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铭之爱的誓言

前情提要：同是秋游时节，却是不同的陪伴。
    ……………………第十五章正文·分割线……………………
    自从那次秋游回来，全校不知从何时起，掀起了一股超大的绯闻热潮，而绯闻事件的中心人物，正是本届高三、二班的班主任李柚希。
    “你听说了吗？那个二班的班主任和她班上的某个男同学走得很近呢。”走廊上，一个女生对同学说。
    “今早我就听说了，难道是真的有……”另一个女生回答道。
    “咦？她不是和我们班的陆老师在一起了吗？”又来一个女生加入八卦聊天队伍。
    “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听到的？”第一个女生不相信，陆老师可是她的暗恋对象，怎么可能就被别人抢先了！
    “是真的，我昨天帮陆老师抱作业本，听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说的，绝对真实！”第三个女生说道。
    “啊？那她岂不是‘脚踏两只船’？”第二个女生惊讶道。
    “怎么会！一定是他们乱说的，老师怎么能和学生相爱呢，我支持陆老师！”
    “我可是听二班同学说的……”
    “咳咳，”白洁走过来，“都要上课了，你们不回教室备课，在这里干什么？”
    “啊，是白老虎！”
    “乱叫什么，快走！”几个女生叫嚷着跑走了。
    白洁转身走到走廊拐角处，就看到李柚希蹲在角落里。
    “柚希？”，白洁走过去安慰道：“都是些学生乱传的，你别当真。”
    李柚希说道：“我没当真，就是心里有些难受。”
    “那还好，”白洁把她扶起来，“看开一点儿，下节有你的课，当老师的可不能就这么愁眉苦脸地去上课。”
    “我会的。”李柚希说着，笑了笑，“刚才谢谢你！”
    “没事，这些事啊每一届都会有，我以前还遇到过呢，先去上课吧，有空我们继续聊！”白洁说道。
    “那我先走了。”李柚希拿起教科书，向二班走去。
    “可不只这两个啊，”看着她离去，白洁喃喃道，“徐礼思那小子……”
    现在无论怎样，未来谁又知道呢？总有些悲欢离合，再别已是物是人非，就像他们一样。只不过，他能许下重逢的誓言，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会等待，可是徐礼思对李柚希有这个可能吗?
    进入高三以来，二班的学习状态有了明显改观，至少上课睡觉和开小差的少了，看书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紧张的一轮复习确实可以快速改变一个人。
    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
    李柚希看着教室里还是乱糟糟的，怒道：“都打铃了，你们还在做什么？”
    “啊，李老师来了。”童晓维赶紧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来。
    “该你上场了。”坐在第一排的几个女生悄悄对乐乐乐说道。
    “苏丽，要不你去？”乐乐乐扭头向左边的谭苏丽说。
    谭苏丽挽了挽头发，在乐乐乐期待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这件事我支持你们，但不适合我去做。”
    “你们想要跟我说什么？”李柚希走过来问道。
    “李……老师，”乐乐乐站起来。
    “笑一笑，放松。”谭苏丽低声提醒道。
    “怎么了吗？”李柚希感觉全班的视线全都集中了过来，不，应该是更加集中了。
    “李老师，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的！”乐乐乐说道。
    “支持我？”李柚希疑惑道，“那什么投票不是都结束了吗？”
    “无论你和陈小路，还是李明明在一起，我们都支持的。”乐乐乐说道。
    “乐乐乐，你别乱说！”被提到的两个男生脸红地反驳。
    “错了，重点！”谭苏丽翻了翻白眼。
    “喔，不是，是无论你喜欢夏逸，还是老班，我们都支持！”乐乐乐说道。
    全班除了靠窗的和坐在第一排的两人，全都应和着。
    李柚希既有些生气，又感到好笑：“你们在说什么啊！小小年纪就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快回座位准备课本，这件事别再乱说了。”
    “难道老师真的和陆老师……”一个女生说道。
    李柚希一眼瞟过去，那女生不敢说话了。
    “上课！”
    ……
    “大柚子，那件事是真的？”一回到办公室，郝橙林激动地扑过来问道。
    “什么事？”李柚希把书放下。
    “就是你和陆老师的事。”郝橙林说道，“我刚听到时好伤心啊，现在也是。”
    “你听谁说的？”李柚希想到上节课那几个女生说的话。
