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鬼书

第110章


    他极缓极缓地附身过去,像怕惊了她似的,小心翼翼地、珍尔重之地拥住她,轻轻地把自己的吻印在那些斑痕上。
    一枚又一枚,虔诚而温柔,她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什么,如同一声轻吟,抬手抱住了他。
    他受到鼓励,终于抛弃了最后的顾忌,吻向她的唇,而后渐渐向下,用自己的唇,给了她一场难以想象的欢乐。
    夏初菡:“......”
    听到这里,她真的是连一个句读也说不出来了。
    杨小姐就是这样吧自己弄干净的?和另一个男人?
    到底是几条驴踩过的脑袋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夏初菡已经不想用正常的伦理思想去揣度这些货了,如果可以正常揣度的话,这世间哪还会有这么多的阴暗罪恶?
    如此看来,杨小姐的表哥不同意她也是有道理的,该表哥目光真是敏锐,竟能透过她花容月貌的表象看到她被驴踩过脑袋的本质,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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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地气早暖,不到二月底,已经显出春的特质来,杨柳如烟,春衫处处。
    夏初菡蜗居在驿馆内犯着春困,其实自她接手镜中男的案子以来就很少随江含征去当地衙门了,可即便手头只有这么一件案子,她也不能全神贯注,本能地有些意懒,排斥那些事。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会百般忍耐让自己听下去,可是现在,在她成婚之后,在她和夫君大人婚后生活正甜蜜的时候,她不大愿意听到那些事。
    屋内,所有能和镜子联系上的东西都被她做了手脚,加之最近身体不适,所以她放任自己关在屋中尽情休息。
    江含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懒懒地倚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今天还没有过去吗?”他问,温热的大掌捂上她的小腹,“为夫都素了好几天了。”
    夏初菡的脸刷地就红了。
    是的,她是碰上特殊时期了,每个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特殊期,在这几天内,她会心浮气躁、精神不振、身体不适,夏初菡虽然没有痛经这样可怖的症状,可是却会腰酸腰疼,困顿嗜睡。
    自然,夫君大人的那些个需求是无法满足的。
    她侧过身,背对着他,连话都懒得说。
    江含征解下外衣,和她挤在一处,搂过她,纳头便吻。
    夏初菡推着他,咿咿唔唔:“现在……不可以……”
    “下半身不可以,上半身可以。”江大人一边说着流氓的话,一边手口不停,在她身上好一通煽风点火,直把两个人都挑得情潮浮动、气喘吁吁,才放开些许。
    可此时的江大人已箭在弦上难以善了,便半强制地拉住她的小手好一番恣意妄为,把夏初菡羞得眼都睁不开了,最后,她半日卧床休息的结果是,手累得连书都拿不动了……
    如此这般,痛快过的江大人还抱着她发表高论:“你知道女人家这几天为什么会不舒服么?”
    夏初菡暗想:你流血流个七八天舒服一下试试……
    江含征:“以前听一个乡间老大夫说过一番话挺有道理,他说,女人的身体产出卵子就是为了叫人生孩子,而没有生孩子却把卵子浪费掉了,身体就会不满,就会生出病痛的感觉,”他低头吻了吻她嫣红的小口,凤目闪亮,笑道,“所以,为了不再让身体不满,我们也必须时刻不忘做会让人生孩子的事。”
    夏初菡:“……”
    她默默地用书盖住脸,做不识此君状。
    江含征抱着她大笑。
    午饭过后,江含征照例出门,夏初菡小睡一觉后,起身。
    然后便突然看到默默站在窗前背对着她的广袖绛袍的身影。
    夏初菡的心“咚”的一声,差点跳到喉咙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不由脱口惊问。
    “你醒了?”男子转身,飘到她的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很是专注,近乎温柔。
    夏初菡不知道,被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情地专注地注视着的女人,还有哪一个不会臣服的。
    她心中涌起一种羞恼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坐起身:“虽然人鬼殊途,但到底男女有别,你这样突然闯进一个女子的房间,不觉得无礼么?”
    男子微微后退,目光依然,口吻无辜:“我并未看到不该看的,只是这些日子你似乎在躲避我,若不是因为一盆水,我也不能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愿帮我了么?”
