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谍双骄

第51章


尽管刚才无可身在纱帘后,不见真容,但是她动人琴声,曼妙之姿,也足以诱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无可盈盈笑道:“无可看凌公子应该是个洒脱不羁之人,你所吟的这首词,不太像你的格调。”凌云冲笑道:“的确的确。我只不过听无可姑娘弹唱,有感于怀,有所感触,随姑娘的琴意遣遣怀罢了,随性所至,有感而发。不过看样子,无可姑娘倒是心事重重,你几时有这般多的心事,我倒是有兴趣听听。”
  无可淡然笑了笑,并不回答,走到几案边,拿了文房四宝出来,在案上铺好一张纸,卷了袖子,把墨放在装了水的砚里磨着,凌云冲也走了过去,无可低下头,慢慢地磨墨,二人都不说话,心事各异,唯有磨墨声在二人之间轻响。
  过得一会儿,墨已磨好,无可拿镇尺压住那宣纸一角,伸笔蘸墨,将笔在砚盘上转着圈儿,下笔就把刚才凌云冲编的那阕词一字不差的写了下来,放下毛笔,说道:“阁下刚才已替我作答,又何须无可多说一次。”
  凌云冲看看那字,字迹柔美飘逸,笑着点点头,道:“好。今天跟无可姑娘初次见面,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缘分,我送无可姑娘几句话如何?”无可颔首道:“多谢。”
  凌云冲取过一张纸,拿起毛笔,在纸张上挥毫即写:“人生适意即为之,醉死忧生君自择。莫愁天涯无知已,共此明月赏我心。”无可看着这四句诗,那字写得工整、清秀得让人欣羡赞叹,跟凌云冲自己一样干净、伶俐,秀气飘逸如斯,又有一股凛然大气在其中,令人顿觉写者必不是甘心久居人下之辈。
  无可眼望凌云冲,浅笑道:“凌公子的这四句话无可记下了。生尽欢,死无憾,知己者,千杯少,只不过酒这东西,适量可以遣怀,多则足以乱性,人生适意自是上好,但若醉死可就堪虑了。”
  凌云冲哈哈一笑,道:“有酒不饮奈若何。我一向好酒贪杯,却从来没有醉过。”无可似有意似无意的道:“纵声大笑很容易,只是开心比较难些。”
  凌云冲心里咯噔了一下,收敛了笑容,无可这句像是自言自语,却言外有心地说到了他的心事。无可轻叹一声,说道:“青/楼满坐,谁懂寂寞,纵/情声色,灵魂空落,难得遇上一位知音人,实为一件幸事。”
  顿了一顿,对凌云冲嫣然一笑,又道:“常言道,诗以言志,歌以传情,凌公子古筝弹得生动绝妙,动人心魄,令人身临其境,置身其中。适才聆听凌公子雅奏,无可此刻心情大好,我再弹奏一曲,请阁下品评如何?”
  凌云冲闻言兴致大起,笑道:“乐意之至。”无可随即走到圆桌边坐下,弹起了凌云冲刚才弹奏的那架古筝,琴韵又再响起,凌云冲坐在椅上聆听,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声吟唱,又似是朝露水润花瓣,晓风吹拂柳梢。
  听得不多时,凌云冲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有些许昏昏欲睡之感,当即便竭力凝神,心中忖度:“这曲子原有催眠之意,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以功力注于琴声之中,处心积虑欲将我催眠,黄坤那死太监让她弄晕我到底有何目的?哈,莫非许显纯怀疑我进东厂另有目的,魏忠贤同意他查探我出身来历?只是和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也许她只是个引线,我且装晕,看她下文究竟如何。”想到这里,凌云冲佯装瞌睡,慢慢靠在椅背上合眼睡了过去。
  无可见凌云冲已然睡着,便止住了琴声,悄然无息地来到他身边,伸手欲解开他的衣领。凌云冲虽闭上眼,心下却甚明,他感觉无可走近自己,现在正触碰到自己身子,似乎要脱掉他的衣服。
  凌云冲迅速睁开双眼,敏捷无比地以一手抓住了无可的一只手,同时他另一只手点了她肩头两处大穴,而无可也在这一刹那,以另一只手挥出了一把白色粉末向凌云冲脸上撒去,凌云冲一惊,心里暗叫:“原来她走过来时早已有准备。”
  同时急忙侧头避开撒来的白色粉末,即刻屏气不出不吸,但刚才事出突然,他不小心已吸已入一点,闻到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瞬间觉得有些眩晕,暗惊:“这是什么东西?”
  闻到些微香气,刹那间猛然想到:“不好!这是天茄花,会使人迷幻晕厥的麻药。”当即调整内力,屏气运功,阻止这花儿的粉末散入血液和筋脉之中。不曾想这迷药药力如此之大,尽管他一意识到的时候,就在运功克制了,但还是觉得头晕起来。
  无可先解他衣服,而不是先给他撒迷药,是因为要先试探他是否真的被催眠了。如果他是真晕,她才会再给他撒迷药,让他更晕得云里雾里,晕得不知所以,晕得彻彻底底。
  如果他是装的,那么无可也可以掩饰,说这是调笑的玩法,他就不会怀疑这是计,就算他怀疑,也无从审问。此时无可被凌云冲点了几下,封了穴道,登时动弹不得,委顿在地。
  
