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师宠妻日常

第37章


  时隔一年,阿爹入朝为官,之后便一直寻找阿娘的下落,同时江湖上便陆陆续续传出朱雀门的事迹,当朝一年之内就有三名三品以上的大员死于朱雀印下,后朱雀门声名越来越盛,朱雀令出,必有人亡。阿爹对于这些向来无心,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再见到阿娘,已经过了五年,阿爹已经是当朝太师,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长得又是一表人才,那时候媒婆将韩家的门槛都快踏破,阿爹却没有一个看得中的,只是默默派出更多的人去寻找阿娘的下落。那晚大雨滂沱,寻了几年都没寻到的阿娘突然出现在阿爹房间,浑身狼狈,面色憔悴无力。阿爹只记得,初见阿娘时,她的灵动清秀,只记得阿娘总爱跟在他身后叫他:“书呆子。”
  从没想过阿娘也会这样,慌忙将阿娘扶到屋中坐下,又差人拿了些干净衣服来让她换上。
  两人当初仅仅只相处大半月,算不得有多熟悉,又几年未见,见得阿娘失魂落魄的模样,阿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甚至连阿娘怎么知道他住处的也没敢开口问。
  整整一晚,阿娘只是发呆,却什么事情也没做,阿爹也默默陪着她坐了一晚上。
  “书呆子,六年前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坐了一整晚,阿娘才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突然出声问,这一声书呆子,把阿爹叫的唇角不禁上扬,有多少年没听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阿爹一听,慌忙点头:“算,算,还算数。”
  “那你娶我,可好?”阿娘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阿爹当时怔了好一会儿,他喜欢阿娘,从第一次见到阿娘就喜欢上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找她,可如今这状况,阿娘怎么看也不像是因为喜欢他而嫁给他的,更像是在跟谁赌气,对阿爹来说,成亲是人生大事,怎么可以因为赌气就随随便便说了算。便多问了句:“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若是觉得为难,就算了!”阿娘当即一听,以为是阿爹不愿意娶她,便起身就要走。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阿爹自然不肯放她走,慌忙拦下她,道:“好,我娶你!”
  阿爹这么些年,想过无数次找到娘亲后要怎么样跟她求婚,却怎么也没想过居然是阿娘主动来找他。
  不过半个月,阿爹便用八抬大轿将阿娘娶进门,成婚后,阿娘对她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绝口不提,只安安心心在韩家呆了下来,而朱雀门似乎也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
  然而,阿娘生下我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不过一年便撒手西去,临走之前她将随身带着的弯刀吊坠交给阿爹,告诉他朱雀门的一切:“朱雀门其实是皇上暗中培养的杀手组织,如今虽然解散,但这朱雀令,你好好收着,在朝为官总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关键时刻拿着这东西去找皇上谈条件,他定会保你一命。”
  然而,到最后即便是死,阿爹也没有用过朱雀令。
  “这东西你就留着,这一次,谨言定能保得住你,等到哪一天他都没办法保护你时,你就拿着这个东西跟皇上换你与宋谨言下半辈子的安宁。只要你能平安,我也能安心去见你娘了。”
  从床榻上爬起来,我心中如一团乱麻,被我刻意遗忘的那些东西也都清清楚楚的记了起来,现在想起来,阿爹那一晚叮嘱的许多事情都像是在交代后事,怕是那个时候阿爹已经预料到了韩家的变故罢。既然早已预料,为什么不早做准备?为什么还放心把我交给宋谨言?                        
作者有话要说:  
  ☆、做过什么
  进到宫中,本以为会被皇帝关押起来,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在想什么,竟是把我带到了毓秀宫,毓秀宫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先帝如妃在时,我经常被召进宫中来,如妃去世后,才没再来过。
  如妃是阿爹的堂妹,性子冷冷清清,因着膝下无子,便常常将我召进宫中陪伴,但每每召进宫后却又放任我一人在毓秀宫乱跑,并不大陪我玩。
  人人都说如妃并不受宠,然而,我在宫中时,每日都会看到先帝来这宫中坐坐,如妃不大搭理我,先帝倒是经常会将我从毓秀宫带到他的书房,偶尔会问我喜不喜欢宫里的生活,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大笼子,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动辄下跪,让人很头疼,记得第一次见到先帝时,一屋子人皆跪在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如妃猛的一扯,膝盖在地上碰得生疼生疼,打那以后,我便更不喜欢来了。
  是以,在如妃去世后,我竟有种解脱了的感觉,我能深深的感觉得到如妃并不大喜欢我,至今我都想不明白如妃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会常常召我入宫。
  我住的地方依旧是小时候来时常常住的地方,这么多年竟也没有变样,那张被我用小刀刻着满满宋谨言名字的桌子还摆在窗边。
  恍恍惚惚中,似能看到我闲来无事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刻着宋谨言的名字,一笔一划,那时候我刚刚学会写他的名字,总是边写边抱怨他那个“谨”字比划真多。
  而如妃每每看到我刻宋谨言的名字时,都是冷笑,冷到骨子里的笑,似在笑我无知。
  我实在搞不清楚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似乎也并不急着逼我说出朱雀令的下落,只是将我软禁在这毓秀宫中,每天来探上那么一次,问上那么一句:“想起来没?”
