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妃难宠

第四十九章 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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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黛玉想了又想,最后她做出了决定,她要走,必须离开这里,不然她早晚会崩溃地。
    水溶回来后便是即将即位的太子,以后他会有很多的女人罢,虽然她不愿意去想,可是又不得不面对,这个日子越来越近,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自古以来,后宫佳丽哪个朝代了少不了,水溶想必也概莫能外罢?
    想到此,黛玉心如刀绞,他终于要达成自己的心愿了,多年来的韬光养晦终于要看到成功的希望了,只是,那样的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到将来自己会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他一个人,黛玉便不舒服,所以,她要离开,虽然她爱他,很爱很爱,但是却无法做到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那样的大度,她做不来。
    选择,是痛苦地,做出最后的抉择,更是艰难地,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她决定了,为了孩子,她先要离开这里!
    主意打定,她告诉了紫鹃,紫鹃一脸的坚毅:“姑娘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不管姑娘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紫鹃也会支持到底!”那一刻,黛玉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她命紫鹃找来了云中鹤,将自己的打算对云中鹤悉数托出,她清楚,自己现在这个状况,想要离开谈何容易,这巍峨的皇宫,便是一只最坚固华丽的笼子,自古是进得来难以出去,自己的想法不啻是异想天开,何况此时她腹中还有太后最宝贝的曾孙,太后又岂肯放人。
    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只能是越来越落落寡欢,对孩子是相当不利地。再怎么样,她也要先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唯有云中鹤能带自己离开这个皇宫。
    见黛玉神情有些憔悴,听了她的讲述和打算,云中鹤半晌不语,仔细地寻思了半天,他也认为,黛玉是不适合生活在皇宫中的,但是她现在是北静王妃是皇家的媳妇,命已注定,想要改变又谈何容易。
    但眼见她的挣扎心中大为不忍,眼下,能帮着黛玉的也只有自己了。而且眼看着黛玉的憔悴他心里着实不忍,这华丽的笼子,如今成为一个清灵女子的囹圄,早晚会将她的灵动戕害殆尽。
    但出宫毕竟是大事,必须从长计议。只是,终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水溶的性子,他肯放她走吗?
    听了云中鹤的话,黛玉微垂粉项,低头想了半天,方抬起头来坚定地道:“云叔叔,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我先要为孩子着想,先把孩子生下发来,以后的事再说,出了宫,或许一切都有办法的!”
    黛玉身怀有孕,太后岂肯答应,但事在人为,反过来讲也正可以此为名,以退为进,几日后,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主意。
    遂以黛玉腹中的孩子为由,向太后婉言进誎,说黛玉腹中的孩子,依着阴阳五行来推测,当属木命,而如今皇宫金碧辉煌,雕栏玉砌,属金,金克木,只怕在宫中待久了于孩子不利,如想保小世子平安,唯今之计只能暂且挪出宫去。
    木生火,而在方位上南方为火,故此时宜移往南方而居,这样方能趋利避害。太后最信这阴阳风水之说,又因云中鹤医术精湛,治好了水溶的痴病,没想到他竟然还懂这五行之术,故虽心里有些不舍,但是深信不疑。