    话语依旧平和,依稀带了些微可怜的意味。
    夏初菡微微吸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江含征临去时洗脸的那盆水上,软下语气:“我......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
    男子又飘向前,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特别,会有一种让人想倾诉的*,让我……我们这样的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产生依赖的感觉,以前有人这么对你说过吗?”
    夏初菡:“……”
    她的脸彻底红了,如同一片火烧云,可是男人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很真诚,并没有一丝轻浮调戏的意味,夏初菡稳下心神,避开他的目光:“没,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请你先回避一下,容我起身。”
    等男子再次出现在夏初菡面前的时候,她已经端坐在了桌子旁,衣着严谨,面容平静,如同换了一个人。
    男子飘坐在另一边。
    鲍知府强妻事件之后,这对夫妻算是彻底掰了,鲍庭玺行事也再无所顾忌,纳了小妾,养了外室,日日新人在怀,歌舞升平。
    杨小姐真正荣登糟糠系列。
    初时,她也会愤怒厌恶不屑,可是渐渐的,笑声对比孤寂,欢乐映衬苦涩,同一个府邸,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别人在天堂,她在寒冰地狱。
    时间越长,她的处境越明显,即使明面上还挂着鲍夫人的头衔,但是谁都知道,她这个夫人,其实和下堂妻也没啥区别了。
    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开始轻视她,各个巴巴地去讨好鲍大人真正的心头好。
    在这个地方,谁才是真正地主人,他用实际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这一点。
    以前她是尊贵的夫人,是因为他把她当夫人,现在她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了,那些尊贵的头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最后,真正跟在她身边的,不过是奶娘、杨执、和一两个从杨家带回来的小丫鬟而已。
    又一个春日,满园繁花似锦。
    黄昏时分,她去花园散步,晚霞浓如忧伤,涂抹在满园景致中。
    一阵阵的笑声从凉亭处传来,她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丈夫正在和两个小妾斗酒下棋,丈夫握着一枚棋子举高了手,两个小妾一个拽他的肩膀,一个掰他手指,燕语莺声:“大人耍赖,不行,这棋要重下。”
    鲍庭玺在两个小妾的耳朵上各咬一口,调笑:“重下?那好,今晚你们两个一起陪本老爷睡觉。”
    两个小妾扭着身子,手帕捂着嘴,红着脸,吃吃娇笑。
    鲍庭玺左拥右抱,志得意满。
    她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上前把这些狗男女撕碎,羞愤的眼泪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转身就走。
    身后,那些戳心的声音还在跟随着她:
    “咦,刚才那个是夫人吗?“
    “夫人?什么夫人,你们两个才是老爷的夫人,其他的,甭管是谁,都是老爷的下人!”
    她顿住,眼睛赤红,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好恨,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必须受到惩罚!
    她再次找来了扬执。
    女人总是敏感的,尤其是杨梦娇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总是能很轻易地分辨出男人目光中的爱慕,当然,如果不是爱慕,她也会曲解为爱慕,谁让她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呢?
    杨执心中深藏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正视的东西,被她轻而易举地挖掘了出来。
    幽暗的内室,没有一丝灯光,只有几缕幽幽的月色透过窗子,笼在她的身上。
    她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饮酒,杨执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半醉,云髻松垂,春衫薄透,这夜色,这梦寐的幽光,这让人熏然欲醉的酒味......即使是傻子,也嗅出了其中强烈的暗示意味,他喉头发紧,心跳失速,几乎无法呼吸......
    女子缓缓转过头来,月光映在她的眼中,如含了一层薄薄的清泪,她说:“扬执,我不美么,为什么表哥不要我,我的丈夫也要羞辱我?“
    他声音微哑,呢喃了一声:“夫人......”
    她起身,似乎想看清楚他,却仿佛醉得狠了,一个趔趄便向前栽去......
    杨执慌忙接住她,温香软玉抱满怀,两人目光相触,鼻息相闻,他的心跳得如同雷鸣,着魔一般,痴痴地望着她两瓣微微开启的香唇:“我好看么?”
    他哑声低喃了一句什么,低下头噙住那两片魂牵梦萦的香软。
    之后的事不必多说,床是唯一的结局。
    即使在激情澎湃的时候,他也照顾着她的感受,留意她的反应,忍得全身是汗,把她送上巅峰。
    她情不自禁地低叫起来,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她喊出的那两个字是,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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