  然,今天皇上没来,来的倒是从小便与我不对盘的容妃宋慎行。
  我实实在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身边没有带一个丫头,一进门二话不说便赏了我一个耳掴子,半边脸生疼生疼,抬起眼,却见她眼睛有些红肿,宋慎行向来要强,至少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她在我面前红过眼圈,当下心中便是一紧。
  果然,我还没说什么,她又是一巴掌打过来。被打了左脸要是右脸再给她打,那我便是傻了。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狠狠把她甩到一边:“够了你!宋慎行,我不欠你什么。”
  她怔了怔,随即又大笑起来:“是啊,你不欠我什么,那一巴掌是替我哥打的。”
  听得她这样说,我更是来火:“我自认为我也没有欠宋谨言什么,要论欠,也是他欠了我们韩家。”
  “我哥下半身几乎不能动了,都是因为你,你敢说你不欠他什么?”宋慎行突然开口。
  心中突的一窒,疼痛似从心底蔓延至指尖,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说什么?”
  “韩烟,你说我哥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四年前你引火自焚他足足醉生梦死两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你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倒好,为了救你,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前几天才醒过来,下班身却完全没了知觉,苏恒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这样了,这下你满意了?”
  宋谨言……难怪这么久了,他居然连找我的没有找过,难怪我走的时候,顾遥他总是欲言又止,提了几次宋谨言却什么都没有说。难怪前一段时间总是觉得心神不宁。
  “你说什么?”心中虽然隐隐有些感觉,我却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在听到宋谨言下半身瘫痪时皆消失不见,唯有心慌,几乎是上前抓住宋慎行的衣领,又一次问:“你刚刚说什么?”
  宋慎行一把推开我,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春末的地板还有些凉,这一跌,跌得肚子隐隐有些发疼,我却无暇去管这个。
  “你不是走了吗?我哥拿命救你,你醒来后却一声不吭的离开,韩烟,我见过没心没肺的,却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哪一点,你配不上他!”宋慎行说完,转身离开。
  “你给我说清楚,宋谨言怎么会受伤?”顾不上腹部的隐隐疼痛,我抓住宋慎行的衣袖。韩家的变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除去刚刚恢复记忆时一时接受不了宋谨言所做的时,嘴上说不想再见到他,但那都是在明白他平安无事的份上,如今一听到他出事,什么也顾不得了,这时,我才总算明白为何苏恒当初即便是以为一刀杀了苏老庄主,也要护着一刀离开。
  宋慎行转过身,唇角弯起,似笑非笑:“怎么会受伤?到底是你命大还是我哥倒霉?从你回来后,他就护你护得跟什么似的,你知道你回京的这半个月我派出了多少人去杀你吗?派出去的人皆有去无回,都被他在暗中解决,他竟然为了你跟我这个亲妹妹对着干,好不容易把他支到永州才有机会对你下手,偏偏他又在最后关头赶了回来,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房梁榻在他身上,你被他牢牢护在身下什么事都没有,他却被房顶上榻下来的房梁压断了脊椎。”
  “……”我被宋慎行的话怔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说,是宋谨言从火海中救了我,他那时候不明明应该还在永州吗?当初醒来的时候,见到顾遥,便以为是顾遥救了我,如今看来,竟不是么?
  “你只知道恨他害了你爹,你可知道我们的家人又是死在谁的手上?”她笑得凄然,晶莹的液体自眼角滑落,她再没了往日的端庄贤淑,用手背胡乱摸着眼角的泪:“即便是知道我爹我娘皆死于你母亲手上,为了你,他还是决定放弃仇恨,呵~~~他到了最后关头居然想毁了那些证据放过你们,凭什么放过你们?如果不是你娘,我也不用被卖到揽月坊去卖,如果不是你娘,我也不会颠沛流离那么多年,到头了,终于能报仇,他却想要放弃这一切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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