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掰断男神粗大腿

72


    谢蔷又戴回了以前常戴的厚镜框,笨重的透明啤酒盖遮住她往日璀璨如星光的美眸,穿着又朴实无华,皱巴巴的白色衬衫,蓝灰色的宽松牛仔裤,干净整洁却难上大雅之堂。
    这样朴素无华的她,连和她谈了几个月恋爱的秦承泽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秦承泽注视了她良久,半晌才将信将疑地出声:“谢蔷?”三分疑惑,七分失望,诚然他也和助理一般以为来人应该是顾菡菡的。
    这些事起因不在他预料内,过程却是他一手操控,没成想结果还是没把握住。秦承泽愿做逍遥的钓鱼人,把诱人的鱼饵都悬在钓鱼线上了,钓上来的却不是他想要的。
    秦承泽见到谢蔷的那一瞬,就像是原本想要吃个川菜,连矿泉水都准备几瓶了,结果却发现这是家温吞的粤菜馆。
    “是我。”谢蔷仿佛又回到了最原汁原味那个谢蔷,从农村过来,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敢问,生性温软却假装刀枪不入。
    除了那张脸,秦承泽当年最欣赏的就是谢蔷的性格,温柔但不柔弱,这样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是很讨喜的,至少比表面冰清玉洁的陈惜灵要得人喜爱,也比性子古怪的顾菡菡要令人顺心。
    说这些也没用,秦承泽前前后后总共爱过两女人,全然没有谢蔷的位置。感情这种事,光靠想是没有用的。
    呆在谢蔷旁边的助理很怕秦承泽看到来人不是顾菡菡而不高兴,可此时瞧着,秦总除了有过一瞬的惊讶之外,也没啥多余的表情。
    谢蔷直面秦承泽孤零零地伫立,没人招待她坐下,也没人问她为何要来。
    等秒针不知走过几下,谢蔷屏不住了:“你难道就不问问我来跟什么吗?”
    翻阅完手头的公文,秦承泽轻揉眉心,“你要说自然会说,你不说我逼你也没用。何况……”
    “何况什么?”谢蔷问。
    秦承泽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你确定我对你讲的事很在乎?”
    谢蔷一怔,似是没有想到秦承泽会这么说。秦承泽在她眼里就是完美情人的存在,皮相好又多金,从来没在物质上亏待过她。几个月前,两人的恋情以对方的一句分手而宣告结束。
    谢蔷有过迷茫也有过挣扎,却为父亲的病逝操心得逐渐忽略了失恋的悲伤。
    她还记得分手那天,是个大晴天,谢蔷推着父亲在医院外头的花房晒太阳,碰巧秦承泽打电话来问候她。
    电话那头的嗓音依然是她所熟悉的,低低地磁性,笑起来又很性感。谢蔷最爱秦承泽的那双桃花眼,犹如蔷薇花瓣投入池水涟漪起一圈一圈的剪影。
    她想,她到死也忘不了那双眼睛。秦承泽曾说过她的眼睛好看,谢蔷却觉得,没有人比他笑起来更迷人。
    可有着那双眼眸的男人却对她下了最后的判决。
    他说:“谢蔷,我们该结束了。”
    谢蔷的嘴唇在颤抖,手在颤抖,连心脏似乎都跳的不是那么规律了。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丢人地哭出声,期期艾艾地争取最后一点希望:“我能问为什么吗?”
    对方轻嗤:“没有为什么,谢蔷,你可以当我是厌倦了,可以当我是负心汉。”
    “不是……你不是!”谢蔷急忙否定他。
    秦承泽倒是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你去问问我的前几任,有哪一任不是被我伤透了心。小姑娘,你该醒醒了。”
    谢蔷抖着双唇:“我就是知道你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的话里甚至出现了几分哭腔:“承泽,你是不是……找到了所谓的对的人。”
    秦承泽这次没有笑,谢蔷仿佛能透过花房里的蔷薇捕捉到他少见的认真表情。可对方明明站在几十公里处的高楼之外。
    他言辞犀利,直接否定她的话:“不是。”
    “什么?”
    “不是所谓的对的人,她就是对的人。”
    **
    站在秦承泽的办公室里,穿着朴素的谢蔷面容有些清冷,她当面质问他:“不是所谓的对的人,她就是对的人,现在这么狼狈的你,还觉得这句话是对的吗?”