    前思后想,最终还是同意了云中鹤的建议。黛玉腹中的孩子要紧,如果出宫能避开那些不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太后本就不是拘泥于形式之人,这辈子经过太多的风浪,为人还算开明,又见黛玉果然有些清瘦,神情似是不舒,便以为云中鹤所言非虚。这宫中,看来确实不适合,故最后终是爽快地应允了。
    太后这一关通过了,黛玉心中便如一块大石头般落了地,感念太后的垂爱,但此时她无暇顾此,与云中鹤商量了,决定去云中鹤的原籍杭州暂居一段时日,待孩子降生后再从长计议。
    一切准备妥当后,太后便将黛玉亲手交与了云中鹤,又千叮万嘱,派了武功高强的侍卫随行。离宫那一日,望着那恢宏的皇宫,黛玉心中感慨不已,这一去,如果能由自己选择,她是再也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华丽的笼子里来了,但是前路莫测,如今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秋风中,离京城越来越远,遥望着西北的天际,黛玉默默而语:“对不起,逸涵,希望你,不要怪我……”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嬉戏钓叟莲娃,说的便是杭州的秋,一年之中最迷人的季节。云中鹤的宅院坐落于美丽的西子湖畔,面临碧波万顷的西湖,繁花翠柳间,房舍不多,又因他长年在外,萍踪不定,故家里只有两个老仆人在看屋子。
    云中鹤孑然一身,离他的竹院不远,是他寡居的嫂子,云中鹤兄长是杭州的前知府,为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如今人已逝,寡嫂膝下只有一子云鹏,现年已弱冠,母子二人守着些家产度日,在杭州,云家算是小康之家,故生活倒也无忧。
    兄弟二人毗邻而居,云鹏已中秀才,现正寒窗苦读,以期能博取个功名,光宗耀祖。因云中鹤长年在外,房舍空着,故平常便由云鹏代为看管,起先有人租住,后来云鹏因嫌咶噪,故自那以后一直空着,定期打扫,故并不蒙尘,反而是非常雅洁。
    闻听云中鹤归来,母子二人均是非常欣喜,云夫人贺氏四十有余也是出身诗书人家,为人娴静沉静,颇有大家风范。
    母子二人见二叔此行竟然带回来这么多人,而且其中的黛玉还怀着身孕,均不由心下纳闷。但云中鹤的事又不好打听,故只殷勤接待,将房舍打扫得一尘不染。
    因黛玉已经嘱咐云中鹤隐瞒自己的身份,故云中鹤只对那母子二人讲是故人之女,现为富家之媳,因身体原因来到杭州待产,其余并未多言。
    母子二人也是明达之人,故也默契地不打听,这母子二人的善解人意,让黛玉非常感激,自此便在此住了下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居于美丽的西子湖畔,心情不自觉地便开朗了许多,黛玉正是感叹自己此行是对的,这样的环境中,有几个心情不好呢!
    时间荏苒,岁月空添,一转眼在此已一月有余,每日里闲情逸志,除了欣赏西湖的美景,兴致来时或做点针线,或看点诗书。
    贺夫人非常喜欢黛玉,不时地过来与之闲话家常,关心她的饮食起居,甚是周到,言谈举止尽显一位长辈的关怀和呵护,令黛玉不胜感激,这种出自内心的关怀是最令她感觉温暖的事,不怀任何的目的,更显弥足珍贵。
    杭州的悠闲日子,使黛玉暂时忘了那些烦心的事,或许是没有忘,只不过刻意地放在了自己不想触及的角落。
    人,有时候需要遗忘,才会趋向淡然和幸福。关于水溶,她矛盾重重,虽也清楚他在自己的生命中是不可抹杀的,云中鹤说过,她这是在逃避,躲得了一时但躲不过一世,更何况命运早已经将二人紧紧地捆在了一起,她要做的,只是调整,有些事情,可以通过时光去慢慢地忘却,一点点地淡化。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将对水溶的抵触消除,但是她发觉,水溶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似乎没那么恨他了。
    她有些不确定,想到水明畅,她真的是非常矛盾,大皇兄,你会怪我吗,明明清楚逸涵是那么有心计,可是,我却对他越来越恨不起来,反而越来越想他,越来越牵挂他。我是不是一个不分好歹不辩是非的人呢?
    当第一次胎动时,她那份激动溢于言表,慢慢地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黛玉轻轻地喃喃着:“孩子啊,娘现在似乎没那么恨你爹了,娘是不是一个太容易心软的人呢?娘恨他,可是娘又非常想念他,这是不是太矛盾了?”
