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伯爵干涩的说道。
  “可以，现在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在医院里也只是用药物缓解他的痛苦。”院长点头同意了。
  医院中央的大草坪上，正有护理工用轮椅推着一个青年到草坪上晒太阳。青年看上去十八九岁才成年的样子，长相颇为英俊，待人也很和善礼貌，散发着一股无可挑剔的优雅贵族气质。只可惜病痛使他身体瘦弱，放化疗巨大的副作用使他的头发脱落，光亮的秃头多少破坏了他的形象，这个年轻人就是公爵夫妇的长子威廉。
第二十一章 希望（下）
  永州市的天空更加阴沉了，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市政府广场上一阵骚动，一只长尾的怪犬，用尾巴驱赶着二十来只丧犬，慢慢的走向市政府的大门。等到这些丧犬走到马路中央时，已经不需要它在跑来跑去的驱赶了，对血肉和食物的渴望驱动着它们向前走去。一阵激烈的枪声过后，二十来只丧犬全部被打死在马路上。那长尾怪犬却没有靠近，甩着尾巴跑回去了。
  许战越看着地上的丧犬尸体，眉头紧皱。过了一会王超峰来到门口：“许队长，犬群又进攻了？”许战越有些无奈的说：“犬群进攻倒是好了，刚才有一只怪狗驱赶着二十多只丧犬过来。”王超峰苦笑：“它们倒是越来越聪明了，这叫什么？驱人吞人？你说丧犬那玩意到底是人是犬？”
  “那谁说得清，连陈志国教授这样的生物学博士都说不明白的事，我哪知道。”许战越知道王超峰故意说些轻松的话，是想缓解紧张的情绪。对面市政府广场上有数千人，要是都变成丧犬被犬群驱赶打头阵，在加上那些变异老鼠，市政府门口这个阵地很难守住。虽然市府里武装力量加“武装平民”也有两千多人，但刚拿起枪的市民，有多少战斗力还是个疑问，市政府四周还需要有人防守。犬群已经表演一次失败的协同进攻，但焉知它们不会再来个多点进攻声东击西。
  下午四点半，或许因为广场上大部分人完成向了丧犬的变异，或许是犬王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广场上又纷乱起来，巨犬们跑来跑去，驱赶着丧犬向市政府方向移动。人群中少数没有变异的被感染者，吓得魂飞魄散几欲昏死，胆子小的直接失禁了。许战越连忙抽调市政府两侧的防御力量到大门前，做好准备严阵以待。这次王超峰没有躲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向许战越要了一支92式手枪，请教了一下用法。
  指点了王超峰了几句，许战越笑着对王超峰说：“王市长，等一会你开枪可悠着点。打十四枪就行了，别多开。”“为什么？”王超峰大惑不解，“给自己留一发子弹。”一直摆着一张酷脸的许战越，也难得的开起玩笑来，或许以后就没这开玩笑的机会了。两人对视而笑。“咦，下雨了。”
  那浩浩荡荡涌向市府的丧犬们纷纷停下脚步，在越来越密集的雨丝中，跟随着犬群转头往远处走了。如临大敌的人们送了一口气，这是怎么了？别管它们了，赶紧找东西接雨水，市政府现在还处于缺水状态。
  在市区某处，一直在寻找徐乐天一行踪迹的巨猫团伙，也停止了搜索，都进了一个健身会所避雨。
  狂犬病又名“恐水症”，怕光怕水是狂犬病的显著特征之一。被变异后的狂犬病毒感染的巨犬巨猫丧犬都变的不怎么怕光，但是仍然很讨厌水。再说，猫本身就不喜欢水。
  （百度了一下，92式手枪两种装弹数量，许战越的应该是15发的那种。有时候为了延长弹夹弹簧寿命，不会把弹夹装满，但这时候装满子弹才是正常的吧。）
  大雨给手套厂众人的物资转移工作带来一些影响，只能先运送方便面罐头等不怕雨淋的物资。随着运送物资的车辆回到厂里，地下工事的机井和储水设施运行正常的好消息，像是给大家打了兴奋剂。热情高涨的人们不怕风吹雨打奋勇争先，到了晚上还要加班加点。沈峰赶紧劝住他们，晚上运送物资太危险了。且不说黑夜里有没有变异生物潜伏，去地下工事的战备路，路况不佳且没有路灯，再加上风雨交加能见度低，万一出点事故不是乐极生悲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的气氛非常热闹，一扫几日来的阴霾。不少人都在聊着地下工事的话题，去过的跟没去过的吹嘘着工事里那扇厚钢门。进过地下工事的人之间，还对工事里的设施用途争论不止，这顿晚饭吃的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夜深了，却有很多人未眠。天丽手套厂有两个人发烧。高烧的是刘海军，低烧的是沈峰，或许是今天淋雨了感冒了吧。