  
第九十四回 咬舌溅血
 凌云冲定了定神,以内力克制住头晕,悠然站立,眉毛一扬、衣袖轻拂,目光里透出一丝邪魅,俨然一副又轻薄又傲慢的神气,对歪倒在地的无可不正经的坏笑,调侃道:“这是到底怎么样一个年头,女人居然急着讨男人的便宜。”
  他知道这女子是有人指使来查探自己,却故意不说穿,除非最后不得不摊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拆穿她,免得自己卧底身份泄露,就当自己是来喝花酒找女人的,所以顺势就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坐在地上的无可嫣然一笑,毫不示弱的道:“这就是‘一庭芳’的玩法了。难道凌公子你不知道吗?”
  凌云冲轻挑眉锋,在她跟前蹲下,笑道:“是吗?这玩法倒是有趣得紧,可是我不喜欢,既然是我来这里找乐子,那你就得依我的玩法陪我玩。”眼神中尽显轻佻浪荡,直视无可双眸。
  无可见他如此放荡妄为的眼神,心下不禁惊惧,脸上一红。凌云冲话毕,很快伸两手将她抱起。
  无可吓了一跳,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无奈身体手足均无法动弹,只得用眼睛瞪着他。
  凌云冲反而把她抱得更紧,笑道:“你说男人逛青/楼能干什么?你待在这里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说着抱着她站起身来,欲走进里间的卧房。无可听他如此说,心下大急,嘴上却镇定的说道:“你着什么急啊?还有节目你没看完呢。”
  凌云冲笑道:“我看到你呢,就什么也没兴趣看了,我就看你。”说着把脸凑近无可的脸,无可一惊之下把脸侧开,只感到他暖暖的鼻息扑面而来,回荡在自己耳边、颈间的肌肤之上,听得他说道:“乖乖听话,让我好好看看你。居然敢脱我衣服,看我怎么惩罚你。”
  无可闻言猛回头,冲着他厉声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凌云冲几步走进卧房,将她抱上床去,满脸笑意的注视着她,跟着坐在床边,靠近她身前。无可见他向自己伸出手来,像是要摸自己的脸颊,又像是要解自己的衣服,吓得惊叫一声:“你走开!不要啊!”
  凌云冲笑道:“不要什么?”无可因为无法动弹,心下十分焦急,只得连声叫道:“你走开!你走开!走开啊!”
  凌云冲见她惊慌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嘴上依然调笑道:“你这个姑娘真奇怪,刚才那么急着脱我衣服,现在却叫我走开?来吧,今儿我成全你。”说着作势要解无可的衣服。
  无可慌忙叫道:“你走开!不要!不要!不要啊!”这时忽然似有风声异动,凌云冲敏感的觉察到三丈远的窗外有人在窥视,立刻便猜到:“定是黄坤。”
  于是作戏要做到底,手下并不停下,而且翻身上了床,即刻一挥掌,一股劲风熄灭了桌上的蜡烛,又顺手一把扯落蚊帐放下,挡住了床内情况,不让窗户外窥视的人看到。
  这间卧房很大很深,装潢很是气派,陈列的饰物也很辉煌,放床的位置到窗户的距离,约有三丈,只要放下蚊帐,不论声音还是屋内的情况,外面的人都不能再那么容易的观察到。
  无可一直暗暗运气,现下终于冲开了一处穴道,便拼命挣扎大声叫喊。凌云冲刚才分心窗外,一时失手,加之无可乱动,只听得“噗”的一声,无可见自己的外衣被扯破了,更是惊慌,果断咬了舌头,两人相距甚近,一口鲜血直喷向凌云冲脸上。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万万没料到她会如此做,当即敏捷的转头避开,可是仍有数滴溅入了他口中,瞬间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但见无可的嘴角也挂了血痕。
  凌云冲猜想这女子多半不是东厂中的细作,但是仍然不确定,于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意思是让无可别在叫了,低声警示道:“嘘,窗外有人,如果你不想被外面的人知道,这趟咱们俩这戏可得演下去。”
  无可闻言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停手,但依然怒气冲冲的骂道:“没想到你是个衣冠禽/兽,东厂果然没一个是人。”她声音不大,显然听从了凌云冲的提醒,看来她也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是在演戏。
  凌云冲心下明了一点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看着无可的神情,便已知她的心意,这下几乎可以肯定这姑娘是被逼迫的,随即解开她的穴道,似笑非笑的赔罪道:“在下刚才多有得罪,也许弄痛无可姑娘了,实在抱歉,抱歉。”
  无可听得他口气温软,很有诚意,但仍是不依不饶,故意怒道:“是啊,是啊,你弄得我很痛很痛啊,你看你看,衣服都被你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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