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第244章


它唯一选择就是,赶紧找到宿主,重新沉入宿主体内。
  ——这是威胁啊,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并且还是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无须说一个字的,就得让你自己明白都该干什么的,严重威胁啊!
  然而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无论你这雷域府最高指挥官后裔的“神马”,阶级属性再高,我是荒兽马幼龙,身为单序列蛮荒生物,我就不具备,只有星界和神域出现后方才有之的雌雄性别属性,我就不能真个做你“爸爸”。
  动则如此禁咒,哪天被这小神马叫迷糊了,真敢奉命拟态为宿主形象,不成啊,你这匹小神马的母妈手里,还晃悠着一根,就连宿主都恐慌到极限、都恐慌到根本不敢暴露源能力和源意识的紫府元变天劫针呢!
  刈刈刈,一针下去,俺就得恢复原形。
  她那么疯癫,连躲进泡泡里的魂影都敢消灭,却只为帮无关人员拿到个零件残片。谁知道下一针她又想干嘛?
  俺们马幼龙,有时候,有些行为,根本就纯属本性嘛!
  ****
  正想着,陡然,“糟糕!”草木荒兽马幼龙发现不妙。它焦急而叫:“那品品又来给我本态洗涤!快放手!我得快回去!”
  哇,那月亮又在洗澡换水?那是能把任何零件都洗白的本态洗涤啊!
  卡爻小小玉吓了一跳,赶紧放手。
  刷。
  手提电脑里的马幼龙飞蛾湮灭。
  继而,手提屏幕的画中画里,闪出星月号狭小的浴卫内,第一滴水正落往脸盆的相关画面。
  快哦快哦快哦,卡爻小小玉紧张无比。
  啪。
  涟漪泛起。
  但也就在涟漪泛起之刹那,画中画嘎然而止。
  哗,幸好幸好——幸好回归了壳体。快要吓死我了。
  ****
  黑漆漆的积云,仿佛就这么积压了足足几个世纪。
  募然,万千雷鸣一并爆响。
  呙冎凛然而醒,却见自己现下,正行尸走肉般的,跌跌撞撞,漫无目标走着。
  “不行,就这样毫无目标走下去,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呙冎这才犹如遭受当头棒喝:“登陆!雨潋滟说过,在这量影域,还有一个注册登录的步骤!”
  歪头,沉吟:“那么——假如说,我将量影域视为一个传说中的真实网游。要想登陆,岂不一样得,先行注册各类信息?!”
  轰。轰轰。
  在量影域天空上的万千雷鸣之间,就像画外音,有种不断接近却不知由何而来、亦不知是福是祸的,宛如轰炸机不断轰响炸弹般诡异巨响。
  这种极度诡异的声音,出于九天之外,却又响彻于,他的心灵深深处。
  让我想想,所谓注册……
  对,雨潋滟提过“我是谁”这三个字。
  以前,没有重视。但现在再想?
  是的,无论意识到意识不到,每个人从出生后,总会在某一时刻自问:我是谁。
  而那些就像各个都是疯子的哲学家们,在其成为哲学家之前,首先第一个问题也是——我是谁?
  至于宗教人士,更在产生信仰之前,都会不断自问,我是谁。
  那么,我是谁?
  (轰。轰轰。轰轰轰。)
  什么声音?神马情况?
  心有所觉突然侧顾——右手方向,一处悬崖峭壁般影像终结点,一个此前从未注意,或者一个此前原本没有的,仿佛定格了的镜头,就凝结于那里。
  (轰轰轰。轰轰。)
  诡异的春雷般巨响,更为接近。
  那是,末日到来前的征兆吗?
  呙冎再不敢迟疑,凝足目力,望去。
  .
  一个人影。
  一个做金鸡独立振翅状的,人影。
  .
  眉心一凉。
  卡爻的卡定能力发动。
  于是呙冎又看到:
  .
  一道分明就是,蹦极般垂直降落的行动轨迹。
  一种分明就是,锐利钉子刺穿底幕之,奇异画面。
  .
  那,那是……我?