    想到他远在西北征战,黛玉心里开始惦记不已……
    转眼已是冬初,这一日,黛玉午觉刚醒,便听到隔壁院中传来一片颂经声,正在疑惑,紫鹃走了进来笑道:“隔壁贺大娘那里正给故去的云大老爷做法事,正好是十年的祭日,听说请的是观音院的尼姑!这会儿子想必是送神撤坛了罢!”
    黛玉嗯了一声,想想自己父母故去也这么长时间了,因在荣府住着,一直没有单独的机会给爹娘做一个完整的法事,如今便有些触景生情,只是此时自己这个情形,怕要等到孩子出生后了。
    紫鹃见她坐在那里有些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笑道:“王妃又发什么愣呢,且看看我绣的这鞋面怎么样?”
    说着将手中的活计递了过来,黛玉接过一看,是两双虎头的,黛玉便笑着夸道:“你绣的,自然全是好地,也不必太多,哪里穿得过来呢!”
    紫鹃收了起来笑道:“那两件子抖篷也绣好了,反正闲着也没事!”
    黛玉便想去外面走走,透透气,于是披了件厚点的抖篷,主仆二人便走出房门。这片院子与贺氏母子的院落仅一墙之隔,而墙其实只不过是一带篱笆而已,那边隐隐约约有些嘈杂的人声,似乎是贺氏亲自送了几个人出来。
    黛玉便想转回,不经意间一扫,那几个人中有一个身着水田袍的在她眼前一晃,黛玉下意识地看了几眼,这时紫鹃遽然惊呼:“那不是妙玉妙师傅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面又下死眼打量了几眼,没错,是妙玉的形容,紫鹃更纳闷道:“她不是在京城吗,竟然又来到此处,这可真是奇了!”
    黛玉心里一动忙道:“紫鹃,你且快去请了妙玉师傅来一叙!”紫鹃忙答应着,一面转身去了。
    黛玉站在那里细想了下,当初妙玉说想回南,没想到她没回姑苏,竟是来到杭州不成?自己还有个疑问待妙玉来解惑呢,再想不到天赐良机。
    慢慢地折回身回到房间,不一会儿,紫鹃引着妙玉冉冉前来。双方一见不由微微一笑,黛玉便道:“果然是你,人生何处不相逢!”
    妙玉微微一笑:“人是地行仙,聚散皆是缘,我说过,随缘便好!”
    黛玉笑了笑:“想不到妙公如今也出关做这些凡俗之事了?”
    妙玉正色道:“这些事我本不情愿地,但这位云老爷不同,他是杭州的先知府,口碑甚好,也是位居士!”
    紫鹃端上茶来,黛玉便笑道:“我的茶,自然不如妙公的清雅,且将就着尝尝罢,是贺夫人送的龙井!”
    妙玉细细地尝了,只不评判,黛玉知她性子一笑也不多言。
    一时茶毕,妙玉突然道:“与潇湘子一别,竟是转眼数月,记得当日你问起那位静仪师太的事,说起来竟有些蹊跷。”
    黛玉的手一颤,杯中的茶差点倾了出来,她放下杯子,有些紧张地道:“怎么个蹊跷?”
    妙玉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思忖道:“静仪师太来自姑苏的观音院,但我来杭州前,途经姑苏,特意前往观音院拜访,但听院中的人讲,她早已经于数月前圆寂了,你说,这是不是很蹊跷,那我京城所见的那位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有两个?”
    黛玉心里一动,妙玉的话让她想到了什么,观音院的人是不会乱讲的,那个静仪?
    心里顿时如同开了一扇窗一般豁亮,一阵轻松,不自觉地唇边便有了丝笑意,二人聊了一会儿,妙玉便告辞,黛玉便命紫鹃送了出去。
    人生何处不相逢,随缘聚散,能在此处得遇故人,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此时黛玉心中却不断地回响着妙玉方才的话,由此她可以断定,自己在牟尼院见到的静仪,绝对是有问题,难道是?
    想到宝玉,黛玉心中一震,这也许又是水墨白所为罢?