    “我听刘老师说的。”郝橙林指着对面桌上的女老师。
    “刘老师？”李柚希看过去。
    “我是听于老师说的。”刘老师一看势头不对，脱口道。
    “是王老师告诉我的……”
    “是席老师……”
    ……
    老师们绕了半天，终于指向在办公室里的最后一个老师。
    “是郝老师说的。”最后的江老师说道。
    郝老师……办公室唯一姓郝的……只有郝橙林……
    “好好笑！”李柚希皱眉道。
    郝橙林不由得心头一冷：“我……我是听……白组长说的！”
    “我可没说过。”不巧的是，白洁刚好走进来，“谁敢在这里造我的谣？”
    李柚希看着郝橙林，不是愤怒，而是怜悯，三天两头去惹年级组长，他是嫌命长吗？
    “白组长，我……”郝橙林支支吾吾。
    “今天先放过你，我现在没时间，”白洁转身向李柚希说道，“柚希，校长有事找你。”
    “我就去。”李柚希瞪了一眼郝橙林，急忙离开。
    走出办公室，正好遇到下课回来的陆勋，李柚希笑着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想着刚才学生们说的，陆勋有些无奈，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她班上那几个崽子虎视眈眈的，果然他得主动出击才行，虽然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李柚希一路忐忑，没想是不是校长有什么教学任务要交给她，只心想：难道校长听到那些绯闻了？也是，老师们都在传，校长怎么会不知道。
    “翁校长，您找我？”李柚希敲门进去。
    “来啦，坐吧。”校长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
    “您有什么事吗？”李柚希坐下。
    “李老师知道苏淼和郁恒修的事吗？”
    “以前听说过。”
    “苏淼是从乡下来的教师，而郁恒修是大城市的年轻学生，在当时人看来怎么都不配的两人，最后却能走到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我没有深刻钻研过，不太清楚……”
    “复杂的爱情经历说不完，但用简单的一个词可以概括：用‘心’，用心去感受身边的人、身边的事、身边的感情，你终会找到答案。”
    “校长……”
    “刚才是我乱说的，你就当老年人唠叨几句，”翁丽华笑道，“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请你陪我去参加一个聚餐。”
    “聚餐，今天吗？”
    “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一下，放学后我们就走。”
    “我今天晚上……好像有事……”李柚希说道，她答应今晚要去夏逸家吃饭的，今天是夏逸爷爷的生日，也好庆祝他病愈出院。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如果有下次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校长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祝您玩得开心！”
    “说什么玩，早就是老人一个了。”
    “哪有，校长还年轻呢。”
    ……
    离开校长室不久，就遇到匆匆从校外进来的陆勋，当着走廊上所有人的面，从背后拿出一束玫瑰递给李柚希。
    虽然看着他生硬的动作，李柚希有些好笑，但还是‘入戏’地配合着问道：“送给我的？今天可不是妇女节啊。”
    陆勋低头，露出那迷人的微笑，解释道：“我想把今天当作我们的情人节。”
    “……”李柚希想了想，笑着还是把花递给他，“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今后不要破费了，这花就当作我的‘回礼’吧。”
    陆勋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陪着李柚希走进办公室，和她一起把花插在办公桌的花盆里。
    趁着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李柚希对陆勋说道：“谢谢你了，其实没关系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帮你摆脱‘绯闻’才送花的吗？”
    “这个……难道不是……”
    “要不我就在这里向你证明我的真心？”陆勋一把将李柚希拉到怀中。
    “我晚上还有事，要先回去。”李柚希不好意思看陆勋的脸，只推开他，抓着包跑走了。
    其他人看不见的猫咪老师趴在李柚希肩上，眯着眼睛说道：“我就说那小子对你……”
    “猫咪老师你不是说他去和夏逸、徐礼思商量怎么帮我吗，我怎么知道他是真的？”
