说完,火神却感到自己的身上一重,女生的脸埋在自己的怀中,他甚至能感受到滑过久川脸颊的滚烫的泪水。
  不愿意说么。
  火神心事重重地低下头看着少女微微颤抖的肩膀。
  ……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啊。
  原来她连刚才对汉堡的期待,都是逞强的伪装?
  “一直都是这样吗?”火神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少女纤弱的手臂,“回医院吧。”
  火神的手放在久川的胳膊上,她没有动。
  “回去吧。”火神微微蹙起了眉毛,又一次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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