    秦承泽点开微博,全是批判他谴责他的话题,原来他还看得有滋有味,现在瞧着还真让人有点心寒。
    秦承泽闭了闭眼睛,感受心脏有力的搏动:“还是对的。”
    “既然这样,此刻顾菡菡的人影呢?被狗吃了吗?”谢蔷的双眼不知在几分几秒就红了。顾菡菡曾经评价过谢蔷这人,有惊人的容忍度暂时触碰不到底线在哪里,一点点欢乐就能换到一个大大的微笑,天生乐天派给点阳光变灿烂。
    但这样的人,在她最爱的人面前,竟然也急红了眼。
    秦承泽忽的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够了。”
    “够了?”谢蔷露出一点凄凉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我滚。”
    “我还没那么没风度。”
    秦承泽不再理会谢蔷,埋头处理公事。那些绯闻直接影响到了秦氏,秦承泽表面看着全部在意,但那终究是表面。
    谢蔷也能听出,他的确是不欢迎她的。那句够了和滚大约也是没差别的。
    那所谓的对的人,却在哪个芙蓉帐里呢?谢蔷觉得她真是疯了,这男人明显不喜欢她干预他的私事,她却偏偏要热脸贴冷屁股。
    **
    “喂,你好。这里是季柏。”
    “什么?你找菡菡啊,她陪她母亲去散步了。”
    “薄斯年?他……我不知道啊。”
    “季柏,你不用和我打太极。你就告诉顾菡菡,谢蔷找她有事。如果她听了以后没反应……那我也无话可说。”
    挂断电话后,谢蔷转身询问表情禁欲的年轻男子:“你就是这里最有名气的入殓师?我还是希望我父亲走得好看一点。”
    癌症是最折磨人的,乌黑的头发因为化疗而掉光,还算健朗的身躯变得骨瘦如柴。她父亲就在最近去世的,她没有钱料理父亲的身后事,只能厚着脸皮去找秦承泽。
    她去找他的时候多么光明正大啊,以爱情为筹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所有人。等秦承泽仿佛有了一点动容之后,她便伸手要了钱。
    谢蔷啊谢蔷,你还要不要一点脸。可是……她真的不想让疼爱她的父亲,到死还没有风风光光的葬礼。
    年轻的入殓师直视哭红了双眼的雇主:“节哀。”
    谢蔷眼里闪着泪光,强颜欢笑地说了句:“谢谢。”声音极淡极清。
    顾菡菡对谢蔷的评判并不准确,谢蔷性子的确软糯,被欺负了也不会特别记仇,但却并非没有底线。
    而谢蔷的底线,就是她爱的人。谢蔷的爱就像是一把火炬,活着的时候用来照明用来温暖和鼓舞人心,死了之后它却变成了泯灭尘埃的推力。
    **
    季柏说顾菡菡陪陈母在散步的话也不是骗人的,她的确陪伴陈母在后院里饶了几圈,听陈母讲了一点她过去的事情。
    这座城堡里有一间藏书楼,藏了挺多稀奇古怪的名著的。薄斯年向来爱好看书,见到这种书库自然就扎在里边不出来了,害得顾菡菡吃了挺大的醋。
    顾菡菡作为学渣经常不懂早过了校园时期的薄斯年,为何还拥有这么积极向上学习的心态。
    顾菡菡曾经问过薄斯年为什么这么喜欢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书籍,有的甚至都不是英译的,通篇都是顾菡菡看不懂的文字。
    薄斯年的回答让顾菡菡火冒三丈。他说:“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不就是美人吗?
    顾菡菡虽然学渣,却不至于连这句话都听不懂。而且薄斯年完全忽略了前面的黄金屋,直接用了了后半句的颜如玉。
    这几天薄斯年就泡在书海里,顾菡菡就泡在和陈母难得的母女相处里,也算各得其所。
    她万万没想到,打破这一切宁静的人,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谢蔷。谢蔷第一次打电话来她没有接,第二次打电话来顾菡菡倒是接到了。
    “顾菡菡。”谢蔷呆的地方很安静,不是普通的安静,类似于没有活人的寂静。
    “蔷蔷。”顾菡菡嗓子有点干,像是有火星子从喉咙里冒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接到谢蔷电话的感觉。
    就好像……谢蔷已经不是谢蔷,而是被人偶操纵的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
    谢蔷凄凉地笑起来:“顾菡菡,你告诉我,你和秦承泽什么时候好上的?”
    顾菡菡皱着眉头:“谁跟你这么说的?”
    谢蔷摇摇头:“我自己体会出来的。你们两个当初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交往吧。”
    顾菡菡飞快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他根本没有在一起过。”至少这辈子没有。
    谢蔷呵了一声:“你敢用你爱的人的姓名发誓,你从来没有和秦承泽交往过?”
    顾菡菡不说话了,她不敢。因为重生她相信有鬼神的言论,她相信因果循环和报应不爽,而谢蔷正好摸到了她的命门,她的确不敢用她今生所爱之人的性命起誓。
    谢蔷见听筒那边没有声音传出来了,便自顾自地以为她全部都说中了,原本还残留的一些怜悯之心全都消失殆尽。
    她呼出一口气:“顾菡菡,我要你在一小时内过来找我,跟我解释清楚,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过了半秒,谢蔷阖上眼脸,乌黑的眼珠子在单薄的眼脸里慢悠悠地滚动:“你知道吗?我以前真的,一直把你当做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的。你和我姐姐……简直太像了。”
    谢蔷的这句话正好戳中了顾菡菡心底的软肋。
    “好,我等会儿就来见你,你把地址发到我的号码里。”
    没过几分钟,顾菡菡收到了谢蔷的邮件。
    “恒南路268路……这已经在郊外的郊外了吧。”顾菡菡眼皮一跳,总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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