    “啊，走快点，我的晚餐要被他吃光了！”猫咪老师突然叫嚷道。
    已经习惯了猫咪老师不同寻常的脑回路，李柚希只好止住话题，再说她今天还要早点去夏逸家帮忙呢。
    ……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见李柚希被叫到校长室，陆勋去二班找到夏逸和徐礼思。
    走到人迹稀少的角落，夏逸问道：“陆老师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你们很想帮李老师吧。”陆勋肯定地说道。
    徐礼思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有怎样？陆老师不会就说这些吧。”
    夏逸有些担心地说道：“李老师现在一定很难受……”
    “所以我们要尽早解决绯闻。”陆勋说道。
    “看来陆老师已经想到主意了，那还找我们做什么？”徐礼思说道。
    “陆老师是要我们帮忙？”
    “看来小……夏逸挺聪明的，我是希望你们帮忙……”
    徐礼思翻了翻白眼：“这可不是陆老师的风格。”
    陆勋暗道这真是个不知趣的小屁孩，只道：“只要我们的最终目的一致就行了。”
    夏逸坚定地说道：“如果有什么可以对李老师有帮助，我会答应做的。”
    于是，三人就“一明两暗”做了详细的探讨，当然不可能发觉看了全过程的娘口老师。
    最后，虽然无可奈何，但这件事陆勋是最大助力，徐礼思看着他眼睛说道：“这件事完后，仍然是公平竞争。”
    陆勋笑道：“好。”心里却想，这件事成了，李柚希对他的好感肯定得上一个台阶，今后约会的机会也多了，想公平都不可能吧。
    当然，他和徐礼思都意外地忽视了夏逸，诛不知今后夏逸将是他们追求李柚希的最大阻力……
    此时夏逸已经充分了解了事情经过，顺便还登上了G群，进了某个建立多时的讨论组。
    【逸言】陆勋出手帮忙了。
    【译碗】那么快？
    【译碗】居心不良！！！
    【译碗】我刚联系我妈帮忙。
    【介植】是谁那么大胆敢传柚希的绯闻？
    【礼思】至少事情能解决，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
    不管其他几位怎么为她的事操心，李柚希回家处理好猫咪老师，就赶到夏逸家帮忙做晚餐。
    “啊啊啊，夏逸，快来帮忙！”厨房里，李柚希喊道。
    “怎么了？”一旁的夏逸问。
    李柚希看着锅里黑黑的一团，叹气道：“还是糊了……”
    “这也……”夏逸不由笑笑。
    “我让你看着的！”李柚希说道。
    夏逸无奈道：“我？我在洗菜，切菜，剁肉，淘米，蒸饭，实在没有看到啊……”
    “……”李柚希只好重新做一盘。
    客厅里，曼姐叼着烟，看着欢笑的忙碌的两人。
    久病初愈的夏道林从房间里走出来，笑道：“年轻就是好啊……”
    “是啊，他们师生关系真好啊。”曼姐说道。
    “师生怎么了！”夏道林突然变了脸色。
    “哎呀，干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曼姐解释道。
    “我知道，”夏道林转怒为笑，“我们都尊重他们的选择。”
    “爷爷？”夏逸从厨房走出来，“你们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就一些家常事，”曼姐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可是等好久了。”
    “嗯，马上就能开饭了。”夏逸说道。
    “夏逸快来帮帮我。”李柚希端着两盘菜走出来。
    夏逸接过一盘，两人将盘子放到桌上。
    “辛苦你了。”夏道林说道。
    “没事……”
    “铃铃……”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李柚希急急忙忙跑过去。
    “你好！”打开门，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校长？”李柚希有些惊讶。
    “丽华……”夏道林站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你真的来了？”
    “是啊，老师，我说过今天要来看您的。”翁丽华走进来。
    “老师？”李柚希疑惑道，“这怎么回事？”
    “夏逸的爷爷，就是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啊。”翁丽华解释道。
    似乎听夏逸说过，他爷爷夏道林退休前也是一位教师。
    夏道林看着银丝微露的翁丽华，感慨道：“都过去好多年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老师。”翁丽华说道。
    “留下来吃饭吧。”夏道林说道。
