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幸好遇见你

57 求情


    应予开门问道:“您怎么来了。”
    “你有段时间没回家,我过来看看你。”钟妈妈进门闻到一股香味,惊奇地问:“你做了?”
    “不是我做的。”应予取了双拖鞋放到地上往厨房走。
    钟妈妈环视屋里一遍,没看出什么来,她虽是奇怪,受老jonny的影响,并不过问应予的私生活,只关心她生活是否规律这些琐碎的事情。
    应予一一回答,而后就没什么话说了,她递上杯水道:“您不常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小予,帮帮你爸。”钟妈妈终于说了出来。
    应予早料到是这事儿,“cheryl”都换成了“小予”,她不太能接受。
    “妈,其实这个事反过来我求您帮忙,我能理解。您来让我去帮他,我就不甚理解了。”
    “我跟你爸是观念上出现分歧才离婚的,出轨只是激化了矛盾。”钟妈妈急切地解释,“他在经营上走捷径,一开始是迫不得已,久而久之变成了习惯。我不想他那样做,但公司越做越大,他更听不进去。所以我对他没有怨恨,作为亲人,我想你帮他。”
    “也就是您都知道他做的事?”应予更不理解了,“那您还为他求情?”
    “他是你父亲。”钟妈妈变得严肃。
    “是,他是我父亲,只限于生理学。”应予不觉地冷了声:“给点儿遗传物质谁不会。我也可以生个孩子再扔掉,等他长大了眼巴巴地跑到他跟前去说我是你妈,对我好点儿,就算我没管你吃也没管你喝,毕竟我生了你,你就得尽你的义务。”
    “凭什么?我又没有享受到权利,为什么要履行义务?难道我生下来就是给他提供便捷的?没用的时候甩一边,有用的时候找回来,我又不是工具。这种事也确实存在,但我肯定不会做。”
    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她就要铤而走险去挽救他的自由?
    “你还是在意我们离婚。”钟妈妈低了眸,难掩失败感。
    又是这个话题,应予再次重申:“在意有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在意我是这样过,不在意还是这样过,没有区别的事我去在意,有意义么?况且离不离婚是你们的事,我没权有意见。”
    “你真的不想帮他?”
    应予不答话,钟妈妈着急了:“当年也是因为我他才走上这条路的。没有你爸,我和你早就死在你出生的那天了。”
    “您说什么?”
    钟妈妈实在没别的办法,说出了实情。
    早年应予的姥爷和爷爷一起做生意让人骗了,赔了不少钱,还欠着厂商货款,两家子为了还钱东凑西借也还不上。应晏邦在单位也借遍了,弄得同事看见他调头就走,下了班还得想办法筹钱。那会儿家里怨气重重,应予的爷爷奶奶是整日吵架,怀着孕的钟妈妈被吵的没法安胎,搬到了娘家住,这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厂商天天上门催款,有时候言语不和还会大打出手,日子过的不安宁。
    钟妈妈为了省钱减少了去医院产检的次数,省是省下来了,还是不够生产用。应晏邦整日忙的焦头烂额也不见进展,有点钱就拿去填洞,备用资金没攒下,到节骨眼出了问题。
    又是一天厂商来要钱,债务人和应予的姥爷一句话没对上打了起来,钟妈妈挺着大肚子又不能上去拉架,看在心里干着急。有个心眼坏的上来找钟妈妈掰扯,应予姥爷的火更大了,以为他要对钟妈妈怎么着,上来就把人推开,把闹事中心转移到了钟妈妈这边,不可避免地伤及无辜,钟妈妈早产了,这还不算最坏的情况。
    钟妈妈到了医院就被安排生产,应晏邦临时把家具便宜处理了才勉强攒够住院钱,结果到医院被告知钟妈妈难产要做手术,手上那薄薄一层纸哪儿够用。危机关头再耽误,大小都不保了,应晏邦一咬牙和医生磨了一阵,先把现有的钱交上,他又跑回单位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挪用了公款,这才安全度过一关。
    后来骗子被抓,追回来的钱填回单位里,应晏邦又把账做的细致些,这事儿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件事开启了的闸门,应晏邦做账的时候发现一笔蹊跷的支出帐目,如果他不是牵动其他帐目来掩饰自己的,根本不会发现。大概是有人犯纪在前的缘故,应晏邦不再心虚害怕,倒大着胆把另一个做假账的查了出来,移走款项的是公司会计主管徐向珊,给她掩饰的是副总周瑞杰。