    既然他能让甄宝玉假装成贾宝玉来哄骗自己,让人假扮静仪来混淆自己的视听,也完全有可能,如果真是他所为,水溶并没有骗自己……
    黛玉心头如释重负一般,当时自己情绪纠结不堪,因此失却了细心和该有的警觉,竟然因此误会了水溶,想到此,黛玉心里油然而生一丝的愧疚,抚着小腹,轻轻地触摸着,感觉到腹中孩子的反应,黛玉轻叹道:“娘错怪了你爹了,是娘不该不信任他!”
    一时思绪游离,不知此时水溶怎么样了,何时能还朝呢,战况如何,他,有没有想自己和孩子?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黛玉的心情有些莫名地紧张,毕竟是头一胎,虽然太后早已经将一应诸事准备妥当,但她心里仍没底,亏了有贺氏在身边充当了长辈一职,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悉数教授于她,黛玉心中方踏实了些。
    这一日,正在屋中闲坐看书,却见一青衣男子款款而来,黛玉一看,不是别人,竟是太医苑的太医傅青风。
    他不在京城好好地待着,跑到杭州来做什么呢?
    见她一脸的惊骇,傅青风风趣地道:“怎么,看到我很意外,我可是奉旨而来,太后她老人家知道王妃即将临盆,她不放心,所以专门派了我前来,她老人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所以,臣下不敢不从!”
    黛玉松了口气,想到太后对自己的关爱,自己的出宫一直让她老人家惦记不已,遂轻声道:“皇祖母她老人家,可还好?”
    傅青风毫不见外:“好,太后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就是想念她的小曾孙……”
    黛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没生呢,就……”傅青风忽而脸色一正,瞅着她道:“谁让你非得出宫呢,走得远远地,你当初的出宫,不是那么简单罢?”
    黛玉淡淡一笑,她是后来才知道,傅青风和云中鹤是师侄关系地,难怪当初水溶手中有玉肌膏。
    被他说中了心事,黛玉不动声色地道:“我离开是因为孩子的命格与皇宫犯冲,所以,才会出宫,你怎么会想到王爷身上去!”
    傅青风似是不经意地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是水墨白安排地,你信不信,这一切,与逸涵无关,水墨白要的就是你的动摇!还有,水明畅的死,想必你对逸涵也有误会,也是水墨白透露给凌若男的,所以,她才会抓了你,以此去试探水明畅!如果水明畅去救你,那么,水墨白便可将你和水明畅的事公之于众,这样,堂堂的大皇子和北静王妃名声便会一败涂地,而逸涵,暗中将这一切化解了,致使水墨白无把柄可抓!而也由此,更令水墨白对其生了疑……”
    黛玉的手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头一阵震撼,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别的情绪,亲口听傅青风说出来,事情完全与水溶无关,她心里无异于卸去了所有的负累,原来,这一切均不关水溶的事,可是想到自己由此产生的误会和抵触,黛玉有些百感交集。
    傅青风淡淡一笑道:“逸涵率军大获全胜,很快就会凯旋回来了!”
    这时,紫鹃手中托着一只托盘走进来,一眼看到傅青风,俏脸立时浮起惊讶的神情:“傅太医,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面放下托盘,不置信地看着傅青风,傅青风挑挑眉梢,看着这个俏丽爽利的丫鬟,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怎么,大老远地就这副脸子迎接我,我可是奉旨前来的!”
    紫鹃看了看黛玉:“奉旨?”
    黛玉笑不丝地瞅着二人只不答言,傅青风便道:“你家王妃快临盆了,太后可是一直惦记着,所以,派了我前来,这下明白了?”
    紫鹃莞尔一笑,瞥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哦,我说呢,不过你一个大男人,能帮什么忙呢?你又不是女人,”
    夜深沉,繁星闪烁,黛玉却在枕畔翻天覆地睡不着,脑子里还想着傅青风的那些话,水溶快回来了吗,他要是知道自己离宫了,会怎么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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