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的路上,文一的心情都是雀跃的,她抱着江逸的手臂,眼睛都是兴奋的光。也许她真的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场只属于两个人的旅行。
到了机场,江逸牵着文一的手,往国际通道走,她是被幸福冲晕了,才会想不到其他的巧合。
在国际港澳台的通道边上,等待排队检票的人群里,上官扬的身条格外的显眼。
陪着她的是她的母亲,上官夫人。文一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心底还是有着疙瘩。谁也不愿意满含着期待去游玩的时候,突然碰到这样一件不太舒心的开端褴。
不过,上官扬带着墨镜,没有发现他们。江逸也在刻意的回避着她,文一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悄悄的拉了拉江逸的手,“我们待会再过来吧,反正时间还早。”
江逸点了点头,他们转身去了二楼的咖啡馆。
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上官扬就发现了。她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只是为了掩饰她眼角溢出的湿润鲎。
陪在她身边的上官夫人,拉了拉她的裙摆。“忘了吧,该是时间忘记了。”
上官扬的眼泪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肆虐。她也曾经试图忘记,可到头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时间能够治愈,也许我早就忘记了。”上官扬的视线投射在二楼的某一点上,她离开的那年,从来都没意识到,会有一天要回来。
而她回来的时候,也从来没设想到,对方的身边已经有了新颜。
不管是时间还是新欢,江逸都已经拥有了。并且,他的眼神再也不会为她停留一秒种。她想过,这就是她这一辈子的损失吧。
放弃了曾经爱她的人,也再也找不回自己最爱的人。
上官夫人还是拉着她走进了登机口,往事就像风,既然过了就不要再想了。
可是,在二楼坐着的文一,好似有心灵感应一样,她的目光看下去。其实根本看不到登机口的地方。
可她就是仿佛看到了上官扬一样,能够感知到她的悲伤。
她看着江逸,脑袋秀逗一样的张口问道:“逸,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会原谅上官扬么?”
正在低头看报纸的江逸,听到她的问题,从报纸里抬起头。很平静的看着文一,“怎么了?”
文一把椅子拉到他身边,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非要知道答案的逼问驾驶。“邓羽松跟我离婚的那些日子,我曾经设想过,如果他回头,我一定会原谅他。”
“所以,你觉得没有你,我会原谅她。选择跟她在一起么?”江逸反问着文一,他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文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会怎么选择,我不猜想。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秘密空间。那个空间里总会装着一个不能说,不能碰的身影。”
江逸伸出手掌,揉了揉文一柔软的发丝。眼神变得温和了起来,他把文一拉到自己怀里。“一一,即使你没出现,我也会跨越人群,跟着时间的滴答声,找到你。”
文一拼命的点着头,与江逸十指相扣在一起。“逸,我爱你。”
她对江逸的原则从来都是不主动询问,不死命纠缠。上官扬的出现,对她来说,已经是危机了。
而江逸能够坚持与她订婚,并且进一步打算娶她。她不应该来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自己早已知道答案。
“我们该进去了。”文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于是,两个人拉着行李,下电梯,走进安检口。上次去香港,走的就是这个通道。现在去国际,文一的内心也是扑通扑通乱跳的。
安检结束,江逸与文一手牵着手去了候机区。
好巧不巧,他们又遇到了上官扬和她母亲。这一次,文一很大方的走过去,看来他们是同一趟航班了。
上官扬依然带着墨镜,她到底是什么表情,文一看不到。
不过,江逸坐下来之后,处于礼貌,他与上官夫人攀谈了起来。
虽然此前,上官夫人对文一讽刺挖苦过,但文一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时而加入一句,三个人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
反而只剩下上官扬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沉默无言。
文一忽然起身离开了,江逸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过去。发现她只是去买咖啡,他才放心的收回视线,继续跟上官夫人聊着。
“我去看看文一看完没有,你等我们一下。”上官夫人及时止住了江逸的话题,站了起来。
她明白,这一刻对上官扬和江逸来说,很不容易。也许他们还有些话要说,于是,她想要去拖着文一,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点时间。
其实她站起来,江逸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之所以没有阻止和没有拒绝,就是意识到,这是早晚的事情。
与其拖着,不如尽早解决。
他很自然的看向文一,文一的旁边站着上官夫人
。他看到上官夫人对文一说着什么,只见文一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
端着咖啡,与上官夫人走进了咖啡厅里面,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江逸。
江逸心里很憋屈,竟然这么放心他!
只留下的两个人,上官扬摘掉墨镜,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侧头看了江逸一眼,瞬间就转过头去。
“你……,还好么?”如此生硬的开场,江逸才发觉竟然说出来是那样为难。
上官扬点了点头,可还是止不住眼泪。低着头,眼泪也一滴滴的掉在手背上。
“别哭了,你一直不喜欢哭的。”江逸手边没有纸巾,他也无从安慰起。
就算现在,文一没有在他身边,或者文一根本不在他视线之内。他都没有办法,做到对待前女友还如先前一样。
“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哭。”上官扬自己从包里拿出纸巾,把眼泪擦掉。
初恋是最难忘的,所以她料定了江逸不会忘记她。可她也忘记了,一个女人不停的追逐着已经失去爱情的男人,是多么让人烦躁的一件事。
她的话,让江逸无话可接。
“扬扬,我们分手的最开始几年。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头,只要你回头,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把你锁在身边,再也不放开。这件事,我们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就连向影都知道,我孑然一身,就是为了等你。”
上官扬刚刚停止的哭泣,因为江逸的这番话再次爆发出来。
可江逸并不打算停止,他接着说道:“我不是绝情的人,这你知道。如果我绝情,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先提出来分手。就算是现在,我也依然可以告诉你,香港的分公司就是因为你开的。”
他的视线依然放在咖啡馆门口,他期待着文一的身影出现。好让他停下来把这一切告诉上官扬。
“就连文一都问我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会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让上官扬停止了哭泣,她扭头,正面的看着江逸。
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就是这样干净的眼神,让上官扬感触到江逸是真的再也不会对她有感情了。
“我告诉你实话,即使没有文一出现,在你回来的那一刻,我都不会选择回头了。”
这句话让上官扬的表情瞬间停滞了,她的表情僵硬的停在那里。
“上官,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开始,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江逸的目光转移到了停机坪的方向。
开阔的视野,是他曾经的梦想。
上官扬记得,那时江逸会拖着她坐在校园的草坪上,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他说,他很渴望遨游天空,放飞理想。
他更希望上官扬不会离开,陪着他完成他的目标。
可毕竟上官扬是外向的女孩,她不能忍受江逸一直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忽略她的感受。
分手之前,江逸就察觉到了上官扬的疏远,但他一直默默的不发作。等待他考试结束,他就利用整个寒假的时间陪着她。
可她没有等到寒假,他也没有等到考试结束。他们就这样散了。
谁都不记得那天美国的天气有多么恶劣,气温有多么低。江逸穿着单薄的羊毛衫,花了十五分钟时间答完考卷,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就订了回国的就机票,连夜回到了祖国的大地上。
很奇怪的那天晚上,他在机场打车时,碰到了一个很着急的女子。而且正在跟出租车司机很焦急的交涉着。
后来,他才知道,那晚那个女孩就是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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