    起初应晏邦只是猜测,徐向珊做过的帐目是周瑞杰签的字,款项不小,周瑞杰一定会过问,但这笔款走成了,意义就不一样了。
    周瑞杰是高层里年纪最小的,升的最快,名声也最好,难免招人嫉恨。应晏邦为人好强,对他也有意见,有时他在家聊起来,他会对钟妈妈说起自己的想法,十有八.九不服。钟妈妈得知周瑞杰做假账的事后劝应晏邦不要掺和,本身他们挪用公款就不正确,再管上别人的事会更危险。
    应晏邦一开始答应的很好,后来变了卦,任钟妈妈怎么说也说不听,他和别人一起联名举报,还将当时自己挪款的账一起算到了周瑞杰头上,又和徐向珊勾搭上,钟妈妈彻底寒了心,提出了离婚。
    周瑞杰入狱那会儿,公司变动不小,还有个人也牵扯进去,听说也是被举报的,还连累了老婆的娘家。那段时间钟妈妈和应晏邦离了婚,个中内.幕钟妈妈不太清楚,只能说到这儿。
    应予从没听过这些事,静了会儿才说:“没想到我出生还有这么段插曲,可这不能作为他走上错路的借口。”
    “你帮帮他。”钟妈妈直接放低语气央求,“他那么要强,年纪也大了,吃不消的。”
    应予不想吱声,她实在想不通钟妈妈哪儿来的心情管出轨前夫的事,她们母女俩的性格差异如此大。
    “您都知道他做过,证据又在那儿摆着,您想让我怎么帮他脱罪?”
    钟妈妈只说:“你想想办法。”
    “方法是有,无非是让别人做替死鬼,您愿意用这种办法?”
    钟妈妈无言,她以前就是反对应晏邦那样做才产生的裂痕。
    “风声正紧的时候,做多错多,您还想去牢里给我送饭?”应予的语气有点重,她想帮也得有那个条件,明显钟妈妈不信她。“旁的您不用想了,牢是坐定了,我顶多给他争取轻判。”
    她的话在理,钟妈妈无话可说,想到一事问道:“少承他?”
    应予回:“他是周瑞杰的儿子。”
    钟妈妈打了个愣,面有忧色。这层关系解开,求情没有用处,她还得担心应予的处境。
    “你和他…你们…”钟妈妈不知怎么问才好。
    “公司我会想法办法接手,这个您不用操心。”
    钟妈妈再没什么可说,道:“那我回去了。”
    应予随着起身:“我送您吧。”
    “不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应予不多问,她老人去哪儿不难猜。门口,她叫住钟妈妈说:“您不欠他的。当年您没揭发就已经扯平了,他弄成现在这样是自己造成的。从离婚那刻起他就抛弃了抚养权,您和他没一点关系。况且您有自己的生活,我想老jonny不会乐意您老管前夫的事。”
    “我当他是亲人,你不用多想。人的年龄大了比以前想的明白,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钟妈妈停了停,又道:“你也小心点,实在不行就给他吧,毕竟你爸欠人家的,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事受伤害。”
    她老人家话说完迈下台阶走了,丰腴的背影显出了老态。直到人走出了视线,应予才关门。
    “半辈子不管不问,这样的男人也值得她老人家求情。说句不好听的,要我才不管他死活。”
    “你爸不也惦记着伯母,毕竟是做过夫妻的人,我觉得你爸还算可以。”易濯俯在二楼往下看。
    “你是不是很认同我爸的行为?”应予换上犀利的眼神道:“你们男的都差不多的德行。”
    “这就冤枉我了。”易濯直起身往楼下走,低沉的声音在楼梯间回响:“你没见过更过分的,有了对比,你就知道你爸确实算个还行的。”
    还有比应晏邦更过分的?应予没见过,她只见过他这个背叛妻子对女儿不闻不问十几年的父亲。
    “你见过?”
    易濯坐到楼梯口的长方形脚蹬上,伸伸手,应予走了过去。
    比应晏邦更过分的父亲,易濯何止见过。他倚着墙面换了话题:“他们婚姻的破裂对你多少是有影响的,即使你一再否认。在你这儿是不想帮居多,并不是帮不了。”
    分析的很到位,应予搭着他的手坐下道:“我承认有报复的因素存在。就算知道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是没法感动。因为我认准了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做的不过是补偿而已。至于不想帮…”她说:“别把我想的太好,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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