  市政府里的王超峰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可以说是死里逃生。他现在一闭眼，就仿佛看到大群丧犬，踩着脚下黑压压的巨鼠组成的地毯，后面还有驱赶丧犬的大批巨犬。心惊胆寒啊！他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92式手枪，发了一会呆。站起来，出门去找许战越。
  雨还在下着，许战越带着一些战士，在门口防御阵地后面支起十几个帐篷，在那里休息以防止有意外情况。其他战士大多留在办公大楼里休息，当他路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听到有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内容引起了王超峰的注意。
  屋里住着十几个武警战士，说话的正是那个年轻的神枪手李国华，他有些得意的给战友们讲述着，他们班如何找到那辆，在丧犬袭击中被丢弃的消防车，又给车装上水，再回到市政府，解决大家的饮水问题的过程。说的那是一个惊心动魄，今天李国华的运气很好，从早上出去找车，到下午犬群进攻他连根汗毛也没伤到。
  “班长，你说咱们回来时碰到的那三辆车为什么往西去？现在永州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市政府这里？”“谁知道，看那车不错，也是有钱人。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安全的地方。”班长的运气也不错，一天战斗下来皮都没破。“切，现在有钱也没用。他们能知道啥地方？王市长是市政府职务最高的官员，他都不知道的信息，一个商人怎么可能知道。”
  “西面？安全的地点？”王超峰觉得像是抓住了什么，再想想又什么也行不起来。王超峰马上召集许战越人武部长公安局长到他的办公室开会。
  他把李国华反映的，有三辆车不进市政府避难，反而往西郊跑的事说了一遍。几个人都觉得很奇怪，现在全市的武装力量都驻扎在市政府这边，还能有比这里安全的地方？
  “听王市长这么一说，那伙人可能是永州市的建筑商徐乐天。”公安局吴玉彬对本市情况非常了解：“那种越野车永州市有五辆，黑色的两辆。”“那也不一定”人武部长插嘴，吴玉彬不客气的打断了人武部长“现在两辆黑色车子中，还能正常跑的，就只有徐乐天的那一辆。”
  “你说这个徐乐天还带着一辆商务一辆皮卡，看来有不少人。他不往市政府来避难往西跑什么？”“西边西郊那边除了个小山也没什么。”人武部长象是想起来什么来，他激动的说：“西郊好像有一个地下仓库！”三个人瞬间都盯着他，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有些紧张。
  “六十年代那场大规模的备战大家都知道，永州市当时在西郊的小山下也有一个地下工程。主要是作物资储备仓库，兼有为永州市提供防空避难的作用。不过后来局势缓和，仓库也失去作用。八十年代初，根据上级命令，储存的武器弹药和粮食都运走了，那里也就荒废了。”人武部长连忙给大家解。
  许战越也有些疑惑：“虽然不再作仓库使用，但这样的设施也应该是保密的啊，他一个商人怎么会知道？”“不奇怪，徐乐天的岳父在规划局干了一辈子。这件事又不是什么重要秘密，他有所耳闻并不奇怪。我只奇怪，那里没吃没喝他们一帮子人跑去干什么。”不愧是干公安的，吴玉彬对永州市重要人物的情况是如数家珍。
  “难道那里还有剩余的东西？”王超峰现在是根稻草也想抓住，“不大可能，战备物资的清理和转移都是部队派人进行的，武器装备都运进人武部的战备仓库，粮食也不会留下。”
  “唉，太可惜了。如果那地下仓库没有被废弃，咱们把市民带去藏在里面多安全啊。”王超峰有些无奈的说。
  人武部长毫不犹豫的泼冷水：“没用的，那只是个地下仓库。不象那些专用的地下防核避难工事那样设施齐全，什么设备都有，带市民过去也没办法在里面生活。”
  又聊了一会，面对现在的困境也都没个章程，于是散会休息去了。
  王超峰睡觉时做了一个梦，他在许战越吴玉彬等人的前呼后拥下，坐着他的豪华公务车，带着市政府内的战士们乘坐的卡车。一路向西，来到一座大山前。山脚下有个大门，进去以后是一个设施齐全物资充足的地下避难所。然后华国大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在地下设施里安心生活。因为马上就要往永州市扔原子弹，炸死那些该死的变异生物。王超峰非常高兴的看着原子弹落下来，把变异生物炸的是灰飞烟灭无影无踪，他得意的笑啊笑啊笑醒了。
  迷糊间听外面还在下雨，翻了个身继续睡，这次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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