    “不了……我……吃过了，看到您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翁丽华说着，向门外走去。
    “我去送送她。”看到表情沉重的夏道林，李柚希跟夏逸递了个眼色。
    夏逸点了点头，扶着夏道林坐下。
    “没想到李老师和学生走得这么近，和我当年一样啊。”走出四季小区，翁丽华说道。
    “校长，你和夏爷爷……”
    “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我们是失败的例子，你可不能学。”
    “校长，您在说什么啊……”
    “难道你对他们真的只有师生之情？”
    “啊？”
    “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我想在学术上能有如此突破的李老师，感情上不至于如此迂腐吧。”翁丽华走远了。
    回去的路上，李柚希沉思着，她突然想到了那个月圆之夜的高直介。他说：“我不喜欢看孤零零悬在空中的月亮。每天，他都要孤孤单单地守一个晚上，一个晚上那么长，他却要生生世世地守着，永远没有尽头。但是这里不一样，水里还有一个月亮，有她陪着，天上的那个月亮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她想到了苏译扬，自从自己当班主任后，他没有再做多少恶作剧，离开时他信里说：“不知道我一走要多少年，但我会回来，回来给你讲我所经历的故事，讲我所见到的不一样的世界。”
    她想到了夏逸，想到了徐礼思……不得不承认，对他们中的每个人，已经不再是那样简单的关心与爱护，她希望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们，听他们说话，给他们讲题，闻着他们身上洋溢着的少年气息。
    最后，她想到了陆勋……
    也许，他们对她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只不过，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封闭自己，以为他们之间只有简单的师生、同事的情谊，她，很迟钝啊……
    回到夏逸家，炒好的菜已经全部端到了桌子上，夏道林也恢复过来。
    “其实这次请李老师来，是有一件事想麻烦您。”夏道林说道。
    “您太客气了，您是长辈，叫我李柚希就好。”李柚希说道。
    “这可不行，再怎么也是夏逸的老师，不好，不好。”夏道林说着。
    “你呀，别那么见外，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学校，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曼姐对夏道林说。
    “也是，哈哈，”夏道林笑道，“习惯了……那就叫你柚希吧，听着亲切。”
    “好的，”李柚希说道，“夏爷爷有什么事吗？”
    “还是我来说吧。”曼姐将烟头熄灭扔掉，“夏逸他爷爷生病痊愈，以前呢工作没有时间，现在想出去走走，所以我们想拜托你照顾一下夏逸。”
    “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夏逸说道。
    “不行，我照顾干爸也要走，到时候家里没人，你还是未成年人，又没有监护人，我们不放心。”曼姐说道。
    “就交给我吧，反正我就住在上面，多一个人也没什么。”李柚希说道。
    “老师……”
    “夏逸不想和老师住在一起？”
    “……想……”
    “那就这样定了，我们不知道几年才回来，这期间夏逸的生活费在这张卡里。”曼姐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不用，我的工资够用了。”李柚希不愿收。
    “那怎么行，我们又不是把他丢给你养。”夏道林不乐意。
    “你就收下吧，让我们能够放心离开。”曼姐劝说道。
    “这……好吧。”李柚希将卡接过来。
    “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在B市有什么事，就发个消息过来。”曼姐说道。
    “夏逸那小子不听话，就狠狠教训他。”夏道林补充道。
    “爷爷……”
    “你们放心吧，夏逸已经长大了。”李柚希说道。
    “还早呢，现在还是个小孩子。”曼姐说道。
    晚餐后，看着李柚希和曼姐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夏道林对自家孙子说：“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
    “我知道，爷爷。”夏逸笑道。
    作者有话说：
    （1）本章引用的苏淼和郁恒修，系皇华系列第八部第二卷（东元1730年）主角，不建议BG向的读者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