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舞天

西出阳光无故人


“我的双亲已经被夏景辉给害死了,你听明白了吗?”皇甫逸轩第一次说话如此的“不客气”。他冷冷的推开清风,朗声道:“这世上,只有我是我自己的主宰,任何人休想左右于我。而且,我最讨厌的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却做着欺上瞒下行为的人。清风,你比直接插我一刀更让我反感。希望你好运,活着回来。”
    活着,就能够重新回来,这是皇甫逸轩最大的宽限。清风却被他一席话说得眼含热泪摇摇欲坠。“下去吧。”皇甫逸轩摔下这么一句毫不留恋的离开。第二天一大早,婢女们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壮着胆子推开房门,已是人走茶凉。边塞小路旁的茶棚里,寥寥两个行客坐在有些腐朽的凳子上,文弱书生一脸的惨白,但举止优雅的喝茶,仿佛那不是野菊花泡的白开水而是琼浆玉液般。
    白皙的手指夹起盘子里的杂粮馒头,撕成小块儿小口小口咽下肚,随着每次喉结的上下起伏,眉头都会淡淡的拧一下。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这是一位没吃过苦的富家公子。而另一位是个抱着孩子村姑打扮的妇人。一脸的风霜细纹,大手大脚。头发干枯毛躁,用一块儿非常土气的天蓝色棉布包住,直到脖子里。她有些狼吞虎咽的啃着馒头,等到馒头吃完了,又猛灌茶水,吃饱喝足了拍了拍那对傲挺的胸部,简直与奶牛有的一拼。
    “店家,结账。”一口西厢国拗口的土话经由大嗓门儿喊出来,茅草庐上搭着的茅草都被震下来些许。店老板是个四五十岁一脸憨厚的老头,更像是大饭馆里扛着毛巾打杂的。“一共十文钱。”妇人闻言脸上闪过为难的神色,把手伸进孩子的襁褓里,摸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小布包,慎重的打开,里面躺着一堆铜板,她一个一个的挑拣,拿出十文钱递到老板手中,将小布包塞到自己的衣袖中,老板只说了一句“客官您慢走”便回去继续忙活。
    妇人将脚边放着的竹篓整理一下,将孩子放进去,那孩子一直在睡觉,唇角时不时吐出个泡泡,当真是可爱。一扭头发现文弱书生正在看自己,妇人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呐?”那书生吓得连忙转身,心道女人是见过,就没见过你这么泼辣的。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来,茅草庐的柱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会坍塌一样,书生赶紧又转过身来背对着狂风的方向,拿袖子遮住口鼻,
    只见那妇人眼疾手快的用襁褓上的布给孩子遮住防止风沙灌入口鼻,又将头上的棉布扯下一层来遮住自己的脸。书生彻底无语,想来着大嫂子着实厉害,竟是用双层棉布包头发,遇上这情况应对自如,哪像自己一样的狼狈。又听她方才口音,应该是西厢国边境的村民,那么来荒郊野店歇脚也是情理之中,虽说边境查的严,禁止两国通婚,但民间并不注重这条法令,私结姻亲的不少,这条路也是两国人民回乡探亲的唯一通道。
    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小店的桌椅上留下一堆黄沙悄然无踪,妇人满是老茧的手抓起竹篓上的背袋扛到了肩膀上,一双大脚稳稳的,坚定的向西去。书生遥遥的望着她有些佝偻的背影,不带血色的双唇一阵哆嗦,良久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满脸嫌弃的拿旁边桌子上的沾满污渍的抹布擦掉桌子上的沙子,还好保住了馒头和水壶,书生继续吃饭。店老板这才从茅草庐里钻了出来:“客官您没事吧?”上下打量,很好应该没受伤出什么意外。书生摇头:“让店家担心了,我没事。”亲,你把人家想的太好了,人家分明是怕你这小身板儿被一阵风吹跑了不给饭钱……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书生闻声望去,有五匹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五个人,统一的玄黑色盔甲,宋锦披风,头上缠了黑色布襟将头发完全包住,身形矫健一脸肃杀之气,让人一看便知来者不善。饶是马儿如何的飞奔嘶鸣,五人如同黏在了马鞍上稳如泰山。行至茶棚外,齐齐勒住手中缰绳,马儿齐齐昂起两条前蹄不甘的挣扎,这无用功却是没持续多长时间,五个黑衣人的动作整齐统一,似乎是军人出身,轻快的跳下马将缰绳拴在茶棚的柱子上,
    “老板,两壶茶十个馒头,给马儿加点草料。”领头那人开了口,声音嘶哑暗沉,如同铁器与石头摩擦出的声音怪异的很,听进耳中刺在心上让人听了直达哆嗦,店老板忙不迭的去准备,这荒郊野外的最不缺草料,又麻溜的上了茶水馒头,领头道:“老板,我且问你,这两日可曾见过身高七尺的男子?不拘年纪老幼。”
    店老板闻言凝眉想了想道:“身高七尺的男子小老儿见过有两个,一个是据此五十里的渔村的陈大牛,给他老娘治病路过这里,一个是东陵小镇武夷镇上的屠夫曾子。他婆姨是渔村旁边大河村的,陪婆姨走娘家。”黑衣人互相换了自己人懂的眼神,“再没有别的了吗?”店老板道:“却是没有别的了,这身高七尺的也着实少见,不过刚才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大姐倒是面生,粗手大脚的有一把子力气,大概差不多七尺出头些,应该不是几位爷要寻得人。”
    说到这他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似乎觉得自己话多了。黑衣首领皱眉:“女人?村妇?”店老板看他们个个沉思不语心里有些突突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忙趁着空隙跑进棚子里面了。黑衣首领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发出笃笃的声音,对其余四人道:“你们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虽然有些荒谬,但主子下的命令,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一人刚开口,另外四人同时一跃而起手中筷子如同匕首一般直直的射向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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