  啪。
  量影域的天空之上,第一滴天雨,由是坠落。
  “呵……”
  呙冎苦笑。
  却原来,那只是,一滴雨坠落而下。由此产生的视感错觉。
  仅此而已。
  ****
  星月号狭小的浴卫内,涟漪泛起。
  这滴无意间坠落进脸盆内的水珠,在安静的水盆内,就仿佛一个做金鸡独立姿势飞速而下的人影。
  然后……
  激灵灵一个寒颤,尚月赶紧再将花洒浇于自己的身体。
  “嗯,错觉。”她大是松了口气。
  因随着这滴水的坠入,那两条只有尾部仍在轻颤宛如失去灵魂的“蚯蚓”,当即犹如沉睡的人睁了睁眼。
  尽管仅只睁了一睁,就又陷入酣睡般闭上,却也足以证明,这是在睡觉,而非死去。
  此时,身体已温热。
  尚月也就放心的,继续一边沐浴着保持自身体温,一边置换新水。
  毕竟忙了一天,太累。
  待新水置换完毕,匆匆擦干身体,也就顺手把脸盆还抱到床头柜上,然后躺倒于已经睡了的尚星身边。
  三秒不到,便陷入沉睡。
  ****
  而在龙苑号内。
  为龙龙及时返回它的壳体而庆幸的卡爻小小玉,一想到熵水能够洗白任何零件,就觉自己也不安全。
  关机关机。
  她想,万一那月亮发现俺悄悄跟龙龙说话,把俺也来个本态洗涤,那可就,只要一次,俺就会被彻底洗白。
  啪。花朵儿忘记关机的手提,被卡爻小小玉直接关机了事。
  ****
  3月15日。
  二月初四。
  凌晨六时。
  当尚月再被艾清影对讲机叫醒,迷迷糊糊换罢水,脑海不觉浮现出霍然开冷峻硬朗“很男人”模样,以及艾清影虽也清秀婀娜、却是极易令人忽略性别的干练洒脱。
  微微一叹。
  这对在长安区因逃生而相处的恋人,却在返家途中,决然分手。
  两个同样很优秀的人。
  只是,一个迫不及待展现自我,却像没头苍蝇般试图抓住任何机会,反倒错失所有机会。另一个,始终默默无闻坚持做好分配下每一任务,又极其聪慧的,把自己始终放到最关键人身边。
  同样都在精心策划和选择机会。
  可惜,一个欠缺从一而终心态,总觉自己不该被埋没,却连谁能依靠都看不懂。另一个,不惜把自身葬送,也要抓住最关键时机。危机过后,又一贯沉默不语,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功绩。
  难怪,在男人如此宝贵这末世,说分手就分手,居然毫无留恋。
  天性差异太大。
  看清了,就是看清。
  看清了,就不再留恋。
  这样的女人,我喜欢。
  是真女人,原本就该像小艾这样,当舍必舍,当断必断。
  便起身离车,轻呼:“小艾。”
  “在。”第一时间,艾清影便传来回应,且迅速出现于尚月面前。
  向其出现所在望去,但见星月号车头那里,地上有个睡袋。而放在睡袋旁边的背包,却是很空、很空……
  于是尚月忽想起,即便作为遣散费的“三份便捷餐”之领取,也是亲自签名方可拿到。但艾清影,却始终尽职尽责的,守护于星月号左近。
  心中又是一叹。
  机会总留给有所准备的人。知道此一道理者太多。但面对未知明天,能做到、能坚持,又有几人?
  便问:“别人都去寻亲,为何只你一个……?”
  静默稍许,艾清影低声回禀:“并非只有我。还有指挥中心一组成员的另九位。”
  “哦?”尚月疑问。
  艾清影默然。
  “说说情况。”尚月道。
  “是。”艾清影一个立正。
  但是却没有汇报其余九人情况,而是,双手奉上了一本厚厚的日记薄。
  “……?”尚月不接。
  艾清影稍显黯然:“斑竹留下,并命我,第一时间转交于您,或龙头。”
  静静凝视着这本日记薄。
  忽然间尚月明白过来,艾清影能坚持至今,并在第一时间奉上这本日记薄,认死理亦或责任感仅占其一,斑竹能影响她们,却是更重要因素。
  然而,让那些能被别人影响的人,担当自己摩下?
  她接过厚厚的日记薄,在手中轻拍数下,微笑。
  “斑竹的意思,我明白。关于你,关于你手下另九人,我原有继续留用想法。不过,既然斑竹着重强调了你们几个,那么今后如何留用,就不能按我意思。必须由你们自己,做出选择。”
  “请说。”艾清影微微鞠躬。
  日记薄内有什么,她不了解。
  不过这不耽误“理解”,无非,那是种临去前的推介——毕竟她们十个,严格遵循了最初所赋予的身份,称得上是,尽职尽责。
  “我是零元人,”尚月的面色,逐渐严。“那么由我出面签约,就和由花姐出面签约,纯属两个概念。”
  将笔记簿塞进一下子就听懂了的艾清影手里。
  “这意思,相信无论你亦或另九人,都明白。”
  “所以……先想想,想好了,再决定把这东西,交谁手里。”
  “亦或,暂时保留着,等哪天见了龙头……嗯,再说吧。”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发现居然涉嫌插足宫斗的艾清影,一下子就懵了。
  很聪明嘛,连我为啥不接斑竹留下的东西,居然都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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